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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福晉 第十章 作者:鐘璦
    天剛蒙蒙亮,定寧王府已經(jīng)掀起一陣騷動,大門處傳來的撞擊聲,吵醒了府中的人。

    “外面是怎么回事?這么吵?”藺兆祀不悅的皺起眉,對于這擾亂他睡眠的聲音感到十分的不悅。

    怎么了?章蕓自他的懷中抬起頭來,想起昨夜的數(shù)次纏綿,再意會到自己現(xiàn)在光裸的身子,雙頰便不禁又燒紅起來。

    意識到身旁的人兒已然蘇醒,他松開了眉頭,撫著她的發(fā)際道:“吵到你了?”

    她搖搖頭,對于他的溫柔感到有點兒不真實,她真害怕這只是一場夢,等夢醒之后,自己依然在灶前燒著柴火,而他仍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我昨夜弄痛了你嗎?”藺兆祀發(fā)現(xiàn)自己最喜歡看她嬌羞的模樣,讓人興起一股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沒、沒有,我很好。”章蕓羞赧的將被子拉高,蓋到下巴處。

    “不要遮掩,在我面前我不要你有任何的隱藏!彼麑⒈粏卫,露出她潔白豐挺的柔嫩圓滑,“好美……這一切都屬于我,只屬于我!彼袜鴮⒋揭频侥欠褐倒迳珴傻妮砝伲衿穱L珍品似的輕柔的含上了她。

    一道輕顫竄過章蕓的體內(nèi),讓她無意識的弓起身子,唇瓣微啟,溢出一聲呻吟。

    他又想要她了。

    “王爺、王爺——”門外傳來急切的呼喚聲,仿佛事態(tài)緊急。

    藺兆祀皺皺眉,不打算理會門外的喊叫,繼續(xù)自己在她身上的探索。

    “王爺,請王爺?shù)角皬d,敬親王來訪。”呼喚聲依然不停,仿佛不將他們喊下床誓不罷休。

    敬親王?藺兆祀身子一僵,不甘愿的離開章蕓,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了下,低聲道:“等我!

    她依順的點點頭,目送著他走出門,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個敬親王是誰?為什么會這么早便來找兆祀呢?

    身子的酸痛證明著昨夜纏綿的一切,自炕上起身,她對這樣突然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幸福感到害怕,她不過是個丫環(huán),有資格擁有王爺?shù)膶櫺覇?憂愁緩緩的爬上眉梢,充滿對未來的不確定感。

    若有所思的將衣物穿上,她決定找些事情來做,以免自己開始胡思亂想。

    她轉(zhuǎn)向因昨夜云雨所弄亂的炕床,正打算將炕上的凌亂的毛氈整平之際,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將她嚇了一大跳。

    “你……蕓兒參見福晉,福晉吉祥!被舻霓D(zhuǎn)過身,看到的是一向雍容華貴的利敏,章蕓不禁怔了怔,片刻之后,才記得行禮。

    “免禮。”利敏瞟了眼章蕓身后的紊亂,又將視線定在章蕓身上,緩緩道:“我今兒個是特地來找你的!彼谰从H王正和兆祀在大廳會談,她是恰巧跟在敬親王后進入定寧王府,她想現(xiàn)在正是她來找章蕓的最好時機,也是彌補過錯唯一的機會了。

    “找我?”章蕓困惑的道:“不知福晉找蕓兒所為何事?”從未跟她說過話的福晉怎么會特地來找她呢?難道是為了花瓶?“福晉,上回蕓兒真的不是故意打破福晉送給成夫人的花瓶,請福晉恕罪!闭f起來,她還沒向福晉道過歉呢。

    “花瓶?跟那件小事無關(guān)。來,先坐下!崩羰疽庹率|坐在她身旁,深吸了口氣,她選擇直言,“我想知道你對王爺?shù)男囊馊绾?”既然用盡各種辦法勸兆祀都無效,她只好試試從章蕓身上下手了。

    章蕓低垂下頭,雖未言語,但臉上不經(jīng)意漾起的甜蜜模樣,讓利敏輕易的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個丫環(huán),丫環(huán)是不可以喜歡上主子的?更何況,當(dāng)初你跟成老爺之間也是不清不白,現(xiàn)在更沒資格受王爺寵愛!崩袅x正詞嚴(yán)的指責(zé)她。

    “不、不,我跟成老爺清清白白,請福晉明察!闭率|急得搖頭否認(rèn),“成老爺待我如女,我視他為父,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有什么曖昧關(guān)系。”堅決的直視利敏,章蕓說得理直氣壯。

    利敏直勾勾的審視了她一會兒,嘆口氣說:“也罷,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好了,你跟兆祀的身份懸殊,萬萬不可在一起。”

    “我……蕓兒知道這一點,也絕對沒有妄想要得到什么,只希望可以默默的陪在王爺身旁,蕓兒便心滿意足了!痹疽詾樽约嚎梢噪x得開他,但,經(jīng)過了昨夜,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忍受看不見他的日子。

    “不可以!”利敏激烈的反應(yīng)讓章蕓怔住,“只要你在他身旁一天,他便不會答應(yīng)皇上的賜婚,而這樣將會導(dǎo)致定寧王府遭遇抄家之禍,難道你忍心看著他為了你,不惜違抗皇上的命令,而招致災(zāi)禍嗎?算我求求你,離開吧,走得遠遠的,我會準(zhǔn)備一筆讓你不愁吃穿的費用,看在我當(dāng)初曾在成夫人面前為你求情的份上,你就應(yīng)了我吧!彼吔兆≌率|的手,一臉的懇求。

    “皇上的賜婚……”莫非,他說他不再會是王爺,指的便是這件事?

    “對,對方可是敬親王的ㄠ女,是個身份高貴的格格,對兆祀來說,這是門最適合不過的親事,你不該成為他的阻礙!崩粢娬率|一臉茫然,連忙再補充。

    他沒跟她提過這件事呀!章蕓的心如萬根針在刺般的疼痛,她沒想到自己害怕的事情,這么快就得面臨,好不容易搞清楚藺福晉的身份,沒想到,真正的福晉已在一旁等著入門了?

    “你倒是說說話,我是趁著兆祀去應(yīng)付敬親王的空檔才來找你的,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復(fù)不可!崩糁酪亲屨嘴氚l(fā)現(xiàn)她又多事,跑來找章蕓的話,肯定會更怨恨她,可是,身為藺家的長媳,她不得不做壞人。

    答復(fù)……她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凄楚的一笑,章蕓緩緩的開口道:“福晉放心,蕓兒知道自己該怎么做,絕不會讓王爺做出危害自己的事來的。”要是離開可以讓兆祀平安幸福,她愿意。

    得到她的應(yīng)許,利敏長吁了口氣,“好,那你現(xiàn)在就跟我走。”她要趁兆祀還不得空時,將章蕓帶走。

    “現(xiàn)在?”章蕓的心充斥著滿滿的不舍,“不能再多等些時日嗎?”至少,也讓她再瞧他一眼。

    “不行,既然要走,當(dāng)然是愈快愈好,除非你后悔了,想害兆祀?”利敏匆忙拉著章蕓起身,用著重話激她,反正她壞人是做到底了,今兒個非得將章蕓帶走不可。

    章蕓沉默了片刻,旋即咬著牙點點頭,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兆祀的絆腳石,尤其在知道他有意為自己而放棄王位之后,她更不能這么自私。

    “好,我跟你走!碧饒远ǖ难垌,她最后瞥了眼曾經(jīng)屬于她的一切,深吸了口還彌漫著他身上氣味的空氣,帶著滿滿的回憶,離開了定寧王府,也離開那注定成為夢幻的一切……

    “人呢?”藺兆祀兇神惡煞般直勾勾的瞅著利敏,一夜長出的胡碴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可怕。

    “我、我不知道。”利敏躲到才下朝的丈夫的身后,裝傻的否認(rèn)。

    “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曾看到你跟著敬親王后到我府里去,快說,你把她帶到哪里去了?”藺兆祀顧不了許多,硬是將利敏自藺兆禎身后拖出來質(zhì)問。

    “我、我是有去呀,可是,我只是去跟她道歉,并沒有帶她走!崩袅锪肆镅壑樽,“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闭f什么她都不會承認(rèn)是她要章蕓走的。

    “該死!”藺兆祀低咒一聲,握緊拳頭重?fù)簦脨赖膶⑴瓪獍l(fā)泄在桌面上。

    “兆祀,敏兒既然說她不知道,我想是你找錯方向了。”藺兆禎維護妻子道。

    “不可能,我明明要她等我的。”藺兆祀眼神空洞的直視前方,心像被掏空似的破了個大洞。

    “算了吧,兆祀,這樣不正好,你剛好可以安心的接受皇上的賜婚呀!崩艨戳丝此,小心翼翼的提議。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利敏相信自己一定已經(jīng)死在藺兆祀的目光之下。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將她尋回!碧A兆祀咬咬牙,堅決的道。

    “可是人海茫茫,你要上哪兒找呢?兆祀,為什么你就是不聽我的話?”利敏真不敢相信,她已經(jīng)想盡辦法了,卻還是無法讓他死心?

    藺兆祀望了他們一眼,沉默的往外走去,這一走,他是不會再回來了。

    “唉,沒想到他這么癡情!碧A兆禎搖頭嘆息,今天他算是真正了解自己的弟弟。

    “兆禎,你不留他?他可是你弟弟呀!崩粜闹蟹浩鸩幌榈念A(yù)感,仿佛從此再也見不著藺兆祀。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不留他!鄙砜闪,心不可留,沒了心的人,留下又有何用?也罷,也罷呀!

    數(shù)月后

    山谷中的微風(fēng)輕輕的撫過樹梢,這是個清幽的城外秘境,除了一兩戶各自坐落在山腰的人家之外,就只有滿地的花草與參天的蒼樹、清澈的溪流環(huán)繞四周。

    章蕓擦了擦額旁滑落的汗水,站直身子,將剛洗好的衣物放入竹籃之中,深吸口氣后,開始尋找同行小女娃的人影,等看到她小小胖胖的身影在身后的草叢中跌跌撞撞的舉著步伐,才又安心的蹲下清洗剩下的衣服。

    自從她離開兆祀,落腳在此處之后,幫忙幾位鄰居洗衣顧子,便成了她維生的方法,幸好從小吃苦吃慣了,雖然沒教養(yǎng)過小娃兒,但也做得得心應(yīng)手,想想,就算自己肚里的那塊肉搶著出來,也應(yīng)該可以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下去,這讓她因思念兆祀而頻頻抽痛的心,稍稍有了寬慰之感。

    章蕓停下手邊的工作,滿足的輕撫著被寬松衣物掩蓋著的肚子,清麗的臉龐上漾起一抹母性的微笑,增添許多的成熟韻味,因為她的身子骨本就消瘦,再加上心頭始終牽掛著藺兆祀,因此雖然孩子已經(jīng)六個月了,但是在衣物的覆蓋之下,不仔細瞧,倒也不甚明顯,難以察覺她已經(jīng)是個有著身孕的婦人。

    正當(dāng)她想得出神之際,身后的小女娃則是好奇的朝著相反方向提步走去。正是剛在學(xué)著走路的她,最有興趣的便是走路,且每走一步,就讓她想再跨出一步,哪管有沒有人相隨,路熟不熟悉,搖搖晃晃的她愈走愈遠,消失在樹林之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小女娃突然感到累了,回過頭想找章蕓的身影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在何時失去了方向,四處都不是她所熟悉的景象,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心中升起一股恐懼的感覺,不知如何是好,眼眶一紅,便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來。

    藺兆祀沒料到自己會在路上碰到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以往的他絕對不會因此停下腳步,但是不知為何,小女孩的哭泣聲卻令他升起一股憐惜之心?走向她,他彎身問:“怎么了?為什么坐在地上哭?”

    小女娃聽到聲音,頭往上一抬,抽泣道:“娘、娘。”

    藺兆祀蹲下身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你要找你娘是吧?叔叔帶你去找。”看來,這女娃是跟家人走散了。

    “嗯!毙∨抻昧Φ狞c點頭,止住了淚水,緩緩的綻出笑容,她安心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前,仿佛與他熟識已久似的。

    藺兆祀的心弦因她的舉動而撼動,這一個小小的女娃兒,為什么可以讓他感到愛戀與珍惜呢?若蕓兒沒離開他,他們應(yīng)該也會有個這樣的女兒吧?

    想到那日他回彩云齋后見不到她的痛苦回憶,他的眼神就不禁黯了下來,這幾個月他放棄一切瘋狂的尋她,卻始終毫無音訊,難道,她真的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永遠不再出現(xiàn)?

    他長嘆了口氣,收起紊亂的思緒,拍拍小女娃的身子,朝著小徑走去,依他判斷,這條路應(yīng)該是小女娃最有可能走過的路。前方突然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喚聲。

    “珍珍——珍珍——”

    是女人的聲音,應(yīng)該就是這小女娃的娘吧?藺兆祀看了看懷中的小女娃,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睡著了,粉嫩的臉上還漾著幸福的微笑,可愛極了。

    “珍珍?!”章蕓遠遠便看見珍珍小小的身影被人抱著,她心急的跑上前,來不及看清楚是誰抱著珍珍,便一把將珍珍搶了過來。

    “娘……”珍珍眨眨惺忪的眼,喊了聲,又滿足的在章蕓的懷中繼續(xù)入夢。

    呼,章蕓長吁了聲,確定珍珍安然無事,她總算放下心,這才將視線望向方才抱著珍珍的男人——

    “這是高興的神情?還是厭惡的模樣?”藺兆祀眼神深不可測的瞅著眼前這張令他魂縈夢牽的容顏,聲音喑啞的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她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這么簡單而湊巧,仿佛他以往尋她未果都是場夢似的。

    章蕓不自覺的摟緊懷中的珍珍,壓抑住心頭如浪涌上的濃濃愛戀,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努力讓聲音持平的開口,“王、王爺,你怎么會在這里?”這么久了,為什么看到他,卻依然會讓她心悸不已?

    “她是你的女兒?”藺兆祀不答反問,她有女兒,表示她已成親了?這個可能性令他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紊亂的心緒卻忘了至少已滿足歲的珍珍,根本就不可能會是章蕓所生。

    章蕓微微一楞,旋即堅定的點點頭,就是不敢轉(zhuǎn)過身面對他,生怕自己一瞧見他,所有的堅持與偽裝會成了泡影,就這樣再也離不開他而前功盡棄。

    “為什么?”他一把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面向自己,“為什么不等我?”回憶令他痛苦得扭曲了臉,為了她,他甘愿放棄一切,而她,卻一聲不響的走開?

    章蕓將臉撇過一旁,低聲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請王爺不要再追問!彼碾x開,應(yīng)該讓他應(yīng)許了那門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吧?想到此,她心不由得一揪。

    “對我來說,事情沒有過去,你給我說個清楚,否則我絕不饒你!彼垢胰绱嗽频L(fēng)輕的回答他?難道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念他?

    “不,讓我走吧,我該回去了!闭率|回避那雙滿是痛苦的黑眸的逼視,扭了扭被鉗制住的身子,嘗試著掙脫他。

    “有人在等你?”藺兆祀的臉上泛起一股想殺人的邪惡神色,“你這賤女人,這么快就勾搭上別人?”嫉妒蒙蔽心神,他口不擇言的宣泄自己沉重的傷痛。

    章蕓的身子僵了僵,“是的,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請王爺不要再打擾我!比讨恍呷璧臏I水,她絕情的道。

    “該死!”憤怒讓他高高舉起手,正要落下時,卻接觸到她哀戚的淚眼而陡然止住,反往自己的臉頰上狠狠地掌去,隨著清脆的響聲而來的,是印在他臉頰上發(fā)紅的五指印。

    章蕓的心一痛,倉皇的將珍珍放在竹籃里,上前審視著他的臉頰,心疼的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他不知道打在他身上,卻痛在她的心上嗎?

    “少假慈悲了,滾!碧A兆祀大手一揮,將她推倒在地,但心中隨即后悔不已。

    “娘、娘。”珍珍被驚醒,習(xí)慣性的呼喊著娘親。

    “珍珍乖,我?guī)慊丶胰!闭率|站起身,連忙安撫的朝珍珍伸出手。

    珍珍停止啜泣,點點頭,讓她用手臂圈抱起自己。

    藺兆祀沒有忽略章蕓慌亂的神情,但怒火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咬著牙道:“跟我走!辈还芩欠褚鸭拮鋈藡D,他尋了她這么久,怎么可能再放她走。

    章蕓抬起眼瞼,深深的凝視著自己摯愛的男人,壓抑住內(nèi)心的千百個愿意,口不對心的說:“蕓兒已非往日的蕓兒,王爺還是請回吧!

    “我管不了這么多,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獨自離開!碧A兆祀大步一跨,捉住她的手腕,“就算必須殺死那個男人,我也要帶你一起走!

    他是認(rèn)真的。章蕓從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那道堅定的目光,“何必呢?王府中,并沒有蕓兒的容身之處!彼呀(jīng)有了新福晉,為什么還要逼她回去呢?

    “誰說要帶你回王府的?”他皺了皺眉問。

    “不回王府?”他的意思是,要將她安置在府外?

    “我已經(jīng)不是王爺了,哪來的王府?”他說得淡然,仿佛那個王爺頭銜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說?”她驚訝的瞪圓了眼,怎么會這樣,她的離開為的就是要保住他的王位呀。

    “我違抗了皇上的賜婚,被削去了爵位,不再是王爺了!彼冻洞剑瑢⒗щy的過程省略,簡單解釋。

    “抗婚……可是,藺福晉明明說,只要我離開,你就不會抗婚的呀!”她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語,殊不知這一串話全飄進藺兆祀的耳中。

    “真的是敏兒要你走的!彼櫰鹈,今日他總算證實自己當(dāng)日的懷疑不假。

    章蕓抿了抿唇,搖頭說:“跟福晉無關(guān),是我自己不愿意留下來拖累你的,可是,為什么你一點都不了解我的苦心,還是這么做呢?”那她的離開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

    “傻瓜!彼话褜⑺龘磉M懷中,“你以為我會讓旁人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嗎?為什么不問問我?”他痛苦的啞聲道。

    淚水撲簌簌的滑落她的臉頰,“你是王爺呀,不該為了一個丫環(huán)喪失一切的,而且一個搞不好,就會遭皇上賜死的。”

    藺兆祀搖搖頭,“皇上雖然惱怒,亟欲賜死我,不過念在我曾經(jīng)為朝廷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再加上眾朝臣的極力維護,我只是落個削爵而已!

    他不在意的撇撇唇,“名利對我來說不過有如鴻毛之輕,我又怎么可能在意?況且,我既然愛上你,就算為你失去生命都無所謂,又何況名利?”他溫柔的拭去她的淚,心疼的凝視著那張令他深愛入骨的秀麗容顏。

    “愛?!”章蕓茫然的望向他。

    藺兆祀點點頭,沒好氣的道:“要不,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苦苦尋你?”這丫頭,為什么總是搞不清楚狀況呢?讓他白白受了這么多氣與苦。

    天哪,這是真的嗎?她真的從他嘴中聽到這個她愿意用生命去換來的字?感動加上驚訝,讓她的淚水更加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嗯……哇哇——”珍珍困惑的看著章蕓俯在藺兆祀的胸前哭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竟也跟著放聲大哭起來。

    藺兆祀抱過她,朝章蕓說:“我愿意接納她,帶著她跟我走吧!

    章蕓用力的搖晃著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誤以為她的回答是否定的,他沮喪的低問:“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不是的!闭率|吸了吸鼻子,急急否認(rèn),“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死寂的心又燃起希望,他期盼的問:“那是什么意思?”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他什么都接受。

    章蕓拭去臉龐上的淚水,輕笑的看著被他抱著的珍珍,“我不可能帶著她跟你走的。”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跟我走?”該死,難道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他還多得多?

    “不……”章蕓決定不再折磨心愛的人,清楚的解釋,“如果不將她還給她爹娘的話,你說我們可以走嗎?”

    他驚訝的挑起了雙眉,看了看她那帶著微笑的秀麗臉龐,欣喜得不可自抑,這么說,這個小女娃并非她所生,根本就沒人在等她?

    章蕓嬌羞的頷首,“你仔細瞧瞧,珍珍都已經(jīng)滿足歲了,怎么可能是我生的,更何況,除了你,我怎會讓旁的人碰我?”

    “天哪!彼笫忠槐,將她緊緊的攬進懷中,緊繃的心終于可以完全放松。

    “不過……”章蕓遲疑了一會兒,又輕輕的開口,這讓他的心又揪了起來,該不會又有什么壞消息吧?

    章蕓羞紅了臉,欲言又止的將他的大掌往自己的肚皮上壓。

    “蕓兒?”乍然接觸到那微突的肚子,藺兆祀的眼珠子瞪得有如銅鈴般大,久久無法出聲。

    她輕輕的點點頭,嬌笑垂首。

    “天哪!彼L喟一聲,摟緊今生今世的最愛,輕吐出聲道:“從今以后,永不分離,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他低下頭,深情款款的瞅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發(fā)下誓約。

    “吾心亦然!闭率|艷然一笑,偎向他,感謝老天,他們一家終于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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