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中雖不缺錢,可他為人“節儉”,能占便宜就占點便宜,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而這會言歸正傳,他瞧了瞧這被自己拋棄的女人,發現她真的不一樣了,人不僅變美,連神韻也不同了,那眼神靈活有神,不像從前的呆板無味……
“我說可兒,過去是我不好,對你狠心了些,可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纏得緊,再說了我家人對你也不滿意,我這才說出一些話讓你死心,可我其實是后悔的,我心里還有你,對你仍是念念不忘的……”他說著便往她靠去,手不老實的攬上她的肩。
她沒想到他會動手,來不及反應竟讓他占了便宜,摟得滿懷,她大驚失色的正要甩開他,這時好巧不巧茶行里走出一群采茶女,撞見這情景,幾個人訝異不已,紛紛指指點點起來。
她一急,用力將他推開。
這一推,他竟沒用的跌了個屁股朝天,起來后覺得沒面子,怒道:“莫可兒,你做什么?”
“我……”見他跌得難看,她也尷尬了。
“你這女人纏著我時,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花在你身上的錢還有少的嗎?這會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這話一出,那群采茶女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原來她能打扮得這么漂亮是靠他?
這也難怪,誰不知曾思齊不再是大少爺了,身上哪有什么錢供她花用,能穿得這么好,除了找其它男人還能怎么樣?只是她們沒想到,莫可兒居然這么愛慕虛榮,為了享受竟然做出紅杏出墻與人茍且的事!眾人不禁對她鄙夷起來。
莫可兒惱極,嚴烈小氣得很,哪里給過原主莫可兒真正值錢的東西,有的也只是一點他施舍下來的碎銀,而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他如今當眾說出這樣的話,豈不讓人誤會他們之間還有糾葛?
她又急又怒,急著撇清!澳銈儎e聽他胡說,沒有這樣的事,我與他清清白白,干干凈凈——”
“莫可兒,你別不承認,不管如何咱們還是有一段情的!
她倒抽一口氣,恨不得堵了他的嘴。
曾思齊前一陣子已將客廳修整完畢,此刻不大的廳上正坐著客人。
“大哥,娘一早來見過你后,回去飯也不吃,傷心憂愁到現在,咳咳……你對娘未免也太狠心了!眮淼目腿耸窃嫉洌c曾思齊說著話。
莫可兒剛擺脫嚴烈的糾纏,甫進門見了這意外之客頗為訝異,正要開口,剛巧又聽見曾思典的話,讓她曉得原來相公一早消失是去見婆婆了。
只是,相公的娘親與弟弟接連來找,這是出了什么事嗎?
曾思齊見她踏進家門,立即朝她笑道:“你可回來了!
曾思典則立即起身喊了聲,“大嫂!
曾思典樣子恭敬,讓她笑了笑,難得曾家的人還肯瞧得起她,不嫌她出身低,不過話說回來,曾思典若嫌棄她什么,當初就不會給她安排工作了,對這人,她是心懷感激的,因此對著他的笑容就越發親切!岸茉趺磥砹?”她笑問。
“這……唉,請大嫂幫我勸勸大哥,我這曾家繼承人的身分要還給他,請他回曾家去主持大局,娘來也是為了這事,可大哥脾氣硬,就是不肯!痹嫉淇嘀樥f。
她回頭瞧向丈夫,見他面無表情似不想多說什么,不禁為難的道:“回不回去也不是咱們說了算,還得看祖母同不同意不是嗎?”趕相公出家門的是祖母,老人家沒點頭,誰能讓相公回去?
“所以說,我讓大哥回曾家一趟向祖母好好的求上一回,祖母若心軟,大哥還是有機會回到曾家的。”
“這個嘛……”她再次往丈夫瞧去了。
曾思齊這回倒是開口了!白婺笎牢,我現在回去求也只是被轟出來而已,又何必回去自取其辱!
“大哥,你是長孫,小時候祖母最疼你,你若拿出誠心的求她,又有我和娘在一旁幫著說話,你不見得會被趕出來的!
“二弟,如今曾家有你繼承不是很好嗎?你怎么老是將這事往外推?”曾思齊審視地瞧著曾思典一會后問。
“大哥,你這是明知故問,我真不是經商的料,在家里老要聽由叔父他們指點,可這不行啊,再怎么說叔父他們并非祖母親生,曾家的一切不能讓外人繼承去,而我這身子不好,實在沒能力承下這個擔子,咳咳……”說著,曾思典又干咳了幾下。
莫可兒見他氣色確實不佳,顯然身子真的挺差的,想來是真沒法子接下曾氏茶行的重擔才找上門來了。
曾思齊當然也瞧得出曾思典是真心想請自己回去的,便道:“要我回去可以,但我不會自己去求,我要祖母親自開口叫我回去!
“讓祖母親自開口?這怎么可能,祖母畢竟是長輩,你不去求,她老人家怎會拉下臉來讓你回去?”大哥這分明就是說瞎話,還是不肯放軟的,但他覺得奇怪,大哥過去是個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人,更沒什么骨氣,可這回都在外頭苦這么久了,居然還不松口,難道是苦上癮了不想回去?
曾思齊嘴角微微上揚!岸,你放心好了,過一陣子祖母會來找我的!
“你……你哪來的自信?”這會問話的不是曾思典,而是莫可兒,就連她都覺得他自信過頭了,這話說來誰信?
他睨她一眼!澳銈儽M管等著瞧就是了!
曾思典搖頭,將他的話當做不愿回去的推托之詞,當下失望的站了起來!鞍Γ蟾邕是再想想我的提議吧,回去求祖母比較實際,你再這樣僵持下去,苦的是咱們的娘,她一心為你,怕你淪落在外挨餓受凍,每日都不知為你流了多少眼淚。”曾思典無奈的說。
可他神色依舊淡淡,不為所動!澳慊厝ズ煤锰嫖野参磕铮f我在外很好,吃得飽睡得好,還有賢慧的妻子伺候,讓她別操心!
“你——唉,既然如此,我回去了!痹嫉湔f不動他,垂頭喪氣的走了。
曾思典一走,莫可兒立刻忍不住朝丈夫問:“你是真不想回曾家嗎?”
他卻回以別有深意的一笑!罢l說的,曾家的事業我早晚要繼承的!痹喜栊惺菍儆谠髟箭R的,基于這人提供了身軀給自己,讓自己得以繼續活下去,他便有義務替原主守住家產,算是報答這人的捐軀吧,至于怎么回去,他自有打算的。
“可是——”
“先別說這個,你今日似乎回來得晚了?”他關心的是這事。
他這一問,讓她想起遇見嚴烈的事,登時不安起來!拔摇飞嫌隽它c事……”
“遇什么事?”他問起。
“這……我因為急著回來,沒留意撞上了人……這一撞,連今日發的茶葉也給撞落了,散了一地撿不回來,十分可惜……所以,今日沒茶葉了!彼岷螅兜讲枞~去,完全文不對題。
他擰眉!霸蹅儾枞~夠多了,帶不帶回來也無所謂,不過,你撞上了誰?”他不好打發,問得緊。
“撞……撞了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她心虛的說。今日那姓嚴的在外胡說八道,毀她名譽,她憂心這話傳進他耳里,她可不想他誤會。
“這樣啊,我見你人似沒傷到,那便罷了!彼麤]有再追問下去,但沒追問并不表示他沒疑心,他何等精明之人,習慣于先觀察再找出問題,可這會不急著啰唆這事,因為今日她一回來,他就瞧見她穿了自己買的新衣,這模樣果然如自己想象的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