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沉重的大包包,里頭裝滿了畫具;手上也抱了幾個塑膠圓筒,里頭裝了她開始學(xué)畫以來最好的作品,她坐上公車,往自己的夢想行去。
公車一路在顛簸的路面上行駛,好不容易來到一個小鄉(xiāng)下,但容纖纖并沒有在這里下車,車子又繼續(xù)往更偏僻的地方駛?cè),直到終點(diǎn),她才下車。
公車終站的地方?jīng)]有什么建筑物,連住宅都少得可憐,多的卻是田地,綠油油、令人看了心曠神怡的稻田。
小小的稻苗已長得滿高的了,看樣子再過不久就能收成。
容纖纖吃力地挺了一下背后的大背包,沿著小田路一路走去。
途中,有時會有村民朝她走來。
農(nóng)村的歐巴?倳䦟χπ,看起來極為親切,而她也會回以笑容。
太陽極大,汗水早就濡濕了身上棉質(zhì)吸汗的襯衫,合身的牛仔褲在汗水的濡濕下感覺極不舒服。
還好的是,她頭上戴著帽子,毒辣的太陽光不至于直接曬在她頭頂上。
以手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她還像狗狗一樣吐吐舌散熱。
走了將近十公里的路,好不容易她才看到一幢三角形的房子矗立在遠(yuǎn)處。
三角形的建筑物有三層樓高,正面完全以玻璃建造,房子前方空曠,并沒有種植任何植物,只是房子的四周被陰涼的樹木圍住,感覺還挺涼爽的。
她有些懷疑地走上前,奇怪為何這幢房子沒有以圍墻圍起,也沒有大門,就這么孤伶伶地矗立在這兒。
她來到門口,卻找不到所謂的門鈴,正想敲門,門在此時卻一聲不響地滑開來。
“有人……在……嗎?”她遲疑地出聲。
容纖纖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心臟跳動得好厲害,寒毛都豎立了起來,她猶豫著要不要踏進(jìn)這幢屋子。
隨著門板滑開的縫隙越大,能夠被看到的空間就越大。
屋子里并沒有什么布置,只有一組破舊的沙發(fā)、一張小茶幾、正對著門板的壁爐,其余的擺飾只剩下幾幅靠著墻壁直立的畫板,而畫板都是背向的。
這是名震四方的畫靈,他所居住的地方嗎?
怎么會如此家徒四壁?
她一路踩著不會太過臟亂,卻滿地灰塵的地面,慢慢靠近那幾幅畫。
手則情不自禁輕輕摸著精致的畫框,感覺到那刻紋是如此的古老,仿佛是古早時代就已竣工完成的。
她驚嘆于畫框的美麗,手撫著古銅刻紋,腦海里則想像這畫框究竟框住什么樣的極品畫作。
她想扳過畫板,畫框的重量很重,她吃力地將畫框扳正,可是還有一張布幔蓋住了畫,她伸手掀開布幔,微微一角鵝黃色露了出來,她想全部掀開,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
她驚嚇地松開手,像做錯事的孩子將手藏于身后。
“我……我有敲門!彼龂肃榈亟忉。
“我沒聽到任何敲門聲!蹦凶痈叽缶薮T的身影站在門口,擋住了光線。
容纖纖想看清楚那男人的長相,可惜他背對著光,教她完全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他高大的身影卻散發(fā)著令人移不了眼的魅力。
“我……我有敲,可是門它……它自己滑開了……”背在身后的手不安地絞著。
一抹冷笑在他唇邊成形,他慢慢走進(jìn)屋內(nèi)。
他一步步往前跨,她的心就一步步跟著急速跳動,她不自禁捂住胸口,深深喘息。
他驚人俊美的五官完整呈現(xiàn)在她眼前,她看清楚眼前男子有多斯文美麗,他全身上下都是異于人的特色,讓人移不開視線的俊美。
他的笑容像在嘲笑萬物般,邪佞而冰冷!案仪槲业拈T是自動門?”
“不是……呃……我……我有叫門,可是沒人來應(yīng)……”他會不會想成她是闖空門的?“我、我不是小偷,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是來找人的!”
此刻的他,和她已是近在咫尺,讓她好有壓迫感。
她覺得自己就快窒息而亡了!
他沒有應(yīng)答,只是嘴角的笑容更加冰冷。
“請你相信我,我不是小偷,我是來拜師的,我叫容纖纖!”她怎么覺得眼前的男人有點(diǎn)眼熟?
拜師兩個字讓他的笑容僵住,隨即冷硬地道:
“出去!
“啊?”
“出去!彼貜(fù)著這兩個字,她卻聽得一愣一愣。
“我……我是來找畫靈學(xué)畫的,你認(rèn)識畫靈嗎?可不可以幫我引見?”
“出去!
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不停重復(fù)這兩個字,可是她卻能清晰感受到他全身冒中的冰冷氣息,那冰冷凍得她牙齒頻顫。
“求求你帶我去見畫靈!”
她抓住他的手,但他斜睨了眼她的手,教她像被燙著般又沖動地縮了回來。
“求求你——”容纖纖哀求他。
“出去!彼允抢显捯痪。
“求你——”
他指著門口,冷藍(lán)的魅眼直直盯著她!皼]有什么畫靈,出去。”
“拜托!”她哀求著,只差沒雙腿一軟地跪下來求他。
“出去!”他終于發(fā)火吼道,轟得她愣了好幾秒。
她低下頭,忽然之間看見男子手上沾了微弱的顏彩,她興奮地抓住他衣袖。
“你!你就是畫靈!”她驚喜萬分。
“出、去!”他發(fā)火了。
她能感覺到他身后散發(fā)著炙熱的火焰,熊熊冒著,而他身上,卻冰冷的像是剛從冰庫里出來般,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卻能和平共存,互生相依。
“求你收我為徒!我想好好跟著你學(xué)畫!
他沒有再說話,一個彎身,下一瞬間她已被他扛在肩上,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人已被他丟在地上,狼狽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
她掙扎想拉住他,可是門卻在她眼前狠狠關(guān)上,過沒多久,她的背包也被丟了出來。
“喂——”她猛敲門,不甘心就這么被拒絕!罢埬汩_開門!”
她是這么好打發(fā)的嗎?
如果沒有下定決心、不清楚畫靈的脾氣,說不定此刻她可能真會放棄。
但她知悉他的個性、脾氣,當(dāng)然不可能就此放棄!
“你不開門也沒關(guān)系!
她撈起背包,拍去上頭的灰塵,然后以破釜沉舟的決心,堅定地對著門板向他宣戰(zhàn),刻意讓她的聲音“適巧、剛好、恰巧”的能夠穿透門板,直達(dá)他耳里。
“我和你耗上了,除非你收我為徒,否則我絕不會離開這里的!”
☆☆☆
她在房子旁邊搭起了帳棚,決心不離開這幢房子半步,就當(dāng)是在露營好了。
她在帳棚前生了營火,煮了簡便的晚餐勉強(qiáng)充饑。
鄉(xiāng)村的夜空分外美麗耀眼,沒有都市里的光害,尤其這里又偏僻,少了路燈,星星閃爍的光芒清晰可見,就像在對她眨眼睛般。
看來,她也挺會在惡劣環(huán)境中找娛樂……
她在地上鋪了一塊布,將背包當(dāng)成枕頭,躺在布上、枕在包包上,看著天上美麗的星星。
其實(shí)這里說偏僻倒也還好,至少不是什么深山野嶺,不會有野獸出沒,頂多會有野狗四處游蕩,發(fā)出叫聲罷了。
容纖纖深深吸了幾口夜里涼沁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
鄉(xiāng)下的空氣就是不一樣,好聞而且新鮮。
容纖纖伸了個腰,然后將手枕在頭下。
畫靈的脾氣真不是普通難搞,看來要他收她為徒,還有得抗戰(zhàn)下去,不過沒問題,她明天一大早就開始抗戰(zhàn)。
“呵——”
容纖纖打起呵欠來了,眼睛還泛了一層淚水,顯然她也累了。
四周的樹影幢幢,夜晚看來還挺嚇人的,不自覺,她渾身都冷了起來,趕緊卷起地上的布和枕頭,跑進(jìn)帳棚里,然后將拉鏈拉上。
“怪恐怖的!彼哉Z。
她撫了撫手背上豎起的寒毛,特意將收音機(jī)轉(zhuǎn)開,然后翻開旁邊帳棚上的小孔往屋子瞧。
奇怪?他怎么都不點(diǎn)燈?
屋子從傍晚開始就沒有點(diǎn)燈,而且從他攆她出來,就再沒見他出來過了……他都不用出外買吃的嗎?
而且都深夜了,他卻也沒有點(diǎn)燈,屋子里一點(diǎn)聲響也沒有,說起來也真的很奇怪。
“呵——”又打了個呵欠。
容纖纖將東西放好,然后才一躺下就累得快睡著,在迷中她想定了,明天一定要讓畫靈答應(yīng)收她為徒。
一定……
她拉起棉被,翻個身陷入沉睡。
☆☆☆
暗黑的夜晚,越近深夜,天空中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就越明亮。突然一道人影在帳棚外出現(xiàn),沒有任何舉動、沒有聲音,四周寂靜得讓人害怕。
閻羅塵雙手叉放腰上,黑色風(fēng)衣在身后飛所,他微微皺眉,一個揮手,帳棚的拉鏈就開了。風(fēng)吹開了那兩片相連的帆布,直直吹進(jìn)帳棚里。
容纖纖冷得抖了起來,更加抓緊被子,緊緊將自己裹在棉被里,然后翻個身繼續(xù)沉睡。
在閻羅塵的臉上找不到任何情緒反應(yīng),只是垂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的便握緊了。
他討厭凡人女子!
雖然洌和白柔涵的事情能夠得到父親的原諒,但洌破壞了固有的規(guī)則卻是不爭的事實(shí),而這件事完全無法改變他對凡人女子的觀感。
他無法對凡人女子動情,他的心平靜得像是無波的湖面,心房被層層枷鎖封住,任何風(fēng)都無法吹透那層防衛(wèi),然后在他心湖間激起浪濤。
他的心是冷的,從古至今,從他開始存在在這世界上開始,他的心就不曾溫?zé)徇^。
他不會被任何情感所影響,當(dāng)然他也不會收她為徒。
閻羅塵揮手,帆布又合上,拉鏈仍舊像不曾打開過般緊緊合著。
他轉(zhuǎn)身走離,腳踩在枯掉的枝葉上,發(fā)出的沙沙聲音在林子里回蕩。
寂靜的深夜,靜得連平時該有的狗吠聲都不見,風(fēng)是靜止的,一切都是這么的令人寒顫不已。
☆☆☆
隔天清晨容纖纖起了個大早,身子才探出帳棚外,就被鄉(xiāng)下清早的冷空氣凍得趕忙又縮進(jìn)帳棚里,她套了件薄外套才敢離開帳棚。
容纖纖走到林子里去,四處找尋一會兒。她疑惑的自言自語:“記得昨天有看到這林子里有一處小湖泊,怎么不見了……!找到了!
她開心的奔向小湖邊,看著清澈的湖水,然后掬起冰涼的湖水拍打在臉上,可馬上她就被湖水的冰冷凍得牙齒頻頻作響。
“好冰!”她驚叫。
她一邊梳洗,一邊被湖水的凍冷刺激得哎哎叫,不過梳洗完畢后,她卻覺得整個人精神都來了,這才仔細(xì)觀察四周的景色。
從來不知道,臺灣也有這么美麗的地方。
有林子、有小湖,而且小湖里的水又是這么清澈,這里就像個世外桃源,風(fēng)景非常美麗。
畫靈也真會挑地方居住,這里的確適合畫畫。
風(fēng)景怡人、民風(fēng)純樸,重要的是,這里沒有噪音干擾畫圖時的情緒,真的很適合畫畫。
難怪他的畫是這么吸引人,幅幅都是杰作。
容纖纖脫下腳上的鞋子,赤著腳踩在柔綿綿的草地上,腳底涼涼的感覺直透腦門,她覺得全身都舒服得沒話說。
林子里新鮮的空氣讓她有股想跳下水去游泳的沖動……容纖纖睜開眼,嘴角的笑容揚(yáng)起。
她解開扣子脫下外衣,然后僅著貼身衣物躍入水里。只見一道水波呈直線的遠(yuǎn)離岸邊,待她從水中探出身子,她人已在湖的中央,雙手不停在水面上揮動,她笑得好開心,像久久不曾這么暢快玩過。
她再度潛進(jìn)水里,湖面慢慢平靜了下來,然后在岸邊,她的身影又再度浮現(xiàn)。
她緊抓著岸邊的大石頭喘著氣,伸手揮去臉上的水珠,她想躍上岸邊穿衣,因為她已經(jīng)開始覺得有些冷了。
靠著岸邊石頭的幫助,她毫不費(fèi)力的便爬上岸邊,才想起身,一雙男性的黑色皮鞋朝她走了過來。
她急急抬頭,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挺狼狽的,她連忙雙手遮住胸反過身去,可頭卻轉(zhuǎn)了過來盯著來人。
“你……畫靈!”她有些高興的大叫,可是又想到現(xiàn)在的情形,臉上的紅暈不由得泛開。因為她身上僅著貼身衣物,而她也知道依內(nèi)衣薄弱的程度看來,浸過水后鐵會變得很透明。
閻羅塵沉著臉站在那兒,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直直的盯著她。
“你讓我先……先穿一下衣服……好……好……哈啾!”她摸摸鼻子。肯定感冒了!
閻羅塵仍是沒有出聲。
不理他的沉默,容纖纖倉皇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背對著他一件件穿上,待完全穿好后,她才悻悻然轉(zhuǎn)身面對他。
“早!
閻羅塵雙手抱胸,黑發(fā)之中泛著銀黃色的光芒,隨著風(fēng)吹而在空中飄蕩,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珠子其實(shí)是水藍(lán)色的,是那種讓人感覺清澈的水藍(lán),一種在所有色系里,屬于看來舒服的顏色。
容纖纖的唇因為冷而變得更加紅瑩,她看了他一會兒。
“你會說話吧?我記得你應(yīng)該會說話,否則昨天攆我出來的那聲音是誰發(fā)出的?”她偏過頭去,表情可愛地看著他!澳銢Q定收我為徒了嗎?”
“回去。”
“不回去!狈凑缇拖露Q心要和他長期抗戰(zhàn)了。
他臉色更加冰冷。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里又沒有標(biāo)明是私人‘產(chǎn)業(yè)’,任何人都能來。”她嘟著嘴回道,那模樣動人極了。
“這里不歡迎你……”
“我歡迎我自己!彼谒凑f完時插嘴道:“反正我也不奢求你會歡迎我!
她拾起地上的鞋子,裸足踩在草地上往回走,柔柔綿綿的綠色草地就在她腳下,她覺得自己不知有多久時間沒這么親近大自然了。
“如果標(biāo)明著‘私人產(chǎn)業(yè)’,你就會離開這兒嗎?”他低嗄的嗓音在身后揚(yáng)起。
她甜甜笑了笑,不給他答案。
她又不是笨蛋,如果擺明了回答是,搞不好他就會去找個圍欄把屬于他的地方圍起來,到時要接近他就更難了!
容纖纖走到帳棚旁,從靠著帳棚邊的包包里拿出一盒畫筆,再從包包后頭抽出一塊畫板。
在他的注視下,她席地而坐,正對著他那幢三角形的房屋,開始動筆畫畫。
“其實(shí)你這幢屋子很漂亮,整個房子的架構(gòu)也很堅固,你知道嗎?”她回過身去看他。
閻羅塵看著她,卻沒有回答,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兩人的目光就這么在空氣中交錯,最終還是容纖纖感到莫名的悸動,才別過臉,繼續(xù)畫畫。
“這么漂亮的房子,為什么在你的作品里看不到,從未看過你畫這幢房子?”
以學(xué)美術(shù)而言,只要是美的事物,都會被當(dāng)作主題,一一收藏在畫布里,可是,這房子的美麗,卻被摒除在他的畫作里。
她很好奇!“為什么?”
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我不畫人工的美麗!
“人工的美麗?”
“房子的美麗在于人工刻意打造,大自然界里的美麗,才是上天的創(chuàng)造,人無法改變。”
“是這樣嗎?可是你也該曉得,林子可以人造、小湖可以人造、樹木可以人植,甚至連山都可以人造,難道這樣就不叫人工?”她再度轉(zhuǎn)過身正視他。
“人造與非人造,你分不清楚嗎?”他看著她。
她發(fā)誓,她絕對在他眼中看到了戲謔。
她居然被他堵得沒話說!
容纖纖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畫畫。
炭制的畫筆,畫在畫紙上,黑色的線條在紙上飛舞,很輕快的便讓三角形房子在畫紙上復(fù)制,比例正確無可挑剔。
就像是一幅以黑白相機(jī)拍攝下來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她有點(diǎn)驕傲的取下畫紙遞在閻羅塵面前。
“怎么樣,給個評語吧,我畫得很像吧?”她想以此多從他那得到一些美術(shù)上面的評語。
沒想到,他接過畫紙,二話不說便在她面前將紙撕成兩半、四半……
她立即哇哇大叫!澳阍谧鍪裁矗俊笨粗约盒量嗟淖髌繁凰旱,還被拋到半空中,她心疼得要命!澳鞘俏业淖髌芬
容纖纖心疼不已,她撿起有一角沒一角的散落在地上的畫紙。
“你不欣賞也就算了,干嘛把我的畫撕掉!”她覺得心疼得連眼淚都要滴下來了。
“如果只是要模仿,那么你可以拿個相機(jī)在這四處亂拍,我想那相似的程度連神仙都分不出來;但你若要以畫畫的方式抓住某樣?xùn)|西的神韻,你的畫還不夠資格!
他的話直接說進(jìn)她心坎里,像一劑猛藥,雖然苦澀難以下咽,但卻是對人有所助益。
如果她要模仿,又何必千里迢迢的來找他,想拜他為師?
想和他學(xué)畫,除了在支撐自己對繪畫的興趣外,也在支撐自己。
誰教她不想一事無成,也不想在都市中迷失自己,而繪畫是唯一能夠讓她專心一致,不會迷失的方式。
他的畫,沒有任何模仿的味道,全部都是他獨(dú)特的風(fēng)格,所以他的畫精彩無比,更受眾人喜愛。就如同是一則人生故事,將人的一生濃縮在畫布之中。
“我畫不出東西的神韻……”她有些泄氣地昵喃道。
他語氣突然變重,明白警告她。
“以后別讓我看見你在我眼前拿著畫筆和畫板畫畫!
沒有再說任何話,他丟下她離開。
她愣了好幾秒才意會他話里的意思,她有些傷心地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
不讓她畫畫,她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