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梯停在二十一樓,電梯門開啟,兩人已宛如連體嬰纏在一塊,差點踏不出電梯外。他于是一把將她抱起,任她一雙腿纏掛在他腰上,有些困難地快步往自家大門走去。
匆匆開門,才掩上門板,兩人已在玄關處展開激戰。
“等等……太、太快了……。彼浑p手握住他粗裝的手臂,卻已阻止不了他的快速入侵。
“慢不下來,你也等不及了,不是嗎?”秦磊傾身靠近她貝耳,輕咬她的耳垂,啞聲笑道。
兩人的yu\望來得激狂,如兩道炙熱龍卷風迅速交纏在一塊。他跟她,都輕易為了對方而失控,無法再壓抑掩藏。
一次又一次地,他對她貪婪的需索無度,只因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回應他的熱情。
他跟她都清楚明白,兩人現下的結合不再僅是身體的歡愛,兩顆心亦是緊緊貼合著,再也無須懷疑對方的真心。
他們已從彼此眼瞳中看見自己的縮影真真切切映在對方心湖,成了唯一。
“磊……”方穎婕趴伏在他汗濕的胸膛,喘息低喚。她貼著他胸口的心窩暖熱,一雙美眸不禁滲出淚珠。
“嗯。”秦磊低應一聲,大掌撫著她的發、她的背。
“再說一次好嗎?”她央求的說。
“什么?”
“你在機場時說的話……”當時的她一心擔憂他趕不上演唱會,無法好好咀嚼享受他難得的甜言蜜語。
“Unbreakmyheart……Don"tleavemeinallthispain……”他低聲念著歌詞,忽地莞爾道:“改天我唱給你聽,用念的怪繞口的!
他當時怎有勇氣在大庭廣眾下對她念出這情歌的歌詞?
“我是想聽你再唱這道歌沒錯,但我現在更想聽另一句--你在計程車上說的。”她微笑提醒著。
“穎婕……”他大掌再度揉揉她的頭,語氣無比溫柔地喚她。
他心口隱隱騷動著,想對她坦承自己的過去,卻又不免擔心害怕,有些躊躇。
“穎婕,我需要你,只是我害怕……你也許不想要我……”他眸光一黯,說得憂心。
他從不對人示弱,也仿佛這世上沒有令他害怕的事,唯有過去的夢魘,那是他極力想要擺脫遺忘的不堪記憶。
而現在他真正害怕的,卻是她對他的觀感。
即使確認她對自己的情感無偽,他仍無法確定若告知她自己黑暗的過去后,她會有什么反應,只是既然決定跟她真誠交往,他便不能再對她有所隱藏。
“如果我不想要你,怎么會輕易放棄去紐約跟你回來?如果我不想要你,現在為何會甘愿躺在你懷里?難不成我真的只對你的身體抗拒不了?”她因他的話而略表不滿,佯怒地掄起粉拳捶打他堅硬的胸膛。她可不是只要他強健身體的欲女。
他拉起她的粉拳,大掌將之包覆,啞聲開口,“如果……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你也不在乎?”話一脫口,他心緊窒了下,擔心她下一瞬的反應。
聞言,她驚詫了下,抬首望著他。
“怕我?”他勉強牽動了下唇角,用一絲笑意掩飾心底的惶惶不安。
“不!彼龘u搖頭,對他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你心里的傻,我想要分擔你的痛!彼曇魷厝,眼神真摯,欣慰他終于愿意向她傾吐心中那灰暗的秘密。
他喉頭滾動了下,尚未開口陳述已被她所感動。
此刻他知道了,無論他說出什么,她都不可能嫌棄他、對他有一分排拒,因為,她是真真切切無條件愛著他的人,她會赦免他的過錯、包容他一切罪行。
于是他緩緩向她述說過往,毫無保留地,全都傾吐。
聽完,她已是淚流滿面,為他心疼難過不已。
“磊……那不是你的錯……你只是想保護媽媽……”她聲音哽咽,為他攬在自己身上的沉動罪責非常不忍。
“如果……我當時不反抗他,也許不會激起他更可怕的暴行,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提及那深埋心底多年的記憶,一幕幕血腥驚駭的畫面再次清楚映入腦海,令他神情無比痛苦。
“磊,不是你的錯!彼僖淮螐娬{,雙手溫柔地撫著他痛苦的臉龐!澳闫鋵嵵溃欠N情況下絕非躲過一次就能安然無事,只要你父親持續拖暴,你母親無法逃離那環境,悲劇終有一日還是會發生。
“你會自責是因為當時的你仍沒有足夠能力保護母親,無法帶她離開那個家,沒有求援的管道能尋求庇護……但你不該將母親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那自我苛責的罪名,太重也太過了。你同樣是受害者啊!”她神情憂威地勸慰,要他松開那道緊箍自己心的荊棘枷鎖。
“我曾是無助承受暴力的受害者,卻在不知不覺中也染上他的暴戾……當時,我真的恨不得能殺了他!被叵肽乔榫,他仍難掩激動情緒,心里痛楚不堪。
即使父親已病逝多年,他始終無法原諒對方的罪行,也一直把母親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這雙重的痛苦折磨緊箍著他的心,令他活在沉重又黑暗的內心世界中,可她的話宛如一道溫暖光線,照射進了他幽黑的心湖,輕輕覺動那灘久未流動的死水。
“你不會的,磊!彼⒓捶裾J他的可怕臆度!澳氵^去會跟人打架,是因年少的血氣方剛,后來不是就沒再發生了?”她曾聽團員提及他年少時的火爆行徑,還笑夸他是打架高手,不過后來他收斂了,也自制了。
在他邀團員共組X樂團后,即使曾有幾次面對別人蓄意挑釁,他也隱忍著沒有動手,之后亦不曾再跟人打過架。
“雖然你偶爾脾氣還是不好,卻沒再打架傷害人;你仍會喝酒,但不會真的醉到被酒精所掌控。磊,你絕不會像你父親因酗酒就嚴重失控,更不可能會出手傷害女人!彼f得篤定。
這幾年,她見識過他數次火爆的脾氣,可她從不曾對他畏懼,因為她知道他不是會傷害弱者、傷害女人的男人。
“我曾出手打過女人……”他神情愧疚地望著她,提醒她自己前一刻提起的不堪過往。
那唯一一次沖動下對女人出手的回憶,比起他曾跟男人干架,相互打得鼻青臉腫的無數次經歷,更令他耿耿于懷,懊悔非常。
第10章(2)
“那不一樣!彼秊樗q解道:“當時的情況,確實是讓人難以容忍!
前一刻聽他提及年少時曾有一段不堪的交往經驗,即使他當時出手的行為確實失當,她卻不免為他那時承受的羞辱感到氣憤難平,也明白因那事件讓年少的他大受打擊,之后才會有一段漫長荒唐的糜爛生活。
她雖嚴厲斥責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卻也認為當時他的舉動情有可原,何況,他為此一直后悔且內疚于心,已有十足悔改的誠意。
而那件事令他害怕自己會步上父親的后塵,怕自己會再次對女人動粗,因此才不愿跟女人交往,寧可游戲人間,這也讓她十分不舍。
“你不是慣犯!彼龔娬{,相信他沒有對女人使用暴力的傾向!澳阋惨恢本∽约,沒再跟人打架了,不是嗎?”現在即便他暴怒,也只會砸物品發泄,已有許多年不曾再對男人拳頭相向,更沒對女性動過粗。
“我害你受傷--”他眉心一寧,神情難掩更深的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