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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春天 第3章(2) 作者:黃千千
    他沒打算繼續這種話題,看了一眼墻上的咕咕鐘,隨即拿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執起她的手,一把套進她纖細的手腕中。

    “你干什么?”她的雙眸一亮,這個手環好漂亮,透明中呈現金黃的圓潤珠玉,閃著如同珍珠般的光芒。

    “這是純天然的蜜蠟,受過媽祖的香火,可以保平安!

    “干什么要給我?”她想拿下來,卻看到他眼神里的堅決。

    “你不是說我不懂禮貌?這幾天辛苦你了,就當成給你的謝禮。”

    “不行啦!彼凭堋

    “聽我的話,你除了洗澡之外,都不要拿下來,記住。”不顧她的反應,他硬是要她收下。

    “你干什么突然這么有禮貌?這一定很貴重,我不能收!边@串晶亮的佛珠上還殘存著他的體溫,讓她感受到莫名的心定。

    “以金錢來衡量的話,這是便宜貨;以能量來說,它可以安你的精氣神!

    “這么好用?”她明白他的用意,是擔心她整天胡思亂想。

    “試看看就知道好不好用,你快回去吧。”他又把手提電腦抱到膝蓋上,一副懶得跟她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手腕上多了佛珠,感覺那股奇異的重量,她擺擺手,拿著自己的隨身包包離開他家。

    直到空間又恢復他一人時的安靜,他才拿起手機按下快速鍵。

    這幾天她的運動量大,食量也跟著大,在不知不覺中,臉頰凹陷的肉又緩緩地長了回來,再也不是蒼白到像是隨時會倒下。

    他一顆懸掛的心,緩緩的放下。

    “杜媽媽,我是小萬!彼拇箧⒎Q呼杜小月的母親為大嫂,雖然他跟杜母屬同一個輩分,但他還是尊稱杜母一聲杜媽媽。

    “小萬,身體都好了嗎?”杜母親切地關愛。

    “都已經好了,多虧小月的照顧。小月已經回去了,她明天就不過來我這里了!

    “她去你那里,是你在照顧她,你生病了還得幫我看著她,杜媽媽真是過意不去。”

    “杜媽媽,你千萬別這么說。請你多多留意,最好晚上不要讓她出門。”

    “好,我明白,我會留意的!倍拍笣M心感激。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們隨時保持聯絡,杜媽媽再見!彼袛嗍謾C,將手機擱在茶幾上。

    一開始是杜母央求他為杜小月收驚的。

    那一天,他去杜家送媽祖的護身符,才會有機會在溪邊阻止杜也月做傻辜。

    之后,他就一直瞞著杜小月跟杜母保持聯系,杜家父母才會這么放心的讓杜小月天天出門。

    夜色迷蒙,常會引起不必要的錯覺,以她現在的體質及精神狀況,一到黑漆的夜晚特別容易脆弱。

    白少安是枉死的,雖然已做法事超度,但就怕白少安的執念太深,對人世間心有未甘;以她對白少安的戀戀難舍,這都會讓白少安的魂魄無法順利轉世,對她是絕對的壞事。

    更糟的情況是白少安若執意想把杜小月帶走,那事情就會更加棘手,希望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測。

    他只能防患未然,以有形的平安符及佛珠護住她,讓無形的東西不會這么輕易侵入她的意志。

    只希望她對白少安的思念越少,這樣白少安也能早點了無掛礙。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護杜小月周全,絕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看著一屋的孤寂,此時此刻他倒希望自己永無止境的病下去。

    ***

    農歷年三十,家家戶戶慶團圓的節日,更彰顯了她的孤獨心碎。

    杜小月在傍晚時分來到白家,想在白少安的種主牌位前上香,白家父母仍然哀戚傷痛,對她有著濃濃的不諒解。

    自家人拒絕讓她進門祭拜,在她的苦苦哀求下,還是無法了卻心愿。她把所有責任都扛下,把委屈都往肚里吞。

    自家父母明知是白少安背叛在先,但還是指責她是罪魁禍首。她明白白家父母承受喪子之痛的苦,她不在乎成為他們宣泄的對象,只希望他們的情緒能找到出口。

    離開自家之后,冷冽的風中,她似乎聽見白少安那溫柔的嗓音,牽引著她前進的步伐,讓她的機車方向一轉彎,偏離回家的路徑,莫名地又來到野溪邊。

    沒有萬毅元可以照顧,雖然她努力幫忙母親采買年貨以及大掃除,但越接近農歷春節,愧疚的情緒越濃,簡直到達了崩潰邊緣。

    當她佇立在野溪邊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劃破這股恐慌以及死寂。

    “小月,你在哪?”

    手機里的萬毅元劈頭就問,他已經聽見那潺潺的流水聲。

    “在……”面對湍急的水勢,她居然無法說出自己的所在地。

    “你在溪邊?”他冒著交通違規,邊開車邊打手機。

    “嗯。”沒想到卻被他猜中了。

    “你立刻離開溪邊,你該回家吃年夜飯了。”他少了平時的穩重,有著連他都不自覺的恐慌。

    “對厚,我該回家了。”她有些茫然,萬毅元那溫熱的嗓音,像是一記閃電,劈進她混沌的腦子。

    “小月,你去祭拜白少安?”這是杜媽媽通知他的。

    她沒懷疑他為什么知道,更沒想過他為何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她;她看著這片清澈的溪流,思緒慢慢歸位。

    “是呀,我想去他家祭拜他,想盡一點心意,可是他爸媽不讓我祭拜。”那一直是她的遺憾,她未送白少安最后一程,如今卻連祭拜也不得其門而入。

    “你趕快回家,我現在要去你家了!

    “你為什么要來我家?”溪邊距離馬路約莫五十公尺,她緩緩朝馬路的方向走上去。

    “你媽媽沒跟你說嗎?今年的團圓飯,我姊夫他們一家,還有我,要去你家一起圍爐!

    “咦!真的嗎?”

    “人多熱鬧嘛,剩下的我們見面再聊!

    “哦!彼袛嚯娫,來到自己的機車旁。

    她記得以前總是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圍爐,大概萬毅元上高中之后,兩家人好像就再也沒有一起圍過爐,今年怎么會突然改變呢?

    天黑得極快,片刻就從灰蒙蒙變成暗黑。

    她往吊橋的方向探看,似乎有個朦朧的身影佇立在橋頭。

    她不該讓父母擔心,她該早點回家過個快樂的團圓夜。

    心里這么想,雙腳卻仍釘在原地。她想看清那朦朧的身影是出自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有個人站在吊橋上?

    直到萬毅元開著車來到杜小月身后,她仍然沒發現有車子靠近。

    他在距離她約莫兩公尺的距離停妥轎車,緩步地走向前,看到她那空空的手腕,再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全身上下立即泛起陰冷的雞皮疙瘩。

    他射出凌厲的眸光,狠瞪著遠方。

    他無愧于天地,渾身散發正義之氣,擺出法師的基本行體動作,悄悄地口念咒、手掐訣。

    喃喃念起伏魔降妖的經文,拇指在四指的掌指間快速移動,只差沒有踏罡步斗。

    上一次,他因為摔傷,才讓陰氣有機可乘;他長年助鬼魂回歸,他哪有在害怕鬼魂的道理!

    他運氣于四肢百骸,在意念中想著媽祖神威,不管吊橋上那團黑影是什么,他得護住她,讓她不會這么輕易就受到陰氣的侵襲。

    片刻后,杜小月才驚覺自己怎么會呆站在這里,她實在糟糕,最近總是恍神得厲害。

    一回頭想要騎車,才看見站在她身后的萬毅元。

    他的神情專注,嘴里喃喃有詞,雙手結印,她認得那是法術的姿勢,她一臉納悶!靶∪f,你在干什么?”

    萬毅元收起真氣,轉回意念,放下原本掐著手訣的雙手。

    “我才要問你,你在干什么?你不在家里幫忙弄團圓飯,跑到溪邊做什么?”黑眸瞪看著眼前的麻煩,他氣得很想破口大罵,可是當他看見她那茫然又空洞的模樣時,難聽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我……”她蹙緊眉頭。“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溪邊,你信不信?”

    “我信。”他走向前。

    “你真的信?”她細想果真不對勁。

    她至少也是為人師表,還算是有點腦袋。可是最近她卻常常犯糊涂,她以為自己是悲傷過度,可是一次又一次無意識地跑來溪邊,這讓她全身發起寒顫。

    “回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這種玄學之事,他不會多說,這樣她的心境才能無牽無掛。

    “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我剛剛就在路上!彼荒槻粣,冷冷質問:“我給你的佛珠呢?”

    她看了看空著的右手!鞍,一定是下午幫忙洗菜時拿了下來,結果就忘了戴上。”

    “你真的在當老師嗎?”他在溫和中有著犀利。

    “什么意思?”

    “記性這么差,你會誤人子弟!

    “臭道士!你講話一定要這么難聽嗎?”她微嘟著小嘴,他那說話的口吻,好像不只輩分比她高,連年齡都比她大似的。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只有吃癟的份。

    “真話永遠都比假話難聽!蹦蔷涑舻朗繋е鰦梢馕,萬毅元的心微微動了下。

    “我是最近才記性不好的!彼荒樜。

    “那更應該把佛珠時時戴上,會幫助你醒腦的!彼此凭鳎瑓s是有著傻大姐的迷糊性格。原以為佛珠給了她之后,他和她之間就不會有太多的接觸,看來是他設想得太好。

    “那佛珠真的這么厲害?”

    他讀懂了她的表情!靶挪恍烹S你,那是經過媽祖加持的。”事實上,那串佛珠戴在他身上已有十年之久。

    “我媽總是說我應該要去收驚,或許我的魂真的不見一半了,才會這樣糊里糊涂!彼脑捓锖芨袀,淚水眨在眼眶中。

    “回去吧,我大姊和姊夫都已經到你家了!彼杏X到她的不對勁,推推她的手臂。“我忘了你家在哪里,你騎在前面帶路!

    “哦!

    縱使有許多的疑問,她也知道此刻不是盤問的好時機,只好騎上機車,朝家里的方向前進。

    這個臭道士,有時嘴巴壞得像是死小孩,有時體貼得像個老紳士,她實在弄不懂,明明兩人已經有非常多年沒有交集過,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她的生命中會突然冒出這個人來?

    鄉間的星星總是太亮,對照她的身影更顯孤寂黑暗。

    人的意念很可怕,若是想求生便能求生,想求死便會求死,那是巨大的咒語,能量強過所有驅鬼斬妖的法器。

    他的車子就在距離她家不到一百公尺之處突然莫名地爆胎,幸好他車速不快,努力穩住方向盤,才沒讓車身打滑,讓他能夠緩緩地滑行到路邊停妥。

    他驚出一身冷汗,走在前方的她并沒有發現他車子的異樣。

    這是意外?還是巧合?

    他現在能護著杜小月,那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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