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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疼一生 第6章 作者:樂羚
    柳家的客廳里,不斷傳出翻天的聲音,悲傷、著急、心痛、無措。

    “還是報警吧?”

    “冷靜點!”

    “不,不,我的煙兒……”

    “周彤那里……”

    “沒消息!

    “不會出……”

    “閉嘴!不會有事的。”

    “我我……”

    “乖,沒事的,不哭,唉……”

    “我,我就……就這么個女兒……”

    “我就這么個媳婦!

    “別哭了,姑奶奶,哭得我心都亂了。”

    “振南……”

    “懷震……”

    “噓,噓,沒事的!

    “乖,一會兒再不見,咱們就報警。”

    兩個女人肆意狂撒淚水,兩個男人心痛地忙著擦拭懷中的淚人。

    “爸,媽,姜伯伯,姜媽媽……”此時此景,使柳煙兒羞愧難當,不知進還是退地呆立著。唉!又讓大家擔心了。

    忽聞此聲,八只大而亮的眼珠齊刷刷轉向門口,黑里透白,白里藏黑一眨不眨。

    是天籟之音,是他樂之聲。

    一切都靜止了,一秒、兩秒。

    一聲巨響貫徹天際——

    “煙兒,你沒事吧?”

    “煙兒,急死媽了。”

    “煙兒……”

    “煙兒,你?”

    兩位母親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柳煙兒,兩位父親閃著淚光,克制著不與妻子爭奪這份激動。

    “媽,姜媽媽,我,我真的,真的沒事。對,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

    “沒關系,沒關系……”

    “回來就好,就好……”

    “煙兒,一整晚,你和誰在一起。俊

    “轟”的一聲,這一問題如一顆炸彈擲入,瞬間,周圍一片嘰喳聲飛得無影無蹤,靜得連針落地都能聽見。

    “一個朋友。”朋友。算是吧。柳煙兒嘴角不覺地揚起。

    “朋友?!女的?”兩位母親異口同聲地問,期盼得到肯定的答案,卻在語氣里滿含了不安。

    這就是女性的第六感作祟吧。

    “他是個好人!辈恢獮槭裁,柳煙兒不太想直接地回答,閃爍著想躲過。

    “女的?”

    兩位母親不約而同,看來是躲不過的。

    “男的!睙焹河行┆q豫,但她終究說了出來。

    “咚咚”預期的兩聲巨響未出現,原來,她們的另一半接住了她們。

    柳懷想強自鎮定,盡量輕松隨意地問:“你們一整夜玩了什么?”

    “看星星呀,好漂亮的星星,在蒼穹上懸著,離得那么近。”柳煙兒滿眼是晶亮的色彩,沒有注意到四位家長怪異的語言與動作。

    聽到煙兒的解釋,四人都吐出一口氣,看到煙兒的神情,四人也都感到了一種微妙的氣息在改變,細看那雙亮眼,那藏在深處的憂傷淡了。

    “煙兒,你也累了吧,先去補個眠。”回過神的汪佩佩心疼地說。

    “對,對對,去吧。”其他三雙眼睛也是贊同的。

    “那,好吧。”煙兒與姜伯伯和姜媽媽道別后,便上了樓。

    煙霧絳繞的房間,頻頻傳出煩躁的步伐。

    一整夜了,他拿起電話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再這樣下去,他會瘋的。

    一下決心,他撥了號碼。

    “喂,媽,是我,正兒!

    “正——阿正啊,”白如玉無措為難地向丈夫求救,姜振南搖了搖頭。

    “媽,媽,你有聽嗎?”

    “噢,在聽,你有事嗎?”

    “煙,煙兒她——”

    “她,她很好,真的,現在已經回來了。”心慌的白如玉不慎露出了口風。

    “她昨晚沒回來?!”心緊得發痛。

    “沒什么啦,沒事,她,她只是和朋友去看星星了!蓖襞迮逍囊患,趕忙補充。

    “看星星?和男的!

    “那——怎么會呢。正兒,你一人在外,要懂得照顧自己,別讓爸媽擔心,有空回來一趟。若沒事,媽掛了!

    “媽保重!

    “乖!

    放下電話的白玉如哭倒在丈夫懷里。

    “要不,要不咱們找煙兒去談談?”

    “你忍心嗎?”

    今天,誰都感到煙兒散出的快樂,六年了,直到今天,那屬于六年前的光芒才略有復活,誰忍心呢。他們更是沒有權力去剝奪,自家的混小子執意不歸,他們有何立場呢,惟有嘆息兒子沒福氣,誰有靜靜看著,默默祝福煙兒幸福。

    一切皆是緣,月老的紅線兩端,從來只有命定的兩人——一男一女。k

    海的那一邊,姜浩正如夜神般仁立窗前,兩道挺直的黑色劍眉此刻卻痛苦地糾結著。

    回去吧,一切也許還來得及。

    不——不能去破壞,他沒權力。

    難道放棄煙兒嗎?做得到嗎?

    煙兒有自己的自由選擇,這一切在他走的時候就應料到。

    話是不錯,后悔也不行啊,難道要他痛苦地不去追尋。

    若煙兒喜歡上了別人,他回去只能使一個人的痛苦變為三個人的痛苦。

    一切都是假設,若煙兒不喜歡別人呢?

    所以,要等,再等等看。

    等,等,等著作繭自縛。

    魯莽只會壞事,要有耐心,才能等到她長大。

    耐心,再耐心,就不只是放任她三更半夜去看星星了,還是跟個男人一起看。

    噢,天殺的!

    一聲碎裂自拳頭處傳來,順著玻璃的裂痕點點殷紅變幻為條條溪流,隨著大地的呼喚,下墜,再下墜。

    姜浩正繃著一成不變的臉漠然看著遠方,那里有他心愛的人,也是他曾經放飛的人,她會最終屬于他嗎?他無法面對。

    他始終信緣,卻忘了日久生情的威力。

    “啊——不——”柳煙兒從夢魔中驚醒。

    聞聲而來的父母見女兒煞白的臉,冰冷的開,心急如焚:“煙兒,怎么了,做噩夢了?”

    “媽,我沒事,只一個夢而且!绷鵁焹簭妷合驴謶,忍住上涌的淚水,“爸,媽,去睡吧,我真的沒事!

    見煙兒又靜靜合上眼,柳懷震與妻子走回了房。

    “煙兒好久不做惡夢了!

    “可能玩累了,別擔心。”柳懷震安慰著懷中的愛妻。

    就在柳家平靜之時,姜家嘆息之際。蘇立宏卻興沖沖地去找文彬,他要知道煙兒的一切,便從老友身上開始,蘇立宏忘形地吹著口哨,“我要她,要定她了。”這個想法闖入腦海,讓他在震驚之余,感到莫名的興奮。是的,他要開始進行自己的獵妻行動,唯一的一次,也是永遠的一次。

    急按老友家門鈴,不多一會兒,門迅速地開了,剛想踏入,哪料衣領一緊,隨即左臉頰一痛,他,蘇立宏竟躍在了門內,耳邊還好像聽見一聲怒吼“無恥!”

    抬眼,對上的是文彬噴火的雙眸。還來不及站起身問明白怎么回事,文彬暴風驟雨般的拳頭又砸了下來。

    吃痛的蘇立宏大喊:“住手!否則別怪我不顧哥們情義!

    見文彬沒有收手的意思,蘇立宏也毫不留情地一拳反擊了過去。

    一來一往,直到累了,才雙雙倒在地上。

    “混蛋!”

    “你,你瘋了,文彬!”

    “渾球,算我看走眼,交了你這個、這個王八蛋!

    “我得罪你啦,我這個朋友怎么了?哪對不起你?”

    “你,你為什么這樣對柳煙兒?”文彬又一把抓住立宏的衣領。

    “我怎么了?”

    “你,你他媽還裝蒜,昨夜柳煙兒徹夜未歸,別說你不知道她在哪兒?”文彬憤憤地說。

    “我當然知道,她在我那兒。怎么啦?”

    “你——你,無恥!”又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蘇立宏臉上。

    蘇立宏怒火上竄,也一把拎起文彬的衣領,“我警告你,不、許、再、打、我、的、臉!

    “我偏要打,你把煙兒當什么,那些平時圍著你轉的鶯鶯燕燕?”

    “我知道煙兒有多不同,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啊?”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蘇立宏黑著張臉。

    “只要你欺侮了煙兒就沒完。”一聲怒吼自文彬口中沖出,帶著沙啞,可見用盡了全力!拔移畚晁磕愦蚰膬嚎磥淼,左眼還是右眼?”

    “你敢說你昨晚,一整晚都沒碰她?”

    “碰?”

    是啊,那種感覺,她的小手柔柔的,她的黑發柔柔的,她的身體柔柔的,擁著她,只是擁著她都是滿足,對,還有,她的聲音也是柔……蘇立宏沉浸在回憶中,嘴角由直線變成了弧線,一臉的滿足樣顯于外,一次又一次品嘗回味著那種感覺。

    “啊!”

    文彬看著老友的臉部那享受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一拳自發地沖向蘇立宏的左頰,十足十的力道,從對方的慘叫聲中可知道。

    “媽的,又打臉,我警告過你,你……”

    突然間,叫罵聲驟停,鐵青的臉瞬間變柔,蘇立宏的臉上出現了一朵變形了的大花。

    “哈,哈哈……”他知道了這場架從何而來了。

    “你,混蛋,你還笑得出來?我……”

    “停,停,哈哈,哈……”蘇立宏見好友又揮起了拳,忙后退,打了個休戰手勢,“你,你以為我動了她?”

    “不然呢?”見狀,文彬好像也略略感到事情并非如此,但他仍咬牙切齒地怒問。

    “嗨,這好像不關你的事耶,又不是你的彤!绷⒑暾{侃著。莫名其妙被打了好幾拳,不小小報復一下,枉為小人,不,枉為君子,誰叫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是聰明人,十年不用,就可實現。哼!

    “你,你……”文彬臉色青白,牙根發痛,咬得太久了唄!

    “怎么,我說錯了,難不成,你要換女友了?那——也沒事,雖說周彤跟我不怎樣配,不過呢,她身材嘛,憑良心說,還真不賴……”

    “住口,住口!”文彬氣沖云霄,怒目圓睜,牙齒的磨擦聲表示他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

    嗯,效果不差,該收手了。蘇立宏往沙發里一躺,在文彬拳頭再次與面頰相碰前,緩緩輕吐出聲:“我沒碰她。”

    “什——么?”文彬一下僵住了前趨的身形。

    原來看文彬的呆樣蠻好玩的,蘇立宏暗爽在心。又再接再厲地投下另一顆炸彈。

    “聽清楚了。我——要——她,要——娶——她!庇謭髲托缘嘏牧伺奈谋虻哪槪斎皇峭[起的地方拍暖。

    可這會兒,文彬如水雞般一動不動,眼不眨,嘴不合,連氣都幾乎沒喘,可見內傷嚴重。

    “喂!還沒消化啊?”蘇立宏再也不想面對這尊蠟像了,他使足了勁猛拍了一下文彬的后腦,又一次報復的快感傳遍四肢百骸。

    “啊,干嘛,痛的。”文彬終于找回了神,余怒未消地大吼。

    而蘇立宏好似不關他事般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真的?”

    “什么?”

    “你剛才說的!

    “哪句?”

    “你,就是你要追煙兒!

    “我沒說過!

    “你……”文彬的頭頂又要開始冒煙了。

    “我只說要娶她!

    文彬用手定住蘇立宏的頭,嚴肅地望進蘇立宏的雙眸。好久不說話。

    “喂,看夠了沒,同性戀啊!碧K立宏終于忍不住甩開文彬的眼神鉗制。

    “哈哈哈,哈哈……”

    這回輪到文彬爆笑了。

    “你完了,這次,你真的完了。哈哈……你也該,也該吃點苦頭了。”

    蘇立宏瞪著抱著肚子夸張大笑的文彬,但心底無一絲怒氣,反而甜甜的。

    “晦!哥們,祝成功!”笑他后的文彬一幅好自為之的同情樣,但眼底流露的與說出口的祝福卻是真正相一致的。

    從來不知羞澀的大小伙子,如今卻不好意思起來,眼底的真,連厚臉皮都會泛起微紅,看來他真是一頭栽入了愛情的漩渦,而且還是屬于一見鐘情加一廂情愿,怎一個慘字了得。

    恢復正常的蘇立宏又嘻笑起來:“唉,果真是知我者,君也。”

    “停,是小人也,我可是準備與我的彤共同生活萬年的!

    “你,哈哈,哈,不錯,兩個禍害遺臭當然是……哈哈……”

    “又錯,是留香,留香!你聞聞!薄肮!

    隨后,兩人又天南地北狂侃,還互不相饒地拼命下手勁擦藥酒。笑聲中摻雜著痛苦的呻吟,彌漫一屋一室。

    當那扇通向外面的紅棕色水門再次打開時,這對難兄難弟的慘狀盡收入周彤眼底,不,只有一人停在她心中。只聽一聲無比心痛的叫喚——“文彬?!怎么,你怎么了,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也不給回答的機會,便忙忙碌碌起來,敷冰塊,上藥,又搓又揉……

    文彬呢,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呵護,滿足極了。

    蘇立定無法再忍受自己的透明程度了,更無法忍受他們在他這個目前仍為孤家寡人面前上演肉麻的恩愛秀。于是——

    “!彼蠛耙宦暋獮橐鹱⒁,然后,頂著文彬的白眼,用惡心叭拉的聲調開始說,“彤,你有沒有看到這里還有一個帥哥哥受了傷耶。”

    “嗨!有人還真找上門來挨揍啊,你不說話,我還忘了呢,說,你對煙兒干了什么?”一只粉拳沖了出去,唉,可惜,末中目標。

    “文彬,你抱住我干什么?快,快幫我按這個王八蛋。”

    “安靜點,寶貝,他什么也沒干。”文彬耳語著。

    “那我也要教訓他,你……”周彤掙扎著。

    “我幫你教訓過他了!蔽谋蛎撗肋肿熘,胸口被周彤撞得生疼,但仍抱緊她。

    “什么?!”周彤終于停了下來,一愣,撫摸著文彬紅腫的臉,“這是他干的?”

    文彬無奈地點了點頭。

    “什么!臭小子,打傷我的文彬!敝芡蝗幌裰灰柏埌銢_向蘇立宏,幸好文彬反應夠快,長臂一伸,攬回了她。

    “你放開我,我今天非要撞到他,替你報復。”周彤拼命向外張著利爪。

    唉,我真是服了,文彬竟能找到這么塊寶。我也終于明白何為河東獅吼了,不過,剛才對文彬,當然現在也是,這樣的她還是蠻可愛的,不知煙兒是否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如此對我?若會,真是,妙哉!立定心想道。

    咦!怎么沒動靜了。

    哈!這小子還真有一套,懂得以柔克剛,還加以升華到以唇緘其口。

    看來,消息得改日訪了,這空間、這氣氛可不適合有個大燈泡。還是走人吧。

    想著便悄然離去,還未忘幫他倆帶上門。

    滿屋春色旖旎,周彤早在文彬的懷里醉了。她終究逃不出他的柔情,只得無力地攀著文彬的脖子任由他索取口中的甘蜜和幽香。

    感受到她的放松與回應,文彬的渴望在小腹處猛竄,一個吻再也無法滿足他了。

    “親愛的,咱們去臥室。”語畢,一把橫抱起周彤走向里屋,雙雙跌入軟床,一場“翻云覆雨”的激情就此開演。

    肢體的糾纏,亢奮的歡愉,直至絢麗的高潮,最后,滿足的叫喊選出口中,兩人從他境返回了現實。

    互擁的人兒,彼此了解到這一輩子,他們都不將分開,也不能分開了。

    “彤!陛p輕地喚一聲。

    “嗯?”周彤更埋進了些自己羞紅的臉。

    “嫁給我好嗎?”見懷里的腦袋又低了些,文彬壞壞地補上一句,“我不想你挺著大肚子進禮堂。”天哪!周彤覺得自己的臉火燒火燎的。記得昨日,聯誼會后,他倆初嘗禁果,根本沒作任何事前事后的預防,反正第一次中標率不太高,可今天,他們又沒……也許已經有個小東西在體內蘊育了。

    “彤?”許久不見反應的文彬,略帶不安地喚了一聲。

    可回答他的是嬌軀的貼合。是的,她答應了,可與此同時,又一次灼熱在小腹燃起,更激烈的云雨襲卷了相愛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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