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中原這方的人全是一臉尷尬,金虎族則是爆出歡呼,首領這回可是大大的替眾人出了一口鳥氣呢!
陸蕪也懶得再理他們,她瞪了司儒之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出議事廳,其他族人看首領走了,也紛紛做鳥獸散,他們與中原人之間的隔閡,恐怕短時間內很難消除。
“司大人,她怎么能這么說……”嫣娘咬著下唇,一副受傷的樣子。
“就是嘛,野蠻還怕人議論呢,連受人之恩涌泉以報都說不出來!蹦承┖檬路肿右哺胶椭
司儒之并沒有被嫣娘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只是淡淡地望著眾人,聲音不重卻是鏗鏘有力,“陸蕪哪里說錯了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他們以為同是中原人的司儒之必定會支持同族人,想不到他竟贊同野蠻首領的話?
“陸蕪說不出受人之恩涌泉以報,你們說得出,但你們做到了嗎?”
司儒之的第二問,更令某些較有羞恥心的人不禁垂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連嫣娘都黯下了目光,不敢相信司儒之會舍溫柔婉約的她,去支持粗魯不文的陸蕪!
沒有再出聲,司儒之隨著陸蕪的腳步轉身離去,而嫣娘只能怔怔望著他的背影,神色論異。
“我不喜歡嫣娘,也不喜歡那些中原人!”
“那你想怎么做?”
“叫他們走!”
“只有這樣嗎?要不要打幾個人泄憤?”
“好!那些在廳里叫最大聲的,每個都叫來讓我打幾棍!
“打幾棍還不夠的話,殺幾個如何?他們可是侮辱了你!”
第6章(2)
“好!那我就殺……”話說到這里,原本氣沖沖的陸蕪突然頓住,一臉納悶地問司儒之,“你不是不喜歡我殺人?”
“是!我是不喜歡你殺人,但你要殺我有什么辦法?”他好整以暇的回答。
“那我不殺了,你說打幾棍可以的,對吧?”
“任意打人我也不喜歡,但你要打我也阻止不了你!
“好嘛好嘛,不打就是!我也不趕他們走,行了吧?”
司儒之淡淡一笑。“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迫你。”
陸蕪兇狠的直瞪著他,他卻仍是那副閑適的模樣,半晌,她自個兒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澳阊剑e真以為我傻,你根本設了個圈套讓我鉆,我是真不喜歡他們,為了你才勉強忍耐的!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謝你。”
其實司儒之一直在想,這群中原人的家園如今已是殘破不堪,且只要狼族不滅,極有可能永遠處在戰亂中,難道他們不會想永遠留在金虎族?
然而如今成了族群的對立,他也早就預料到,民族與民族間在一開始接觸,總會有一陣子的誤會及斗爭,但最后必會走向合而為一的境界。他的工作,便是加快這段進程。
不過他本以為中原那邊比較不會出岔子,倒是金虎族這邊,只要牢牢看住陸蕪,就不太會有人搞破壞,使兩個族群的融合能夠事半功倍,想不到事情似乎不朝他想的方向進行。
至于原因出在哪里,他已經有底了,而這個插曲,某種程度上似乎更有利于他的計劃,所以他并不打算阻止。
只不過……他疼惜地看向陸蕪,雖然整個計劃是為了她好,更是為了整個金虎族,不過恐怕在這段期間,她會受點委屈了……
陸蕪不知他的心思,只是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去將門上了閂,然后走回他身邊,湊上了唇,“如果你感謝我,就教我玩上回吃櫻桃那個游戲?”
兩個人就在他書房里,鎖門簡直是欲蓋彌彰。
司儒之為之失笑,他真是第一次遇到女子這么直接索愛的,要是在中原,這樣不端莊的情況不被批到上吊才怪,可是陸蕪做來,卻是直率得可愛。
他輕輕摟著她的腰,印上一記蜻蜓點水的吻,兩唇驟分之際,卻看到她不悅的皺起眉,索性自己抓著他的頭,閉上眼湊了上去。
司儒之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強吻,陸蕪學著他以前的方式,用香舌輕輕探索他的唇,而后她似乎食髓知味玩上癮了,輕輕啃咬著唇瓣,汲取他的味道,讓一向冷靜的司儒之也不由得因她慢慢燃起了某種火焰。
一個長長的吻,像較勁又像游戲般的進行著,兩個人都著迷在這種又親密又剌激的行為中,誰也不想先放開對方。過了不知多久,司儒之終于饜足的先退了開,在陸蕪不依的又要湊上來時,用兩只手指抵住她被吮吻得嫣紅的唇。
“再吻下去,會出事的!彼刹皇鞘ト,能坐懷不亂。
“不能玩吃櫻桃的游戲了嗎……”她一臉沮喪,突然不曉得想到了什么,眼睛又亮了起來!耙唬憬涛摇ネ脙汉脝?”
司儒之差點沒兩管鼻血噴出來,這丫頭未免也太大膽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不不不,時候未到,我們還不能玩這個游戲!彼泵裢怂。
“那要什么時候才能玩?”她不依地問。
“……至少要等到成親之后!闭f到這個,他有些欲言又止。
“那我們成親吧!”陸蕪說得一派輕松。
方才被強吻,現在被求親嗎?他在她身上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都不知該驚訝還是驚嚇了,司儒之苦笑著搖搖頭。
“還不行,現在成親的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過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放心。”他安撫著她。
畢竟,皇宮里還有個刁蠻公主,似乎還沒對他死心呢!
陸蕪卻不明白他的顧忌,還以為他嫌棄她,急忙問道:“是我不夠好嗎?如果我琴棋書畫學得好,是不是就能和你成親了?”
在她的想像中,要成為他的妻子,就是要像萱兒那樣,能和他談詩論文,還要才華洋溢。
思緒至此,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個與萱兒有八成相似的嫣娘,心情霎時低落了起來。
“我也希望在你琴棋書畫學好前,能拿回成親的自主權!彼胧菄@息的感慨。
“那我會努力學的!”她狠下決心,不過加了一句但書。“但我絕對不和嫣娘學,我討厭她!”
連討厭都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司儒之失笑!澳悴槐睾退龑W,也不必喜歡她,你只要善待她就好!
“哼!”連善待都別想!陸蕪嬌蠻的別過臉去。
他搖搖頭!澳阕约涸谶@里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透透氣,順便到學堂里看看!
說完,他走到門邊開了閂,慢條斯理的走出去,臨行還不忘替她關門。
不是他不想留下來與她卿卿我我,是他怕她又提出什么抓兔兒的游戲,甚至是……呃……玩棍子的要求,他怕自己會化身為禽獸。
而陸蕪不明白他的心思,只知他聽到她不想善待嫣娘,就不再繼續待在房里了,目光不由得飄向了墻上萱兒的畫像,令她心頭一揪,一種自慚形穢如重槌般狠狠擊下,讓疼痛之中又多了窒息感。
她起身,跟著慢慢離開,她不想和萱兒在同一個房間里……應該說,她不想和一個與嫣娘相似的人待在同一個房間里。不過,剛才司儒之說他出去透透氣,然后要去哪里來著?
……學堂!
陸蕪心里一驚,急忙也拔腿跟上。開玩笑,嫣娘那女人常待在學堂里,她可不想讓司儒之有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