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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回首 第五章 作者:心乙
    李惟西個性內斂沉穩,一向不喜歡招搖。

    既然她要和李惟西談所謂的“交易”,就先從服裝上和他配合吧。

    舒璃打開自己的行李,覺得很傷腦筋。今年流行賣弄性感,她的外出服全是今年最流行的鏤空上衣或露臍的低腰長裙或長褲。

    她決定向李惟西告急。

    “我沒有衣服可穿。”舒璃老實對李惟西招來。

    “不會吧,嘉誠說你提了三大箱行李回來!薄拔业囊馑际牵覜]有可以搭配你……你的品味那種衣服!薄班,不用配臺我,你高興怎么穿就怎么穿!薄坝悬c暴露也沒關系?”

    “你電視上那支內衣廣告,我和全醫院的病患都一起欣賞過了.你還有比那料子更少的衣服嗎?”他椰喻她。

    “算我多事。你不覺得不自在就好!笔媪Р豢斓陌央娫拻斓簟

    她氣憤的拿出所有行李中最性感的一件V領黑色鏤空絲質上衣,一條低腰黑色九分褲,配上銀色大耳環,套上亮黑色高跟鞋。

    將頭發挽起來,用劉海遮住額前那小小的貼布,兩邊耳鬢放下幾緒發絲,增添幾許嫵媚。

    再戴上名牌鉆石腕表和鉆石項練,畫好妝,灑上香水,一切就緒。

    五點鐘,李惟西準時到她家。

    舒媽進來叫她,一見到她的裝束,笑了起來!罢媸呛闷裂,可是你這樣走出去,一定會被你老爸罵。”

    “時間來不及了,不管他了!笔媪н呎f邊往客廳走去。

    李惟西帶著讀賞的眼神看著她豐姿綽約的向他走來,他努力說服自己相信,可以把她的心重新找回來

    “可以走了嗎?”他神采奕奕的問,幾天前的疲倦與冷漠已經不見。

    “我拿一下皮包!笔媪λ⑽⒁恍。

    舒校長攔著她問:“你真的要穿這樣出去?”舒璃滿意的看了自己個身上下。“有何不可?”“爸,我會妥善‘保管’她,您放心!崩钗┪鲗⑹直巯蚴媪爝^去:

    舒校長只好無奈地看著舒璃大方的挽著李惟西的手臂走出去。

    舒璃一跳上李惟西的休旅車,邊看著李惟西那線條分明的側臉邊系安全帶。

    “你真的同意跟我簽字啦?”舒璃劈頭就問。

    “你這種跳躍式的思考真是要不得。我離‘同意’可還有一大段距離呢:我說的是‘交易’,你還記得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出來!敝灰虾炞,她什么都可以答應。

    李惟西在黑暗中以沉穩的眼色看著她。

    “你真的這么想跟我離婚?”他說話的聲音里明顯有一種壓抑過的低沉。

    “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笔媪Р恢肋@話是說給李惟西聽還是勸自己不要再回頭,講著講著,心中忽然有種幽幽的痛。

    “好吧,反正你三番兩次的出狀況,光幫你善后也夠我忙了,我答應簽字,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闭f畢,李惟西把車停在路旁,專注的看著她。

    “什么條件?”

    “你得搬回來兩個月.兩個月一到,我馬上簽字!薄昂!這是什么鬼條件?”舒璃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但李惟西一臉平靜,一雙黑眸深不見底,深得詭異。

    “這太夸張了吧?不,我不能。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罷了!

    “決定權在你,我絕不勉強。”李惟西仔細的看著她的反應。

    “沒有別的替代方案?”舒璃問。

    “沒有!崩钗┪髡f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有句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可只有這一次機會,過了明天,你求我都沒用!崩钗┪魍衅鹗媪∏傻南掳,解讀著她眼里流轉的各種神情。

    舒璃不耐的撥開他的手!耙灿芯湓捊忻撗澴臃牌,多此一舉!

    李惟西的笑聲在狹窄的車內空間回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用熱烈的眼神鎖住她。

    “難不成你怕我?”李惟西發現舒璃明顯的在閃躲他的眼神。

    “呵!笑話!”真是該死、該死、該該死!他怎么知道?

    舒璃想,如果她不答應,事情又會回到起點。

    三年前她離開李惟西,就是為了要擺脫過去,去過新生活;好不容易才能不在李惟西的庇護下有了今天的成就,好吧,是負債,但總是個事業。

    經過三年,她除了多個負債很多的公司外,心里上還是活在過去的陰影中,根本沒有過過什么新生活。

    “我也有一個條件!笔媪Р环䴕獾恼f。

    “你說!崩钗┪鲙е环N了然的笑容說。

    “就只是‘住’在一起,沒有什么權利義務之類的!笔媪Z著小嘴,很不滿意自己明顯的屈居下風!翱梢浴!崩钗┪鲗捜莸煤。

    “我們要分房而睡。”舒璃又說!翱梢!崩钗┪饕矝]異議。

    “但是,為什么要這么長?橫豎你已經答應要簽字了,又似必多這個手續?”舒璃張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問。

    “我已經讓步了,別得寸進尺。還是你心里根本不想跟我離婚?

    你搞出來的這一切只是想跟我破鏡重圓的幌子?”李惟西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舒璃像貓被踩到尾巴似的尖叫:“你去死啦!”“嗯?”李惟西笑石著她!斑有最后一個條件。”她忽然想到很重要的一點。

    “你已經說了不止一個條件了!彼嵝选

    “這只是主條件下的附加條件!彼f。

    “嗯,好吧,你說說看!彼悬c無奈。

    “先借我三百五十萬!彼f。

    她人可以不在公刊.可是錢不能不籌出來,要不等她成功離了婚,卻沒公司可回去,豈不凄慘。

    “借這么多錢,難道你的公司經營困難?”他明知故問。

    “什么話!是我們公司的冬裝要準備上市,那我又得綁在這里兩個月,沒法子在公司坐陣指揮,所以得先放一筆周轉金在公司放著,公司才能運轉順暢啊。你是醫生,不懂商業經營,跟你解釋也沒用啦?”

    她解釋得讓人聽了很模糊。

    “那你拿什么還?”她出嫁那天,她爺爺就說過,已給她鉅額土地當嫁妝,以后不許她回娘家借錢:

    “我們離婚后,我們兩人名下屬于我嫁妝的共有土地得當贍養費過戶到我名下,我會把土地變賣再還你錢!

    原來她是這樣盤算的呀。

    他失笑!澳呛冒!蓖!這么爽快?早知道就多借一點。

    反正他們簽過婚前協議書,離婚后,她陪嫁的土地都得還舒家,當成她的贍養費,她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可以隨便處置。

    到時隨便賣筆土地還他錢都有剩。

    雖然她曾想過好聚好散,不要對他那么狠,讓他至少可以拿一半,可惜爺爺不肯。

    “問你一件事喔!笔媪дf!澳阏f!

    “如果我們真離了婚,你會不會真落得什么都沒有?”她張大眼睛問。惟西不語,只是微笑看著她。

    這時候她還擔心這個,全然不明白就算他們離婚,他還舒家的土地,雖然是她的嫁粒,但那是以她為名的信托,有指定用途,她是無權變賣的。

    他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溫柔。

    這么多年了,她一點都沒變,對金錢和財產還是一點概念都沒有,真不知道她的公司究竟是怎么經營過來的。

    “這些年我自己也賺了些錢,不會餓死的,你放心!彼f。

    哪就好!边@樣在良心上她才過得去。

    “那么我們的交易成交?”他問。“成交!”她伸出手來和他擊掌,就像以往他還是她的家教老師時那樣。

    殊不知,見她這樣,惟西更放不下心了,也漸漸明白舒大猷當初所作的安排。

    雖然當時他覺得舒大猶開出的條件對他而言很不公平,甚至有趁火打劫之嫌。

    而如今,他終于看清楚,如果舒大猷不如此決定,以舒璃對現實社會的險惡所抱持的天真和沒概念,后半輩子的生活極有可能是浪里行舟,難怪他老人家放不下心。

    三年前,他曾想過,既然她跟他在一起生活是那樣痛苦,不如放手讓她出去闖一闖,享受她那年紀該有的生活。

    如今想來,他已經不確定當年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三年來,兩人互不聞問,是不是彼此都曾錯過了什么?

    也該是勇敢面對問題的時候了,他想。

    宴會很好,惟西很受歡迎,她被介紹給他朋友認識,沒有人問為什么她會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不必多作解釋,整個氣氛都很和善,她只要跟在他身邊微笑點頭就好。

    他們安靜的吃著東西,聽著輕音樂。不吵架的時候,他是個很好的伴侶,可惜,結婚幾年,他們從沒停止過爭吵。

    見他很有風度的幫她拉開椅子、遞飲料,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東西,她注視著他的眼睛,還是猜不出他風平浪靜的外表下,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他眼里分明帶著笑,表情卻一本正經。

    “我們這樣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吃飯,印象中似乎不多!彼弥曜,遲未下箸。

    他嘆了口氣!笆遣欢唷5耪咭岩,來者可追!彼嶂^.試著翻譯這句話。這句話應該是說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熱%書?吧&獨#家*制^作]

    來到面前的人就該努力去追求。

    三年前他們就是這種情況,可是當時他怎樣就是想不明自,現在才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比喻他們的婚姻即將完蛋,就該讓它早點結束,如果有新戀情,就該勇敢去追求?

    既然他那么急,那就該快刀斬亂麻,何必要多拖兩個月?

    但這句話用來期勉她兩個月后的新生活也很適用。

    所以,她用力的點了點頭!班,很有道理!蔽┪骺粗樕媳砬榈淖兓,強烈懷疑她根本想歪了。

    他又切了一些自己盤里的巧克力蛋糕給她!昂,你覺得有道理就好!

    明知他此刻送來甜點絕對不懷好意,以前只要一吵架,她就狂吃蛋糕;甜點一向可以撫慰她受創的心靈;可她偏偏是易胖體質,這塊巧克力蛋糕下肚,她明天起碼得多慢跑個一公里。

    她掙扎著。

    望著那塊散發著巧克力香、看起來松軟綿密、用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秘語言對她不住召喚著“我很可口,快吃我!”的小蛋糕。

    她猛吞口水。

    “吃吧。這是他們店里的招牌甜點,我記得你最愛吃蛋糕了!蔽┪魑⑿膭钪

    對啦,吃一點點就好,一小口就好,是招牌耶,下次也許沒機會品嘗了,她的意志力正在崩潰中!安恍小瓡。”這是拯救自己被口腹之欲淹沒的最后一塊救生浮木了。

    惟西用小又子叉住蛋糕,舉在她的鼻前!澳阏娴牟怀?那我吃嘍!

    因為心里覺得好可惜,她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

    就在此時,她嘴里突然塞滿一股濃郁的甜香,舌尖盡是溫暖的心滿意足;真的,真的好好吃喔。

    警覺到自己的表情可能看來會太幸福,那剛剛的拒絕不就顯得太虛偽了?她于是喝了口柳澄汁!澳悴辉撨@樣的,我會恨你的,都跟你說我不吃了!

    惟西毫不在意!笆菫榱俗屇銍L嘗他們店里的黑森林蛋糕才特意帶你來的。你不吃,豈不白來了!

    他的話讓她愣在一旁,久久無法動彈。

    半晌,他才說——“好了,甜點都吃了,我們回去吧!

    舒媽看著舒璃整理了一些簡便的衣物,不由得有些緊張。“你這么快就要回臺北?”

    “沒有啊,我要搬去李惟西家住兩個月!

    “啊?你們和好啦?”舒媽面帶喜色的問;但是,既然和好了,怎么才住兩個月?“李惟西說如果我敢搬去和他住兩個月,他就答應簽字離婚。”舒璃一臉不以為然的跟媽媽解釋。

    “他到底有什么盤算?”舒媽自言自語的猜測著!案?你說什么?”舒璃正對著梳妝鏡貼著美容膠帶,沒昕清楚老媽的喃喃自語。

    “我說,當年你吵著要嫁給李惟西.現在吵著要離婚的也是你。你爸說的沒錯,你真是被我寵壞了!笔鎷尯鋈话l起牢騷。是不是自己真的沒把女兒教好?

    “媽,拜托,我們就別再提這些陳年舊事了”!澳悴坏人麃斫幽銌?”舒媽見她提著行李就要走。

    “鑰匙我已經跟他拿了,不用他接了啦。反正這么多年來,我不都是一個人,即便是和他還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鮮少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現在呀,就只希望能早早結束這段關系!

    “唉,你總這樣說風就是雨.你好歹也去跟你爺爺跟老爸說一聲吧!

    “喔.好吧,我打電話去跟老爸報備一下。爺爺去散步了,他回來你再跟他說,好不好?”舒璃摟著老媽,親熱地說。

    “你呀,真被我寵壞了!”舒媽就是拿她沒辦法。

    到達李惟西那楝被十二棵梧桐樹包圍的小木屋前,她緩慢地步上那以南洋杉木釘的木頭臺階上,還沒走到前門開鎖,小龍就高興的在她身上跳上跳下。

    舒璃蹲了下來,用臉貼著它。“小龍,我回來了。”一陣風吹得落葉繽紛,她抬頭看著滿天飛舞的落葉向她緩緩落下,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穿著結婚禮服、帶著滿懷憧憬和甜蜜幻想緩緩走進這全新術屋。開心地要當李惟西的新嫁娘那一天!

    六名花童和眾多賓客在她進屋時灑下了五彩繽紛的彩帶和鮮花,她耳中充斥的全是歡呼和笑鬧的聲音,心中的快樂就像鞭炮,在看到他穿著白色西裝、拿著捧花向她走來的那一瞬開始炸開。

    那年她二十二歲,等著那一天,足足等了十二年。

    她從不懷疑自己和李惟西會像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樣過著幸?鞓返娜兆。

    婚禮的種種混亂和喜事該有的熱鬧熙攘吵雜都隨著夜幕低垂,漸漸消退。

    她用過晚餐,早早洗好澡,換上美麗的睡衣,在新房里候著她的王子。看著時鐘從晚上七點、八點、九點,等到她不小心睡著,再醒來時一看。哇!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凌晨三點,陪著她的是簇新喜氣的紅色名床,身旁卻沒人。

    她從緊張期待等到滿腹疑惑,再從滿腹疑惑等到些微著急。

    他說要出去送賓客,送到晚餐都沒回來吃,現在都凌晨三點多了,怎么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推開房門,要出去看看,卻看到他松開領結倒在客廳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她當時只以為那是客人惡作劇灌醉了他,只好幫他拖了鞋襪,拿著松軟的枕頭讓他枕著,再幫他蓋上被子。

    然后才回新房睡覺。

    她的新婚之夜就這樣,哈事也沒發生的度過。

    天剛亮,她便因意識到自己已不是原來的自己,而是李惟西的太太,這個身分的自覺和新鮮而早早醒來。

    穿好衣服,她步出房門,見惟西已不在沙發上,她不以為意的踏進廚房,想親手幫他做一頓愛的早餐。

    誰知,忙亂了一個多鐘頭,弄破了兩個碗,打翻一個鍋.稀飯還是焦了,荷包蛋也變成了扁扁的木炭,地板也濕成一大片。

    她不知道惟西什么時候走進廚房,只見他沉默地清理著地板上碎裂的碗片和濕灑的水漬。

    “你餓了?我來吧,你去餐桌那邊等著!彼荒樞钠綒夂偷卣f,卷起袖子開始清理她留下的混亂。

    他話里沒有半句責備,可是,聽來卻教人萬分難受。

    雖然她沒結過婚,但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男人會對新婚妻子說的話,他的態度根本就像在安撫小孩。

    “我只是想幫你做早餐。”她企圖解釋。

    他點頭表示理解,繼續忙著洗米,開瓦斯,煎蛋。

    她站在一旁等著。

    可他再也沒開口主動和她說話,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這完完全全沒道理。他們是新婚夫妻耶。

    “你……昨晚喝醉嘍?”她試著打破兩人間某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他說,轉身把煮好的稀飯拿到餐桌去。

    她幫著把兩人的碗筷準備好,坐下來和他一起用餐。

    “哇,你好厲害,把蛋煎得這么漂亮.還有肉松!你從哪里找出來的?我早上在冰箱里怎么沒看到?”她努力要讓他開心。

    惟西沒有說話,只是把筷子指向置物柜上.個透明、裝著肉松的罐子。

    “你不舒服嗎?”她問。

    他搖頭,繼續專心吃飯。

    “還是……在生我的氣?”她又問。

    他終于抬頭看著她,眼神里有著壓抑的不耐和憤怒,咬字清晰到不容她懷疑。“沒、有!

    她被他的眼神嚇到,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需要他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也許是她臉上的驚疑和不知所措,讓他醒悟到……她的無辜:他轉過頭去望著窗外。

    許久許久.終于聽到他說.“去換衣服吧,等會兒我們要回醫院見爸、媽!

    回醫院的路上,他自顧自地開車,沒開口和她說半句話。經過一座橋時,有人忽然沖到橋面上來.她駭得驚叫出來,惟西也緊急煞車。

    一陣尖銳的煞車聲后!

    她總算看清楚那白色人影是白秀水,她哭哭啼啼地將一個提袋遞給已經下車和她面對面的惟西。

    舒璃坐在座位上,看著惟西的表情。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呆慟和深情,她不會看錯的。

    他的冷默,她終于有了答案。

    她早該知道的,雖然白秀秀已經死了快一年,他卻從來沒有忘記她。

    但既然他忘不了她,為什磨要娶她?為什么?

    他們不知談了多久.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身上的力氣在明了這一點之后,全都莫名地一點一滴地蒸發掉了。

    他上了車,帶著一絲復雜的眼神看著她,然后沉默地發動引擎。

    她木然地看著兩旁的景物從窗邊飛逝,無法言語,無法思考“秀水剛拿了一些文件給我!彼此谎,覺得似乎有必要跟她說一聲。她閉著眼睛,淡然答著;“喔,是嗎?”

    什么文件那么重要?非要在她新婚的第一天,用這種激烈的方式在路上攔截他們?

    他沒有解釋,她也不想多問,至少不要現在問。

    車子緩緩開進振光醫院的停車場,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醫院,候診室的病患看到他們,都不忘和善地向兩位新人道賀;惟西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和患者聊天,舒璃勾住他的右臂,對道賀的人展露再甜蜜不過的笑容,大方謝謝大家的祝賀。

    心里卻在泣血,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簡直是一大諷刺。

    他們一走進電梯,舒璃隨即放下勾著惟西的手。

    他看著她前熱后冷的動作和反應,沒多說什么,只是按著電梯來到頂樓!他婚前和父母同住的家。

    李媽媽蘭卉開心地迎接他們。“快過來看看,這里還有好多你姑姑叔叔舅舅姨婆送來的結婚禮物,你們晚點回去的時候,要記得幫他帶回去!

    “好的,媽!笔媪б娢┪鞒糁槢]回話,只好代替他回答。

    蘭卉體諒而心虛的看了惟西一眼,隨即親昵的拉著舒璃的手到沙發上坐下!澳阒形缦耄允裁?我讓劉嫂去準備!薄斑溃挥昧,爸和媽吃什么我們就吃什么,不必另外為我費心了!彼Φ每商鹆。

    惟西有些好奇的看著她,隨即問老媽:“爸呢?”“在溫室替蘭花澆水,應該等一下就會下來了。”李媽媽說。

    話剛說完,李院長就走了進來,他笑得慈祥而熱烈。還沒坐下他問:

    “你們回來啦,有沒有計畫到哪兒玩?”

    李惟西沉默以對。

    屋里三個人不由得感到些微尷尬。

    “爸,我們還沒決定!弊詈筮是舒璃替他答了話。

    “喔,那么就好好計畫計畫啊,我先下樓去看門診,中午再一道用餐。”李院長意味深長的看了舒璃一眼,說。

    “是。”惟西終于應了一聲,替父親開了門。

    門再度關上的時候,李惟西走回自己的房間,一直到中午用餐時才出來。

    面對他的冷落,舒璃仍強自鎮定.拉著滿心不安的婆婆說:“我之前去百貨公司買衣服,看到一套很適合你的衣服,我們現在去試穿看看?”他們在醫院一直待到用過晚餐才走。明明是四個人在談話,他卻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樣子,都是她在替他應答。

    家里氣氛簡直悶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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