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就別鬧了好嗎?不送收容所,你要我們送去哪兒?”
“這……”她頓時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舒秘書,原來你在這里!
宣丞赫的聲音忽然從旁響起,讓舒怡猛然想起計程車在路邊等她的事。
“宣特助,你怎么來了,不在計程車上等我?難道計程車跑了?”她奇怪的問。
宣丞赫無奈的點頭!澳阋蝗ゲ粫,交警又來,我只能付錢下車!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讓我先把小黃小灰揪出來,事后我再向你賠罪!笔驸妇蔚牟恢涝撜f什么,只能雙手合十的朝他說道,現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急事要緊。
“清潔隊員大哥,我這位同事就是之前被狗咬傷的受害者,他可以證明咬他的不是這兩只狗,你們若不信可以問他,也可以看他腿上的傷口,我們才剛從醫院出來,有收據可以證明!
“小姐,你跟我們說這個沒有用,我們是來抓野狗的,只要它們是野狗,沒有人養,我們就得抓。除非你要認養它們,將它們帶回家,你要嗎?”
“我也想呀,但我家沒辦法養狗!
“那就沒辦法了!
“能不能讓它們多在公園里待幾天?這幾天我會努力幫它們找到愿意收養它們的人,拜托了,只要幾天就好了。”她雙手合十的求情。
“等你找到人再帶人去收容所收養它們就行了,要我們抓了又放是不可能的!
“拜托!
收容所是什么環境,這些清潔隊員難道不知道嗎?小黃小灰還小,雖然是流浪的野狗,但從健全的皮毛和被她養胖的身體來看沒什么大問題,但是進了收容所之后呢?雖說她會努力去找人收養它們,但是她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
怎么辦,怎么辦,只有十二天十二夜,她到底該怎么辦?
“如果有人愿意收養,你們就可以放了它們嗎?”宣丞赫的聲音忽然橫插而來。“如果是,那么我愿意收養它們!
舒怡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開口說出這些話來,她倏地轉頭看他,不由自主的眼眶發熱,熱淚盈眶。
小黃和小灰有救了!
舒怡幫小黃小灰注射疫苗,然后將它們洗凈后再送到宣丞赫家請他代為照顧。
那天在公園里,雖然宣丞赫開口說了愿意收養它們,但舒怡知道他只是為了幫她才這么說的,若不是她,他根本不會莫名其妙的收養兩只小野狗。所以,在小黃小灰重獲自由之后,她便主動向他承諾,這兩只狗由她來收養,只是得先暫時寄養在他家一段時間,過陣子她找到房子搬出來自己住時,便會將狗狗接過去。
也因為這件事,她意外成了他家的常客,和他的關系自然而然的就親近了起來。
“真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小黃、小灰,你們說是不是呀?”
舒怡蹲在地上,一左一右兩只手各摸著一只狗狗的頭對著它們說道。
“什么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宣丞赫從房間里走出來便聽見這句話,好奇的隨口問道。
從上上周他收養了這兩只狗后,舒怡便風雨無阻的天天到他家報到,帶狗到外頭散步和便便。
這事本來他也可以做,無奈他剛好腳受傷行動不便,只能勞煩她了。不過也因此讓他看見了并了解這位原本在他眼中,高不可攀又傲氣凌人的舒秘書的真實面目。
她是一個既真實又善良的好女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真實說的是她表里如一,不是只有外貌可人,內在的賢慧溫柔更是讓人心動。
想起連續兩個周末她在他家廚房隨便煮的幾道菜,他便饞得連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早知道當初她要收回幫他做便當的決定時就阻止她了,果然千金難買早知道。
至于善良那就不必說了,光看她為兩只小流浪狗不遺余力的模樣就知道了。
她讓他相當的意外,意外的從有些討厭到有些欣賞,甚至有些喜歡。
“沒什么,我亂說的!笔驸鶕u頭回答道。
她怎能告訴他實話,告訴他她曾經絞盡腦汁,有計劃的想接近他博取他的好感沒成功,結果卻因為小黃小灰而意外獲得這一切?她已決定要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里。
見她不想說,宣丞赫也沒追問,只將手上的鑰匙遞給她,說:“這個給你。”
“這是……”舒怡疑惑的看了看他手上的鑰匙,抬頭問他。
“我家的鑰匙。明后兩天我要去高雄出差,沒辦法照顧它們,要麻煩你下班之后過來一趟了!彼f。
“拜托你不要說麻煩好嗎?小黃小灰本來就是我的狗,是我天天在麻煩你!
她既無奈又歉然的說道,一邊伸手接過鑰匙,一邊告訴他說:“我爸媽已經快要妥協答應讓我搬出來住了,而且我也已經找到要租的房子,所以你只要再忍耐幾天就行了!
“其實你不需要為了養它們而特地搬出來租房子,我養就行了,當初也是我主動開口說要養它們的,沒有人勉強我。只是我有時候出差會外宿,需要你幫忙照顧一下!彼嬖V她。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就不會養它們。它們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她搖頭道。
宣丞赫輕嘆一聲,主動結束這個話題,因為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討論這件事了,她的堅持己見與固執讓他相當無力。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彼戳艘谎蹓ι系臅r鐘。
“我先幫你換藥,換完藥再走。沒人幫你換藥,明后兩天我想你也不會自己換藥對嗎?”她瞄了他一眼,起身道。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不會照顧自己,本以為他常常吃蛋炒飯就夠夸張了,沒想到連受了傷他都可以任由它、愛理不理的。
這陣子若不是她盯著他回醫院復診換藥,他大概去個一次、兩次就不會再去,傷口再就惡化了。
總之,她已經連盯他兩個星期,大概早已被他貼上雞婆的封號了,所以她不介意再多盯他十天半個月,直到他傷好為止,畢竟那傷是她間接造成的,她絕不能任由他胡來。
“我會換!彼攀牡┑┑恼f。
“會換才怪!彼敛涣羟榈拇疗扑闹e言!翱禳c,拖拖拉拉的只是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而已!
宣丞赫無奈,只好在沙發上坐下來,卷起褲管,任她跪坐在地板上幫他換藥。
她的動作輕盈小心,絲毫沒有弄痛他。看她專注認真的神情,他忍不住開口問她:“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你對我也很好啊!彼鸬,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有嗎?我不覺得我有對你好!彼碱^輕蹙。
“所以你可以再接再厲!彼嚾惶痤^對他咧嘴一笑!昂昧耍@樣就行了,我可以回家了!彼鹕淼。
“我送你。”
他跟著起身。
“你就別折騰你的腳了!彼χ鴶[了擺手,又彎下腰來分別拍了拍小黃和小灰的頭,和它們道再見后才離開。
宣丞赫將大門上鎖,重新做回沙發,不由自主的發了好一會兒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覺得思緒浮動個不停。
小黃小灰蜷成兩團趴在門邊,就像在等待她再度光臨時,能在第一時間歡迎她的到來一樣。
“小黃、小灰,來!彼牧伺纳磉叺纳嘲l椅,朝它們倆揚聲叫道。
還好,它們倆很給面子,一下子便爬起來朝他跑了過來,然后一躍便跳上沙發,親熱的撲了他幾下之后,便在沙發上蜷成兩團,一左一右的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