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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靈異神怪,近水樓臺,日久生情 >> 大宅妙醫(上)作者:春野櫻 | 收藏本站
大宅妙醫(上) page 8 作者:春野櫻
    「義母,我不會挑……」她看著那一桌的毛皮,發愁著。

    「你不是最喜歡白狐毛嗎?」穆夫人取了一張白狐毛,雪白豐盈,「喏,多襯你!

    「義母幫我選了便好!顾娓駥@些毛皮沒興趣,只想趕緊回文濤閣去看書。

    穆雪梅瞅著她,心里有些疑惑。過往要做狐裘時,學寧總是興高采烈、興致勃勃地,一邊挑選,一邊討論著該穿什么衫裙、鞋帽以做搭配,怎么這次卻……

    「學寧,這次沒有你喜歡的皮料?」穆雪梅問。

    她搖頭,解釋著:「不是的,這些毛皮都很漂亮,我不知道如何挑,所以就讓義母跟雪梅姊姊替我做主吧!」

    「那就照往常挑白狐毛皮吧?」穆夫人爽快地說。

    這時,后院管事老丁進來,手上還捧著三條漂亮的貂皮脖圍。

    「怎么還有?」穆雪梅說:「這個雪松也不一次拿來!

    「大小姐,這不是咱們家少爺拿回來的!估隙≌f。

    「不是雪松是誰?」她問。

    「是胡家二少爺親自送來的!估隙≌f:「說是天冷了,給夫人跟兩位小姐添個暖!

    穆夫人一聽是胡成庵送來的,欣然一笑,「成庵這孩子雖然粗莽,但也算是有心!

    穆雪梅不以為然,「誰稀罕他的東西?」

    「你這孩子真是……」

    「我怎么了?」穆雪梅哼道:「自我和離回來后,他見我一次臺我一次,我對他算客氣了!

    「他就是鬧鬧你罷了,你跟他置什么氣?」穆夫人笑嘆一記,「拿過來瞧瞧。」

    「是。」老丁將三條貂皮脖圍遞上。

    穆夫人摸了摸、瞧了瞧,滿意地點點頭,「是好東西呢!跟雪松挑來的狐皮子倒是般配……他人呢?」

    「胡二少爺說他還有事,不進來打擾,已經走了!估隙≌f。

    一聽他已經走了,穆雪梅一臉開心,彷佛松了一口氣。

    看著她那樣子,穆夫人又是搖頭笑嘆。

    雖說那何仙姑說學寧的事讓她覺得穢氣又惱火,可關于雪梅的部分倒是很中聽,若是雪梅有一天能明白成庵的苦心跟癡情,能跟他有個結果,那真是太好了。

    只不過就目前這狀況看來,還有得等。

    「學寧?」穆夫人見學寧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地,于是輕喚了她。

    「……是!顾剡^神,有點尷尬。

    穆夫人眼底盡是關懷地問:「瞧你魂不守舍地,沒事吧?」

    迎上她溫暖慈愛的目光,尹碧樓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我……我想去看書了。」

    「看書?」穆夫人跟穆雪梅都驚訝地看著她。

    「我在文濤閣發現一本書,才看了一半,現在心思全在那上頭,所以……」她怯怯地道:「我可以先行離開嗎?」

    穆夫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木木地點了頭。

    一看她點頭,尹碧樓眼睛立刻一亮。她霍地起身,興高采烈地說:「那我先告退了!

    說罷,她旋身便飛也似地離開了崇儒院。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穆夫人跟穆雪梅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穆雪梅幽幽地吐出一句低語,「看書?這真是邪門了……」

    午后,尹碧樓剛看完那本溫灸的書,又開始尋著下一本。

    突然,虎子跑了進來,像是循著她的味道找來,一下子就來到她身邊。

    她嚇了一跳,「虎子你做什么?這里不是你進來的地方!古禄⒆釉谖臐w亂咬或是便溺,她驅趕著它。

    哪知它張嘴哈著氣,一臉興奮地看著她。

    「不行,你不能待在這里,快走!拐f著,她動手推了它一下。

    虎子以為她跟它玩,竟就在走道跑了起來,東奔西闖的。

    「天啊!不行!」尹碧樓急了 …身形像小馬似的,又力大無窮,要是把柜子撞倒或撞歪,那可麻煩了。

    于是她追在它后面喝著,「虎子快停下,不準跑!」老天爺啊,它今天是吃了什么藥,怎么情緒這么亢奮?

    它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著她,那眼神像在說——來追我。

    「虎子!顾馄鹉,「你這壞孩子,快過來!」

    虎子歪著頭,嗚地一聲,然后突然一臉討饒地朝她奔了過來,哪知它尾巴一甩,打到了一旁的柜子,把柜上的一排書給掃了下來。

    「!」她驚叫一聲。

    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事,虎子立刻趴下,兩眼無辜地望著她。

    她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它,念了句,「你真壞,我生氣了。」說著,她撿拾起落地的書本,小心翼翼地歸位。

    這時,她發現一本以羊皮做封面的書籍,羊皮上烙著她看都看沒過的字。

    好奇之下翻開一看,發現這本書跟另一本書是縫在一起的,而另一本書似乎是其譯本。

    稍微瞄了幾眼,她驚覺這是一本來自異邦、關于人的記憶的醫典。

    她真沒想到這文濤閣里會有這樣的醫典,不只是她不曾見聞的,也是她非常需要的。

    為什么她記不得發生什么事呢?她怎會無緣無故地魂穿千里,來到受天城,還宿在周學寧身上呢?她的記憶都到哪里去了?

    她揉揉虎子的頭,笑嘆一記,「算你將功補過,原諒你吧!」說完,她連忙將虎子帶出門,回來后拿著書到窗邊覓了個位置坐下。

    看了幾章,她越來越覺得有趣。

    書中提到人會因為創傷而失去短暫的記憶,那么……她的記憶消失是因為創傷嗎?可她受了什么創傷。吭诔钥绝喼鞍l生的事,她都沒忘,也不記得在那之前有受過傷或是有什么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事呀!

    「到底怎么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十分苦惱。

    「天色暗了……」突然,穆雪松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剛拿到徐白波交給他的玉膚膏,穆雪松便立刻拿回來想親手交給學寧。

    沒想到去了小筑,小單說她在文濤閣。

    文濤閣?他沒聽錯吧?她竟然會在文濤閣?而且據小單的說法,她這些日子經常整天待在文濤閣看書。

    真是不可思議,一個人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轉變成另一個人呢?她是受了什么打擊?還是得到什么鼓勵?

    將玉膚膏交給小單,并交代她按時給學寧敷藥后,他便往文濤閣來了。

    文濤閣的門是敞開的,里面靜悄悄地。

    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中午過后,西側會比較亮,他猜想她應該在西側的窗邊看書。

    果然,當他走往西側面時,便看見她坐在窗前,專注地翻著手中的羊皮書。

    她坐在椅子上,兩腳盤起,將書擱在窗框上,閑適卻又專心地看著書。

    望著她那全神貫注的側臉,他腦海中竟又出現了熟悉而遙遠的一幕。

    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到小表妹。那天,她窩在光線幽微的書鋪一角,專心一意地看著手上的書,她彷佛聽不見其他的聲音、看不見其他的人,好像在那個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人。

    但她不是孤單的,而是安適自在的。

    想起那么努力想走出自己人生道路的小姑娘,生命卻在十七歲這年戛然而止,他的心又是一陣緊抽。

    太可惜,也太讓人懊悔了,這幾年來他應該做些什么的,也許只要他做些什么,她的人生就會有所不同了。

    看著眼前沉迷于書中的周學寧,他腦海中翻騰著各種不同的想法及思緒。她變了,如今的她活成他理想中,甚至是向往的樣子了。

    徐白波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在閃閃發光,亮得刺眼,如若她從前便是如此,也許……

    不,他應該早就點頭說要娶她了吧?但好笑的是,如今她活成了他喜歡的樣子,她卻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想著,還真有點令人懊喪。

    不過話說回來,天色已經暗了,再這么下去,她恐怕不用多久就要廢了兩只眼睛。

    「天色暗了。」于是他輕移步伐靠近了她,并出聲提醒她。

    聽見他的聲音,她身體一震,然后立刻轉頭看著他,「松哥哥?」

    他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羊皮書,他記得那本書,那是他用一尊白玉觀音跟一名棕發的異邦人換來的。因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他還花了一筆錢請通譯替他譯成漢文版本。

    后來他才知道那本書是醫典,講的是人的記憶。她居然在看這般冷僻又艱深的書籍?

    不得不說,這一瞬間他還真的佩服起她來了。

    「光線不好,你想把眼睛弄瞎嗎?」他說。

    她其實也注意到光源已經不足,可就是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書呀!

    「我……我想把書看完!顾龂肃榈卣f。

    他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上上下下地把她看了兩回,一下皺著眉,一下又嘆著氣。

    「你以前就算是看著有趣的章回小說都會打瞌睡……」他狐疑地看著她,「如今奮發向上了?」

    「反正閑也閑著!顾S口說道:「我字寫的沒雪梅姊姊好,女紅又比不上沐月,那就  多看點書吧!」

    「也是!顾创揭恍,「有自知之明便是精進向學的開始!

    好厲害的嘴,明明是要夸她,都還要拐個彎損她。前些日子她還擔心他是不是對她改變心意,有了什么不同以往的感覺,看來她是多慮了。

    「你看的是關于記憶方面的醫書!顾f:「不覺得無趣嗎?」

    「你知道這本書?」

    「那是我用一尊昂貴的白玉觀音跟一個異邦人換來的,還重金請了一個通譯寫下譯本!顾f著,疑惑地問:「這么多書,你怎么會挑這本?」

    「我覺得有趣!顾蠈嵉鼗卮穑冈瓉碓蹅兊哪X子里這么多事……」

    「腦子本就多事。」他意有所指地道:「否則你怎會窩在這兒看書?」

    他是想說她腦子有事吧?以為她聽不懂嗎?

    「聽小單說你已經在文濤閣窩了好些天?」他閑適地在椅子上坐下,兩只眼睛直視著她。

    「嗯!刮鬟吿炜照窒聛淼挠鄷熑崛岬厝鲈谒±实哪樕,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打上深淺高低的陰影,他的黑眸在幽幽的光線中迸發出光芒,專注而深沉。

    真好看。聽到自己心里的聲音,她陡地一震。

    老天爺,她在想什么?她現在哪來多余的心思欣賞他?

    她懊惱地低下頭,不自覺地生起自己的氣。

    「都看了些什么書?」他好奇的問。

    「沒什么!顾龥]多想地照實說:「就一些關于人體經絡、穴位方面的書籍!

    聞言,他陡地瞪大眼睛看著她,「什……」

    她抬起眼簾,發現他用一種驚疑的眼神看著她,怎么了嗎?

    「你……」他倒抽了一口氣,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激動,「你為什么想看這些書?」

    「就覺得有趣,而且……」他為什么是這種反應呢?他這種不尋常的反應讓她有些不敢對他吐實。

    再說了,若她告訴他原因,他搞不好會嘲笑她呢!

    她的夢想跟抱負,除了多年前的那位公子,她再也沒跟人說,因為沒人會懂。

    「沒什么,就只是好玩而已!顾龑⒅衿瑪R置在書頁上,然后將書本闔上,「我要回去了。」說著,她起身。

    可也許是坐太久了,她腿麻得無法站穩而往前一撲,就這么巧地撲到他身上。

    他本能地伸手接住她,就像當年接住從樹上掉下來的她一樣。

    不,不一樣了。

    當時的他沒有任何想法,只是擔心妹妹摔傷,可現在,他竟感覺到不曾有過的悸動及心亂。

    未料自己會撲進他懷里,尹碧樓本能地想推開他的胸膛,可雙手一貼在他厚實的胸口時,她竟覺得掌心像是被燙傷了般。

    上回他在健安堂抱她時,她雖然也是心慌意亂地,但也許是還有旁人,她倒是很快便釋懷了,可現下這文濤閣里就他們兩人,她卻與他身貼著身……

    「我、我沒事,你可以……」她抬起頭來,視線一與他對上,頓時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這是什么?長這么大,她不曾經歷過,覺得好可怕。

    但是這「可怕」沒有讓人毛骨悚然、驚心動魄,而是夾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歡悅。

    她意識到某種自己現在不想面對的狀況正在發生,猛地就推開了他的胸膛。

    看著她那彷佛余悸猶存的樣子,穆雪松感到懊惱,還有一種不知所以然的沮喪。

    「這么害怕?」他沉著聲,語氣有些不滿。

    「……」她的反應冒犯了他嗎?

    是呀,這不該是周學寧的反應,若是周學寧被他抱在懷里,那肯定像被甲魚咬了,要等到打雷才愿意分開了吧?

    「我……我只是……」她已經「反!沟米屇路蛉烁┟锋㈡⑺齻冇X得她被沖煞了,斷不能再有任何怪異之處。

    「因為你……」她毅然決然地直視著他,「因為你這陣子突然對我好得過分了,所以我不習慣!

    「噢……」他挑挑眉,深沉的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原來如此!

    「是的,就是這樣!顾Τ宙偠ǖ卣f:「松哥哥還是像之前那樣無視我就好!

    他沉默笑視著她那認真又惶然不安的表情,「可我現在無法無視你呀!

    聽見他這句話,她的臉倏地一熱,這話聽起來很不妙。

    「松哥哥別捉弄我了!顾邜赖乜粗,「我不會上當的!

    她的反應教他覺得有趣極了,「你就好好珍惜我現在對你好吧!」他伸手,輕輕地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說不定明天后天,我又不想對你好了!拐f罷,他起身往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滿臉通紅僵立在原地的她,「給你袪疤的玉膚膏已經交給小單了,記得按時外敷!乖捖,他邁開步子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她腦子漲漲地、熱熱地,快不能思考了。

    第五章  再也回不去了(1)

    尹碧樓在小單及成武的陪同下,到東大路的祥記買艾絨跟銀針,這是她練習艾灸的重要工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祥記有著作工精細的銀針,也有上等的艾絨,價格雖然比別家高了一些,但卻相當值得。

    從前的她是沒有辦法取得這些好東西的,蹈武堂雖算是經營的順當,但稱不上風風火火。

    她爹的學生都是一些窮人家的子弟,給不了師父什么實質的供養,有時甚至是拿家里的青菜蘿卜或是雞鴨魚肉來抵學費。

    她爹秉持著將武術傳承下去的心念,就算得不到報酬,也還是盡心盡力地教授著,因此家里過得不能說是拮據,但也少有余裕,在各方面都得省著點用。

    可在穆家,就算是她這種對家里一點貢獻幫助都沒有的人,每個月也都有月例可用,若不夠還能再請。

    付完帳,主仆三人才走出店門口,便迎面來了一個男人。

    祥記的掌柜似乎跟這男人十分熟稔,立刻招呼著,「吳大爺,一年沒見,什么風把你從京城吹來了?」

    聽見「京城」兩字,尹碧樓耳朵不由得一豎。那個男人來自京城?他會不會剛好知道尹家的武館呢?他會不會耳聞任何關于她或是她爹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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