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想說服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他送的鮮花、他的愛語呢喃、他的擁抱全都是因?yàn)樗麗鬯,但她做不到,因(yàn)樗碇橇,該死的理智!所以,她不認(rèn)為他會愛上她,她無法一直自欺欺人。
“沈小姐,客房服務(wù),請開一下門!狈⻊(wù)生輕敲她的房門。
“你可能搞錯了,我沒有叫客房服務(wù)!
“沒有錯,是601房的耿先生叫的!
“那就送去他那里。”洛湄將身子縮進(jìn)棉被里,無意起身。
服務(wù)生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可是耿先生不在他房里。”
“好吧!”洛湄起身開門,她不想讓服務(wù)生為難。
門一開,脤務(wù)生推著小餐車進(jìn)來,煌煜跟在后頭,他確實(shí)不在他房里,他在她房門外。
“我怕你餓了,所以替你叫了些吃的。”煌煜對她說。
他真的不懂她究竟是怎么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不喜不怒,不樂不悲,也不理睬他,仿佛視他如無物。
洛湄還是沒回答他,拿了一百塊港幣小費(fèi)給服務(wù)生,“麻煩你了。”
服務(wù)生道了聲謝,退出門外,留下這氣氛怪異的一對。
“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不想跟我說話?”煌煜自知他忙著打發(fā)慈心,所以疏忽了她,但他也是不得已的。
洛湄?fù)軇又P內(nèi)的牛肉河粉,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只是不知道該跟你說什么。一起吃吧!”
煌煜聽到她的話,猶為終于雨過天青了,孰料她將河粉分成兩小碗,遞了一碗給他,不像以前總是他喂她吃。
他想追問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想和她大吵一架,最起碼氣氛不會如此沉悶,令人幾乎窒息。可是他沒質(zhì)格和她吵,也沒資格追問什么,因?yàn)樗皇撬那榉,不是情人,為了不讓她起疑,他只能沉默?br />
再說些什么啊!再問些什么!別那么沉默,如果你對我有一點(diǎn)點(diǎn)愛,這種氣氛應(yīng)該會使你難受,還是現(xiàn)在的你正樂得輕松,不用挖空心思討好我?洛湄嚼著滑嫩的河粉卻食不知味。
吃完河粉,兩人之間仍是無止盡的沉默,洛湄接過他手里的碗,道聲晚安。
“晚安!比绱嗣靼椎陌凳,煌煜不會不懂,他十分識相地回自己房里。
看著煌煜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外,淚無聲無息地墜落,跌碎在手中的瓷碗上,而心正隱隱揪痛。
她愛他!從來不曾這么愛過一個男人。
洛湄知道她可以要他每天對她說一萬次“我愛你”,也可以要他抱她、親她、愛她,可是那一萬次的“我愛你”有沒有一次是發(fā)自他真心?每一次炙熱的擁抱有沒有一次可以不帶著工作意味?
他是個絕對完美的情夫,時時刻刻注意到她的需要,能給她溫暖、給她擁把,可是她太貪心了,像所有戀愛中的女人一樣,她要他的人,更要他的心!
她曾經(jīng)以為用錢買來的愛情不會有痛,可是她錯了!買不到真心的愛情更痛!
洛湄預(yù)計只在香港停留三天,頭一天便在窒悶的氣氛下慘淡結(jié)尾,第二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整天下來除了談生意還是談生意,煌煜這個“特別助理”是特別清閑,她一早就要他自己丟逛逛香港著名的商場,吃吃本地的小吃。
沒有她在身旁,煌煜什么閑逛的興致也沒有,索性到病毒電腦集團(tuán)的香港分部打了一整天的電腦,回酒店時,他在電梯里遇到開完會的洛湄,她問他買了什么禮物帶回去給他父親,他揚(yáng)揚(yáng)空無一物的雙手,之后,兩人各自回房,結(jié)束第二天的香港之旅,他挫折得想哭。
至于第三天,唉!他早已不存任何希望。煌煜僅著三角內(nèi)褲躺在酒店客房的床上,仰頭呆望天花板,打算就這么過一天。
忽然傳來敲門聲。
“誰?”煌煜無精打彩地問。
“我是洛湄,你開一下門!
“好,你等一下!被挽下犑锹邃,一下子從床上彈起,跌跌撞撞的趕去開門。
“我想去街上逛逛,來問問你……”洛湄的聲音在看見煌煜涼快的打扮之后,隱去半晌,愣了一會兒,才問:“你這么穿不冷嗎?”
“你來問我冷不冷?”煌煜不太了解她的意思。
“不是!甭邃厥栈啬z著在他健美身材上的目光,改看他的臉,“我是來問你,要不要上街去買些禮物回去送你父親!
“跟你一起去?”
“嗯!甭邃攸c(diǎn)點(diǎn)頭。
他正求之不得!
“我穿件衣服,你進(jìn)來等我一下好了。”煌煜半開房門,要她進(jìn)來。
洛湄看看他“單薄”的衣著,決定還是在門外等就好,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她自己。
“好吧!你一定得等我喔!”煌煜像個擔(dān)心被拋下的孩子,不放心地叮嚀。
“我不等你,我還能去哪里?”洛湄輕扯出有些虛弱的笑容。
煌煜門一關(guān),迅連套上簡單的牛仔褲、襯衫,連扣子都沒扣好,就急忙開門確定她還在門外。
“別緊張,我不會消失的!甭邃厣焓痔嫠杨I(lǐng)子翻好、扣子和上,順手替他將垂落額際的發(fā)絲撥好。
“你今天有點(diǎn)反常!甭邃刂傅氖撬耐獗,煌煜一向都保持著最完美的儀容,鮮少像今天這么匆忙,連扣子都扣錯了。
“這些天反常的何止是我一個人而已!被挽陷p抓住她的手,在手背印下一吻,眼神含嗔帶怨的瞅著洛湄。
洛湄當(dāng)然明白他話中所指,這兩天來,她確實(shí)是太冷落他了,但是每次一見到他,她總有股沖動想問他是不是真心對她好,還是因?yàn)樗腻X,但她也知道不論他心中的答案是什么,他一定會告訴她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問了也是白問。
“我知道我這兩天不太對勁,不過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周期性的心情沮喪,過幾天就沒事了!甭邃?zé)o意告訴他真實(shí)的原因。
煌煜揚(yáng)起一邊濃眉,邪邪地問:“周期性的心情沮喪?”
“不是你想的那種!甭邃匦χp拍他一下。他的思想真是一點(diǎn)都不純潔!
“我哪種都沒想啊!”
“好,全都是我自己在胡思亂想!彼倫圩屄邃赜X得自己很色。
色就色吧!反正他們之間永遠(yuǎn)不可能有那種純純的愛,洛湄踮起腳尖,輕嚙了煌煜柔軟的耳垂一下。
“小色女!”煌煜也回咬她一口。
“我都是學(xué)你的!甭邃嘏首∷牟弊樱鲃荧I(xiàn)上一吻。
“學(xué)得好。”煌煜深深吻住她小巧殷紅的櫻唇,讓話語凈化成滿足的嘆息。
“我們不是要上街買東西?”
“再等一會兒好了,不差這幾分鐘!
“媽咪,他們親這么久會不會沒有呼吸?”清脆的童音在兩人身下響起。
洛湄回神一看,竟發(fā)現(xiàn)一名少婦和一位約兩歲模樣的小女孩在旁邊不知看了多久,而那少婦手里還拿著手表在計時。
洛湄一嚇,連忙推開煌煜,“有人在看。”
煌煜橫睨那少婦和小女孩一眼,“讓她們看。”說完,薄唇又要印下。
“不行啦!我們得去幫你爸買禮物了!甭邃厣焓謱⑺拇礁糸_,拉著他慌忙離開走廊。
不知是否她眼花看錯了,洛湄好像看到煌煜向那對母女皺眉,扮了個鬼臉。
“青梅,該走了,不然會趕不上飛機(jī)!憋埖曜呃攘硪欢俗叱鲆晃桓叽笸Π蔚哪凶,朝那對母女招了招手。
“爹地!”小女孩快步奔人男子懷里,“我看見“撒旦伯伯”在親一個漂亮阿姨。”
男子看向妻子,“煌煜也在這里?”
“他忙得沒空理我和紅櫻!鼻嗝纷呦蛘煞,甜蜜蜜地勾住丈夫的手,“你還氣他啊?別那么小心眼,要不是他刺激你,只怕我們兩個現(xiàn)在還在玩你跑我追的游戲呢!”
“我很感謝他的幫助!蹦凶右皇直鹋畠,一手摟著嬌妻,“所以我衷心希望他的戀情多災(zāi)多難。”
“壤心眼。”青梅輕拍丈夫的手臂一下。
“這怎么會叫壞心眼。如果沒受點(diǎn)災(zāi)難,他怎么懂得珍惜身邊的最愛?”
“說得也是。好吧!我們一家祝福他的戀情多災(zāi)多難!
可憐的煌煜受到這一家人如此另類的“祝!,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六月的香港本來就多雨,幸好這場及時雨還算相當(dāng)給面子,等到兩人逛過了購物中心,到海洋公園看過海豚表演,坐完太平山的纜車之后,決定打道回府時才傾盆而下,回到酒店時,兩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干的地方,連要買回去送耿仲齊的禮物也全泡了雨水。
“你全身都濕了,看起來好滑稽!甭邃厣焓謱⒒挽媳挥晁芩念^發(fā)由中間撥開,露出他的一雙濃眉和綠眸,淋了雨的他看來幾乎可以算是無害的,甚至跟稚氣能扯上一點(diǎn)關(guān)系,就像只落湯“貓”!有一點(diǎn)點(diǎn)邪氣,不過更讓人想杷它抱進(jìn)懷里好好疼愛。
“你也全身都濕透了,可是……”煌煜的頭緩緩下俯,輕柔地吻住她因興奮而通紅的小嘴,“好美!
從整體來看,洛湄糾結(jié)的長發(fā)和濕透的衣服和他一樣狼狽,但她的瞳眸經(jīng)雨水沖刷后,仿佛綻放出如星子般的光芒,紅撲撲的臉蛋是兩人在雨中牽手跑過長街的成果,掩不住笑意的紅唇完全不需要人工的雕琢,此時的她美得令人坪然心動。
洛湄卻連忙推開他,打了個噴嚏,“哈啾!”
“冷了?”煌煜第一次覺得人體的本能反應(yīng)真是破壞無氛。
“有點(diǎn)。再不換下濕衣服,明天就得去看醫(yī)生了!甭邃啬贸龇块g的鑰匙,背對煌煜打開門,不期然,一雙結(jié)實(shí)的臂膀圈住她的腰。
“今晚──”煌煜沙啞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際繚繞,“讓我給你溫暖吧!”
洛湄將自己白細(xì)的小手輕覆在他粗壯黝黑的手臂上,怔忡出神,猶豫著是該拉開他的手說不,還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緊。
“進(jìn)來吧!”洛湄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此說,她的心已經(jīng)做了選擇,身體更主動挪開位置讓他進(jìn)房。
“如果后悔了就告訴我,我不會勉強(qiáng)你的!被挽鲜站o雙手,將她擁得更緊些,沿著她柔軟的耳廓烙下細(xì)碎綿長的吻,直至鎖骨間。
他的體貼更讓她心折,洛湄抬高下巴,主動迎上他的唇,“我不會后悔的!
收到了她的決定,煌煜的吻更顯炙熱,他空出一只手關(guān)上房門,另一只手則忙不迭地除去她的濕衣服。
“幫我。”煌煜將洛湄轉(zhuǎn)向自己,喑啞低喃。
洛湄的雙手似乎比煌煜更急切,她渴望他的溫暖、他的胸膛,急切地想將他融入自己空虛的生命。
“別急!被挽献プ∷鼻械男∈郑怕_步,“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甭邃刂貜(fù)道,似是在確認(rèn)。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他希望也是最美的一次,不只是肉欲橫流的衡動。
“對,我是你的!被挽侠氖州p輊撫過他的眉眼,“這雙眼是你的,這鼻是你的,這唇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屬于你,親愛的,別急,我不會跑掉的,我們有一整夜,不,我們有一輩子!
洛湄的手細(xì)細(xì)摸索過他每一吋肌理,刻劃過他鮮明的輪廓,最后下移到他的腰部,盤桓了一會兒,她改捉住他的手,讓他厚實(shí)的掌心在她頰上摩挲。
“我──也是你的!甭邃赜盟氖謸徇^自己的臉龐和每一吋肌膚,最后停在胸口,“我的身體和我的心全是你的!
她的心是他的?煌煜以掌心感覺她的心跳,確實(shí)感受到她的心為他而跳動,她是愛他的,老天!他會為此而泫然。
煌煜猛然將洛湄?fù)砣霊阎校站o的喉嚨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但他仍是要說:“我愛你!
極度沙啞的表白在洛湄聽來只是三個模糊不清的音節(jié),但她聽見了,絕美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蕩漾成幸福的花朵。
夜──正浪漫!
激情過后,洛湄伏在煌煜胸前,用手指細(xì)細(xì)描繪他完美的輪廓,他睡得正熟,兩扇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覆著。
“你知道嗎?”洛湄側(cè)臉枕著他胸口,自言自語道:“我多希望你不是我的情夫,而是我的情人,那樣我就不會懷疑你是愛我的錢,而是真心愛我,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喔!不只是愛你的身體,更愛你的心,我愛你有點(diǎn)壞壞的表情,我愛你逗我開心的樣子,我愛你的一切一切,可是你有沒有一半愛我?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夫,或許我會向你大叫:娶我吧!你會不會接受我的求婚呢?”說著,洛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呆子,老是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可是,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夫就好了。”洛湄翻了個身,縮進(jìn)他溫暖的臂彎里,閉上眼輕喃,“我愛你!
黑暗中,輕闔上的綠眸倏地一閃,粗壯的臂膀橫過她的纖腰將她抱得更緊。
我也愛你!性感的薄唇在她發(fā)鬢無聲低語。
是時候了!煌煜心底已有了決定。
法國巴黎
“琵亞,現(xiàn)在情況如何?”韋力倒了杯咖啡給坐在電腦終端機(jī)前的年輕棕發(fā)女子。
琵亞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接過咖啡,輕啜一口才說:“沒什么大問題,這只“臭蟲”的活動力不是很強(qiáng),至少現(xiàn)在還沒什么破壞性!
“你監(jiān)聽電話的結(jié)果怎樣?知道是哪個人了嗎?”琵亞向后靠躺在椅背上,懶洋洋地問。
韋力搖搖頭,“分析不出來,“他”用了變音器,不過查出可能和“他”接頭的公司了,大概有三家!
“煌煜決定發(fā)函給蘇菲亞.沉了沒?沒發(fā)函給她,就算“臭蟲”有動作,我們也不能動“他”,這是集團(tuán)里的規(guī)定,你不會忘了提醒他吧?”
“我說了,不過你也知道的,他向來不理會老板的規(guī)定,還說了一堆理由要我聽他的話去做才是正確的。”韋力比了比監(jiān)聽電話的儀器,“然后,我就傻傻地照做了!币兰瘓F(tuán)規(guī)定,監(jiān)聽電話必須等到正式接到委托之后才能監(jiān)聽,光是這點(diǎn),他就已經(jīng)犯規(guī)了。
“他就那張嘴會掰,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中國的孔子不就說過“巧言令色鮮矣仁”這句話,這種人最不老實(shí)!
“別說得那么氣憤,他應(yīng)該沒騙過你吧?”
琵亞嘆了口氣,臉上寫著遺憾,“我就是氣他沒騙過我,現(xiàn)在他打算要結(jié)婚了,以后也沒機(jī)會了!
韋力失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煌煜和其他男人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巴,最大的差別也只是他的錢多了一點(diǎn),長相比別人俊俏了一點(diǎn),到底他有什么魅力值得你們心甘情愿被他騙?”說到后來,他幾乎可算是氣憤填膺。
琵亞挑眉看韋力氣憤的表情一眼,“朵絲又拒絕你的約會了?”
韋力扁扁嘴,霎時像顆泄了氣的氣球,可憐兮兮地點(diǎn)了下頭,“嗯!
“你聽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吧!煌煜這種男人就像是香醇的烈酒,會醉人、夠刺激,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這種滋味,你這種男人就如同乏味的白開水,引發(fā)不了任何食欲。”
韋力十分不滿意她這種比喻,“為什么他是醇酒,我們就是白開水?”
“你想一下就知道了。”琵亞又喝了一口咖啡,沒多做解釋。
韋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想煌煜跟他的差異,最后不得不同意琵亞的比喻,煌煜的一舉一動的確都充滿了魅力,如果他是女人,也會愛上煌煜這樣的男人。
“不過──”琵亞看他明白他和煌煜之間的差異之后,又開口:“人一天不喝酒不會死,頂多生活有點(diǎn)乏味而已,可是一天不喝白開水可不行,所以你也不用太氣餒,總有一天朵絲會知道你的好的。倒是煌煜要小心,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吃他那一套,說不定他這一戰(zhàn)就讓他慘遭滑鐵盧!
“你這話聽來有點(diǎn)壞心!
琵亞聳了聳肩,“誰教他從來就不騙我?小心眼是女人的權(quán)利!
“是喔!”韋力開始慶幸自己的女人緣不如煌煜那么好,起碼他談個戀愛不會有這么多人咒他失敗。
桌上外線電話的紅燈閃了閃上韋力按下通話鍵,猜想大概是煌煜打來的。
果然沒錯!煌煜開口就問:“喂,你們是不是偷罵我?不然我的耳朵怎么突然癢了起來?”
“是!我罵你太沒良心了,竟然丟下我在總部看這臺冷冰冰的電腦,你倒好,自己跑去香港逍遙!”琵亞嗔道。
“我怎么會沒良心呢!我這會兒不是打電話回來找你了,不然待會兒我立刻跳上飛往巴黎的飛機(jī)回去看你!
“說得好聽,你哪是回來看我的。”琵亞嘴里雖這么說,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讓在一旁的韋力著實(shí)甘敗下風(fēng),煌煜不愧是巴黎情圣,幾句甜言蜜語就把琵亞弄得服服貼貼,心甘情愿留下來替他看著沈洛湄的公司。
“你達(dá)令的公司目前還沒什么大問題,其他事就讓韋力跟你說了!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值得信任了,若不是隔著電話,我真想親自給你一個感謝的吻,不過就算是透過這么遠(yuǎn)的距離,你也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
“油嘴滑舌!迸齺喰αR,把電話交給韋力后,笑意盈盈地回頭繼續(xù)監(jiān)看電腦螢?zāi)弧?br />
韋力將電話的擴(kuò)音系統(tǒng)轉(zhuǎn)為持筒式,“你說琵亞最值得信任,那我不就不值得信任了?”
“以我們的交情,還需要說嗎?我一生的幸福就寄望你了!
“這還差不多!表f力對他的回答頗為滿意。由此可見,煌煜這招甜言蜜語不只對女人有效,連男人也一樣搞定。
“已經(jīng)查出可能和“臭蟲”接頭的三家公司了。你那邊搞定了沒?”
“可以發(fā)函給她了。我們現(xiàn)在在啟德機(jī)場,待會兒就回法國!
韋力的語氣忽而轉(zhuǎn)為曖昧,“你們昨夜一定過得很愉快吧!”
電話連線忽然起了一陣雜訊,中斷了一會兒才又接通。
“喂,韋力,你收不收得到?這里收訊不良,我就不多說了,記得發(fā)函,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說,拜拜!被挽显捳f完,就掛上電話,沒讓韋力有再開口的機(jī)會。
“裝蒜!”韋力沒好氣地掛上話筒。
“人家的私事別管那么多!迸齺啿挥孟胍仓阑挽嫌媚恼衼砘乇茼f力的問題,別看煌煜一副調(diào)情圣手的模樣,對于回答這種私人問題他還挺保守的,“整理一下資料,準(zhǔn)備發(fā)函吧!”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所以有人可以為錢連命都不要了,更別說是出賣身邊最親近的人。
既然說是出賣,當(dāng)然是論斤稱兩算價錢,賣得沒有一點(diǎn)罪惡感,道德感太高的人是做不了大事業(yè)的,“他”一向篤信這個商場定律。
沈洛湄可以在七年內(nèi)把一家快倒閉的爛公司擴(kuò)張到今天三家分公司的局面,相信要她再重新開始應(yīng)該不是難事,沖著這一點(diǎn),“他”連僅有的同情心都剩下不多,留個空殼公司給她重新開始奮斗就很仁慈了。
商場上是不講良心的,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當(dāng)然也不會有永遠(yuǎn)的朋友,白天跟她握手寒暄的朋友,到了夜里可能就是害她跌個粉身碎骨的敵人,“他”明白,沈洛湄更不會不懂,所以她總是處處提防別人,不與人深交,怕被人背叛,但,這世上背叛朋友的人何其多,電話那頭與“他”接洽的人就是個例子,三天前才祝賀沈洛湄開了第三家分公司,今天就打算并吞掉她七年的成果。
“你要多久才能挖空她內(nèi)部的資金?”
“這很難說,你知道她前天才拿到威廉.賀伯的合約,只要一交貨,又是一大筆錢入帳!蓖高^變音器傅出的聲音顯得怪異而詭譎。
經(jīng)“他”一提,電話那頭的女聲不禁略微提高了聲調(diào),惱火地說:“別跟我說她拿到威廉.賀伯的合約這件事,我花了兩個禮拜的時間跟那個英國佬接洽,沒想到他竟然跟她簽約,我是哪里比不上她了?”
“誰都知道捷卡服飾美麗的副總裁是誰也比不上的,只不過沈洛湄運(yùn)氣好了點(diǎn)。”從變音器內(nèi)說出的怪聲怪調(diào)正好掩飾住“他”口氣里的諷刺意味,誰都知道身為英國第一大服裝進(jìn)口商的威廉.賀伯是個同性戀,她竟然還以為這份合約能用美色騙到手,哈!蠢!她真以為自己美若天仙嗎?
“盡快弄垮她,我給你雙倍價錢,如果能破壞她跟威廉.賀伯的交易,我另外有賞。我要她翻不了身!”
這女人真狠!沈洛湄跟她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就要人家翻不了身。
“鐘大副總裁,做人不用那么狠吧!沈洛湄犯了你什么忌諱嗎?”“他”不是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好奇罷了。
她冷笑了幾聲,“光是她從我手里搶走威廉.賀伯這張訂單,我就有整垮她的理由,更別說她這幾年搶走多少我的顧客,她還挺猖狂的,分公司一家接著一家開,看了真刺眼!
這理由薄弱得可憐,為了這種事便要人翻不了身,在這種心胸狹窄的女人領(lǐng)導(dǎo)下,難怪捷卡服飾的經(jīng)營狀況每況愈下。不過,這也不是“他”需要關(guān)心的事,只要錢拿到手,任由她們?nèi)ザ穫頭破血流。
“對了,跟她來香港的那個“特別助理”是哪兒來的?”她到現(xiàn)在還對煌煜念念不忘。
“特別助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指的是誰,“你說的是她身邊那個黑發(fā)綠眸的男人吧!”
“對,就是他!彼鼻械貞(yīng)道。
性饑渴!“他”對她急切的反應(yīng)悶笑了聲,“那男人是她的姘頭,別名叫情夫,等她垮臺了,沒錢養(yǎng)他的時候,你要他,就出個價把他包下來吧!沈洛湄現(xiàn)在付他的價碼是每個月五萬法郎!
沈洛湄每個月固定會從她的私人存款中提出五萬法郎存進(jìn)那男人的戶頭,只不過那男人從來沒動用過她存進(jìn)去的錢,但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沈洛湄很難去信任別人,但一旦相信一個人之后,她可是極為慷慨的,說不定她早就替他辦了張金卡由他刷了。
“那就快點(diǎn)弄垮她,順便幫我調(diào)查一下那個男人,我要他!
“準(zhǔn)備好你的酬金跟床,我很快就替你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