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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班對 第10章 作者:蜜果子
    擠得動彈不得的車陣里,一輛奔馳車突然開了車門,走下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子,獨自在車陣中徒步行走。

    沒有幾秒鐘,另一個男子也下車,跟在她后頭追趕咆哮,引起路人的側(cè)目。

    “你跟我保證你沒跟你爸聯(lián)絡(luò)的!”梁至尊簡直怒不可遏,“你們又在算計什么?又有什么陰謀?”

    “什么都沒有!”羅潯歌回身,大聲回吼他才聽得見,“你快點把離婚協(xié)議書遞出去,只要處理好,我就沒辦法占你們梁家的便宜了!”

    “你想要什么?多少贍養(yǎng)費?”他怎么想都只能想到這些,靈光一現(xiàn),“我是不是得查查公司的賬,到底被你挪走多少?”

    “不需要!我不會做那么粗鄙的事!”羅潯歌不想再看他,徑自轉(zhuǎn)身加快腳步向前行,“我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我還怕什么?”

    真厲害!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不需要拿,只管收購股份就夠了。

    不能怪他怒火中燒,他非常介意她那位偉大的父親。當(dāng)初那出戲也是他導(dǎo)的,連教唆女兒去勾引男生開房間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叫女兒拿婚戒去改造,他對陳大祥真的沒有好感。

    羅潯歌說她跟陳大祥斷絕的話言猶在耳,現(xiàn)在電話里顯示的卻是他們才剛聯(lián)絡(luò)!

    “你給我站!”梁至尊忍無可忍,終于認真地追趕,沒兩步就逮住了她,逼她和他面對面。

    “我自己坐出租車走,不必你送!”早知道在車上會吵成這樣,她就不要叫司機送,自己搭出租車回去算了。

    “你把話說清楚再走!彼麎褐浦闹信,“趁我現(xiàn)在很認真地要聽你說!”

    “聽起來我好像得感到萬分榮幸?”羅潯歌慍怒地瞪著他!澳阍賹ξ液鹨淮危覀兙筒恍枰劻!”

    “好,你講我在聽!彼辉杆砷_手,緊緊抓著她,就怕她跑掉。

    羅潯歌注意到路人的側(cè)目,決定上了車再說。好不容易等到車開到他們身邊,兩個人再度閃進車內(nèi),避開眾人的注視。

    一坐進車內(nèi),她又撫著肚子,雖然很巧妙地不讓梁至尊看見,但是他還是注意到了。

    “去餐廳。”他擰著眉,有些粗魯?shù)匕阉o摟進懷里。

    “你干什……”她嚇了一跳,失聲驚叫之余,發(fā)現(xiàn)溫?zé)岬拇笳聘苍谒亩亲由稀?br />
    他的力道輕柔,壓著她的胃,像是要為她止痛似的。

    一定是沒吃東西才會這樣!下午在女廁前當(dāng)場逮到她跟陳大祥聯(lián)絡(luò),她搶回手機后就跟他冷戰(zhàn),永遠只有一句“我的家務(wù)事”,就把他拒于門外!

    雖然他非常想沖進總經(jīng)理辦公室把她壓到沙發(fā)上教訓(xùn)一頓,逼她說出她和她父親又在打什么鬼注意,但礙于有正事要辦,而且還有一堆會議等著他開,只得強忍著怒氣,先把公事處理完再說。

    他拼命把會議趕完,四點多時提前到她辦公室堵她……果不其然,她真的拎著皮包要提前開溜!

    中午在會議上隨便塞了面包,他們根本一整天都沒吃什么,所以得快點用餐,潯歌的胃捱不住餓。

    不知道是擁抱奏了效,還是他的掌心溫度夠高,羅潯歌真的覺得舒服很多,依賴般地枕在他肩頭,整個人放松了許多。

    “別找我爸麻煩,好嗎?”她幽幽地開口,緊繃許久突然放松,頓時覺得很虛弱,“我跟他沒有在盤算你什么,你可以跟我離婚,我什么都不要,你執(zhí)意的話,我甚至可以讓出那些股份!比绻坏秲蓴嗖拍茏屗残,即使失去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這讓我很難相信。”傷痛還在,此時仍隱隱作痛。

    “我說過我不期望什么,自然也不期望你相信我們……像現(xiàn)在,我不是又騙了你?我其實一直都有跟我爸聯(lián)絡(luò)!彼銎痤^,視線見到的是他有些胡碴的下巴,“我知道你不會諒解他,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知道他的下落不可?”

    視線往上抬,她就能看見梁至尊凝視著她的雙眼。

    “他知道你在翱翔工作嗎?沒有要求你做什么手腳?”

    “我的手法會比我爸精致多了──如果我要做的話!”她輕曬,“我爸變了,或許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我爸是那百分之一!

    因為有更強大的力量,讓她的父親變了!

    梁至尊無法相信,他現(xiàn)在最恨陳大祥,因為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掉他自以為的希望、愉快跟幸福。

    “我可以放掉所有,包括這份工作,讓你不用再擔(dān)心、提防我們。”她的手撐住他的胸膛,羅潯歌面對著他,堅強的眉宇之間卻隱約流露出一份哀傷!拔覐膩聿挥J覦你什么……”

    除了你的人跟你的心。

    從以前到現(xiàn)在她覬覦的只有這個,她想重新獲得他的心、他的寵愛,多希望可以回到當(dāng)初那無憂無慮的年代,眼里只有彼此,熱吻著、撫摸著,歡樂地笑著。

    不可能了!她難受地閉上雙眼,別過頭。

    “前面街口停車!彼愿浪緳C。

    “去哪里?”梁至尊抓著她的肩頭,這女人又要下車了。

    “至尊,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沒有人可以在猜疑里過一輩子。你對我有介蒂、對我爸有疙瘩,我傷了你、曾騙過你,這些事實都曾存在,不可能抹滅!”她咬著唇,笑自己奢望改變些什么,“我們離婚吧,不要再有關(guān)聯(lián),這樣對彼此都好!

    一旦分手,梁至尊不必再懷疑她,她也不用再忍受這種痛苦……因為每跟梁至尊相處一分,她就會愛他十分,卻也深深明白他永遠無法回報她的愛。

    前面街口是個十字路口,突然間又塞車起來,原因來自不絕于耳的警笛聲。羅潯歌徑自下車,看著一輛輛紅色消防車呼嘯而過,路邊聚集了很多人,全往左前方的起火點看去。

    “潯歌!绷褐磷鸶吡顺鰜,拉住她的手。

    他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覺,他怕現(xiàn)在讓她離開,說不定再也見不到她。

    “我要保護我父親,我不能讓他再受到傷害跟刺激!倍磷鸾^對會以她無法想象的方式折磨他,她比誰都清楚!盎厝グ央x婚協(xié)議書遞出去,請律師處理,我會配合!

    一陣風(fēng)刮來,吹亂她一頭長發(fā),讓她往左方看去,只見遠方有一團黑煙迅速往空中竄升,而那棟建筑……那棟建筑是……

    她的大樓?

    “那是……那是我們的大樓!”連梁至尊也發(fā)現(xiàn)了,他詫異地看著白色建筑被黑煙籠罩。

    “怎么會……整棟建筑都有灑水器的!”她驚慌失措,失火的是哪一棟?

    爸爸跟溱溱都在里面!因為她要他們回家等她!

    “潯歌?”

    正當(dāng)她急著要過馬路往前沖時,突然有個聲音喚住她。

    她緊攀著梁至尊的手回過身子一看,在人群里她看到了程克威。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你不是回家了?”他一臉錯愕,眼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還沒……你呢?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家不是……我現(xiàn)在沒時間跟你說這些!”此刻的她心急如焚,“大樓失火了,我得回去看看!”

    “不可能!你不在的話……燈為什么會亮著?”程克威喃喃自語,“那我放火燒的是誰?”

    咦?羅潯歌以為嗚笛聲過大,讓她聽錯了什么。

    原本抱著她的梁至尊卻突然松開手,已經(jīng)筆直地朝程克威走了過去。

    “你說什么?”他不可思議地瞪著面前眼神有點狂亂的男人,“你剛說你放火燒誰的家?”

    “都是她不好!我守了她好幾年,好不容易她終于給了我希望,可你一回來就全毀了!”程克威歇斯底里地大吼,指著全身僵硬不能動彈的羅潯歌,“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放火……克威有大樓的磁卡,那是為了方便接送她……管理員也跟他很熟,因為他是她的秘書──

    可是爸跟溱溱在里面!

    羅潯歌完全失去理智,下一秒就沖向程克威,歇斯底里地緊揪著他的衣領(lǐng),死命地搖晃著。

    “你做了什么?你在那里放火!”她發(fā)狂地尖叫著,“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潯歌!”梁至尊拉住她,他沒看過這樣瘋狂的潯歌。

    “我封住了出入口,我以為你在里面!我明明可以徹底毀掉你的,我明明──”他把汽油全倒在羅潯歌的家門口,讓她無路可退!

    “不……不……不會的!”羅潯歌腳一軟,整個人往下癱軟。

    幸好梁至尊飛快地攙住她,然后忍無可忍地當(dāng)眾就朝程克威揮出一拳,順便交代路人制伏這位現(xiàn)行犯,剛剛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程克威親口承認是他放的火。

    “潯歌,你冷靜一點,那棟大樓只是一個空殼!”他趕緊逼她轉(zhuǎn)身面對他,捧住她的臉,“燒掉就算了,我那兒可以讓你住,多的是地方可以住……人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天!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沒有堵住潯歌,讓她提早回家的話,說不定現(xiàn)在在這里歇斯底里的人會是他!

    只要一想到潯歌可能身處在被大火圍困的危險當(dāng)中,他整顆心為之糾結(jié)!

    他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我去她!

    梁至尊使盡力量地擁住羅潯歌,她卻在他懷中扭動身子,拼命掙扎。

    “放開我……我得去!我要去看看!”她雙眼無神地看向家的方向,臉上卻已掛滿淚痕。

    “潯歌,沒有關(guān)系的,燒掉我可以再建!”他制止她,不讓她接近火場。

    “有人在里面。 毕乱凰查g,她竟力大無窮地掙脫了他,直接越過斑馬線往前沖去。

    爸爸在里面、溱溱也……張媽也在!弄不好的話,連杜玫兒都在她家!

    羅潯歌從沒跑得那樣快過,梁至尊幾乎追不上,附近全是車陣,要穿越過他們本來就是一件難事,阻止了他追上羅潯歌的速度。

    幸好,在火場外的封鎖線消防隊員攔下了她。

    “小姐,不可以過去!”這么近看,那火舌正殘酷地吞噬著所有。

    “火是從哪里燒起來的?有沒有誰被救出來了?”羅潯歌抓著消防隊員,慌亂地逼問。

    “從哪間不知道,不過確定是在A棟的35樓開始延燒的!币姞顩r有異,消防隊員狐疑地看著她,“小姐,你住哪里?你是這里的住戶嗎?”

    三十五樓……三十五……不!真的是她家!克威怎么可以做這種事!他怎么可以傷害她的家人?

    “不──讓我進去!我要進去!”羅潯歌拼命地要往里往頭沖,出動了兩名警才把她攔住,隨后趕到的梁至尊直接由后牽制住她,都仍喚不醒她。

    “羅潯歌!”他怕她傷了自己,只得出下下策,一巴掌刮上她的臉頰,祈禱她恢復(fù)正常,“你在發(fā)什么瘋?為了一棟房子拼命值得嗎?”

    也許是這巴掌打得太用力,羅潯歌真的安靜下來,呆然地望著梁至尊,然后緩緩地伸出兩只手,抓著他衣領(lǐng),面容扭曲地大哭起來。

    “爸爸……爸爸在里面!”她哭嚎起來,“溱溱也在里面!我叫他們待在家里別走的,是我的錯!都是我……”

    什么?梁至尊瞪大眼睛。陳大祥人在里面?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會跟潯歌聯(lián)絡(luò)了,原來他人在這里。

    “小姐,你說樓上有人嗎?可管理員說上班時間樓上應(yīng)該是沒有住戶在家的!”消防隊聽見有人,頓時一整個慌亂。

    “有!我爸爸帶著我女兒上來找我,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去了……”羅潯歌早已泣不成聲,“管理員不認得他們,但是他們有我的備份鑰匙,他們……”

    “小姐,請你說清楚,我們好上去……小姐!”

    來不及了!看著大火延燒的速度,加上程克威死鎖所有的出入口,她心知肚明,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口氣上不來,她整個人頹軟在梁至尊懷里。

    “什么叫你的女兒?”梁至尊腦子突然有些短路,但是不至于沒聽見關(guān)鍵詞句。

    “我的女兒,溱溱,今年七歲……”她緊揪著他的手臂,傷心欲絕,“也是你的……你的女兒啊!”

    他的女兒?他有女兒?他呆愣住。羅潯歌抱緊了他,放聲嚎啕大哭,她犯了什么錯?如果叫爸爸把溱溱帶到公司,就不會有事了!

    是她的錯,正如克威說的,是她給了他希望卻又拒絕他……因為至尊回來了!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經(jīng)過七年,她更加愛他!

    報應(yīng)!對!這就是報應(yīng)……

    梁至尊呆然地回擁懷間顫抖不已的女子,他想起奶奶說過,潯歌失蹤后休學(xué)一年……他們那瘋狂的蜜月,她那不甚成熟卻令他愛不釋手的柔軟軀體……

    潯歌懷孕了,所以她辦理休學(xué),等到生下孩子后,才再度完成學(xué)業(yè)。

    她沒有讓任何一個梁家人知道這件事,奶奶也不知道,孩子由陳大祥照顧,所以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跟陳大祥還有往來!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梁至尊扣住她的雙肩,突地大吼起來!拔覀円灰娒婺憔涂梢愿艺f──不,早在當(dāng)年你就應(yīng)該說了!”

    “說什么?告訴你我有孩子嗎?你會信嗎?”她尖叫著反駁,“那時你恨死我了,告訴你,你只會來羞辱我爸、羞辱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而看八卦消息的人都會說:那是她跟別人生的野孩子,妄想來繼承梁家的財產(chǎn)!

    梁至尊怔住。當(dāng)年如果潯歌真的告訴他,她懷孕了,他應(yīng)該是極盡所能地污辱她吧……

    是啊,他會信嗎?他不會相信的。

    可是現(xiàn)在,他竟只能怔愣地望著激烈的火焰,耳邊不時傳來爆裂聲……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當(dāng)口,他信,那是他的女兒!

    但是信了又如何?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他竟然有孩子?他……

    一股力量,突然緊緊圈住了他的小腿,若不是那道力量又急又猛,只怕他沒那么容易回神。

    他跟羅潯歌不約而同地低著一看,發(fā)現(xiàn)有一雙小手同時圈住了他們。

    “爸爸!”女孩子仰首看著他,“媽媽,是爸爸!爸爸!”

    羅潯歌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她慌亂蹲下身子,盯著眼前的女孩毫發(fā)無傷地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抓著梁至尊的褲管扯呀扯的。

    “爸爸回來了!”她好奇地又抬頭瞥了他一眼,“媽媽,他是爸爸對不對?”

    “對……對……”淚水翻涌出她的眼眶,她緊緊地摟過女孩,又親又吻!澳阏f什么都對!”

    “潯歌!哎呀,怎么會這樣?”一個蒼老的聲音焦急地傳了過來,“你沒事吧?我擔(dān)心死了!”

    陳大祥站在羅潯歌面前,一如她對小女孩一般,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爸,你們……我以為你們在里面。”

    “我才以為你先回來了,我跟張媽一聽見消防車聲就覺得不對勁!标惔笙閼n心忡忡地地拍著胸口,“溱溱吵著要去吃麥當(dāng)勞,我跟張媽就想說趁你回來前先帶她吃份薯條,怎么知道一眨眼就失火了,嚇死我們,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擠了進來。”

    羅潯歌搖了搖頭,卻止不住鼻頭的酸楚,“我被他絆住,來不及回家!

    幸好,沒有人來得及回家……

    陳大祥聞言,在驚魂甫定之余,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臉色剎那間慘白,他下意識地僵直身子,往后退去。

    是梁至尊!陳大祥握緊了雙拳,他從沒想過這輩子有臉再見到他!

    梁至尊望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當(dāng)陳大祥在他面前時,他沒有想象的那么恨他。在這當(dāng)下,他突然很感激他們不是身在火窟。

    “爸爸!爸爸!”稚嫩的童音打斷了一切,“我的爸爸終于回來了!我有爸爸了!”溱溱抱住梁至尊的雙腳,開心地尖叫。

    梁至尊彎下身子,親手將那小小的孩子抱了起來。

    長得很漂亮,跟她的母親一樣,蓄有一頭長發(fā)。

    “爸爸回來了!彼H吻著溱溱的臉蛋。

    “我等你好久喔!”溱溱欣喜若狂,小手環(huán)住他的頸子,用力地、緊緊地抱住,小臉貼著他的臉頰。

    她有爸爸了!跟照片……不,比照片還要帥!她要爸爸送她去上學(xué),讓大家知道她沒有說謊,她有個世界上最帥的爸爸!

    他的一只手抱著溱溱,另一只手摟過了歷經(jīng)極悲與極喜,此刻走不太穩(wěn)的羅潯歌。

    然后他回過首,輕輕瞥了陳大祥一眼。

    “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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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潯歌坐在大浴缸里,享受按摩浴缸的氣泡式按摩,四周點滿了熏香,臉上覆著毛巾,放松地靜靜享受。

    今天真是夠累人的了!她經(jīng)歷了痛苦、悲傷、絕望,然后又得到了希望與狂喜,最終還被接回了梁家。

    至尊帶他們回來時,算是受到了嚴厲的注目禮,若不是他厲色以對,所有人不得不噤聲,只怕父親很快就被掃地出門。

    為了避免紛端,她讓父親跟溱溱待在客房,請人送飯進去。然后警方來電,請她去一趟警局,因為縱火犯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她的名字。

    于是至尊陪她一起去警局,她看著對她懷有恨意的程克威,實在不敢相信,多年來的親密戰(zhàn)友,竟然會因為感情的事想要置她于死地!如果至尊同意離婚,她真的考慮過跟他在一起的!

    而在這段時間,至尊都沒有問她有關(guān)溱溱或是父親的事,也許他在思考,也或許在思考這個蹦出的女兒。

    羅潯歌穿上浴袍,伸手在霧氣的鏡子上一抹,看著鏡中疲憊不堪的自己,不管如何,她已經(jīng)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父親以及鐘愛的女兒。

    她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十七歲小新娘,從令而后,不管遭受到什么事,她都承受得住。

    走出浴室,她決定先前往女兒睡的客房,卻在走近時,赫然聽見兩個男人重迭的歌聲。

    她嚇得止步,躡手躡腳地靠近,不想讓里頭的人發(fā)現(xiàn)她。

    里面的人正在為溱溱唱著睡前必聽的催眠曲。

    “她一定要聽歌才要睡,一直都是這樣!标惔笙閷擂蔚嘏吭谂⒋策,“我想是因為潯歌懷孕時一天到晚都在聽小提琴協(xié)奏曲的關(guān)系!

    “哦?她一直在聽小提協(xié)奏曲?”梁至尊挑高眉,嘴角還揚起自豪的笑容。

    噢!爸干嘛多嘴!羅潯歌既懊惱又羞憤,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至尊,當(dāng)年她一心惦記著他嗎?

    “我可是拼了命學(xué)的,這根本是演奏曲,完全沒有歌詞,我就把音符全給唱出來!标惔笙殪t腆地笑著,才七年,他已蒼老許多,“嘿嘿,不過潯歌說我沒走音,溱溱也愛聽!

    梁至尊看著床上已熟睡的小女孩,她今天晚上超興奮的,聽說在彈簧床上又叫又跳,巴不得告訴全世界,她爸爸終于回來了。

    “溱溱都是你在照顧的?”他越瞧女孩子的睡臉,就知道她未來會是個驚艷四方的美人胚子。

    “啊……潯歌要念書,后來又被梁夫人找到,原本計劃個一星期回來一次也變得困難……。∥也皇窃诠至悍蛉,我只是說因為這樣,溱溱變成我在照顧!”陳大祥一反當(dāng)年那種狠角色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像個慈祥的阿公,“這丫頭很貼心也很討人喜歡,照顧她讓我很有成就感呢!看……一晃眼這么大了!”

    梁至尊臉上掛著難得的微笑。他過去一直在想象,哪天回國再次遇見陳大祥,應(yīng)該是疾言厲色地對付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掛著笑容。

    他想,是因為陳大祥變了吧!他那獐頭鼠目的模樣已然消失,頭發(fā)白了一半,臉上增添了許多皺紋,雙手因為做粗工長了厚繭,證實他愿意腳踏實地地工作……不管為了什么,他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讓他恨之入骨的人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去休息了。”梁至尊站起身,也怕再說話會吵醒睡夢中的女孩。

    “那個……梁先生!标惔笙橥蝗挥行┚执,“我、我明天一早就走,我保證不會再來打攪你們的生活!”

    梁至尊停下腳步,微微側(cè)著。

    “我知道我當(dāng)年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我最大的錯,就是讓潯歌失去了你!”陳大祥幾近懇求地看向他,“潯歌很愛你,當(dāng)年她每天晚上都在哭,哭到差點流產(chǎn)……我嚇壞了,看著她床上都是血,我才知道我干了什么好事!

    哭到床上都是血?潯歌差點流產(chǎn)?

    外頭的羅潯歌開始焦急。爸爸能不能少說兩句?這些她一個字都沒跟梁至尊提過!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需博取他的同情心。

    “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那時潯歌還小,什么都聽我的,但是她對你是真心的!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是潯歌很早熟,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标惔笙椴簧岬鼗仡^看了溱溱一眼,“我最沒資格說這些,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考慮跟潯歌重新開始!”

    梁至尊沉下雙眸,不發(fā)一語,那是因為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地板上出現(xiàn)的長斜影子──外頭有人。

    “我只求你……可以讓潯歌偶爾,我是說偶爾!”陳大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雙手扭絞著,拉下臉懇求他,“一年一次也沒關(guān)系,至少一年讓我看一次溱溱跟她!我就只有這樣的要求!”

    爸!羅潯歌喉頭緊窒。他干嘛這樣?他把她想成什么人了?她有可能為了回到至尊懷抱,而舍棄親生父親嗎?

    他得和她們母女在一起,這是她的底限,如果至尊反對,那她寧可舍棄她和至尊的未來。

    “我不唱歌的!绷褐磷鹉涿钊映鲞@么一句話。

    “啊?”陳大祥果然聽不懂,外頭偷聽的羅潯歌也沒有搞清楚。

    “要我拉小提琴給她聽我還勉強可以,但是要我唱催眠曲是不可能的。”梁至尊意外地掛著柔和的笑容,往門口走去,“你不留下來唱催眠曲,要誰唱?”

    咦?陳大祥瞪大了眼睛。他、他的意思是……陳大祥整個人都亂了,難道梁至尊要他留下來嗎?

    “梁先生!”他焦急地喊住他,“你、你不恨我嗎?”

    梁至尊都已經(jīng)站出門口,而且眼神捉到了站在外頭的羅潯歌。

    羅潯歌前一秒還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下一秒就被梁至尊逮個正著,一個充滿感激的眼神才剛交會,氣氛瞬間又被陳大祥的話而改變。

    她微顫著唇瞅著他,第一次如此期盼著他的答案。

    梁至尊也凝望著她,然后緩緩地回頭看去,帶著點睥睨般的眼神,瞥了陳大祥一眼。

    “啍!恨,怎么不恨?”他語出驚人,羅潯歌跟著倒抽一口氣,“不過要不是你,我跟潯歌大概一輩子都碰不到面!

    要不是他的貪財計劃,潯歌就永遠不可能轉(zhuǎn)學(xué)到那種貴族學(xué)校,他們的人生說不定不可能有交集。

    羅潯歌捂住心口,為什么至尊說話都要這樣語意不明的!

    “算是抵銷吧!都七年了,再記那些賬也是無聊!彼浅_潯歌,泛出有點無奈的笑容。

    反正,他在乎的人一直只有潯歌,而她人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他沒心思再去挑起無謂的戰(zhàn)爭。

    重新獲得比永遠失去來的好,他珍愛的人都已經(jīng)在懷抱當(dāng)中,還要去計較什么?他梁至尊不是那么小器的人,也沒時間浪費。

    陳大祥一時說不上話,酸楚沖上鼻尖,竄至眼眶,激動得老淚縱橫,全身發(fā)著抖,再也忍抑不住地哭了出來。

    連續(xù)不斷卻含糊的“謝謝”不停地自他口中逸出,捂著老臉,不由自主地軟下身子。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到梁至尊的原諒啊……

    不過梁至尊沒太多時間搭理他,只淡淡叫他早點去睡,邁開步伐便把躲在外頭的羅潯歌給摟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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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根本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腦子一片混亂。

    “你房間在這里!彼蠓降負е,繞過了幾個彎,前往自己的房間。

    嫌她走得慢,他索性一把打橫抱起她,直直進入房間,左腳一踹就把房門關(guān)上,緊接著一骨碌地把她往床上壓,接著就是一陣無法踹息的熱吻。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當(dāng)然也來不及拒絕,從一開始的驚愕到繾綣迷戀。

    “什么叫做血流了整張床都是?”他懲罰似的咬著她的下唇,“你空白了一年,直接跳過嗎?”

    “好痛!”她疼得皺眉,沒好氣地打他一下象征反抗。

    “她叫什么名字?”他撐起身子,翻身坐起。

    “……”羅潯歌就怕這個問題,“羅昀溱!

    “她姓羅?”梁至尊果然立即怒眉一揚,“她是我女兒,為什么姓羅?”

    “因為你叫我滾,因為你說這輩子不要再看見我,因為你叫我簽離婚協(xié)議書!”羅潯歌也坐直身子,語氣平淡地重述他當(dāng)年的字字句句,“請問哪個女人會白癡到讓孩子姓梁?”

    這跟當(dāng)年一樣,她母親因為父親的離棄而傷心欲絕,生下她之后,她才會叫羅潯歌,而不是叫陳潯歌。

    事隔二十幾年,她們母女竟然走上一樣的路,只是結(jié)果……不太一樣。

    面對羅潯歌“體貼”的提醒,梁至尊有些語塞,他當(dāng)初真的說過那些話,沒法否認。

    “她要入籍,姓梁,以后就叫梁昀溱!彼亲,悶悶地說。

    “你不驗一下DNA?”她很認真地看著他,“至少確認一下她是你的孩子,我不希望落人話柄,給別人說嘴的機會!

    梁至尊擰起眉,倏地轉(zhuǎn)過來瞪著羅潯歌,這女人有時候真的冷靜到很惹人討厭。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他低吼著。

    “我經(jīng)歷過。”所以她完全用實際狀況來衡量。

    “那是你騙我在先!人在極端憤怒時會失去理智,所以我……”

    “我沒說你不對,當(dāng)初不對的人是我,你生什么氣?”她連忙用纖手壓住他起伏的胸膛,“我只是要個保險……我不希望溱溱跟你們住,還遭受異樣的眼光,她一個人受不住的!”

    梁至尊頓了一下,他覺得潯歌話中有話,而且算術(shù)有點問題。

    “什么叫做她一個人?”

    “我想過了,她是你孩子,跟著你比跟著我好,我再舍不得,也應(yīng)該讓她認祖歸宗。”她輕嘆口氣,有些難舍地看著他,“你會讓我來看她的,對吧?”

    “你是要去哪里?”瞧她講得一副將出遠門,不打算回來似的。

    “我?等大樓重建好,我會接爸來住,其他沒什么變!”眨了眨眼,她從來就沒有要去哪里。

    “你讓女兒住在這里,身為母親的你卻要離開?”他感覺有點火大。

    “呵……不然呢?你認為我是那種會厚著臉皮留下來的人嗎?”虧她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我們能夠好聚好散,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她果然很會惹他生氣,“誰在跟你好聚好散?你還是我梁至尊的妻子!”

    羅潯歌承認自己有點吃驚,她知道離婚協(xié)議書還沒遞交,但是她從不敢期望她跟至尊之間能有完美的結(jié)果。

    畢竟這是一個家族,至尊不能事事自己做主。

    “很快就不是了!彼郎厝岬刂鲃訐嵘纤哪橗嫞脨酆脨圻@個男人,只是他不會屬于她。

    梁至尊抓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扯進懷中,逼得她貼緊自己,“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咦?羅潯歌睜圓了眼,訝然地看著他。至尊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肯接納父親已經(jīng)是奇跡了,現(xiàn)在他不打算跟她離婚?

    “可是……”她咬著唇。這太荒唐了!哪個男人能夠盡釋前嫌地再與她在一起?

    趁著羅潯歌失神,梁至尊突然將準備好的戒指套進她的手指,快到讓她措手不及。

    “你──”她被震撼到了。不,她不配戴上那只戒指!

    “卡住了,戒指有點小……”梁至尊邊說,邊把戒指塞到底。

    天哪!羅潯歌嚇了一跳,好痛喔……至尊明知道戒圍太小還硬塞,這根本就拔不出來!

    “我不要戴上這個東西,你明知道我不配的!”羅潯歌焦急地要去浴室,用肥皂試著把戒指取下。

    “誰說你不配的?”梁至尊扣住她,不讓她逃走。“你沒把鉆石換掉,我很高興!

    他低頭吻埋進她的發(fā)間,這簡單的舉動,再次逼出羅潯歌珍珠般的淚水。

    “這是我的結(jié)婚戒指,我怎么可能賣掉它……”她忽然泣不成聲,“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再跟梁家扯上任何關(guān)系……我只想要再見你一面!”

    天哪天哪!她那時夜不成眠,日日哭泣,就是跟上天祈求這微薄的愿望啊!

    她不要任何梁家的東西,只要能讓她跟至尊見一面,跟他說清楚就好!

    她要向他解釋她盲目追求父愛的愚蠢,然后想要大聲地告訴他,她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他!

    這樣的祈求過了一年后就停止了,為了孩子,她必須重新振作,面對現(xiàn)實,從今以后,不再存有任何幻想。

    然后,一晃眼就是七年,她竟然有機會在七年后對著她深愛的男人道出這一切,不管他信與不信,她已無所求了。

    “我聽說,你那時夜夜哭泣……哭到差點流差。”語氣里聽得出他的自豪,“我還聽說,你每天都在聽貝多芬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因為那是我拉給你聽的曲子!

    “因為……因為我愛你!”羅潯歌一古腦兒地喊了出來,“我已經(jīng)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我愛了你七年,可是也讓你恨了我七年……”

    她激動地掐住他的手臂,幾乎是哭喊著這些話。

    愛一個只恨自己的男人,她知道這是對她最好的報應(yīng)!

    望著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聲的羅潯歌,梁至尊只感到心全揪成一團,他討厭看到悲傷的潯歌,她的淚水跟硫酸一樣,會腐蝕他的心。

    她不該狂亂、不該歇斯底里,應(yīng)該永遠冷靜慧黠的潯歌,才是他一直鐘愛的……唯一難以忘懷的女人。

    “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彼o緊地抱住她,“但是我卻跟你一樣,愚蠢到一直愛著你!

    羅潯歌呆然地望著他的肩頭,淚水再也遏抑不住撲簌簌滾落。

    “不夠愛你,我就沒有那個力量恨你七年!彼麧婇_因淚水而黏在她臉上的發(fā)絲。

    “至尊?”她攀住他的雙手,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捧起她的臉頰,吻上她的前額、鼻尖、臉頰、長發(fā),然后是紅腫的嘴唇。

    “我曾以為我們的愛無堅不摧,但現(xiàn)在人們在愛情里對彼此所做的事情,將會永遠記得!彼詈笪巧系氖撬潉硬灰训碾p眼,如念情詩般地柔柔道出,“如果我們可以繼續(xù)在一起,那并非是我們忘記,而是我們原諒了彼此!

    她睜開沾滿淚水的長睫,這句對白來自一出經(jīng)典的電影“桃色交易”,一對窮途潦倒的夫妻在一場因緣際會中,一名富商用一百萬買了美麗的妻子一夜,天真的他們沒料到隨之而來的傷害吞沒了他們,他們經(jīng)歷了痛苦、懷疑與猜忌,一直到最后。

    不需要忘記,需要的是原諒……

    “你真的愿意……”她哽咽得說不全一句話。

    他揚起愛憐的笑容,手指探入她長長的黑發(fā)里,“這長發(fā)……為我留的吧?”

    他說過,他最愛她的長發(fā),希望她永遠不要剪。

    羅潯歌的淚涌得更多,嗚咽地點著頭。

    怎么樣的戲,可以這樣默默地演了七年?為一個沒有情感的人蓄著那一頭麻煩的黑發(fā)?

    又是怎么樣的戲,可以讓她愿意在十八歲就生下孩子,當(dāng)一個學(xué)生媽媽?

    他不是愚昧的人,他怎會不知道?

    回國時,在返家之前他急著想看到她,驅(qū)車到公司對面等著她,從她自車子走出那一瞬間,她那美得令人屏息的姿態(tài),就已經(jīng)再度震撼他的心。

    她站在樹下,汲取芬芳的那抹神情,讓他沒有辦法忽視心底涌出的那股沖動。

    他知道,他有多恨她,就有多愛她。

    “我們試著重新開始,好嗎?”他輕靠上她的額頭,恢復(fù)過往唯獨給她的那份溫柔。

    羅潯歌激動得點著頭,從他眼里,她看到了當(dāng)初令她心動的眼神,還有一份堅定,讓她愿意相信他是真心的。為了他們的愛,她也愿意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小提琴……可以再為我而演奏嗎?”小提琴是無辜的,她渴望再看見他拉琴的英姿,傾聽那優(yōu)美的琴音。

    “可以!彼钌畹匚侵念~際,像是烙印般的用力,這一吻傾注了他對她的濃烈愛意。

    那天夜里,梁氏大宅洋溢著一首悠揚的樂音,那是整整七年沒有再響起的小提琴琴音。

    聽說,睡夢中蘇醒的梁夫人哭濕了枕頭,卻掛著笑容沉入夢鄉(xiāng);聽說,客房里一個男人聽著音樂,竟悶在被里哭得泣不成聲,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

    聽說,那首曲子是貝多芬聞名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是當(dāng)年有個叛逆囂張的學(xué)生給一個優(yōu)等生拉的定情曲。

    時光隨著序曲回到了七年前的校園,那空間寬敞的小提琴社辦,長發(fā)的優(yōu)等生坐在桌子上,而叛逆的囂張學(xué)生正為她拉出悠揚的琴音,幸福將重新開始,從這里接續(xù)下去。

    下個月舉辦的年度同學(xué)會,他們想,他們終于又有資格算班對了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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