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了,她想他的憤怒仍沒有平息。這情形警衛隊的婦女們都看見了,她們以不滿的眼光看她,或者小聲議論她。在比賽結束三天后,女警衛隊的新隊員們都不聽從她的命令。其中有個奧諾拉,她是個脾氣暴躁、愛虛榮的姑娘,她說羅恩輕視她,譏笑她,還說她已被國王拋棄。所以,十幾名年輕的新隊員都不尊重她,蔑視她。
朱拉一時沖動撥出她的刀,想向奧諾拉投擲。但她一個人要對付十幾個身體強壯的婦女,是不會占便宜的,所以只得作罷。她仍保持著尊嚴,離開了訓練場地。
似乎沒有人支持她。婦女衛士們認為她不想取得比賽盼人勝利是騙的鬼話,她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既贏了西麗安,又賺個謙遜的名聲。至于西麗安,她躺在房間里慢慢地使身體康復的心理過程分為無意識、前意識、意識三部分。后來又提出拒絕見到朱拉。
現在,朱拉靠在一棵大樹旁,心里在生羅恩的氣,都是他使她處于這樣孤立的境地。
只顧發泄,沒有聽見有人接近她,一個男子幾乎走到她跟前,她拔出刀,怒視著來者--一個年輕的英國騎士。
“把刀放下!”他厲聲喝道,“國王吩咐你去謁見他。”
“我不服從他的命令!敝炖f,并不放下手里的刀。
這個騎士向她邁近一步!澳憬o我走!不要用刀威脅我,否則我會剝了你的皮,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尼爾!”從朱拉左邊傳來一個深沉的喊聲。
她車轉身,把刀對準發聲的地方。另有一個騎上站在那里,看來他年紀稍大些,頭發已白,臉上還有一個傷疤。
這個騎士制止尼爾不要發火,然后朝朱拉說:“王后陛下,羅恩國王要你到他那里去一趟,你不能違抗!”
“我在這里有要做的工作,”朱拉說。
“你這個潑婦!”尼爾罵著,又向她逼近一步。
較老的騎上也邁步走到她眼前!斑@不是請求,而是命令,請和我們一起走!
朱拉著出他目光中的警告訊號,如果她不跟他們一塊走,她知道可能會有什么后果。贏了西麗安真是一種罪過,必須用代價償還。她把刀插入刀鞘,說:“好吧。”
她跟在年歲較大的騎士后邊,向森林邊走去。一匹備好鞍韉的馬和另一匹裝載她行李和衣服的馱馬早已等在這里。她于是同這兩個男子騎馬奔向埃斯卡朗城。
從舉行過結婚儀式后,朱拉就離開羅恩獨居。她不了解艾里阿爾人民對她的行動反應如何,F在兩個英國騎士笑稱她是“處女王后”?磥恚麄兿矏蹖@個年輕漂亮女子的這個稱呼,因為他們知道,不少婦女追求羅恩,但都遭到了國王的拒絕。
他們騎馬進城后,徑直來到索爾的城堡。朱拉仰頭挺胸,表現得趾高氣昂。城堡內異常清潔,比朱拉住在這里時干凈整齊多了。她猜想定是羅恩組織人打掃的。他不進行訓練,卻浪費時間干這些無聊的事,她搖搖頭。
一個英國騎士開了一間石屋的門。朱拉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這個房間是索爾用來布署軍事行動的指揮室。她昂然走過去,隨手關上門。等眼睛適應了黯淡的光線后,她看見羅恩正坐在房間的一頭。由于光線不足,他的頭發看起來象是黑色的。
“你可以坐下!彼f。
“我站著。”她回答。
她感覺出他惱火了,但和她相比,他的火氣并不算大。
“我們必須談談!彼穆曇粝笫菑难揽p里擠出來的。
“我沒有什么要談!彼卮鸬煤芨纱。
“該死的!”他憤怒地咒罵著,“這是你的過錯,因為你引誘了我,所以我才相信你想要我。”
這個羅恩象索爾的性格一樣強硬、堅決,他不認為是自已引起的麻煩,而是別人的錯誤。
“有人需要結婚,不亂交歡,”她平靜地說,“可我不同,我可以跟一個鐵匠取樂,但我不愿意和他結婚!
“我是你的國王,不是鐵匠!
她望著他!澳悴皇俏业膰,你是一個英國人。由于神靈的誤會,你成為我的丈夫,但可以解除我們的婚約。”
羅恩站起來,走到房間比較遠一點的窗前!笆堑模彼届o地說,“我已進行過了解,解除婚約是絕對不可能的,起碼現在不行。因為這場比賽在人們心中記憶猶新,”他轉身,用背對著她,繼續說:“我將要聯合蘭康尼亞的各個部落,如果我把杰拉爾特同母異父的妹妹放在一邊,我擔心艾里阿爾人不會跟隨我。”
朱拉向他笑笑。“聯合蘭康尼亞的各個部落?那么你也要搬動塔爾諾維安山嗎?或許你喜歡稍微往南挪動一點,你是不是還要搬動江河?”
他的眼光向她射出銳利的光芒!拔艺媸莻傻瓜!為什么要舉行這場比賽?”
“我想那是索爾的命令。國王選王后,應該使所有部落的婦女都有機會參加。”
“是我要求進行這場比賽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得到你,我完全相信你會贏。”
朱拉握著拳頭向他喊道:“你傷害了我的朋友西麗安,你破壞了我和達勒的婚約!”
當她要離開時,他抓住了她。他背靠著石墻,對她非常惱火,但當一接觸她,惱火就變成欲火。他用雙手抱住她,嘴唇對著她的嘴唇,朱拉立即響應,她的身體似乎溶化了,成了他的一部份。她用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張開嘴拚命地吻他。
突然,他推開她,朱拉坐在堅硬的石板上。
“我們必須談談,”他又從牙縫里蹦出這句話。
他呼呼地喘氣,象一匹喘息不止的馬。他低下頭看著她,一束陽光透過窗子照射著他的臉,頭發又顯出本來的金黃色!爸炖乙{咒你!”他說,“我在上帝前曾發過誓:不碰你,也不吻你!
朱拉也漸漸恢復了意識。“我們已經結婚了,”她說。現在她什么也不需要,只需要他。
“那末,你必須請求我,”他說。
“我必須什么?”她邊說邊朝后退。
“如果你想要我上你的床,你必須請求我!
她瞇起眼看他!斑@是你們英國的習慣嗎?你讓你們溫柔的英國婦女請求嗎?這種方式不是企圖侮辱婦女以建立你自己的權威嗎?蘭康尼亞的男人不需要婦女卑躬屈膝進行請求,難道他們不是男人!”
他的惱火已煙消云散,他向她邁近一步,接著又返回來!拔以蛏系郯l誓,我不毀我們的婚約,但也不能碰你。好吧,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些事情!
“我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和你討論!敝炖f,動身走向門口。
他把她拉回來,然后把手放開!白拢 彼畹。
朱拉聳聳肩,服從了他。
羅恩在地上漫步徘徊。“我同你結婚,是命運的安排。如果換一個情況,我不是混血兒,人們對我不懷疑,或者你和杰拉爾特不是異父同母兄妹,我可以答應你離婚。但正因如此,我們不得不做些讓步,你明白嗎?明天我準備離開這里,到瓦特爾斯部落去和他們的首領進行談判,你必須和我一起去!
朱拉站起來,“我不能去!
羅恩站在她面前,身體向前傾斜,直到他的鼻失幾乎碰到她的前額!拔也幌嘈牛谖译x開后你不會集合軍隊把你那妄自尊大的哥哥推上王位,我愿意我們倆在一起,我能看見你做什么。”
他看著她的眼睛。“但是,你不向我懇求,我決不能和你同床!
“這樣,你就會使你的妻子仍保持著童貞。”她譏諷地說。
他以多么荒謬的英國理由拒絕她,目的就是為了保持他的尊嚴。
“我不能跟你去,我要留下,和……”
“不行!”他大聲說,“不管你怎么想,你是王后,就必須跟國王一起行動。在聯合各個部落的道路上,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應在一起!
“如果我刺你一劍,那……”
“如果那樣,我的心情會很舒暢。”他冷淡地說。
“你需要帶些什么去?”她說,凝視著他。她由拒絕變成了好奇!澳阍鯓硬邉澛摵细鱾部落?怎樣征服他們?”
羅恩走到窗前!爸v到策略嗎?我想要各個部落通婚,世世代代相傳!
朱拉笑他。“你打算要求他們和仇恨的人結婚?”她的笑容不見了!澳銓ξ覀兲m康尼亞人一點也不了解。如果他們拋棄了民族特點,部落就不存在了。”
“我的目的正在這里。他們相互通婚后,后代人就不知他們原來是那個部落的人,都是蘭康尼亞人!”
朱拉搖搖頭說:“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最好你還是回英格蘭吧,否則你會引起戰爭……”
“你和我一塊回去嗎?”
朱拉吃了一驚。“在英格蘭生活,他們尋歡作樂,女的要請求男的嗎?”
羅恩張張嘴又閉上了。“我不打算給你解釋,你的職責就是服從。你要跟我長途跋涉,走遍蘭康尼亞各個部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勸告,只要你服從,因為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你的意思,我是一只英國老鼠,”她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那有什么關系?用不了半個月我將是個寡婦了!
當朱拉沿著暗淡的石墻過道向大廳走時,她覺得羅恩非常愚蠢,主觀,好象他可以隨便到每個部落,他們會聽從他的命令停止仇恨和拼殺。這完全是空想。幾天內就會有人殺死這個傻瓜。
至于他不和她同床,她感覺莫明其妙。或者所有英國男人對婦女都是如此?她聳聳肩膀,誰能理解一個外國白癡的思想?
“你是朱拉?”一個纖細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你贏了!”
朱拉低頭一看,原來是洛拉的兒子。他的臉蛋好象用象牙雕刻出來的。
“你想要干什么?”她問,低頭看著這個孩子,他也是她的一個敵人。
“我要看看你。”孩子說,他的眼睛睜得象草原上的藍花一樣圓!拔铱匆娔銊倮耍铱匆娔愦驍×嗣總比賽的選手。你能教我像你那樣賽跑、摔跤、拉弓射箭嗎?”
朱拉不由得笑了,這孩子沒有任何敵意!翱梢!彼饝。
菲利普向她大笑起來。
“你們在這里?”過道里傳來一個聲音。這是英國人蒙哥馬利,朱拉的手不自覺地抓住刀柄。但這位年輕人只是看她一眼,向她致敬問候,她松開了手。
“這是朱拉!焙⒆域湴恋卣f。
“是的,我認識她!泵筛珩R利邊說邊笑。朱拉看出,蒙哥馬利盡管年輕,但他身材挺拔,動作敏捷,將來會是個杰出的男人,她向他笑著點點頭。
“你們在說什么?”羅恩在他們三人后邊喊了一句,“蒙哥馬利,你無事閑聊,沒有盔甲要清洗?沒有武器要磨?沒有課程要學習?”
“是的,國王陛下,”這年輕人答應著,同時向朱拉笑了笑。
菲利普聽到了他舅舅的喊聲,立即跑近朱拉,用他的小手抱著她的大腿,緊緊抱住。朱拉吃驚地低頭看他。
“菲利普!”羅恩嚴厲地說!澳阆敫墒裁矗俊
“她是朱拉,”他回答。
“我完全知道她是誰,現在你離開她。”
朱拉向羅恩笑道:“你都管不住一個孩子,你怎能期望控制布萊塔、耶尼和馬雷克,聯合他們統治的部落?”
“我也征服不了你。但是時間會使我勝利。”
羅恩想把菲利普趕走,但這孩子躲到朱拉身后,她用她的身體保護著他。
羅恩站住!拔夜懿蛔∧悖阌袡喙芪,”他對朱拉溫和地說,“你使我變得比我的隨從還年輕。我不和你為孩子而爭辯,你也迷惑住了他。但要記住,他是我的外甥,如果你傷害他,對你沒有好處。”
“傷害一個孩子?”朱拉吃驚地問!澳阕叩锰h了。我不需要傷害任何英國人。我們蘭康尼亞人厭惡你們那種自鳴得意的優越感,但是我們不會殺掉誰的頭,”她的眼睛瞇起來。“像你那個尼爾,我都不和他計較。”
“尼爾,”羅恩問,“他已得到了你的寬恕?”
“你不要擔心女人會傷害你。如像你那樣傷害我,F在我餓了,我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準許我吃點東西,或者你也發誓不讓我吃?”
羅恩的鼻孔里噴出一股怒火,但他克制住自己,“走吧,吃點東西!彼D身向大廳走去。
朱拉跟著他。菲利普打算拉著她的手。“蘭康尼亞的武上是不拉手的,”她說,“挺直腰板,如果你萎靡不振,你怎么能當蘭康尼亞人呢?”
“是的,王后陛下!狈评胀纯斓鼗卮,接著他站直了,沒用朱拉給他糾正動作。
她向他笑說:“或許我能給你找些漂亮的衣服,更適合艾里阿爾武士身份。”
“有刀?”他問,眼睛閃閃發光。
“好的,有刀。”
大廳里擺著許多長條形飯桌,已坐滿了人。仆人送來用圓盤托著的肉和蔬菜,朱拉想坐在羅恩對面,但她望見他皺著眉頭,就搬一條長凳,坐在他身旁。菲利普跟著她,像她的影子。
“菲利普,過來!甭謇瓘牧硪贿吅八膬鹤樱胱屗谒纳磉。
“朱拉愿意讓我坐在她這里。”孩子說,他的腰脊骨挺得很直。
洛拉想站起來,但羅恩制止了她。
牧師為進餐祝福,五十多人開始用餐。他們好象都餓得要命,風掃落葉似的吃喝,同時還爭論什么武器和馬,誰是最偉大的戰士等等。
有兩個男子吃了約一刻鐘,突然互相扼住對方的脖子,動手打起來。
羅恩見過蘭康尼亞人的習性,他沒有準備訓斥他們,仍和洛拉談話。
朱拉見狀,立即跳過桌子,向前走了了兩步,向搏斗的雙方抱拳就打,她先把一個人打倒,又去打第二個,結果他們三個人糾纏在一起,摔倒在地板上,嚇得一只正在啃碎骨頭的狗狺狺地吠。
朱拉馬上站起來,撥出她的刀怒吼道:“我要挖了你們倆的心臟,你們干擾了我進餐!”
這兩個男子從地板上站起來,安靜了一會兒。其它人也都認為打架的人干擾了他們的進餐應受到懲罰。唯獨羅恩和英國人沒有什么反應。朱拉彈掉她身上的塵土,她的目光碰上了羅恩和他的三人騎上,洛拉站在一邊,她眼睛露出驚慌的目光,趕緊抱住她的兒子。
朱拉一點沒有想到,她的舉動引起這個英國人的極大反感。羅恩的臉象初升的太陽一般紅,脖子上的血管膨脹,上下不住地抖動;而他的三名騎士也顯出驚愕的表情。
朱拉把刀插入刀鞘,說:“飯菜都涼了!
菲利普脫離開他媽媽,跑過來,抱住朱拉的大腿。
她摸著孩子柔軟的頭發,笑了,然后又弓腰把孩子抱起來,放在她的膝蓋上。他似乎有點顫栗。“怎么,”她溫柔地問他,“你怕蘭康尼亞人嗎?”
“女人打不過男人。”孩子低聲說。
“不,蘭康尼亞的女人也經常戰斗,F在挺直你的腰板,坐好……”朱拉沒有說下去,因為洛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要把她的兒子拉走。
“你不要碰我的兒子,”洛拉說,“你盡教給他你那些粗暴的生活方式和習慣,你不是善良的婦女,你不適合接近孩子們!
朱拉站起來,向洛拉邁了一步,她的目光冷酷無情。羅恩站在兩個婦女中間!昂臀乙黄鹱摺!彼f,帶著迷戀的感情看朱拉,這是她以前沒有見過的。
現在蘭康尼亞人都停止進餐,觀看這場戲如何收尾。事情是從朱拉跳越桌子引起的,一個衛士制止格斗是應盡的職責,這無可厚非。但他們懷疑這幾位古怪的英國人對她會采取不合情理的手段。
“和我一起走!绷_恩又說了一遍。
“我還沒有吃飽。”朱拉說,回頭看桌上的食物,早已不見了。
羅恩使勁勒緊她的手臂,朱拉打算甩開他,但他握得很緊,難以掙脫,她咒罵他在人們面前使她難堪。
他把她推進一個開著門的房間。這是貯藏啤酒、蜂蜜酒的小貯藏室。
“從來沒見過女人這樣做,”當他關上門后說,“愿我的妻子以后也再不要這樣做!庇捎跉鈵溃膽B度很不平靜。“好象你是一個普通的不正經的女人,跳到桌上,和……和……”他幾乎窒息,“和男人們滾在一起!”
他是否瘋了?“那是我的職責,”她耐心地說。“我們婦女警衛隊訓練時,就要求必要時未解決爭端。做為索爾的代表,我應該盡職。如果杰拉爾特在這里進餐,他會處理他們的。”
羅恩氣得面容發紫。“索爾死了!”他說,“我是國王,我會解決爭端,用不著我的妻子出場。”
朱拉開始火了!拔椰F在才理解,就因為我是婦女,就不能制止格斗。你以為蘭康尼亞的婦女是那樣膽小,那樣無用,像你那個妹妹?”
他氣憤地說:“我告訴你,你的行為象是我的一個衛士,你是婦女,必須象個婦女那樣行動。”
這個男人真是荒唐可笑!拔冶仨氉,縫補衣服,以證明我是一個婦女?你看我象個男人嗎?”
羅恩不自覺地低頭看看她高聳的乳房,又長又圓的大腿,長及膝蓋的緊身上衣,緊緊包住她曲線優美的形體。他咒罵自己過于暴躁,為此他曾發誓一千次,但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
“你要聽從我,否則作會后悔。”他說,聲音已經變得柔和。
“你要我做什么?命令我當囚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傷害我,蘭康尼亞人決不會允許你活著離開埃斯卡朗城,那就意味著你聯合部落的幼稚計劃的結束!
羅恩緊緊握著拳頭。從來沒有一個人使他這樣憤怒過,只有她。以前,他處理和威廉兒子們爭端時,一次也沒有發過脾氣。他認為,婦女應該是甜蜜、仁慈的,使男人的生活舒適和愉快。她們應該以愛慕的眼光,傾聽丈夫的話。如果一個男人外出打獵,他回來告訴他的妻子打獵的危險,她會嘆息,稱贊他的勇敢。但朱拉卻不是這樣,她已打死過比她還大的野牛了。
“你沒有婦女的衣服嗎?”他問,“你一定要穿那種衛士的戎裝?”他暗示他不喜歡她松散的褲子和帶馬刺的高筒靴。
“你并不比孩子大多少,”她厲聲說,“你為什么干涉我穿什么衣服?那能幫助我完成我的職責嗎?而且……”她停著不說了,因羅恩把她擁進了他的懷抱。
“你的職責就是服從我,”他粗魯地說,“你不能把你的身體隨便壓在別的男人身上!
“你的意思要我停止訓練嗎?”她的聲音很低,很低。
“朱拉,我對你什么事也沒有做,我自己也看得清楚!
“那么,我告訴你,你是誰?你是在我們國家的一個英國人。這個國家不是屬于你的,你應當回去,把王位讓給我哥哥!
他猛地把她推開!半x開我!去填你的肚皮,但再不允許你干擾我和我的人。”
“他們是蘭康尼亞人,不是你的人!彼f罷就迅速離開房間,匆忙地回到了大廳。飯桌已清洗干凈,她碰運氣得到了食物,從什么人托盤中取了一個剩下的鹿肉餡餅,她邊吃邊離開城堡,到外邊呼吸新鮮空氣。
她正向男營地散步,杰拉爾特向她走來。
“你吃午餐了嗎?”她問。
“和我的敵人坐在一起?”他嘲笑地回答,然后又問,“我聽說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
“他要我和他一起外出旅行。這個傻瓜想要聯合各個部落!彼f,把餡餅全部吃完。
杰拉爾特嘲諷說:“他進入第一個部落的領土,就會被殺死。”
“我也這樣告訴過他,但是他不聽。他不久就會被殺死,最好能說服他,有些男人喜歡他,贊蒂就非常接近他,或許他能聽贊蒂的勸告!
杰拉爾特向她走近些,低聲向她說:“你處的位置,能促進他的死亡。”
她吐出一塊肉骨頭,說:“我不當殺人犯,不久他的行動會殺死自己的!
“那倒是事實。不過,你已經在他的身邊,西麗安說你自己想要他,所以你在比賽中打倒了她。告訴我,你是愛這個英國人,還是愛你自己的人民?”
她全身的血突然涌到她少女的臉上,憎恨、羞恥以及由于過度憤怒的刺激,燒得她的臉紅中帶紫!澳阆胗媒圃p的方法唆使我去暗殺他嗎?你要我手上沾滿鮮血嗎?那末,你還不了解我!告訴你,他是個傻瓜,你也是個傻瓜!他自己做他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幫助,也不需要別人干涉。你想當國王,你不能使你或你妹妹的手沾染你哥哥的鮮血!”
杰拉爾特望著她,一霎間幾乎從不出他妹妹了。稍停,他改變了一種態度:“你想給他生一個孩子?”
“這沒有機會!敝炖⒉磺樵傅鼗卮稹
“他不是一個男人嗎?”杰拉爾特覺得奇怪,問她。
“我不知道,他說,他向上帝發過誓……”她停住,喘息一下!拔液瓦@個男人暫時生活期間不會有孩子。耐心等待吧,你會是國王!彼幌朐偻f什么,轉身離開他,走向城里去。現在到處都很靜謐,人們都睡了,連家禽也都躺下了。
她想,聯合部落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只不過是空想。各個部落間的仇恨太深,太久了,而那個英國人卻不理解。看來只有蘭康尼亞人才了解蘭康尼亞人的心理。
好啦,她聳聳肩膀想,他的行動確實關系重大,這個傻瓜將怎樣逃脫被殺死的困境?她站下,想了一會兒。死亡對他是一個恥辱,對她也將是一個打擊,他們畢竟結婚了。
她打個回欠,覺得困倦了,于是走向索爾的舊城堡。今晚,她將秘密地和他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或許明天她就不再是處女了。
她笑著,加緊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