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么,可能是提得太累了。”她拭了拭汗,有意將剛剛那種可怕的印象揮去,所以不愿再提及。
“那走了!彼嶂鴸|西往回走。
“對了,為什么今天島上那么平靜?那些游客呢?”走著走著,倪簽語不解的問道:“昨天我來的時候這里還很多游客呀。”
“你不知道嗎?因為今天在北海岸一帶舉行山祭,有夏威夷土著的慶典儀式,大家都去參觀了!睆娔嵝α诵τ值溃骸八越裉旌茌p松,就連我們賭場也大鬧空城,所以等一下你可以先去自己房間打理一下!
聽他這么說,倪簽語這才放下一顆心,“這么說一定會放煙火之類的啰!”果真如此的話,那么她剛剛聽到的那一聲巨響就可以解釋了。
“當然,通常這種盛會部會有大型煙火展示,還有土著的民俗舞蹈,有機會你可以過去看看!钡搅速場,強尼又說:“要不要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她客氣地搖搖頭,“不用了,還是正事要緊,再說以后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她倩然一笑的嬌柔模樣正好被從辦公室走出來的賀暝瞧見。
他朝他們走了過去,對住倪簽語瞇起眸道:“小貓,你來了。”
倪簽語怔忡地望著他,發覺他今天看來更有股說不出的魅力,不,應該說他有著一份有別于昨天輕佻的冷峻。
“賀老板!彼Y貌的稱呼著他。
在他寒冷蝕骨的注視下,倪簽語有著無法言喻的抖意自身上泛開。他究竟是怎么了?
見老板到了,強尼趕緊說:“我……我是聽柯先生的意思,去山下──”
“沒怪你,別解釋這些,你去忙吧!辟R暝冷沉地開口,強尼趕緊順著話意退下。
“怎么現在才來!笨戳搜鬯龜R在地上的兩只大皮箱,賀暝倒是顯得詫異,“你要搬來?”
“是柯先生讓我搬來的,他沒告訴你嗎?”她詫異地張大眸,直擔心他會不會不同意。
“既然搬來就住下吧!辟R暝蹙起額,眉間盡露疲憊,“把東西先放到后面去,不知道地方就讓強尼帶你去。今天沒什么人,可以不用來這里了。”
他回身要走,突然倪簽語眼尖地看見他手臂上的血漬。
“等等!”她突地喊住他。
頓住腳步,他回身疑惑地望著她,“還有事嗎?”
“你受傷了!弊呦蛩,她趕緊解開他的衣袖,“我曾經學過護理,你放心,我可以先為你上點藥!
賀暝靜默不語,灼燦雙目直瞪著她,而后看著她打開其中一只皮箱拿出一個小型醫藥袋。
“不用麻煩!碑斔沽藘灥庠诿藁ㄉ,正要為他消毒時,他卻突地壓住她忙碌的小手。
“為什么不消毒一下?這樣才不至于潰爛,你是怕疼嗎?”倪簽語直覺他是怕疼吧,像她大哥一副兇狠樣,可每每受了傷回來還不是疼得雞貓子喊叫。
“怕疼?”他嗤鼻一笑。
拜托,他賀暝這些年來出生入死不下百次,身上的傷更是多到數不清楚,可沒哪一次見他皺過眉。
“這種優碘不是很疼的,你只要一咬牙──”她忽爾抬眼,目光卻掉進他復雜難測的狂烈眼神中。
她趕緊低下腦袋躲開他銳利的注視,而后將藥水涂在他手臂上,果不其然,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接著她又拿出藥膏擦著傷口,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這傷有點詭怪,不像是一般擦傷“你這傷是怎么來的?”基于好奇,也為了打破彼此間這股沉悶的氣氛,她笑又問賀暝半合上眼,突地揚起嘴角,肆笑了聲,“我說小貓,你今天話特別多,問題也很犀利,我是不是該改叫你‘母老虎’了?”
“?”她不解地揚起眉睫。
“知道嗎?聽說貓和老虎是同一個祖宗。”
他撇撇嘴,這句解釋才讓倪簽語弄懂了其中的調侃。
“我才不是。”她嬌嗔了句,收起醫藥袋,拿著皮箱就要走。
“喂……你知道路嗎?”賀暝突地轉首喊住她。
“我可以問人!
“這后面是綠林,沒人帶你你是找不到的,等等,我叫強尼帶你過去!
他剛要離開卻見柯江急忙走向他。
“賀老板!”
“什么事?”賀暝轉首問道。
“里亞山區主委的大兒子死在山下草叢內!彼Z氣急促,“這下不好,主委可是會氣瘋了!
“哦!”賀暝眉頭一揚,“的確是個壞消息!
里亞山區主委高爾向來對他們惡人島有諸多偏見,若非他在這里成立賭場給這個島帶來更多的觀光價值,他早就將他們掃地出門了。
況且高爾總認為不敗賭場會帶給柯亞綺島紛亂,尤其近來惡人窟樹敵不少,有意復仇者多會到這個賭場執行報復計畫。
第3章(2)
這時,倪簽語突然出聲,“我──”
“你來了呀!”柯江聞聲才發現她,于是扯開爽朗笑容道:“東西都帶來了嗎?有沒有到你的房間看看?”
望著柯江如此親熱的招呼,賀暝不禁感到好奇地挑起眉,“看樣子你們兩個似乎已經很熟了?”
“也不是挺熟,只是還滿有話聊!笨陆樖帜眠^倪簽語手里的皮箱,“走,我帶你到后面丟!
“你還真閑,強尼呢?”見他對她這么熱絡,賀暝突然覺得不是很舒坦。
“高爾的兒子出了事,他去通知他了!
“那好,你留在這兒應付那個老頭子。小貓,我帶你去!毕褓R暝如此會精打細算的人怎可能會將不討好的事攬上身呢。
“賀老板,我……”
“怎么?你有意見?”驀然回首,賀暝蓄滿精光的眸子緊緊盯著柯江注視著倪簽語的動作。
“呃……沒……沒意見!鄙ι竽X,他將手中皮箱交到賀暝手上,隨即又道:“等下高爾來了,我該怎么說?”
“盡可能推卸掉,反正這根本與我們無關。”他眉頭一擰,細瞇的眼激射出一道銳光“是,我懂!
柯江離去后,賀暝便對倪簽語揚起炭似的濃眉,“你剛剛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是不是?”
“嗯,我是想告訴你,今天我來這兒的路上,曾──”
“要記得,少說話方可保平安!彼粊淼囊痪湓挾氯チ怂南挛,讓她傻住,見她不語,他便回頭道:“懂我的意思了嗎?”
“嗯,我懂!蹦吆炚Z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還是聰明的裝懂。
她會因說了什么話而危險嗎?
難道是早上那個蒙面人?可她都還沒說,他又怎么知道呢?
“那就好!彼查_嘴角一笑,“那走吧,小貓!
聽見“小貓”兩字,她的心又是一緊,腳步頓停。
“怎么又不走了?”他回頭對住她的臉一笑。
“不要再喊我小貓了,我怕被別人聽見!彼碱^條攏,細長的眉輕輕打了個結。
“你說話本來就像小貓叫,從沒超過二十分貝!币恢钡浇涍^后面的羊腸小徑,來到一棟紅磚綠瓦屋前,他才停下腳步又問:“莫非你只對我這樣?其實真是只母老虎?”
“我不是貓也不是老虎!”她被激怒了,拉長了聲調反擊。
“哈!終于……真的好困難呀!辟R暝放聲大笑,黑眸像寶石閃爍晶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到底有沒有脾氣!彼麑彾鹊南J雙眸旋射出亮得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你是什么意思?”她閃避他的注視,初見時的悸動早已一點一滴侵襲她的心房。
“我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對我發一頓脾氣!彼组W過一絲玩味,醒目的五官因這一笑而變得更為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