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相親完的江水然,因為突來的雷陣雨,被困在店家的騎樓。
望著天空落下的大雨,很難相信十分鐘前還出大太陽的天氣說變就變,因為沒帶傘,只有先躲雨等雨停,可是十分鐘都過去了,這突來的大雨卻完全沒有減低的趨勢。
距離跟朱家風約定的時間只剩半個鐘頭不到,她此時卻被大雨困住,心急的她今天一定要將畢業報告程式趕完,所以她一再盯著手表,心里卻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后,江水然心一橫,拿了手提包擋在頭上,不顧是不是會淋濕身子,沖到大馬路旁,因為雨勢過大,一時沒注意轉身而來的車子,教她嚇得呆在原地,手提包也因此掉落。
開車的衛得雍難以置信有人如此不要命地冒著大雨沖進大馬路,要不是他煞車踩得快,恐怕對方早就被撞飛出去。
打開車門,他瞪著那蹲在雨中的路人沒好氣的問:“你有沒有怎么樣?”
“呃,沒有……”江水然有些心驚地蹲下撿起手提包。
大雨打濕她的衣服,輕薄的衣裙早濕了,見她安靜地起身想走,衛得雍大掌不自覺地拉住她的手臂。
雨水在兩人之間落下,江水然這才發現,眼前的男子竟是方才與自己相親的衛得雍。
他不是因為公司臨時有急事先行離開了嗎?
怎么這時還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是他只是不想跟浪費時間跟她呆坐?
瞪著高大的他,江水然試著想扯開被握住的手腕,奈何對方卻怎么都不肯松手。
“江水然?怎么是你?虧剛才長輩還夸你是難得一見的才女,怎么才女還會在大雨中不怕死的沖進大馬路?”見她此時的狼狽樣,衛得雍因為被逼著今天丟下公事趕來相親,發現相親的對象竟是個二十二歲的在校學生,心頭一陣怒火,找了借口草率離去,丟下雙方父母即被冷落的女主角。
因為相親時沒有多看一眼,此時才發現與自己正視的江水然,身高只及自己的肩膀。
“很抱歉,我只是趕時間……”她低頭道,再試著掙動手臂,他還是不松手。
“上車!”江水然卻搖頭,她知道眼前這意氣風發的男人對自己的敵意,看得出來,今天的相親他也是迫于無奈,對相親的對象更是不滿,否則他不會提早離席。
心里那股好強,教她不想被看輕,如果他對自己不滿意,那么相親之后,他們不過是陌生路人罷了。
“上車!不要讓我再重覆一次。”衛得雍強勢地沒理會她的推拒,拉她開了車門,將她嬌小的身子推進副駕駛座,幾秒后他也坐進車內,并且將頭發上的雨水撥落。
衛得雍不發一語也轉身由車后座拿出備用毛巾遞給她。
江水然楞楞地接過干凈毛巾,小心擦拭臉上的雨水及被打濕的頭發,“謝謝你。”
駕駛座上的衛得雍伸手將領帶松開,襯衫半濕,“你要回家?”將車子重新駛上馬路時,衛得雍發現她冷得打顫,傾身將暖氣打開。
“不是,我跟人有約!
衛得雍扯了下嘴角,專注開車之余又轉頭瞥了身邊的江水然一眼,“你冒著大雨就為了趕去約會?”雨水濕了的衣裳緊貼在她曲線上,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衛得雍沒有細想地將椅座后的西套外套遞了過去。
“披上。”他命令道。
“不用了!彼芨兄x衛得雍送她去朱家風的住處,心里卻不想再多承受他多加的好意。
見她逞強,衛得雍直接動手將西裝外套披上她的身子,“我不冷。”知道拒絕不了他的好意,江水然低頭吐出這句話。
聞言,衛得雍薄唇扯了個笑,像是看穿她的逞強及驕傲。
江水然因為他的笑而不語,扯著他的外套,安靜地看著窗外。
衛得雍也不再開口,直到將她送到她指定地點,早過了約定時間,只見朱家風撐傘站在公寓外頭的守衛室,見狀江水然朝他揮手,并轉頭跟衛得雍道謝,想將西裝外套拿下來還他。
“披著吧,你這樣出去,你男朋友可能會誤會!
衛得雍沒有點明,但他的視線卻落在她若隱若現的胸前,里頭淡粉色的內衣落入眼里,這樣春光外泄很容易引來他人的目光。
順著他的目光,江水然低頭看時,隨即難堪地低叫,她沒發現濕了的衣服會如此透明,臉蛋羞紅,雙手不住地揪緊胸前單薄的衣服。
“西裝外套改天有空再送到這里還我!苯唤舆^他遞來的名片。
“謝謝你,等衣服送洗干凈后,我會馬上送去還你。”江水然說完,小跑步地下車,而衛得雍見她與對方轉身上樓,重新將車子駛上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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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衛得雍相親的結果,如同她想的,不了了之。
對此,極力促成女兒與衛家少爺相親的江母,心里的不滿可想而知,但江水然真的是無能為力,況且她心里根本還沒打算結婚,更沒想過與衛家攀上關系。
倒是她大哥,聽到她相親那天感冒請假沒去上課的消息后,隔天馬上撥電話給她。
“丫頭,你的感冒還好嗎?”大哥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滿滿的關愛。
“沒事了,只是頭還有點暈。”
“有沒有去看醫生?”
“我有吃普拿疼!
“那怎么可以,等一下大哥開車帶你去醫院!
“大哥,我的感冒真的好很多了,你不要趕過來。”她知道大哥的工作很忙,不想要給大哥添麻煩。
江水恒沉默了會兒后,才又問:“媽說相親那天,衛得雍好像不是很高興?”在江水恒的眼中,衛得雍,視女人如玩物,交往過的女人眾多,仗著家世好,長相出色,對女人的主動示好更視為理所當然。
因為曾經同校念書,江水恒對衛得雍的了解全是負面消息,唯一值得拿出來談的,或許是他在經商上的能力及交際手腕吧。
“沒關系,反正我跟他本來就不適合。”
“大哥了解,媽那邊,我會跟她再談一談!碑吘顾徊哦䴕q,真的不急于現在結婚。
“媽是不是很生氣?”江水然有點擔心,她從小就怕母親,怕母親討厭自己。
江水恒似乎猜出妹妹的想法,停頓了下,語氣溫柔地安慰她說:“過幾天就好了,你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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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江水然的感冒終于好了。
去研究所之前,她順道繞路拿西裝外套出現在衛得雍公司。
出門前,她已經先打電話給衛得雍,約好下午一點拿西裝外套還他。
“小姐,請問有事嗎?”總機小姐冷淡有禮地看著江水然,瞧她一身白T恤牛仔褲打扮,手里還拎著送洗衣物的衣架,誤以為她是送洗店員工。
“請問衛得雍先生在嗎?”
“請問你有預約嗎?”
“我跟他約下午一點見面!
聽完,總機小姐要她等候,撥了內線電話與總經理的秘書小姐確認,掛上電話后,指了指一旁的電梯:“這邊電梯上去,二十樓出電梯后左轉!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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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出了電梯,一位身著套裝,外貌姣好的年輕小姐正等著她,“誰問你是江小姐嗎?”
“是的!
“總經理在辦公室,你請進!
“哦,謝謝你!苯槐徽堖M一間明亮的辦公室里,小心地打量了四周,并且發現那個跟她有一面之緣的衛得雍此時正在看文件,另一手拿著手機講話,看來很忙。
衛得雍抬眼見她,示意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江水然見他忙碌,安靜地坐在沙發等,手里的西裝外套她放在一旁,眼睛打量這間明亮干凈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