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因在兩人的身體之間,她的腿也被他夾住,但是,蓮娜不曾感覺一絲恐懼,也沒有任何想移開的欲望。
“蓮娜,我要和你做愛。”
“我也想!彼僖矡o法不論這千真萬確的事實!翱墒牵冶仨毾雀嬖V你一件事。”
迪倫輕咬她的耳垂,心不在焉地問道:“什么事?”
“雖然我知道在審判之后,我不可能再活多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對我的處境并未全然地絕望。” “我覺得很有道理。”
她是如此甜蜜,如此柔軟,如此細致,迪倫幻想著即將和她一起體例的美妙經驗,只能用一半心思聽她的話。
在他輕咬她的頸項時,全神貫注變得愈來愈難,可是,蓮娜有一份非常強烈的感覺,想向他解釋,讓他了解她這項不尋常的行為的真正動機。
理性就是真理,除了真理與理性,其他的一切都不合邏輯。
“但是,在經歷沙暴的時候,我才真正了解自己有多么接近死亡。雖然我從小就知道死亡并不可怕,卻仍然感到害怕!
他從來不曾認識像蓮娜這樣勇敢而純真的女人,他的舌頭劃過她的耳朵。“蓮娜,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薄 拔抑滥銜Wo我,”蓮娜的聲音變得沙啞,“可是,眼前還有許多危險。”
“我會逐一克服的。”他的手指繼續探索她的嬌軀。“我們會一起克服的!彼p綿而誘人地親吻著她。
迪倫的唇和手阻礙了蓮娜的思路,雖然她的身體已經心甘情愿地屈服,但是,理智還在掙扎!翱墒牵瑳]有人能夠預卜未來,”她呻吟地說,“所以,我決定準許自己在死前體驗人類的性關懷!
她終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迪倫抬頭望著她,那對美妙得不可思議的眼眸是如此坦誠,語氣是如此鄭重其事,使他無法決定自己到底比較想做哪一件事――狂吻她直到她失去意識,還是接受她剛才一點也不浪漫的說法。
“你的語氣好像在討論我信應該如何參與異種人類學的實驗!
“你的說法完全正確!鄙從雀械郊润@訝又高興,迪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需要再多費唇舌。
但是,她很快發現迪從一點也不高興。他狠狠地咒罵著!霸撍!你一向是這么理智嗎?”他咬牙問道。
他為什么這么生氣?她說的是實話,而且他突然這樣怒氣沖沖,一副要淹死她模樣。
“當然是,至少我是盡力而為。”她坦白地承認自己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理性是撒尼亞人的生活準則,影響著每一個撒尼亞人的日常生活。”她設法解釋,不自覺地流露出教書時的語氣! 霸谖业墓ぷ髦校m然研究地球人肉體性交的每一個細節,但是,自從你抵達撒尼亞之后,我就一下在體驗這種嶄新而令人不安的感覺,而且決定唯一合乎邏輯的做法,就是頭版體驗這種人類行為,像做實驗一樣!
蓮娜分析的語氣,應該會像冰水般澆熄他的渴望,但是,迪倫反而想把她拖出碧藍的水池,在棕櫚樹下的熾熱紅沙上,向她展示什么是真正的激情,然后央她每一個,細胞都瀕臨瘋狂的邊緣時,再讓她去試試那該死的理性與邏輯。 “我只能告訴你,蓮娜,在我真的帶你上床時,我們會做愛,而不是進行什么愚蠢的性交過程實驗!”
他再次拉近她,讓她感覺他赤裸裸的男性饑渴。
“我以為你與眾不同,所以才愿意和你發生性關系。但是,你和你偽裝的那種運輸船駕駛員并沒有什么差別!彼缚兀澳阒皇且粋溫順的女人來滿足你的性欲!
她嚴厲的譴責是否傷害了他?沒有人知道,因為迪倫并未顯出任何受傷的神情!吧從,你完全搞錯了,”他的唇挑逗地指過她的唇,蓮娜感覺得到他的微笑!拔乙幌蛑v求男女平等!
“我不懂!彼纳眢w緊緊貼向他,他挑逗的手指激發起她更多需要!叭绻阏娴南M臀野l生性關系,為什么在我主動獻身時變得這么憤怒?” “我不是真憤怒。只是覺得沮喪,因為你把這整件事都搞錯了,蓮娜!
“那就教我正確的方式吧。我一向學得非?臁!彼蛩WC!笆聦嵣,我是班上第一個完成回家科學院學業的人!
該死,這個女人還是沒搞懂。
“我不是你實驗室里的那些笨老鼠!彼а狼旋X地說。“蓮娜,在我和你做愛的時候,那是因為你要我,就像我要你一樣。當你的欲望變得狂熱猛烈時,你會乞求我占有你。” “乞求!”她這輩子從來不曾開口求過任何人,這個令人無法忍受的男人,怎么可能認為她會淪落到那種地步,甚至乞求他對她做這種絕對不高尚的事情?蓮娜揚起頭,傲慢地說道:“我永遠不會乞求任何人!
“那么,我想你永遠不會得知真正的激情!彼麥睾偷卣f道,“或者體驗一男一女結合一體時那種絕對的心醉神迷。”
她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他印下吻,接著,突然溫柔地親吻她鼻尖。然后,毫無預警地拉著她沉入水底。池水包圍住他們,他攫住她的唇,舌尖探索著、品嘗著她口中的甜蜜。她忘記身在何處,也忘記自己是誰,以及剛才滿心的怒氣,只是急切地回應著他的吻,用腿環住,迪倫的腰,把身體貼向他。他的吻只持續片刻,但是,她卻感覺仿佛持續到永遠。當肺中的空氣終于枯竭時,他們一起浮出水面! 澳阋欢〞_口求我的!钡蟼愖孕呸绒鹊臄嘌浴
蓮娜掙脫他,憤怒地說道:“我會讓你先跪下來求我的!”迪倫大笑地游向岸邊,再次令她感到驚訝!盎诳茖W家的立場,我想要請教你一個問題。”他突然轉移話題,令她松了一口氣。
她站在水中,設法恢復平靜,“什么問題?”
“如果我們倆同時投降,你會認為這是雙敗還是雙贏?”
蓮娜意識到她又在揶揄她,決心不碰這種危險的話題,并大步起開。迪倫需要冷卻他的身體,所以繼續待在水里。他仰躺著飄浮在水面上,注視蓮娜走出水面。她的身材雖然苗條,卻擁有非常圓潤與誘人的臀部! ∩從榷抖杜K衣服,猜想她和迪倫這么聰明的兩個人,為什么沒有想到在洗澡時順道把衣服洗干凈,在烈日下一定右以很快曬干。
答案顯然太過明顯。他們當時都有其他心事,沒有心思顧及洗衣服的瑣事。
她感覺提到迪倫的視線正盯著她,不想拖延赤裸的時間,決定放棄清洗衣服的念頭。快速地抖掉沙土之后,她穿回那些臟衣服,并告訴自己,這就是她屈服于人類情感而必須支付的代價。穿好衣服后,她看到遠方塵沙飛揚! 坝腥藖砹!”
“我看到了。”
迪倫走出水面,毫不在乎他的赤裸!澳阌X得他們是強盜嗎?”他輕松的語氣顯示出的是好奇,不是害怕。
她把愛慕的眼光移開他古銅色的身軀!坝锌赡埽灿锌赡苁莾词、刺客,或者更糟!
迪倫聳聳肩,從容不迫地穿上衣服!拔覀円欢☉兜昧恕!
蓮娜喜歡他使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我們剛才怎么沒有想到順便清洗這些衣服?”他皺起眉頭,抖抖骯臟的襯衫,湊近鼻子聞一下之后,又把它丟回地上! 拔乙灿邢嗤南敕。”蓮娜承認。
“我猜我信先前都忙著想其他的事情,”迪倫很快地拋給她一個性感的微笑。
她甚至不試圖否認!坝袝r候,你好像可以看透我的心思。”
“我也希望看透女人的心思會這么容易。其實,我能看透的是你的眼睛!
那對眼睛驚慌地睜大!澳隳芸赐肝业难劬?”
“是啊,我相信一定有幾百個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有多么美麗!”
事實上了,除了她的父親,沒有人告訴過她,但是,蓮娜知道,迪倫一定會認為她的雙眼很美,因為這是遺傳自她的母親。
在她沉默的同時,迪倫以為她是默認了!拔覀兊厍蛏嫌幸痪渌字V,”他伸手遮住眼睛上方,望向那片揚起的紅沙!把劬κ庆`魂之窗。我對靈魂所知不多,但是,我知道你的眼睛會泄漏出你聰明性感的腦袋所想一切!薄 斑@是不可能的!”蓮娜爭辯。“我一向非常擅于隱藏我的情感!
“或許和其他人――其他男人在一起時是如此。”迪倫轉頭瞥視她。“但是,和我在一起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事實,她勉強地承認!皩Γ湍阍谝黄鹁屯耆灰粯恿!彼麄兊难垌焕p,一起綻開笑容。
“我認為這算是扯平了!钡蟼愓f道。
“怎么說呢?” “你的臉被曬紅了,先前被那層紅沙遮住,我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是很合乎邏輯的,我這輩子大都待在室,人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暴露在紫外線下。”
他伸出手,用指尖輕撫她的臉頰!皶芡吹。”
“放心,死不了!
他的笑容再次浮現!罢f得好!彼岩暰轉向愈來愈近的塵煙上!拔乙恢痹谒伎枷乱徊皆撛趺醋!
“結果呢?”
“你顯然不能回撒尼亞去!
她望著他,好像他剛剛發瘋了。“我當然得回去,那里是我的家!倍宜性S多事情要做――重要的事情、
“你還記得,你已經被長老委員會放逐了吧?而且,你現在隨時會被判處死刑。” “撒尼亞人獎勵誠實。“她提醒他。”如果我能返回家園,告訴國人有關我們老祖宗的真相,他們一定會感激我。“
“我不會這么肯定。“就在他準備進一步爭辯時,那群人已經快要來到他們面前。
那些男人身材粗壯,四肢強健,令迪倫聯想起舊石器時代的人類。
“他們是巴杜人!吧從容p聲說道。
“是好還是壞?”
“比我害怕的要好一些。但據說,229星球上的游牧民族在和他們自己的人爭斗!
“所以,他們也有可能是危險的?”
“有時候,他們可以殺人如麻。游牧部落是唯一敢扇形城鎮,進入荒野的人種。而且,雖然他們提供一份珍貴的服務功能,把物品送往人煙比較稀疏的地區交易,但是,許多異種人類學家,仍然認為他們與野獸差不多!
“甚至還不如地球人嗎?”
“對。”她瞥視迪倫,了解他又在取笑她了,“不過,我在科學院的一位教授認為,游牧民族可能是介于低等動物與地球人之間的人種!
蓮娜眼中的笑容告訴他,這是在回敬他。兩天前,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這表示她正在蛻變之中,迪倫滿意地想著。
“蓮娜,你一向擅于恭維!八吐曊f道,綻開笑容。那些游牧民族在距離他們大約一百碼的地方停止,開始彼此交談著。“我最好過去跟他們交談一下!彼咽址旁谒氖直凵稀!霸谶@里等候!
“沒問題。”
“沒問題?”迪倫揚起眉毛,“史蓮娜突然變得溫馴了?”
他很快瞥視一下天空!疤炜找欢ㄒ聛砹!
蓮娜了解他話中的幽默,并不生氣。“游牧民族非常重男輕女,他們永遠不會忍受一個地位低下的女人跟他們說話!
迪倫微微一笑!白N液眠\吧!”他想碰觸她的頰,又擔心弄痛她曬紅的皮膚,也不愿意讓那些游牧民族因為目睹他溫柔的表現,而認為他是一個不值得尊敬與畏懼的男人。
“迪倫,祝你好運!”
蓮娜注視迪倫輕松自信地走向那群人。他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令她突然感到滿懷的驕傲。多少男人能像迪倫這樣,能面對所有危險和突如其來的難題?
在她認識的男人當中,只有另外一個人做得到,就是伯瑞。難怪他們會變成好朋友,迪倫和他哥哥實在非常相像。噢,迪倫更加活潑,也更有幽默感,但是這兩個男人都是粗獷的英雄人物,而且擁有自由的思想。她非常喜歡這兩個男人,也許,她對,迪倫的喜愛或許嫌太多了一點。
在那群游牧民族中,所有的女人都徒步,有幾個男人騎著類似駱駝的動物,其他男人則騎馬,其中有一個顯然是領袖,騎著一匹閃亮的黑色駿馬。不論男女,都穿著色彩鮮艷而飄逸的衣服,輕柔的布料看起來很像絲緞。
“午安!钡蟼惓俏淮┲适业淖仙徒鹕念I袖說。迪倫走近,張開雙手,顯示他沒有攜帶武器。
那個男人問了他一串問題,迪倫利用伯瑞的翻譯機逐一回答:不錯,他是一個地球人;對,他駕駛的那部小艇,就是墜落在他們先前經過的沙漠上。
他的話在男人之間造成一股騷動。他們彼此交談,緊張的氣氛持續著,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迪倫完全聽不到。最后,那位領袖終于轉回來面對迪倫,告訴他一個壞消息。有關他與蓮娜逃亡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銀河系。統治階層的長老,提供一大筆賞金給抓他們回去的人。
迪倫向他們保證,他和蓮娜不是逃犯,只是兩個無辜的太空旅游者,因為流星雨而被迫降落在這里。但是,在那些男人議論紛紛時,他已經看到他們充滿興趣地打量著蓮娜,而她身上的銀袍,也已經告訴他們她地真實身份。在撒尼亞星球只有統治階層才能穿著這種銀袍。
他正在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話令他喜出望外。雖然翻譯機無法跟上那個男人說話的速度,但是,迪倫依稀了解,他們似乎也知道撒尼亞的統治階層有多么可惡,而且視那些長老為深仇大敵,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巴杜人的領袖決定,愿意盡一切力量來協助蓮娜和迪倫逃過可能而臨的死刑。
蓮娜注視迪倫繼續和那群人交談,心跳不斷加快。最后,在她以為自己再也受不了時終于轉回身子走向她,那群游牧民族跟隨在他身后。
“發生了什么事?”她迫不及待的問。
“我不能完全肯定,”他回答,“但是,我認為他們很想和我們共進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