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本想問他做什么,可一想這是兩人的房間,又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余地。
“不高興我進(jìn)來?”衛(wèi)聿行在床邊坐下,滿心想質(zhì)問她與雷鳴的事情,卻又開不了口。但吞噬人心的嫉妒,仍是在他心中盤繞,滿腔的怒火只是暫時被壓抑!皠e忘了,你可是我的妻子!彼湫Φ,雖然她不甘愿,可已是注定的事,他這輩子是不會放手的。
“你有這么多妻子,沒必要非呆在我這!彼摽诙龅脑捵屪约阂渤粤艘惑@。一方面固然是害怕夫妻間的親密,那晚畢竟她沒什么印像,另一方面,她居然有些吃味!這個認(rèn)知驚呆了程澄。
“你希望我去找別的女人?!”衛(wèi)聿行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怒吼道。她真對他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嗎?
“為什么不,男人不都喜歡三妻四妾嗎?”程澄回答的結(jié)結(jié)巴巴,他在生什么氣?
“我找了其他女人,你就好和雷鳴在一塊了,是嗎?”衛(wèi)聿行臉上扯出一個奇怪的微笑,手上的勁道讓程澄幾欲碎骨:“不過,我不會讓你如愿的。你越不愿做我的妻子,我就越要你,這輩子都不會放手!彼幧目跉鈬槈牧顺坛危_始掙扎,又一邊努力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這關(guān)雷鳴什么事,我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那你今晚為什么盯著他看,嗯?”衛(wèi)聿行輕松地制止她的動作,將她抱在身前,壓抑著怒火質(zhì)問道。
程澄一怔,一時回答不出來,難道告訴他自己以前喜歡雷鳴,現(xiàn)在變心了嗎?她的遲疑刺激了衛(wèi)聿行,他突然抱緊她,狠狠吻上她的唇。
程澄下意識地開始掙扎,她沒有心理準(zhǔn)備和他如此親密,即使他是她的丈夫;艁y中,她掃了衛(wèi)聿行一耳光。
“啪”地一聲,驚呆了兩人。衛(wèi)聿行用幾可殺人的眼光瞪著她,所有被壓抑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地爆發(fā)出來“好,你不讓我碰!彼湫,然后一把將她推到床上,不顧自己的力道會不會傷害她,只想宣泄自己所有的怒氣及心痛。他在這晚,像野獸一般侵占了她。
漆黑的夜晚,深幽的街道。卻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蹣跚而行。雷鳴剛從皇城出來,看身影像個姑娘家,不由走過去探個究竟。畢竟這么晚在街上很不安全。
及至走近,他卻驚呆了。那滿臉淚痕的蒼白小臉,竟然是三王妃程澄!
程澄看見他,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用最后的力氣說道“救我……”
程澄呆呆地看著屋頂,四年了,為什么她仍是逃不開他,仍要受這許多的痛苦,還連累了雷大哥。那天晚上雷鳴聽了她的遭遇,二話不說便帶她離開,四年來一直照顧她。她曾以為雷鳴對自己有意而愧疚不堪,因?yàn)樗裏o法回報他的感情,誰知雷鳴只希望與她結(jié)為兄妹,別無非分之想。她知道雷鳴有過一段痛苦感情的過往,但他一直藏在心里,連她這個義妹也不敢碰觸。
在屋里呆了好一會,程澄平靜下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是想想如何救出雷大哥。她稍稍整裝,走出屋子,信步在庭院中閑逛,思緒卻飛得好遠(yuǎn)。
四年的時間沒有改變王府的布置,只是人不同了。她分花拂柳,一路行來,突然聽見花園里傳來嬉笑聲。程澄不愿多事,轉(zhuǎn)身避開,卻聽得身后一聲怒叱:“是你!”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衛(wèi)家大小姐衛(wèi)玲玲。
程澄不愿理她,加快了腳步。衛(wèi)玲玲卻上前攔住她——“別走!彼桓彬湙M的樣子,冷笑道:“沒想到你這個紅杏出墻的賤人還有臉回來。”她微微一頓,向后道:“音姐姐,就是她,我大哥前妻。”
“我告訴你,”衛(wèi)玲玲像積壓了許久的怨氣,又道:“你有臉回來,可我們衛(wèi)家不會歡迎你,音姐姐才是我的嫂子,她和我大哥就要成親了,你別想破壞!
被她稱做音姐姐的女子長得清雅秀麗,我見猶憐,想來也是出身高貴,知書達(dá)禮。程澄不能理清心中知道他娶妻后混亂的一瞬,但她知道自己決沒有心情去破壞他們,她滿心只想著如何救出雷鳴和
她的兒子。所以她只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便向前走去。
“你給我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鄙砗髠鱽硇l(wèi)玲玲的喊聲,她一向便是那么的驕橫,程澄無奈地苦笑。
走到清凈的水池邊,她的心得到暫時的平靜。她將頭輕輕靠在草地上,閉上眼睛,領(lǐng)略風(fēng)中青草的香味。
“你是誰?”一聲怒叱響起。程澄抬頭一看,是位中年女子。她盛氣凌人地道:“新來的丫頭嗎,在這偷懶!”
程澄一怔,難以解釋自己的身份。她應(yīng)該是新來的管事,并不認(rèn)得她,其實(shí)這宅里,又有多少人認(rèn)得她呢?讓她驚異的是對方看見她的臉后一副啞然的表情。
“慢著,張大娘!鼻貢x趕過來,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從前的夫人。
“急什么,秦晉,讓她說自己是誰!毙l(wèi)聿行緩緩走來,神色平靜。
“王爺說我是誰便是誰。”程澄無力地回答。“只要王爺能遵守承諾!
“我不記得答應(yīng)過你什么!毙l(wèi)聿行輕輕拂去衣服上的灰塵,口氣輕松寫意。
“你說過只要我受到相同的……恥辱!焙髢蓚字她從牙縫中擠出。
“好,”衛(wèi)聿行道:“過來幫我把鞋子擦凈。”
秦晉暗中嘆了口氣。這又何苦?程澄逃走后,王爺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如昔,可常常一個人發(fā)呆,甚至在紅樓里……既是如此深愛對方,又何必傷人?
程澄聞言,二話不說便用衣袖幫他擦鞋,而衛(wèi)聿行除了痛苦,什么快樂都感受不到。
“夠了!”他用力拉起她,凝視她沉靜無波的雙眼。為什么?為什么她為了雷鳴便可以低聲下氣?
“放了他們,好嗎?”她輕聲道:“好嗎?”
聽見她溫柔的聲音,衛(wèi)聿行幾乎就要答應(yīng)她了,但理智立刻戰(zhàn)勝了感情,他冷笑道:“做夢!彼豢赡芊帕怂麄,一方面固然是懷恨在心,另一方面他怕一旦失去可以牽制她的東西,她又會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衛(wèi)聿行不愿再見到她為別的男人擔(dān)心的樣子,轉(zhuǎn)身便走。身后卻突然傳來程澄的大喊:“你站!”
衛(wèi)聿行一怔,不耐地回頭。程澄凄然笑道:“我知道只要有折磨我的快樂,你是決不會放他們的,對嗎?”
強(qiáng)掩下心頭突如其來的不安,衛(wèi)聿行哼道:“不錯。我雖暫且不殺他們,但是活罪難逃,他們這輩子就別想看見牢房外邊的太陽。”他頓了一頓,又補(bǔ)充道:“若是你敢逃,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和死又有什么分別?放了他們。”程澄寒聲道,迅速地從頭上拔下鳳釵抵住喉嚨。
“放下釵子,不然我讓他們死的更慘!”衛(wèi)聿行怒吼,她竟敢,竟敢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他!
“放了他們,我愿一輩子為奴為婢,不然,你就失去折磨我的快樂!背坛卫潇o地道。事已至此,只有以硬碰硬。
“好,”衛(wèi)聿行冷笑,道:“你若敢死,我就廢了雷鳴,讓他一輩子做個廢人,然后再把你兒子賣去做孌童!
比狠毒,程澄仍是太嫩。這番話,不但震驚了程澄,也嚇傻了趕過來的衛(wèi)玲玲和藍(lán)音。
“下手啊,不敢嗎?”衛(wèi)聿行冷笑地靠近她,程澄便只得一步步往后退。
“你事事為姓雷的和那個小雜種考慮,我就偏不放過他們,你若敢死,我會讓你死不瞑目,你若敢離開王府,第二天便只能見到他們的尸首。你好好考慮吧。”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程澄再也忍受不住,痛哭失聲,跪倒在地上:“你不是人,不是人……”她哭的喘不過氣,沒注意到衛(wèi)聿行聽見她的話語后臉上一掠而過的痛苦。
“大哥……”衛(wèi)玲玲啞然。她昨晚明明聽見總管向大哥說程澄的孩子出疹子,高燒幾天不退,而大哥居然請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來醫(yī)治。這也是她生氣的原因之一,因?yàn)樗X得大哥沒必要這么費(fèi)心,為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孩子?涩F(xiàn)在,她突然覺得模糊了。
把她逼到這個地步,何嘗不是把自己逼到絕境。衛(wèi)聿行緊握拳頭,克制自己。他只是自私地希望她也能心痛,因?yàn)樗男睦锸悄敲赐,為了她不肯回頭看自己一眼,也為了自己加在她身上的痛苦。
原忱勸了他很多次,要么把她忘了,要么就原諒她,從頭來過?伤霾坏。他不可能無視她對雷
鳴的感情,也不可能對她放手,這種矛盾的痛苦要逼瘋他,而他又要逼瘋她。
“夫人!”秦晉突然大喊,而衛(wèi)聿行先他一步接住程澄倒下來的身體。
“請大夫!”衛(wèi)聿行是顫著聲喊出來的,腳下迅速地向房里跑去。
“爺,”秦晉突然叫道:“您這是何苦!
衛(wèi)聿行腳步一頓,又飛快地走開。
“夫人沒什么大礙,只是受了刺激。不過以夫人的身子而言,還是在安靜的地方修養(yǎng)一下才好!贝蠓虿煌5卣f著,衛(wèi)聿行只是靜靜看著程澄,像是要一下子將她看夠。
他究竟在做什么?衛(wèi)聿行握住她的手,將臉埋入她的手中。因?yàn)樗谋撑驯阏勰ニ坎,她從來?br />
曾屬于他,又算什么背叛?他口口聲聲對她說自己是為了報復(fù),可事實(shí)上他只是想掩飾對她的感情,不想在失去心后連自尊也失去。為什么會愛她這么深?在沒有任何回報的情況下。衛(wèi)聿行輕輕苦笑,這又怎么說得明白。在你放下第一絲感情的時候沒有注意,那么你心里的感情就會被掏得一干二凈。他并非真的濫情之人,條件太好讓他的感情一直好好地放在心里,是她的無助讓他失去了防心,因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該怎么辦?”衛(wèi)聿行喃喃地道,不覺眼眶有些濕潤。
程澄動了一下,衛(wèi)聿行一喜,卻聽得她大叫:“衛(wèi)聿行,你走!”
他不由一怔。
程澄的臉上滿是驚懼的表情,眼睛并沒有睜開,只是不停的翻滾,像是要擺脫什么。
“哇,大哥,她夢里的東西肯定很可怕,不然她不會這樣。”衛(wèi)玲玲從外邊跑進(jìn)來,立刻發(fā)表觀察意見。
“她最害怕的東西是我!毙l(wèi)聿行苦澀地在心里想著。一種無力感在心中蔓延開來!拔揖烤乖谧鲂┦裁矗俊彼従徴酒饋,宛如木偶一般向外走去。
“大哥!”衛(wèi)玲玲喊道,突然覺得大哥的背影如此蕭索。
衛(wèi)聿行踏上紅樓,坐上他習(xí)慣坐的椅子,輕聲道:“過來!
屋內(nèi)走出一名女子,乍一看,居然有幾分像程澄,尤其眉間的輕郁。不過看起來年紀(jì)稍大些,風(fēng)塵味重一些。她坐上衛(wèi)聿行的大腿,動作習(xí)慣得好像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
“不要討厭我!毙l(wèi)聿行輕輕地道,將臉埋入她的發(fā)中。女子沒有說話,僅用手輕撫著他,像撫著剛歸家的孩子。他做了一個決定。程澄醒來時,已在馬車上。秦晉陪著她,還有一個小丫鬟夏兒。
“怎么了?”她一時無法適應(yīng)。
“王爺說讓你去山莊休養(yǎng)身子!鼻貢x回答道。
“為什么?”程澄一征,隨即坐起來:“雷大哥和我兒子……”她不敢問下去。
“他們沒事!鼻貢x急忙道:“王爺不會傷害他們的!
“不可能,他把我調(diào)開……”程澄不相信。
“我說真的。王爺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鼻貢x一頓,嘆道:“夫人,你為什么不好好看看王爺!
程澄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秦晉只好將眼光調(diào)向窗外,他一個局外人又有什么好說的。
山莊是衛(wèi)聿行消暑的地方,比較偏僻,但風(fēng)景極好,氣候宜人。人雖不多,但五臟俱全,而且基本上是當(dāng)?shù)厝,屬于熱情好客一類淳樸的山民。由于莊內(nèi)工作輕松,報酬不錯,各處的仆人們倒對衛(wèi)聿行產(chǎn)生了難以言傳的好感。
秦晉在把程澄交給莊內(nèi)總管李天時好好囑咐了一番,李天誠惶誠恐地好像迎來了皇后娘娘。程澄不知衛(wèi)聿行又要做什么,精神一直不敢放松,這一主一仆弄得氣氛越發(fā)的緊張。
“冤家,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一聲大喊從屋內(nèi)傳來,緊接著看見一身材魁梧的女子沖出來。雖然用“魁梧”形容女子不太恰當(dāng),但當(dāng)程澄看見她時,這是躍進(jìn)她腦海里的第一個詞。
那女子一沖出來便揪住李天的耳朵:“你老實(shí)交代,昨天才發(fā)燒,今天就亂跑,你嫌老娘不夠忙,是不是?”
李天一徑地求饒,低聲道:“是王爺?shù)姆蛉藖砹恕!?br />
“夫人?”那女子一怔,立刻拉過程澄的手,上下打量!肮皇且粚δ!彼溥涞溃骸敖形依畲竽锖昧恕_@么瘦的身子骨,我李大娘一定把你養(yǎng)胖!
程澄一呆,一股暖流流過心間。她不習(xí)慣這種熱情的相處方式,但她知道自己會喜歡。
秦晉見一切順利,便囑咐下人把帶來的東西安置好。約莫幾個時辰后,他向程澄辭別回京?粗坛尾话驳哪樱貢x體貼地道:“你放心吧,王爺不會傷害他們的!
“可是……”程澄遲疑了。
“如果他們受了任何損傷,我這條老命便賠給你。”秦晉是過來人,他看不出程澄對雷鳴有男女之情,所有的,像是對親人的關(guān)心。所以,他私心地希望王爺夫婦能有不同的結(jié)果。
“那能讓我見見他們嗎?”程澄哀求道。
“這……”秦晉遲疑了。
“那算了,我明白的。”程澄黯然低下頭。
“唉,其實(shí)……”秦晉不知該說什么,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秦晉告了辭,便向莊外走去,臨行前,向一仆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人還了個眼色,一切如常。
王爺還是放不下夫人的。秦晉微微一笑,上了馬車。就是不知身為王府第一高手的聶劍會不會為這次的任務(wù)不快。
莊內(nèi)的日子寧靜祥和,如果不是因?yàn)槔状蟾绾蛢鹤,程澄可以說是快樂的。每天清早,她都會在陽光穿過霧氣的時候跑進(jìn)林子里,在樹林里穿梭,像是回到童年的時光。她真的喜歡這種與世隔絕的輕松。沒有壓力,沒有心機(jī),有的是下人們淳樸的笑臉,有的是山里美麗的風(fēng)光。不過這里的人似乎都對衛(wèi)聿行印像極好,讓程澄難以想像。
一大清早,她剛踏出大門,李大娘便追了上來:“夫人,加件衣服,生病了王爺可會心疼的!
程澄對她一廂情愿的想法難以接受,但心喜于她的關(guān)心,還是乖乖加了件衣服。也許在李大娘心里,就沒有不好的夫妻,即使打架也是床尾和了。
“夫人看起來就是招人疼,王爺肯定很珍愛你!崩畲竽镞在嘮叨。
程澄笑笑,但看得出并不同意。
“不是嗎?夫人從來不到這來,大概是王爺不舍得吧。我知道王爺去南疆平定叛亂了,所以夫人才會來休養(yǎng),不然好好的夫妻哪舍得分開啊。”
他去打仗了?程澄有些意外。雖然自己不喜歡他,但去打仗,好像挺危險的。那不知雷大哥他們怎么樣了?
“夫人不知道?”李大娘以打雷一般的的大嗓門喊起來:“哎呀,王爺肯定是不想您擔(dān)心,你看我這張嘴,該打!”
程澄苦笑地望著她,心里很佩服她的想像力。不過可以看出,他們夫妻感情一定很好。
“你和李總管感情一定很好。”程澄羨慕地道。她沒見過幸福的夫妻,但在他們身上,她可以感覺得到。很奇怪,他們在一起時總是吵吵鬧鬧的,但有一種無形的親昵。
“呵呵,還可以。”李大娘紅了臉。
程澄不禁微笑,原來看著別人幸福,自己也會覺得幸福啊。只是,她的幸福在哪里?
“我想一個人走走!背坛瓮蝗坏,想靜一靜。
“那好,不要走太遠(yuǎn),雖然這附近大家都很熟,但要有個外人,我可不敢擔(dān)保,您要早點(diǎn)回來,我熬了湯……”
“好了!背坛涡χ驍嗨膰Z叨,心里暖洋洋的。
“讓夏兒陪你吧!崩畲竽镞不死心。
程澄揮手,“我不會走遠(yuǎn)的!
其實(shí)她能走到哪去?不過每次她一個人在外邊散步,總會感覺到有人在注意她,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陪著她。也許是自己多想吧,她從來沒看見半個人影。
正想著,突然看見李大娘匆匆跑過來,“夫人,夫人!”
“怎么?”程澄一怔。
“王爺受傷了。”李大娘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
“?”程澄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不過王爺還是打敗了亂黨。對方放暗箭,才傷了王爺!崩畲竽锖藓薜卣f著,程澄只好低著頭,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夫人不要難過,聽說雖傷得不輕,但并無生命危險!
“哦!背坛沃缓脩(yīng)一聲。她心里好像有點(diǎn)亂。
“哼!”好像有人發(fā)出了聲音,不過又好像是幻覺。程澄奇怪地想著。
聲音是聶劍發(fā)出來的。他受命保護(hù)紅杏出墻的王妃本就不甘愿,沒想到她無情至此,當(dāng)下怒從心頭起,立時轉(zhuǎn)身離開。
李大娘還是認(rèn)為程澄很難過,一直在她耳邊勸說,直到就寢后才不甘愿地離開,并一直表示夫人想回去也得等天明后秦總管來接她,否則路上不安全。
程澄苦笑地看著她離去,難以理清心中紛亂的思緒,難道,自己也會為他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