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哪?”彩花完全聽不懂,自從小姐醒來后,人就變得很古怪,常會說出奇怪的話或做奇怪的事。
楊梓瑜沒有正面回答,擺擺手邁步往前道:“好了,回去洗個澡換衣服后,就去找關丞軒。”
彩花一聽都嚇得沒膽了,緊張的道:“小姐,您找關大少爺做什么?”上次的事沒讓她受到敎訓嗎?
“找他取消婚約呀!
聽到從前方傳來的話,彩花傻眼了,“小姐,您說真的嗎?”
“當然說真的,我才不想當妾呢,我要擺脫從前的惡名,離開關家,到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既然她沒有退路,回不去了,那么她就要待在這個王朝努力活下去,她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她只是換了個地方努力而已。
彩花又傻住了,“小姐,您以前那么喜歡關大少爺,非嫁給他不成,還一路從杭州來到京城,您真的能那么瀟灑的離開關家嗎?”要是小姐有那么想的開,之前也不會一連做出那么多傻事來了。
“我現在失去記憶了嘛,不喜歡他不可以嗎?當然,我不能這么離開,我要他成為我的合作伙伴,他可是關記的當家耶,什么沒有就是錢最多,我要說服他當我的金主,借我錢開蛋糕……不,是開糕餅鋪!
楊梓瑜打著精明的算盤,雖然她和關丞軒當不了朋友,但仍可以當工作伙伴,只要理念相同就好,而且她確實需要一筆錢才能完成她的夢想——她想在古代開糕點店鋪,專賣她做的蛋糕,但她一個孤女沒錢沒勢沒背景根本做不到,她需要一個金主,關丞軒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彩花嚇呆的停下步伐,內心備受沖擊。
小姐想開糕餅鋪?還想要關家少爺當她的金主借她錢開鋪子?跟關家少爺當合作伙伴?小姐到底在說什么,光“開糕餅鋪”四個字就嚇死人了!
楊梓瑜像想到什么似的,笑咪咪的轉過頭道:“對了,彩花,你別再叫我小姐了,聽了怪不習慣的,我們當朋友吧!
彩花這么一聽,猛搖頭道:“不行不行,是夫人好心安葬奴婢的娘,又收留奴婢的,夫人對奴婢有再世恩情,奴婢發過誓要侍候小姐一輩子的,怎么能跟小姐……不行,這不可以的……”
楊梓瑜聽她滿口奴婢說,快把頭搖壞了,便也不勉強了,“好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走吧!”她拍拍她的肩,再大步往前走。
彩花望著她的背影,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她的小姐在歷經生死關頭后,已經個性大變,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光是走路的方式就不一樣,快步走起來蹦蹦跳跳的,讓她總覺得小姐彷彿被附身了,變成了另一個人。
天。∷诤紒y想什么,差點沒嚇死自己!她馬上邁開步伐的追上。
楊梓瑜在梳洗一番后前去找關丞軒,不過,她忘了關丞軒日理萬機忙得很,要見他并不容易,而且阿聰那傢伙將她當成仇敵,自然是不會對她透露他何時才會回來,她只好多跑幾趟了。
只是這幾趟跑來跑去,楊梓瑜免不了遭到府里的下人指指點點、冷眼相看,就只差沒對她灑鹽巴驅邪了,但這是原主造的孽,她也只能忍耐了。
“小姐,關家大少爺……回來了!”
在楊梓瑜靠著墻柱打盹時,彩花搖醒了她,楊梓瑜立即睜開清亮的眼,精神抖擻的跨出步伐,彩花不禁擔心,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你又來找我家少爺做什么!我不會讓你過去的!”阿聰眼尖的看到她來了,立刻張開雙手擋下她。
楊梓瑜看著關丞軒筆直往前走,心急之下她只好使出小人計謀了,她彎下身,從他腋下鉆過去,當阿聰回過神轉身看,楊梓瑜已經拔腿追去了。
“喂,你別想接近我家大少爺……”阿聰想追去,卻動不了,彩花正卯足勁的捉住他手臂,不讓他追。
“關丞軒你等等我,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說!”楊梓瑜已順利追上去,朝他的背后大聲喊道,但他仍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她喊那么大聲他不會沒聽見,他分明是不想理她。
楊梓瑜不得不說,他長太高了,身高有一百八以上,腿長到她根本跑不過他,她只好直接了當的朝他喊道:“關丞軒,我不作你的妾,下個月的納妾儀式你取消吧,我也會搬出關家的!”
此話一出,關丞軒果然停下了腳步不動,楊梓瑜喘了幾下后,一步步走近他,走到他背后,鄭重的道:“關丞軒,我們和解吧!在我落湖獲救后我腦袋燒得一圑煳涂,忘了過去的事,記憶有些錯亂,所以上回才會胡言亂語的對你說那種話,我現在腦袋清醒多了,雖然還想不起遇去的事,但在思考過后,我領悟到過去的我很自私,才會做出那些困擾你的事,我很后悔,真的對不起,請你見諒!
楊梓瑜心想,原主欠他一句道歉,就由她向他道歉吧,雖然她不能和他相認,當不了朋友,讓她感到有些落寞,但起碼他們能當合作伙伴吧,她想在這個王朝實現她的夢想,就必須仰賴他的幫助,所以放軟姿態是必須的。
關丞軒忽然轉過身,楊梓瑜陡地對上他那厚實的胸瞠,才發現兩人靠得很近,他遠比她所想像的還要高大結實,帶有壓迫力,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幾步。
“柳鏡雪,你在演什么戲?你以為你說你失去記憶,你后悔了,對不起我,你不作我的妾了,這樣我就會相信了嗎?你葫蘆里在賣什么藥,有什么目的?”關丞軒一雙銳眸低看著矮了他一個頭的女人,咄咄逼人的問。
在關丞軒的記憶里,柳鏡雪是個驕縱的嬌嬌女,就算她不甘心作妾,她也不會放棄的,一旦當不了妾,她就什么都不是,但她居然說不作他的妾了,要他取消納妾儀式,說她要搬出關府,還說上回她假冒小魚的事是她腦袋燒得一團煳涂,忘記過去,又記憶錯亂胡說的,她向他道歉,又說對不起,要與他和解……這些行徑都讓他無法理解,她肯定是想耍什么陰招。
啥,說她在演戲?她別有目的?也難怪了,要他相信她可比登天還難。楊梓瑜努力澄清道:“關丞軒,我不是在演戲,我是真的不想作你的妾,想跟你和解,想搬出關家……”
她深深吸了口氣,慎重的朝他道:“若說我有什么目的,有的,我想邀你當我工作上的合伙人,簡單的說,我希望你資助我開糕餅鋪,若是我的鋪子有賺到錢,便會分紅給你,也就是,我們互相合作、一起賺錢!边@么說,他愿意嗎?
關丞軒相當詫異的瞪著她,他腦里只浮現一句話——她是瘋了嗎?
這女人說她想開糕餅鋪,她一個大家閨秀,怎么可能會有想拋頭露面做生意的念頭,他覺得自己聽了非常弔詭的話。
楊梓瑜一看便知他的疑惑,“我說我想開糕餅鋪是認真的,我知道如何做出最好吃的糕點,一定會大賣的!”
“你會做糕點?”關丞軒更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她此生恐怕沒有踏進過廚房一步吧。楊梓瑜看到他冰冷的臉上有著嗤之以鼻,當下有些氣弱,她都忘了原主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