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別想轉移話題!”風鈴心瞪著他。有前科的人,就是不能相信。
“不是啊,你回去前面一張全息圖!焙绽硭辜鼻械卣f。
“發現什么了?”風鈴心立刻嚴肅了起來,按住播放器,倒回去了前一幅圖,“這張圖沒有什么特別!”她仔細看著。
“是沒有什么特別的……”
“哈?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花樣!”風鈴心不悅地擰起了眉心。
“再仔細看看,我有一種感覺……”赫利俄斯不再嬉皮笑臉,他緊張地觀察著全息圖。
風鈴心也緊張了起來。赫利俄斯在新世紀感知學校受過專業的訓練,他的感覺比一般人敏感得多,即使現在他無法順利感應,風鈴心還是相信他——她一直都相信他。
半晌,赫利俄斯嘆了口氣,苦惱地抓著自己滿頭卷曲的金發,“真不明白,為什么一點可疑的東西都看不到?”
“是不是你真的累了?”
“不會……”赫利俄斯眼睛緊盯著畫面,驀地指著3D全息圖上一處陰暗的角落,“放大那里!”
風鈴心趕緊放大,“可是這里只是些深褐色的石塊而已啊!彼蛄恐嬅。
“下面!看石塊下面的沙子!”赫利俄斯興奮地叫了起來。
風鈴心順著石塊望了下去,只見沙地上有一個殘缺的痕跡,邊角參差,不像是動物造成的。因為恰好有石塊和珊瑚礁的庇護,痕跡沒有隨著水流散去。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雖然暫時不曉得這是什么,但起碼可以知道,有一些東西到過兇案現場!
“奇怪了……”赫利俄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這痕跡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真的?快想想!”
“在哪里呢……”赫利俄斯苦惱地抓住自己的金發。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警用萬能表。他的眼睛發亮了,“我想起來了!”他興奮地蹦了起來,大聲嚷嚷。
風鈴心被嚇了一跳,“你小子是怎么了?有話好好說!”
“嘿嘿……”赫利俄斯神秘兮兮地沖風鈴心眨了眨眼睛,“我實在是未卜先知的天才!”
“嘔……惡心!憋L鈴心做了個鬼臉,不屑地皺起了眉頭。
赫利俄斯聳了聳肩膀,也不太生氣,完全沉浸在了自我陶醉中。他調出萬能表的記憶卡,按了全息圖的播放鍵。一個漂亮的圖騰出現在風鈴心眼前。
“快看。 彼湴恋卣f。
風鈴心偏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這個由沙礫拼湊起來的風火輪形狀的圖騰很有氣勢,隱隱有向四面八方蔓延的趨勢……“啊!原來是這樣!”她恍然大悟。
“我是天才吧?”赫利俄斯自信十足地說,“如果不是我事先把海洋城1號水底船停泊時,水壓制動器在沙礫表面形成的圖案拍下來的話,這案子即使到了猴年馬月也找不到線索!”
風鈴心對他的夸夸其談、盲目自滿已經見慣不怪了。她也不費口舌,只是把原先那張殘缺的痕跡投影到了赫利俄斯拍的那張全息圖上。小小的痕跡恰好和圖案的一角完全吻合了!
風鈴心盯著全息圖,不禁露出了笑容。
“鈴心,現在我們可以證明,海洋城1號水底船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這么說,所有可以駕駛水底船的人都是嫌疑犯……哎呀!”赫利俄斯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他沮喪地說,“完了……”
“什么完了?”風鈴心問。
“我們怎么知道這殘缺的痕跡就是在兇案發生不久之前留下的?說不定,是在3天、或者30天前留下的呢?又或者,是兇案發生后,海洋城的人開著它去保護現場?”
風鈴心氣定神閑地撥了撥頭發,微微一笑,“所以說嘛,你赫利俄斯·費普就不是天才。你忘了嗎?海忻曾經說過,海洋城1號水底船今天早上6點才通過測試,我們坐的是它的首航!
“啊!”赫利俄斯拍了拍后腦勺,“我怎么把這個忘了呢!這么說來,要么海忻是毫無知情;要么他就在說謊!”
“對。”風鈴心簡潔地應了一聲。
赫利俄斯猛地拉住了風鈴心的手,兩眼放光,“太好了!案子有突破點了!我們怎么慶祝一下?”
“少來了!憋L鈴心的手很有技巧地從赫利俄斯掌中滑開。忽然被他拉著手,風鈴心恍惚間有了種被保護、被寵愛的感覺,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緊張又甜蜜。
受了第N次打擊的赫利俄斯沮喪地垂下了頭,金色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他很郁悶地想:天天受打擊,萬一以后自己習慣成自然了怎么辦?
“喂,發什么呆!還有大把大把的工作要做!”風鈴心雙手叉腰,兇巴巴地說。
赫利俄斯想了想,又想了想,困惑地說:“有那么多工作做嗎?海宸先生沒回來,我們頂多找海忻先生來了解一下水底船的情況,比方說有什么人可以動用水底船之類的……不過照你懷疑一切的慣例,肯定把海忻也當成是嫌疑對象,是不會那么快驚動他的;而得魯的尸體正小心地處理,準備運上岸做檢查,我們還要等檢驗結果……現在正是分析問題的時候,我們到底有什么東西要趕著干?”
“小白臉,說這么多話不累嗎?”風鈴心側過臉去。她有點擔心,赫利俄斯是否察覺到了她的反常?她不好意思讓赫利俄斯發現:她也因為他突然之間親昵的舉動而羞澀。
“呵呵……”赫利俄斯笑了。
低低的笑聲在風鈴心聽來,很是曖昧。她的火氣上來了,心底的甜蜜與緊張一掃而空。她沉著臉說:“看來你的身體好多了,是吧?”
赫利俄斯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真的好多了喔!你不說我還不覺得。鈴心,你實在太了解我了!我現在已經充滿力量了!”他夸張地曲起雙臂,做個健美的POSE。
“當然了,”風鈴心粗聲粗氣地說,“你說話這么利索,笑得那么奸詐,誰信你身體不好?”
“我奸詐?不會不會……”
赫利俄斯正要解釋,風鈴心打斷了他,“既然身體沒什么事了,你又抱怨沒有工作,我現在就給你一項工作。”
“哦,好!焙绽硭箶咳チ诵θ,專注了起來。他可是很專業的警探哦。
“馬上學游泳!”
“?!”赫利俄斯張著嘴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也算是工作?”
“當然!身為警探居然不會游泳,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進世警署的?丛谀惚葯C器人警察好用一點的分上,平時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我們現在是在海洋城辦案,會不會游泳直接關系到能否順利破案!”
“太牽強了一點吧?”赫利俄斯蹙著眉。
“你說什么?”風鈴心杏眼一瞪。
“沒什么……”赫利俄斯吐了吐舌頭,“可是,海宸先生和他太太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驗尸結果可能沒多久就會有,這么點時間,怎么學!呵呵,我以前用過游泳速成教程,不管用……”
“那是模擬軟件,是死物!我這個大活人教你,會很貼心的啦!”
“貼心?”赫利俄斯的臉發紅了。
“快,抓緊時間!”風鈴心大吼,竭力不去琢磨赫利俄斯到底在想什么。
“我們要到哪里游?”赫利俄斯聲音發顫了。
“還有哪里?這么大的海,純天然游泳池,從門洞鉆出去,想怎么游就怎么游!”
“不行!”赫利俄斯尖叫,“我一定不能游回來,會出人命的!”
“你不放心我的泳技嗎?”風鈴心白了他一眼。
赫利俄斯哭喪著臉不吭聲。雖然被美女水底相救很香艷,但是要把小命兒懸在浪漫情節上,他還沒這個覺悟。
“快,抓緊時間,去游泳!”風鈴心用力推著赫利俄斯。赫利俄斯耷拉著肩膀,雙腿紋絲不動。
“走!”
“不!”
“走!”
“你逼我!”
“不行嗎?”
“請問……”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的海忻清了清喉嚨,“你們要去游泳嗎?”
“是!”
“不!”
風鈴心和赫利俄斯一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