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坐在套房里的發椅上,神情慵懶地抽著煙,身旁還有兩個身著火辣比基尼裝的女郎,一個喂他吃水果,一個則跪在沙發椅旁輕捶著他的長腿。
這個男人便是賭場的負責人,也就是阿三所喚的老大——金少凱。
“女人?”金少凱面無表情地問,張嘴咬下比基尼女郎送上的香蕉時,還輕佻地輕吸下女郎的纖細手指,惹得女郎一陣嬌笑和捶打。
“是的,她說她是江文華的姊姊,想和您談談有關江文華的事!卑⑷卮稹
江文華這痞子,他阿三好心留在他在賭場里當打手,沒想到他竟然利用這個機會跟場子借了三百萬去別
的場子賭,輸個精光不說,還倒欠對方兩百萬,被對方打斷了一條腿。
這些先別說,那痞子竟還騙他腿斷是因為車禍,又跟場子借了兩百萬,說要去還醫藥費、場子、賓士車的修理費什么的,結果拿去還了對方場子。
哼!那痞子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錯啦!他阿三早就瞧出不對勁,跟對方場子里的朋友照過面后,才知道被耍了。
江文華那小子向天借了膽,都還沒斷奶就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也不想咱們金少凱先生是什么人物!
在阿三戰戰兢兢地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向老大報告,沒想到老大竟沒懲罰他,只不過將江文華狠揍了一頓,并且限他一個月內還清五百萬元借款并追加一百萬無利息,共六百萬元,否則的話,他的一條小命就完了。
沒想到那小子竟那么窩囊,居然叫自己的姊姊來求清了!
“凱子,該不會是你在外頭養的女人找上門來了吧?你呀,壞死了!”揉捏著金少凱長腿的小紅醋勁大發的嗲聲質問,不依的順勢往前撲在他的胳臂上,嘟翹著紅艷的嘴唇。
金少凱拍拍她的臉頰。
“有了你這小醋壇子,我哪里還敢在外面亂來呢?”他安撫的笑了笑。
“凱子,小紅是你的心肝,那人家呢?人家是不是就無關緊要了呢?”喂金少爺吃水果的青青也不甘示弱地戮了下他的胸膛。
金少凱拉下她的手。
“你們兩個一樣重要行不行?”他揚揚嘴色。
安撫好兩位性感迷人的比基尼女郎后,金少凱眼睛一掃,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阿三身上。
“算她運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她沒預約的事就算了,讓她進來吧!苯鹕賱P張嘴上青青剝好的葡萄,撐起身子坐起。
阿三馬上領命而出。
江文心緊張不安的站在賭場一角,將特地選來的大包包擋在胸前,還不時將掉落在頰邊的發絲給塞回耳后,就連發絲已經好好的在耳后了,她還是要去撥撥弄弄才行。
因為她實在是很害怕,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時警戒的四下環視著,像是隨時會有人從四面八方涌出來撲向她似的。
尤其是那些人不停在賭場里頭走動,卻老是以一種怪異猥褻的眼光斜視她的賭揚保鏢,更是讓她的全身繃得緊緊的,每一秒都有想奪門而出的沖動。
這是不行的!她做了個深呼吸。
昨晚她趕到醫院急診室時,文華的意識依然清醒,他邊哭邊跟她道歉,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他闖下的禍,然后就昏了過去。
文華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是爸媽的命根子,雖然他做了這些錯事,但他也已經得到教訓了不是嗎?他們都已經把文華打得鼻青臉腫,還斷了三根肋骨,現在正奄奄一息在躺在醫院里,更別提他原先車禍撞斷的腿,醫生說以后走路說不定會有點跛。
跛腳!她怎么向在老家的爸媽交代?
現在文華又欠了人家賭場五百萬,還被要求要多付一百萬元的利息,一共六百萬。六百萬耶!她一個小小的秘書沒田沒契,每個月還得寄一半的薪水回去給爸媽,免得他們起疑心,現在還有文華的醫藥費得煩惱,她去哪里找六百萬元來還呢?更別提他們只給文華一個月的期限了,就是給她十年,她也一樣還不了。
為了文華,她不能不有所行動,這也就是她來這里的目的,她要找賭場負責人談一談,他們不能再將文華打成重傷之后,還要限他在一個月之內還出五百萬,更不能再追加一百萬元的利息,這根本強人所難羅!雖然是文華犯錯在先,但一百萬的利息……她到哪里去湊一百萬呢?
啊,不妙!有個保鏢向她走來了。江文心更加抱緊了懷里的大包包,試著鎮定自己。
“小姐,那里缺一腳,你可以去玩了。”保鏢打量著她,邊露出因嚼檳榔而變得紅的牙齒格格笑著。
“我是來找你們老板,不是來玩的!蹦莻人說要進去通報,怎么還不出來?江文心往阿三走進去的那扇門覷了一眼。
“找我們老板?你有沒有預約呀?如果沒預約的話,我們老板是不會隨便見人的喔!蹦潜gS告訴她。
“預約?”江文心一時訝異地抬起頭看著保鏢,但在看到保鏢邪邪的笑容后,又害怕地別了下視線。“我不知道要預約,不過已經有一位先生進去去通報你們老板了,他大概快出來了!彼謶阎M庆榫o閉的門瞟一眼。
“是喔?我看你在這里站那么久了,說不定我們老板不要見你了啦。走啦走啦,去玩一下,三缺一就你補好了!”保鏢握住江文心的臂膀,欲將她往三缺一的麻將桌方向拖。
江文心用力的掙脫開來,像只受驚的兔子急急逃回角落。
“我不會賭博,你不要碰我,我來是要找你們老板的!”她的音量稍嫌大了些,有些在打麻將的客人已經有一眼沒一眼的瞟著她。
保鏢說了幾句沒事,要大家繼續打牌。
然后他靠近江文心,又握住了她的胳臂。
“你是來搗蛋的是不是?我跟你說過我們老板不會見你啦,既然不玩牌,就給我離開這里!”說完就扯著江文心的胳臂往外拖去。
“放開我!我不要走,你們老板會見我的。放開我!”江文心努力地掰著扯住自己胳臂的手,并用大包包打他,可是他的力量與塊頭都比她大了許多,無論她怎么打、怎么掰,就是無法讓他停下腳步來。
不行!她不想就這么走了,今天她可是鼓足了勇氣才站在這里的,要是就這樣走了,那文華怎么辦!就在這時通報的那位先生出現了。
“阿保!”阿三喝住保鏢,趕到他們身邊將江文心從阿保的手中給救了下來,江文心立刻閃到阿三身后。
“你要把她帶到哪里去?”阿三吼著阿保。
“阿……阿三哥,我是看這個女的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三缺一也不去補,以為她是來搗蛋的,所以我才……”
“難道她沒告訴你,她不是要見老板嗎?”阿三吼著。
“這——”
“這什么這?你眼里還有沒有我?竟敢這樣對待我的客人,皮癢了是不是?。阿三用力捶了下阿保的腦袋,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皾L啦!”他兩眼一瞪。
江文心怯怯地望著面帶兇狠之色的阿三。
“先生,你們老板愿意見我嗎?”她問。
阿三怔了一下,忽然大聲罵了句三字經,嚇得江文心退后兩步。
“跟我來!”沒再對阿保施暴,阿三邊走對江文心拋下這三個字后,然后疾步的往剛才江文心目送他進去的那扇門走去。
江文心立刻小跑步的緊跟在他身后。
阿三打開小套房的房門。
“老大,江文華的姊姊來了!彼驹陂T口對里面喊道。“進去。”他擺擺手,把江文心推進套房里頭,關上門就走了。
做了幾次深呼吸,定定心神,江文心才朝里頭走去。
小套房里唯一的一張單人床上,趴著兩個的比基尼女郎,她們正以高傲的眼尾打量著江文心。
江文心無畏地回視,力持鎮定。
那個阿三不是說那個金老大在這里嗎?人呢?
“你找凱子嗎?”小紅帶著敵意,語氣自然也不好。
江文心不知道什么“凱子”,大概就是那個金老大吧?她點點頭。
“找他做什么?”小紅又問,十分介意有別的陌生女人找“凱子”,尤其這個女人長得又挺不錯。
江文心直覺得不喜歡這個問話的女人,“與你無關。”
小紅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直率,當下怒紅了臉。
“凱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與我有關!”小紅跳下床,逼近江文心。
“小紅。”江文心身后突地傳來帶著警告意味的低沉男聲。
她回過身去。一個高大的男人僅在腰間圍條毛巾,露出小麥色的健色身軀,下巴和腮邊布滿了白色的刮胡泡沫,脖子上掛著毛巾,手中的刮胡刀在上頭俐落滑動,炯炯如隼的雙眼盯著她瞧。
“凱子,她好沒禮貌,把她趕出去!”她嬌嗔,白了江文心一眼。
原來他就是金少凱。江文心有些訝異,她還以為金老大長得該是一臉橫肉,矮胖酒肚的中年人,沒想到竟然這么年輕。
他似乎不比自己大多少,但眼睛卻銳利有神。她很難不去注意他裸露在外的結實上身,上頭有幾道觸目驚心的灰色疤痕盤據,看來他立下不少“豐功偉業”,她迅速地移開目光,心里更不安了。
金少凱三兩下就將胡子給刮得千干凈凈,溫柔地看著小紅,低下頭就是個熱吻,江文心站在—旁,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大膽行徑,立刻面紅耳赤地將臉別開。
天知道,雖然她已經二十四歲了,也有一個相交兩年的男朋友,但因為保守的觀念,除了和男朋友親過嘴外,只要男朋友有更進一步的要求,都會被她委婉拒絕。說她保守也好、古板也好,反正她就是無法在婚前做那件事。
現在不經意的看到別人如此大膽的舉動,除了將臉別開外,她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她對賭場這種地方的印象早已壞得透頂了,現在再加上這幕,更是讓她覺得惡心。她決定了,不管談得成談不成,她都要盡快離開這里,再多待在這里一秒,她不是窒息而死,就是會被自己欲嘔的感覺給害死。她想。
“兩位小姐,該出去了!苯鹕賱P對兩位女伴說,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又走進浴室去了。
“把她趕出去。”小紅跟在他身后,抱住他,試圖以自己的魅力讓金少凱改變心意。
金少凱一把握住她的手,臉上多了分不耐。
“先出去,等我談完事情以后,我會再找你們的。”他的話雖輕柔,臉上帶著笑意,但待在他身邊已非一朝一夕的小紅和青青皆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不容反駁。兩人也只得不甘不愿地嘟著嘴巴,踱離小套房。
兩人在經過江文心身邊時,還各自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將心中的怒火全轉嫁到江文心身上。
江文心自然感應到四道恨不得燒死她的怒視,她沒費神去迎接她們的白眼。反正她不會再來了,何必跟她們正面沖突呢?
房里只剩下她跟他,她等了三分鐘,不過金少凱似乎沒有要穿上衣服的動作。
“先生,可以麻煩你把衣服穿好嗎?”她正經地對他說。
金少凱眉一挑。
“江小姐,你來難道就是要命令我將衣服穿好的嗎?”噴,沒想到江文華那小子長得不怎么樣,他這個姊姊倒生得眉清目秀的.可惜,他金少凱對這種型的女人最不感興趣。女人,像小紅和青青那種豐潤性感的美女才算女人!
江文心生長在一個保守的鄉下家庭,淡淡的眉,一雙仿佛總是含著水氣的氤氳眼眸,巧鼻、小嘴,她的清秀使她有股特別的氣質。
但她顯露在外的堅毅氣質通常比外貌還讓人容易記住她。
“先生,你我都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么,我‘請’你穿好衣服是為了讓彼此的談話能順利此”她特地在“請”字加上重語氣,表示自己并不是以命令語氣要他穿上衣服,
這女人肯定見識不多,否則她不會在他地盤上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令人意外的,金少凱撿起地板上的襯衫穿上。
“好了,我已經穿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彼麑υ谒_毛巾時迅速的又轉過身去的江文心說,對她的舉動覺得有些好笑。
江文心緩慢慢地轉過身子,睜開一眼瞧著,看他真的已經穿好衣服,便放心地將兩眼全睜開了。
“那里有一張沙發可以讓你坐!苯鹕賱P指指單人床對面的那張單人沙發。
江文心走過去坐下,吞了口口水。“先生,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弟弟的事來的,我勸你還是別
白費力氣我給他的懲罰已經是最輕的了,只要他能在一個月內還清六百萬,我保證他一根寒毛都不會少!彼c了根煙。
“可是文華被你們給打成那樣,現在人還躺在醫院里,什么時候出院都還不知道,如何能在一個月內還錢呢?況且五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就將這五萬給還清的!”他這樣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要逼死文華嘛!
“是六百萬!苯鹕賱P悠閑地吐了口煙霧!皠e忘了追加的一百萬利息。”
“沒錯!還有那一百萬的利息。你們這群吸血鬼,五百萬就要加一百萬的利息,你們是存心要逼死我們姊弟倆是不是?”她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來。
為什么這男人還能如此閑適自在的坐在那里抽煙?一點也沒有抱歉或內疚之意?還是她真的太高估這種場所里的人,他們根本就是沒有良知的敗類?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笨!竟笨得以為跟他們講理他們應付地放過文華,甚至延長還錢的時間,并且會看在文華被他們打成重傷躺在醫院的分上自動放棄那追加的一百萬元利息,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欠錢還錢是天地地義的事情,加利息我們沒有什么不對呀!而且這整件事全是你弟弟自己引起的,你強要替他出頭我也沒辦法。還有,別說什么死不死的,這世界上賺錢的方法有很多,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罷了!彼忠粨]就又坐了下來,一腳曲立在床上,像個無賴。
他的語氣讓江文心聯想到一些特種營業場所。
“你要我去賣身?”她驚駭至極。
金少凱聳聳肩!斑@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你那些話就是這個意思!”江文心氣得大叫。
“行,就當我有那個意思好了。請問你江小姐,除了去過夜生活外,你這個身無分文的小秘書還有什么辦法呢?一死了之也行,反正你弟弟遲早也會去陪你!只是可憐了在老家的父母親了,得承受喪子之動還得去替他還債,想想,兩個年老的老人家在我這個小賭場還過得去,去酒店借個六百萬,做個幾年就解脫了,既然可繼續保護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又可讓父親安享天年,有何不可呢?我認識幾家還算不錯的酒家,也許我可以幫你介紹——”
“你調查我?”江文心杏眼圓睜,雙拳握得緊緊的。
“別冤枉人,你家的事全是你那個弟弟自己閑著無事說來笑的,他還說你是個古板得可以的女人,今日一見,你弟弟說的還真是一點也不假!倍麆t是從阿三那里轉聽來的。
“你信口雌黃!文華才不會說那種話。”江文心氣得全身發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你自己的弟弟你應該很了解才對,不過,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边@女人雖然不對金少凱的胃口,但她滿有意思的,說不定他再說些話激激她,她就會沖過來打他了。
“你……你遲早會得到報應的!”江文心憤恨地舉起手指著她。
“我知道啊!”金少凱滿不在乎的說。
“不過,那也得在你弟還錢以后,就算我注定要得到報應,也不會讓他賴掉我一毛錢的。”
“我可以去報警.說你非法經營賭場!”雖然在他的地盤上恐嚇他非明智之舉,但江文心已經被逼到絕境了,除了威協他以外,已別無他法。
她以為他會揍她一頓或者是反過來威嚇她,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什么都沒做,保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嘿嘿的笑了起來,笑聲讓江文心覺得毛骨悚然。
“不錯,膽子滿大的,敢在我的地盤上威脅我,江文華那孬種真是你弟弟嗎?”他嘲諷道。
江文心只是待在原地瞪著他,她已經豁了出去,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她去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姐,你來之前應該先去打聽清楚的,我金少凱若真怕警察來抄我的場子,我的賭場還會開到今天嗎?你要找警察是嗎?拜托你趕快去,說我金少凱非法經營賭場,讓他們抓我去坐牢。不過,我先警告你,我頂多是被關一兩天就會被保出去,但,你那位躺在醫院里動彈不得的弟弟恐怖會提早死于非命喔!”
江方主的血色再次從臉上刷的退去。
金少凱慢條斯理地走向僵硬得宛如石膏像的江文心,捏著她的下巴,黝黑的眼瞳深不見底。
“小姐,這是個跟你不一樣的世界,別用你生活中的那套理論套用在我身上,那只會讓你跌得更重而已!彼哪粗溉嗄笾パ闹齑,半響后,他傾身在那唇瓣上印上自己的。
江文心像失了魂的人般任由他索取,沒有反抗。
當金少凱愈吻愈熱烈,想用舌頭撬開她緊扣的牙關時,驀地,他眉頭一鎖,用力推開她。
抹抹自己的嘴巴,一道血跡沾在手背,一股怒氣猛地襲上心頭,金少凱舉起手就要往江文心臉上揮去。
江文心站得直挺挺的,昂著灰白的臉,臉上那雙閃著挑釁的眼睛寫滿不妥協與豁然。
金少凱有一瞬間被那雙水靈大眼給震懾住,心中滑過一道異樣的感覺,手就軟了下來。
江文心有點訝異他為什么沒打她?是他身體里還有一點人性,還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若說他沒打她讓她很驚訝,那他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她嚇得魂不附體。
他就那樣莫測高深的站在她那里看了她半響,然后走開,等再回到身邊時手上多了張面紙:
他拿著面紙,輕輕地、溫柔地拭著她唇上紅色的血漬。
江文心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對他的舉動感到害怕。他該不會殺了她吧?
這想法一竄進腦海里,她立刻為她剛才咬破他嘴唇的沖動感到后悔。他們這種人可以為別人的一個白眼而宰了對方,現在她讓他見血了,雖然自己滿足了報復的一時快感,但她的這一條小命可能會這樣就沒了,更有可能的是會牽連到文華跟爸爸媽媽。想到這里,她已經虛軟了腳,但為了不在這個惡棍面前表現出害怕,她靠著自己全部的意思力撐住自己。
金少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故作,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但他可不會那么輕易就放過她,她的不知死活已經勾起了他的興趣,他倒想知道她怎么在這一個月內湊足六百萬,怎么對付他。
“也許你可以當我的情婦,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緩下你弟弟還錢的期限。”念頭一閃,話就自動溜出了嘴巴。金少凱不知道自己是哪根不筋不對勁,不過,既然話已出口.他也不打算收回,比較令他好奇的是,她會有什么反應?
江文心的反應很直接,她舉起手摑了他一巴掌。
“你去死!”她咬牙切齒道。
金少凱摸摸印上五指印的臉頰,臉色陰沉了三分。
“別回答得那么快,說不定哪天你突然改變了心意,還來得及!
不知為什么,他的話你一陣涼氣,讓江文心從頭涼到腳底,還打了個冷顫。
“你慢慢去等吧!我江文心可以做任何人的情婦來還你錢,也不會作賤自己去當你的情婦!”她口不擇言,一時沒想到不管做誰的情婦都是做賤自己。
“你走吧!”她要跟他斗,那就來吧,反正輸的人不會是他。
江文心沒想到他會這樣就放她走。不過,既然他已經說了,那她還待在這里干么?這里的一切已經開始讓她作嘔了。
她拿起單人沙發上的大包包,將之抱在胸前,小跑步的沖向房門,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約莫過了三秒,阿三跑了進來。
“老大?”他喊了聲,看著似乎若有所思的金少凱。
“找個人跟著她,我要知道她接下來的舉動,還有,我要她的一切資料,從小到現在的所有一切資料,明天給我。”他交代阿三,走到酒柜旁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唇上的傷口一碰上酒精,便灼痛不已。
金少凱仰頭將威土忌一飲而盡。
他轉動著手中晶瑩的玻璃杯,仿佛又看到了那只倔強的眼眸。
“還有,”他又低沉地出聲。“找出江文華在哪家醫院,從明天開始,每天找兩個兄弟去‘叮嚀’他,免得他忘了什么時候該還錢。記住,晚上才去。”晚上那個倔強的女人一定會在醫院里照顧江文華,如此施加壓力才能得到效果。
他揚起嘴角一笑。
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