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善鉆營,能和大官和后宮妃子打好關(guān)系,對于他們的行事方便多了。
徐輕盈聽著,似是有些明了,又不太透徹,人性真是太復(fù)雜了!昂冒桑桶汛蟛(dāng)成來打劫的土匪,財去人安樂!
“你呀,還土匪呢!小心你大伯聽見了,罰你跪祠堂!贝蟛畈荒苋萑掏磔呿斪,一發(fā)起脾氣來,可是個心狠的。
唉……他們父子三人真把女兒給寵壞了,這會兒要改正她的野性子也不知來不來得及,她的所作所為真教人頭痛。
“誰敢罰我女兒跪祠堂,盈兒不怕,爹護(hù)著你!”
只聽見只言詞組的徐賢之愛女心切,發(fā)未束好就沖進(jìn)堂屋,一副誰敢動他女兒,他就與人拚命的樣子。
兩母女互視一眼,噗_一笑。
“明明是個穩(wěn)重的人,我嫁給你二十余年,也沒見你跟什么人急過,偏偏一遇到女兒的事,你就像傻了似的,什么也沒搞清楚就先護(hù)著女兒。”老小老小,這夫婿真是越活越小了。
“盈兒沒事!毙奶蹖氊惻畠旱男熨t之先看女兒有沒有事,見她無恙,才看向妻子。
“不好,娘打我!毙燧p盈立刻告黑狀。
一聽女兒被打,他可緊張了!皼]事干么打女兒,這年頭要找出比我們盈兒更懂事的姑娘可不多了。”
對嘛!對嘛!我最聽話了,是娘不講理!徐輕盈笑咪咪的直點(diǎn)頭,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你還寵著她,遲早寵出問題。”徐二夫人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兩父女,根本就是一對寶。
“哪會有什么問題,你太杞人憂天了!边@個女兒他是怎么看怎么好,活脫脫的仙靈兒下凡。
徐二夫人苦笑著揉揉發(fā)酸的肩膀。“我不憂心成嗎?你看她都老大不小了,我要給她挑個對象,她居然嫌我嘮叨!
徐賢之眼中光芒一閃。“不急,等過了中秋再說,咱們女兒生得好,不怕沒人上門求娶。”
徐二夫人想了想也對,女兒是野了點(diǎn),但這皮相是一等一的好,水靈靈的像玉做的……“等等,你是不是話中有話?”
徐賢之但笑不語。
第5章(1)
“還有誰沒來送行嗎?”
啟程的時候到了,趕在二月中旬出發(fā),避開冰天雪地的冬天,由南方到京城約一個半月行程,今年春闈是四月十三,因此柳毅進(jìn)京后,還有十來日可以稍事休息準(zhǔn)備。
已故的柳老爺原本是京官,所以柳家在京城有座三進(jìn)的宅子,不過多年來疏于打理,只留下幾名家仆看著宅子。
因此這一次上京,林文娘提前了大半月讓人送信到京城,還附上五百兩銀票,要下人雇人打理一番,好迎接小主子的到來,順道把舊宅子整理整理。
就在柳毅等人準(zhǔn)備就緒后,該道別的也一一打過招呼,理應(yīng)讓馬車走了,可是裹著云青色鑲兔毛邊大氅的柳毅卻遲遲不動,他四下張望,好像在等一位該來還沒來的人。
一些親朋好友不明就里,想開口又不好詢問,傻乎乎地陪著他在寒風(fēng)中等候,盼著那個人快點(diǎn)到。
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他在等誰。
佇立一旁的林文娘臉色很難看,冷著臉盯著徐賢之,盯得他滿臉火辣辣的,有點(diǎn)站不住。
而站在娘親身邊的朱巧兒則妒恨萬分,她對什么都不用做就贏得柳毅傾心的徐輕盈,只有滿滿的恨意,她倆從來沒有看對方順眼過,有徐輕盈在的地方,她往往淪為陪襯,是一株最不起眼、遭如漠視的野草。
譬如此時。
“你妹妹呢?”柳毅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
徐展瑜被他這么一問,咳聲連連,面頰臊紅!澳悴荒芎铧c(diǎn)嗎?好像我家盈兒和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干系一樣!彼妹秒m然不在乎名聲、閨譽(yù)什么的,好歹也是待嫁閨女,多少給她留點(diǎn)顏面啊。
“沒有嗎?”他反問。
沒有他在一旁盯著,只怕會有更多人發(fā)現(xiàn)她的好,他若不說得直內(nèi)一點(diǎn),說不定等他榮歸故里時,她已成為他人妻。
徐展瑜咳得更大聲了,覺得雙頰更是熱燙!爱(dāng)然沒有,你不要隨便來攀關(guān)系,我們徐府和你柳家只是鄰居!
“她為什么沒來?”柳毅想著,以她好動的性子不可能不來湊熱鬧,她一向不把規(guī)矩當(dāng)一回事。
“這……”他哪曉得,他那個妹妹向來古靈精怪,沒人知曉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把她找出來!彼x開之前起碼要見上一面。
徐展瑜苦笑的壓低聲音,“她從昨晚就不見人了,讓梨花把飯菜端進(jìn)屋里便反鎖房門,還讓人一早不要喊她起床,她要練大氣神功!
“大氣神功?”柳毅黑眸一閃。
“想也知道她是胡謅的,哪有什么大氣神功,肯定又要搞得府中雞犬不寧了!毙煺硅るm然口中有著埋怨,還重重嘆了口氣,但臉上盡是笑意,有妹妹可以疼寵,他可歡喜的呢!
“幫我盯著她!绷阏J(rèn)真的道。
十年來,他們鮮少分開超過三日,如今還沒離城,他就已經(jīng)開始想念她清脆的笑聲。
“喂!柳少爺,你不會忘了她是我妹妹吧!”他越俎代庖了,搞不清盈兒是誰家的妹子。
“她以后會是我的妻子。”
“嗄?”他如此明白的表露情意,讓徐展瑜先是一怔,隨即失笑,接著略帶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誰娶到他妹妹都值得憐憫。
“毅兒,該走了,再拖延下去就趕不上宿頭了!睂嵲谌滩蛔〉牧治哪锎叽偻馍s快上路。
“不急,再等一會兒。”柳毅相信,徐輕盈絕對不會不出現(xiàn)。
林文娘不想當(dāng)眾責(zé)罵他,令他難堪,忍著氣道:“今天不走,明日還是要走,難道你要辜負(fù)你爹娘的期望?”
“姨母,你在急什么,不就晚一點(diǎn)出發(fā)而已,路上趕一趕,也不會錯過住宿的客棧!表敹嗤睃c(diǎn)到,少了熱菜熱湯,但花點(diǎn)銀子讓人熱一熱就成了。
“我不急嗎?萬一夜路趕得急,發(fā)生了意外,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早點(diǎn)上路也省得路上耽擱。
柳毅的眸光微冷,但克制自己不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姨母動不動就提到他父母的舉動令他心生反感。
“姨母放心,高叔的駕車能力有目共睹,你期望的事不會發(fā)生!边是……她更希望他回不來?
“什么叫我的期望,你認(rèn)為我會害你嗎?你不要以為姨母是睜眼瞎,你千等萬等,等的不就是徐府那野丫頭……”他竟把一個外人看得比她重,為了那丫頭連她也敢忤逆。
待在柳家過了幾年優(yōu)渥的生活,沒吃過什么苦的林文娘已經(jīng)忘了誰才是柳家的主子,她把柳家當(dāng)成自己的府邸,而柳毅是來投靠她的外甥,她說的話便是一言堂,由不得有二話。
徐家人一聽都感到不悅,但想到兩家就是隔墻鄰居,又想到若是以后徐輕盈真嫁給了柳毅,兩家人也算是親戚,便都忍著沒有說什么。
倒是柳毅的面容和嗓音同時一沉,“姨母,請慎言。”先別說人家徐家其它人還在場,就說她如此詆毀一個姑娘家有多不厚道,她難道不曉得隨口的話,有可能會毀了一名無辜女子。
林文娘憋著氣,將唇抿成一直線!澳阋雷约涸谧鍪裁,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你沒忘記你曾經(jīng)說過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