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走向倉庫,四周鳥語花香,可她聽不進那些美妙的聲音,她只聽見她強烈的心跳急促地拍打著耳膜。
一般來說,她見客戶絕不會有這種反應,只因里頭的人是龍擎宇。
他不是一般的客戶……她甩頭,抗拒再往下想,推開倉庫的木門。里頭飄出干草香、木屑香,眼前堆了滿滿的木屑,白色的干草已經堆到天花板的高度,半透明的天花板灑下溫暖的陽光,氣溫舒適。
龍擎宇就躲在干草上,雙臂枕在腦后睡著,一臺筆電擱在一旁。
她老遠的看著他睡著的俊臉,一身無袖黑色背心、磨破的牛仔褲、球鞋,結實的胸肌、寬肩,隱約可見……她驀然臉紅,她竟然曾經和他堅實的身體肌膚相親,他有力的手緊抱著她,親吻她,她放浪形骸地和他磨蹭,浪蕩的……她好想掉頭就走,不要吵醒他,也不要等他自然醒。
她局促了好一會兒,可她的雙腳仍是走了進去——她得叫醒他。
第6章(1)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他身旁,深呼吸,屈膝蹲到他身畔,伸出食指戳戳他的手臂。
沒反應。
再戳,別扭地叫他——“龍擎宇……”
他動也不動的,她有點無奈。
龍擎宇其實根本沒睡著,他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只是沒想到會是楚橙星。
他以為她要是來了會找人來通報,但她比他想像中大方,不但自己進來,還用手指叫醒他。
這間倉庫可是他私人的休息室,現在是他的午休時間,她未經允許就擅自入內,他得給她一個特別的見面禮才行。
他微睜眼,偷瞄到她的手又要戳過來,他玩心一起,倏地坐起身來嚇嚇她……“。 背刃枪姹粐樍艘惶,本能地往后退,跌在地上,撞到后面的干草堆,一時間堆到天花板高的干草堆撒落而下,她的頭上,身上全是干草……龍擎宇瞥向她狼狽的模樣,想不到她這么膽小,更沒想到會搞成這樣,他立刻起身,蹲到她身前,伸手替她撥去那些干草。
“你沒用香水或是含化學成分的美發用品吧?”他問。
“沒有!彼裁χ鴵荛_自己身上的草。還有他的手……他的熱心害得她心一陣陣躁動,全身發熱,他熾熱的眼神也令她很不自在。
“你可得誠實回答!彼记傻囟汩_她的小手,十足熱心地拂去她肩上背上的草。
“你問這做什么?”他的問題跟她跌倒一點都不相干。
“我不希望這些培養蘭花的干草受到污染!
“污染?”
真是誤會大了,她以為他那么好心呢!原來是保護他的生財器具不受她的污染。
“這些新草通常得保持干燥和潔凈!
“我不知道原來……”她并不懂那些。
“別動!彼蝗幻。
她瞪大雙眼,看著他傾身進逼而來,一雙眼很專注的瞅著她,像要吻她……她心跳野蠻地撞擊,熱浪亂飛,全身倏然繃緊,慌張地掄起小拳,想說他要是意圖不軌,乘機偷襲她的話,立刻就賞他一拳。
注意盯著他的臉一寸寸的接受,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兩人之間的空氣愈漸灼熱……她一陣暈眩,不客氣的拳頭狠狠地重擊他的小腹……痛!
她忙著甩手,他結實的腹肌比她的拳頭還硬。
龍擎宇面色一凜,拿走她頭頂上的干草,不可思議地瞥著她,瞇起眼問:“你偷襲我?”
楚橙星看著他手上的草,心想完了,她小題大作了,他不過是幫她拿掉頭上的干草,她竟然緊張得揍了他,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發火了。
“對不起!
龍擎宇盯著她閃爍如星的雙眼,她看來一臉悔意,應該是知道自己錯了。
其實他心底壓根兒就沒生氣,卻不想太輕易地饒了她,他怎能錯過這難得的機會?他得逗逗她,問問她心底是怎么認定他這個人的?
他俊臉更逼近她,冷峻地說:“不必說對不起,就算恨我也不用動手!
“我沒有恨你!背刃俏⑽⑼笱,暗中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想也沒想地就說。
“還敢說沒有,明明就是公報私仇!
“……沒有!彼∧樇t艷,她明知他指的“私仇”是什么,但從頭到尾她都只怪自己沒怪罪過他!
“真沒有嗎?”他再逼近她,懷疑地問。
“真的!彼鞜o法呼吸,兩人只有五公分的距離,他身上的熱力隱隱在兩人之間擴散,魔鬼般邪惡的男性氣息教她頭昏沉,她也不知自己在害臊什么,她應該推開他,快點跑的,可是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你說的?”
“我說的!
“那就好。”他隱忍著笑。
“我其實……很感激你,幸好那天遇見了你!彼щy地表達了心里堆積的謝意。
“哪天?”他故意壞壞地牽動唇角,愛笑不笑地問。
“在酒館那天!彼铝怂,他的表情像要吃了她。
“你還記得那天?”他的語氣柔軟了,眼神深深地注視她。
“嗯!”她應該忘掉的,但她確實記得那天。
“你是記得那天你一直想閃人嗎?”他問仔細點。
她搖頭,心頭亂七八糟的,他的問題可真長。
“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那天你快樂嗎?”他嗓音低低的,期待著她的答案。
她很快樂。
那是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可她說不出口,她聰慧地明白他是想探索她的心底可有留下他的痕跡,但她怎能讓他知道?
“為什么不說?”龍擎宇直視她飄忽的眼眸。
“你走開,我要走了。”這里絕非久留之地,她要立刻離開才行。
“你在怕什么?怕禁不起我的誘惑嗎?”他抬起手指,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別自以為是!彼谋粻C著,臉色卻很冷漠。
“那就別躲我,回答我!彼氖种篙p輕摩挲她柔嫩的臉頰。
“不!彼^不說,她只想請他收回他的問題,柔情的撫觸嚴重地困擾了她。
她的身心曾經被他勾走,她不要再來一次,不想后悔莫及,最好現在就此打住,從此他們別再見面。
她打顫的小手拉下他的手,表情漠然地說:“我要走了,我會請我公司的小石過來跟你談!
“不行!彼煌。
“我可不管!彼募敝,雙手推開他。
怎知他沒設防,往后栽,背撞到木屑,堆得老高的木屑雪片般的飛下來,撒了他一身。
“噢!好狠的女人!彼瓦艘宦。
她傻住,她不該那么用力推他的,眼看著他渾身木屑,她心一揪,想也沒想地爬過去,兩手打顫的撥開那些木屑,迭聲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龍擎宇用力一甩頭,甩去滿頭的木屑,兩、三下揮去全身的木屑扣住她慌張的小手,阻止她柔軟的小手在不知情下點燃他熱情的火。
“如果是姓管的,你會很心疼吧!連推他都舍不得對嗎?”他眼底閃過痛苦,酸澀地問她。
楚橙星心震了震,他怎會知道志遠姓管?她在慌亂中找答案,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別想再編故事騙我,你最好對我說實話。”他誠懇地請求她。
她瞪大眼瞥著他,他是在試探她,還是真的知道她仍是單身?
“你什么都知道?”她也試探地問。
“沒錯!
“你問過姐姐?”
“對!边@簡單的邏輯以她的聰穎早該想到。
楚橙星明白了,他既然問過了姐姐,那么就知道她當初說的是謊言,他知道她和管志遠并沒有婚約,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會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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