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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誤打誤撞,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鳳皇作者:余宛宛 | 收藏本站
鳳皇 page 27 作者:余宛宛
    “給我站!”東方荷一拔腿,立刻追上梅非凡的身后。

    “公子、東方姊姊,等等我啊……”喜鵲小臉皺成包子狀,才跑了兩步,又想起身后還有一個新買來的獨孤蘭君,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待著,可目光卻是看著前方,嘴里兀自嘀嘀咕咕地說:“公子和姊姊怎么老愛跑跑跳跳、追追打打啊……”獨孤蘭君聽著喜鵲的咕噥,目光卻是看向前方梅非凡的背影——

    “她”沒變,依然是白梅般細致肌膚。依舊是那張氣質遠勝于美貌的臉龐。只是那對比常人更亮的黑眸里,如今有了恐懼、寫滿了擔憂。

    她不該記掛過去及眼前所看的一切苦難。因為那無濟于事,不過是徒然招苦罷了!

    獨孤蘭君雙唇一抿,腳步飛也似地快了起來。

    “你這人怎么走這么快啊……你這身子不能這么走的!”喜鵲一把抱住獨孤蘭君的手臂。

    獨孤蘭君瞥她一眼,眉頭一皺。

    “放手!彼@一喝,神情冷肅、語氣威厲,加上因為過度瘦削而顯得極端駭人的臉孔,讓喜鵲嚇得連打了幾個寒顫。

    好恐怖好恐怖,他究竟是人還是骨頭啊?她驀地松手,頭上兩條紅繩辮子又是一陣亂晃。

    “我不是故意要抱你,只是你這身子……你走慢一點。 毕铲o跺了下腳,立刻跟了上去。

    此時,一輛雙輪小車飛快駛到他們面前。

    “前面的梅公子為你們雇了車,讓兩位坐!崩嚨娜苏f道。

    獨孤蘭君心窩一暖,小心翼翼地上了車,顫抖的雙腿及走路時關節所發出的吱嘎聲,讓喜鵲在一旁看得膽顫心驚,一會兒伸手攙他、一會兒又替他拉攏披風,像在照顧小孩一樣。

    “梅公子請兩位一塊上車!崩嚨娜苏f。

    “我很能走的,不用不用!毕铲o連連搖頭,怕車子一個顛簸,萬一她壓斷了這個獨孤蘭君的骨頭。她拿什么賠!

    “就叫你們兩個一塊上車啦!”拉車的人不耐煩地說。

    “上車!豹毠绿m君低喝一聲。

    喜鵲驚訝地抬頭,忘了要害怕而與獨孤蘭君對上眼。

    那眼——美麗剔透得如黑水晶,讓人一望便要失神。如果不是這么瘦,應該是一張極美麗的臉孔吧?

    喜鵲怔怔地上了車,木頭一樣地坐在獨孤蘭君身邊,目光卻仍然沒法子從他臉上移開。

    “看前面!豹毠绿m君雙唇一抿,面皮一繃緊,頭骨形狀就更加明顯了。

    喜鵲倒抽一口氣,這才想起要害怕,連忙把目光投向前方,還互握著手免得自己顫抖得太厲害。

    梅公子不久前從無名島回來后,就不對勁,一天到晚往拍賣場里鉆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買回了這么一個男人?難道是怕她們武藝不夠,想靠他嚇跑惡徒嗎?

    喜鵲牙齒打著顫,身子坐得直挺挺,只希望天不要黑得太快,梅公子和東方姊姊快點回來,否則——

    她真的會嚇到想逃走啊。

    月色初上時分,梅非凡一行四人進了城,找了間客棧,要了兩間客房。

    獨孤蘭君一看到床榻,咚地一聲便倒了下去。

    喜鵲第一個沖到他身邊,手忙腳亂地又碰他的脈又摸他的臉,急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昏倒了?會不會死。∫灰掖蠓?”喜鵲緊張地轉著圈。

    “你再摸下去,就要和他成親了。”梅非凡笑著說。

    梅非凡遞過皮壺讓喜鵲喂他喝水,伸手替他把了下脈——脈象虛弱到微不可探,但她知道他只要經過一夜的調息,生命跡象便又會迅速恢復。

    她還記得他有回閉關修行十天不吃不喝,一出閉關山洞,便倒了下去。

    所有大夫都說他只一息尚存,只有她堅持不讓人給他灌湯藥,只找了間清房間,讓他睡了三天三夜。

    他是神官,擁有與一般人不同的特殊體質。

    “他不過是極度疲憊,休息幾日即可!泵贩欠舱f。

    “那也得喂他吃點東西啊,他瘦得不成人形。”喜鵲不覺地握著他的手,替他取暖。

    “你這么著急,又對著他又碰又摸的,是想以身相許嗎?”梅非凡知道喜鵲向來憐弱,卻還是忍不住揶揄地說道。

    “公子!”喜鵲大叫一聲,急忙縮回手。

    獨孤蘭君皺了下眉,像是不滿意手里的溫暖被帶走,竟眼也不抬地又把喜鵲的手拉回來貼在臉頰。

    喜鵲呆住,梅非凡則是大笑出聲到眼眶噙淚。

    以往她便是這樣替他暖手的,這男人沒忘記這樣的動作,但他們卻再也不是當年的他們了。

    “公子來替他暖好了,你們都是男人!”喜鵲紅著臉,忘了什么主仆之分,一把拉過梅非凡的手塞到獨孤蘭君的手里。

    方才去打點餐食,現在才進門的東方荷,一看到這一幕,立刻招呼喜鵲說道:“咱們先回房盥洗吧。”

    “東方,我一直忘了多謝你的大力相助!泵贩欠舱f。

    “夏侯昌明日便會派馬車來,等著你親自去道謝!睎|方荷笑容帶著幾分恍惚地說道。

    自從到東羅羅國與梅非凡會合后,她已超過一個半月不曾見到他了。只是,光是想到要見他這事,心頭就針般刺痛著。

    “想”,是無庸置疑的。可一“見”了,就不免想起這段時日里,他冷涼的身子又親近了誰。

    “難為你了!泵贩欠簿o握了下東方荷的手,不知道自己能如何報答她。

    稍早,她倆單獨在林間一席談話之后,她已從東方荷那里知情了一切——

    “不怪你,是我自愿的!睎|方荷扯動了下嘴唇,低頭挽起喜鵲的手,默然地走出房外。

    “東方姊姊,你有什么傷心事嗎?是不是那個叫夏侯昌的人又欺負你了?”東方荷才關上門,這一路總跟著她的喜鵲便巴住她手臂,一臉著急地問。

    “他欺負我的話,你打算怎么辦?”東方荷好笑地看著其實膽小的喜鵲。

    “我拼著被嚇死的危險,也要替你出氣,找他理論去……”

    梅非凡聽著東方荷和喜鵲的聲音逐漸遠去,她低頭看著躺在榻上的獨孤蘭君,心痛到她甚至必須壓住胸口,免得痛呼出聲。

    痛,是為了他這一身的憔悴,是為了天下如今的苦痛、是為了再也回不去的一切、也為了軒轅嘯。

    她做錯了什么,事情為何會走到今日的局面?她知道有些事不該自責,畢竟現任鳳皇羅艷弒君篡位的野心,不該算在她頭上。但——她就是不免會想,若她觀察力再敏銳一些的話……

    梅非凡就這么癡癡地望著獨孤蘭君,看著他的面色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愈來愈有血色。他到底是幾天幾夜沒睡,才能把他自己折磨成這副連鬼都不如的樣子?

    “獨孤蘭君!彼龁局男旅。

    蘭是他最愛的花,孤獨則是他給他自已的宿命啊。她還惦著他,所以取名他曾夸贊過她的“非凡”二字,但他卻是決心不來找她了。

    “不!”獨孤蘭君驀地抓緊她的手,突然睜開眼。

    “怎么了?作了惡夢嗎?”梅非凡取過熱茶遞到他手里。

    他啜了一口熱茶,便不再多飲,只是倚著床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為什么這樣對你自己?”她擰眉問道。

    “為了贖罪!彼鏌o表情地說。

    “贖什么罪?”她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我不該為了要和你相守而撒了謊,我該為這些年來死去的人命負責。”他眼也不眨,只是掀動著雙唇說道。

    梅非凡不能置信地搖著頭,驀打了個冷顫。

    “你……說了什么謊?”她用力抱緊雙臂,啞聲說道。

    “你十二歲那年,原本該和北荻國二王爺的兩個兒子其中之一訂親。但我嫉妒,不想你屬于別的男人,所以編派了那對兄弟會讓北荻國亡國的預言!彼难勰坎晦D睛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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