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氏有些頤慮,“可萬一讓人知道了可不好。”
“這是我存下的月例,我有權處置!彪S茵把這當作是她側福晉的薪水,她的薪水要給誰是她的自由,沒人可以管。
拂春也附和道:“就是呀,咱們的月例歸咱們自個兒所有,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誰敢多嘴,我撕了他的嘴!
聽兩個女兒都這么說,白佳氏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銀子。
隨茵想了想,又道:“額娘可以拿這些銀子,讓阿瑪帶您和常臨去七星樓看表演!卞X袋里的銀子絕對足夠。
“你阿瑪要是知道你送銀子回來,定會讓我還給你呢。”丈夫的性子耿直清廉,哪里肯拿嫁出去的女兒的錢。
拂春搭腔說道:“要不我回去后讓永玟替你們先買了戲票,這樣阿瑪就沒話說了,女婿孝敬岳父也是應當的嘛!
隨茵附和道:“讓常臨多出去見識,對他有好處。”
聽了這話,白佳氏點點頭,不再拒絕女兒們的好意。
拂春接著關切的問起隨茵,“這陣子恒毅待你可好,你在端瑞郡王府可有人欺負你?”
隨茵想了想,答道:“他待我目前還算好。”
“真的?”拂春有些懷疑妹妹是不是不想讓她和額娘擔心才這么說。
“難道姊姊希望我說不好嗎?”隨茵反問道。
“我只是怕你報喜不報憂!
“這種事沒什么好隱瞞的!
“難道恒毅真對你不錯?”拂春狐疑的托著腮,她對恒毅有成見,壓根不覺得他是個好丈夫。
被下人領著走進小院的恒毅恰好聽見她的話,沒好氣地駁斥道:“你這是什么話,我對隨茵好,有什么不對?”
“恒毅,你怎么來了?”白佳氏很意外,連忙起身相迎。
望向岳母,恒毅俊美的臉上頓時換上滿臉笑意,“額娘,我來接隨茵回去!
他這幾日很忙,回到府里往往已是深夜,今兒個事情辦完,回府后得知隨茵回了娘家,便過來接她。
拂春忍不住嘲諷道:“嘖,今兒個莫非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嗎?”
她一見他就針鋒相對,先前看在永玹的分上,他沒計較,但見她在隨茵面前也這般,真當他是個好脾氣的嗎?他臉色一沉,沒好氣地道:“拂春,我是欠了你多少銀子沒還嗎?”
“這倒沒有!狈鞔褐皇峭坏翮裨诩藿o他后,他對琬玉置之不理,讓她孤單病死在郡王府里的事,所以見了他,總忍不住要刺兩句才舒坦。
心知她對恒毅一直有偏見,這種事勸也沒用,隨茵出聲道:“姊姊不是存心的,我們走吧。額娘,我們先回去了。”
“好!卑准咽纤退麄兊介T口,而后忍不住轉頭對站在她身邊的拂春說道:“看來恒毅似乎真對隨茵不錯,還特地來接她!
且恒毅雖然因為拂春的話而有些不悅,但面對隨茵時卻也沒說什么,還牽著她的手。
拂春看著恒毅牽著隨茵的手,心里有些驚奇,她一直擔憂隨茵的性子不惹人喜歡,還憂心恒毅因此為難她,難不成恒毅喜歡的就是隨茵這種冷冰冰的性子?
“拂春說七星樓的表演很精彩。”馬車里,隨茵隨口提了這句。
恒毅聞弦歌而知雅意,“你也想去七星樓看雜戲?”
她坦然頷首,“想!
她難得對他提了要求,他當下就應道:“你想去,爺就帶你去開開眼界,見識見識。”
“你也要去?”她有些訝異,她沒約他一塊去呀。
“你不是讓我帶你去嗎?”
“我本來只打算自己去!
一把火涌上咽喉,恒毅正要發難,卻又聽她說道:“你若沒事,我們能現在過去嗎?”既然他們人都在外面,就順路去看看。
那把火頓時被他吞了回去,他吩咐馬夫將馬車掉頭,往七星樓去。
七星樓比起尋常的茶樓還要寬敞華麗許多,里頭雖沒有雕金砌玉,但也處處雕梁畫棟,分為上下兩層,足足可坐數百人,男女分坐,但若包間則無妨。
他們來時正值換場,兩人進去后,被引到二樓一處包間里。
“七星樓每月都會安排不同的雜戲表演,這個月的是皮影戲和耍球、耍刀、緣繩等!钡却_場之際,恒毅向隨茵介紹表演內容。
見他說的與拂春相仿,隨茵問道:“你來看過了?”
“月初來看了一次!币苍S是幼時被逼著讀書練武,沒時間與同齡孩子們玩耍,故而長大后,他特別愛看戲聽曲和觀看各種雜耍,因此他約莫每個月都會來七星樓一、兩趟。
“你若喜歡,下個月上新節目時,我再帶你一塊來!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寵溺之意,她抬眸望了他一眼,回道:“再說吧,若是好看,下次有空再來!彼@次不過被拂春說得動了心,才想著來見識見識,倘若等看完后不覺得精彩,下次她便不會再想來。
醫毅滿心等著她欣喜的回應,結果等來她這句話,宛如被她潑了一盆涼水,“你就不能……”同其它的女子一樣知情識趣嗎?
但后頭的話他還來不及說出口,戲臺上鑼聲敲響,皮影戲表演開始。
隨茵看向戲臺,沒再理他。
他不得不吞回涌到喉間的話,所幸這段時日他沒少聽她的冷言冷語,此時雖然有些惱,卻也習慣了。
兩人沒再說話,專注的看著皮影戲,都沒發現底下有一雙眼睛,在瞥見坐在二樓的他們時,露出怨毒的眼神。
半晌后,雜戲表演結束,兩人走出七星樓,恒毅見到妹妹就站在自家馬車旁,不免有些意外!懊鞣,你怎么在這兒?”
“我前幾日讓大哥你帶我來七星樓,你說改日,可接下來這幾日你忙得不見人影,結果今天卻偷偷帶著嫂子過來!泵鞣紳M臉委屈的道。
恒毅雖然有些不滿妹妹那帶著指責的語氣,但確實是他這陣子忙,忘了曾答應過她,便仍耐著性子好言安撫道:“我是去接你嫂子才順路過來,你若想看,我差人給你買戲票。”
明芳不依的嗔道:“我方才坐在底下看了。”她月例花完了,坐不起包間,但當她發現大哥竟與那賤人坐在二樓的包間時,她氣怒得壓根就無心觀看戲臺上的表演。
恒毅心忖他真是太寵這個妹妹了,說話越來越放肆,他的臉色微冷,“既然看了,那就一塊回府吧。”他扶隨茵先上了馬車。
見大哥不再像以往那樣哄著自己,明芳心里不忿,鬧起脾氣,“大哥,你是不是有了嫂子,就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你在胡說什么,你嫂子是你嫂子,你是你,豈能混為一談?”
“那你為何只帶她來七星樓,卻不帶我來?”
“我說了今日剛好去接你嫂子,所以順路過來!
明芳不平的反駁道:“哪里有順路,郡王府與七星樓壓根就是不同方向!
見她還不依不饒,恒毅失了耐性,斥責道:“別再鬧脾氣,先上馬車,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我才不跟你們一塊回去!泵鞣家е秸f完,旋身跑了。
“這丫頭竟還給我使性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焙阋闶植粣偅矝]讓身旁的隨從去追她,逕自上了馬車。
見他獨自上了馬車,隨茵也沒多問明芳怎么不一起,她實在懶得去伺候明芳那種驕縱的小丫頭。
恒毅在她身側坐下,叨念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把明芳寵壞了,你回去好好教教她規矩,否則等她出嫁,若還是這么不懂事,怕是要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