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8章(1)
雖只有一半可用戰力,打得十分吃力,但獨孤我行還是率領弟兄們打了一場勝仗。
那打著甘宇大旗的軍隊因不諳山勢,被獨孤我行及弟兄們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天亮不久,甘軍便撤得無影無蹤。
天狼寨的弟兄們見敵軍散去,一陣歡呼,可獨孤我行卻心事重重,若有所思。
“將軍,”徐騰不解地道,“敵軍已散逃,為何你反而心事重重?”
獨孤我行看著山腳下快速竄逃的官兵,神情凝肅,“徐騰,我們與官兵交戰多次,你幾時見他們這么快便散去?”
徐騰先是一愣,然后樂觀地道:“邵青天許是擔心纏戰會造成更大損失跟傷亡吧。”
這次領軍的是邵青天,他亦是之前保護季憐兒上京的人,徐騰跟他交手多次,對他并不陌生。
“不知怎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獨孤我行說完,目光一凝,“立刻回寨,把后山的人們都接回來!
“遵命。”徐騰答應一聲,立刻著手遵辦。
留下部分兵力進行防守后,獨孤我行一行人便返回天狼寨。當他們回到寨里時,意外看見至后山避難的婦孺跟弟兄們已返回寨中,而且有許多人負傷。
“這是怎么一回事?”徐騰震驚不已,趕緊在人群中尋找妻小。
這時,趙衍上前稟報。“獨孤將軍……”他話未說完,就先屈膝一跪。
見狀,獨孤我行立刻扶起他,見他臂上被劃了一刀鮮血直流,馬上吩咐人去找軍醫八達。
“我沒事,可是我有負將軍所托,”趙衍歉疚萬分,“還請將軍恕罪!
“趙公子言重!豹毠挛倚行睦镫m憂急,面上依然保持沉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我們遭到伏擊,半夜時有支黑衣部隊循著山徑上山,我們防備不及!豹毠挛倚行念^一顫,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著季慕書的身影。
“后山山徑怎么可能被發現,敵軍又是如何摸索上山的?”一旁的宋竹青很困惑,“難道天狼寨真出了內賊?”
宋竹青開了頭,趙衍便跟著演。“獨孤將軍,宋兄弟說得沒錯,天狼寨真出內賊了。”
“什……是誰?!”宋竹青氣憤地說。
趙衍長嘆一記,“季憐兒!
聞言,獨孤我行心頭一震,神情肅穗的看著趙衍。
“獨孤將軍,我這傷便是要攔阻她跟一名男子離開才被劃的。”趙衍順暢的說:“季憐兒要趁亂跟那男子離開時被虎妞撞見,為了滅口,他們加害虎妞,虎妞頭破血流,如今還昏迷不醒!
“趙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宋竹青氣得咬牙切齒。
“趙衍不敢有半句假話!壁w衍舉手作發誓狀,“獨孤將軍,我看井中的毒許是她下的,后山密徑也是她暗中透露,她一直留在寨中怕是為滅了天狼寨!
“想不到季憐兒騙了我們!彼沃袂鄽獾媚樕隙急銮嘟盍恕
獨孤我行沉默不語。
她真是為了滅寨才待在天狼山,待在他身邊?她那溫柔又害羞的笑,那澄澈的眸子,那大膽卻羞怯的吻……都是假的?
在她未上山之前,天狼寨不曾發生過任何疾患,孩子集體染病也是在她來到寨子后發生的。
可她若真是甘毅的暗棋,目的是加害他或滅了這個寨子,那她早有機會。上次鄭牧以毒刀刺傷他時,她就有機會逃走,為什么不?
這次在井中下藥的人若是她,為何只下了瀉藥?她大可投下劇毒,毒殺一寨子的人,不是嗎?再者,若下毒便能毀了天狼寨,甘毅又何必派兵攻打,損兵折將?雖然對她不利的事實擺在眼前,但只要靜下心思考,便能發現許多不合情理之處。
“我去看看虎妞!彼f。
見他未對季憐兒之事做出任何回應,趙衍蹙眉,“獨孤將軍,難道你還相信季憐兒是個好人?”
“趙公子,”他看著趙衍淡淡地說:“我心中自有打算!闭f罷,他轉身走開。
季慕書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她跳起來,直覺就往門口沖,她用力推門,可門自外面被上了鎖。
她大叫,“有沒有人?快放了我!”
外面沒有人回應她,于是她大叫鄭牧的名字!班嵞粒∴嵞,你快放了我!我不是季憐兒!放我走!”
“季姑娘,你甭費力了!蓖蝗,門外傳來聲音。
“你是誰?”
“小人只是一名小小侍衛。”門外的人說。
“鄭牧呢?他在哪里?”
“鄭大人正去迎接甘公子呢!
甘公子?他指的是甘鳴遠嗎?她現在在哪?甘鳴遠耍來了?
“這兒是什么地方?”
“季姑娘,這兒是青城,在檀縣跟祁縣交界處!
青城?檀縣跟祁縣?天啊,她頭都昏了。不過甘鳴遠來了也好,待他見了她便知道她不是季憐兒。
冷靜下來后,季慕書隱約聽見流水聲自房間另一頭傳來,她循聲走到一扇窗前并椎開窗。
這一看,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窗外無物,往下一看才發現這房間就在一處崖壁上,底下是一條奔流的河。
難怪鄭牧只派了個人守在門外,原來這是個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根本逃不掉的天然牢籠。
這時,聽見遠遠傳來說話的聲音,她趕緊關上窗戶,警戒的站在距離房門最遠的地方。
不一會兒,有人來到門前。
“季姑娘就在里面!编嵞琳f。
“還不開門!”男子的聲音有點急切。
季慕書沒聽過那聲音,卻已能確定那聲音的主人必定是甘鳴遠。
盡管知道甘鳴遠一看便會發現她不是季憐兒,然后或許會放了她,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這時,房門開了,一名身著藍紫色華麗繡袍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她下意識的又想退后,雖然她已退無可退。
見了她,甘鳴遠幾個箭步奔向她,“我的好憐兒,我的美人啊!
“什……”季慕書呆住。他叫她什么?好憐兒?美人?他是眼睛有問題嗎?他看不出來她不是季憐兒本尊嗎?那個艷光四射,傾國傾城的季憐兒……
當他撲向她并準備環抱她時,她一個側身閃過。
“不要碰我!”
甘鳴遠一怔,眼底乍現兇光,但旋即又涎著笑臉。
“憐兒,你是害臊吧?”說著,他以眼神暗示鄭牧將門關上。
鄭牧點頭,立刻將房門關上。
“美人,這兒只剰你我,你就別害羞了。”甘鳴遠摩拳檫掌,興致勃勃的想欺近她。
“你別過來,你眼睛瞎了嗎?”甘鳴遠不是見過季憐兒?他為什么會傻傻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季憐兒?
“美人,你說什么呢?”
“我不是季憐兒!”
甘鳴遠哈哈大笑,“初見面的第一晚,你的麗顏便深深洛印在我心上,你當然是季憐兒!
季慕書腦子里有許多想法像跑馬燈一樣奔竄著,突然一個想法定在她腦子里甘鳴遠將她錯認為季憐兒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季憐兒跟她有張神似的臉。
喔不!這不是真的!
就在她震驚不已之際,甘鳴遠也正對著她笑,而且笑得讓她毛骨悚然,渾身不舒服。
“憐兒啊,你可知道我為了將你搶回來,費了多少心力?”甘鳴遠開始講述著,“你被獨孤我行那狗雜種擄去后,我茶飯不思,日日夜夜想著你,我爹不肯救你,你那沒用的爹也拿不出兩萬兩黃金贖你,我只好找鄭牧混進天狼寨把你救出,誰知道你競不肯離開!”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惡狠狠的瞪著她。
她越來越覺得他是個瘋狂又可怕的人,下意識地,她想尋找任何可以抵抗他或攻擊他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