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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臺北,德氏貿易公司 >> 歡喜冤家,上司下屬 >> 觀情莫語作者:蔡小雀 | 收藏本站
觀情莫語 第五章 作者:蔡小雀
    星期日,宿棋背著皮包走在東區的熱鬧街道上。

    難得這個禮拜不用加班,她可以出來透透氣逛逛,并且趁著阿梨參加學校的露營活動時,到百貨公司買生日禮物送她。

    雖然還未領薪水,不過信用卡就是這時候拿來刷的,刷吧刷吧!先刷了再說。

    阿梨也十六歲了,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宿棋摩挲著無名指上嬌紅剔透的珊瑚戒,心底有說不出的感慨。

    十五年了,她隱隱約約記得她到張家來已經十五年了。

    她知道她不是張家的女兒,她是張家抱來的養女,可是從小到大爸媽對她疼愛如命,有時候甚至疼她遠勝過親生的阿梨。

    爸媽從不對她說她的身世,只要她一問他們就掉眼淚,久而久之,宿棋也不敢再詢問有關于她過去的事了。

    而自從他們發生車禍后,她在醫院緊握著養父母的手,在他們臨終前立下誓言,絕對要好好地照顧阿梨長大,永遠愛她如自己的親妹妹。

    養父母的眼底有著淚光和感激,還有若隱若現的欲言又止,可是他們來不及說什么就傷重過世了。

    宿棋那一年十八歲,已經是個成熟認真的女孩,隔年,她進入德氏貿易,從一個助理小妹開始做起,一直到她現在二十一歲,就已經是堂堂大企業的業務主任了。

    她沒有給養父母丟臉,也一直盡心照顧妹妹,只是偶爾午夜夢回,她總會好想好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還有家人嗎?

    她心底深處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世界上的某處還有她的家人……

    只不過重逢的時機尚未到來。

    這手上的紅珊瑚戒指,養父母說重要至極,要她一輩子都要好好地珍藏,莫非她的身世就與這枚戒指有關嗎?

    腦中思緒紛亂雜沓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吁出,卻抒發不出胸中的郁結沉重。

    她搖搖頭,甩去這份沉重感,努力振作精神走進百貨公司。

    到百貨公司來購物是種奢侈的享受,對她們姊妹倆都是,可是節省自己無所謂,阿梨已經十六歲了,她是個青春少女,也需要擁有一些好一點的東西,否則怎么跟女同學們有交集呢?

    她絕不愿讓自己的妹妹在別人面前感到自卑。

    窮要窮得有骨氣有格調,買不起名牌沒什么,最重要要有自己的氣質與風格。

    所以她這一次到百貨公司來,雖然買不起香奈兒之類的衣服給妹妹,可是至少也要挑幾件美麗的衣裳或幾件好看的小東西送給她。

    宿棋隨著人潮登上手扶梯,來到了三樓的少淑女名品館。

    她一個一個專柜地瀏覽著,不經意間,眼角余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瀟灑名貴的凡賽斯西裝完美地裹襯著江新樓高挑的身材,他濃密的黑發隨意地往后爬梳,卻更顯尊貴慵懶味兒。

    性感的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他正陪著沈曼曼一同挑選衣裳。

    不知怎的,這一幕重重地捶痛了她的心!

    宿棋胸口隱隱作疼著,她勉強嘲笑自己的失態,腳步不停地走過他倆。

    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她又怎能期望一個常年采花的人能夠金盆洗手?她又不是他的誰!

    “宿棋!”他居然發現了她,笑著小跑步追來,“怎么沒有跟我打聲招呼就走了?”

    “你有朋友在!彼鏌o表情地道,痛恨他居然還能夠這么熱情無辜地展笑顏。

    難道那一吻對他沒有什么意義?難道今天被她撞見了他又帶美人兒逛街,對他來講也無所謂?

    她突然受不了這樣的邏輯,氣惱地別過頭就要走。

    她再繼續待在這里想這個,腦袋遲早報銷掉!

    他急急抓住她的手臂,“你到哪里去?”

    她憋著氣,感覺得出那位美麗溫柔的曼曼正睜大眼好奇地看著她。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什么事要急急忙忙的?你不是來逛百貨公司的嗎?”他盯著她。

    “沒錯,可是我還忙著幫我妹妹買明天的生日禮物,所以……”她話還沒說完,看見他眼神一亮,立刻知道自己失策了,“……該死!

    “原來是阿梨生日,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他綻開笑容。

    “我不認為你有必要知道!彼凵駡剔。

    曼曼走了過來,她已經認出了這個短發伶俐的女子就是那一日把她關在電梯外的那個。

    她心底一緊,直覺這個女人將是她的勁敵──瞧新樓緊緊留住她的樣子,她在他的心中必定地位不淺。

    不過曼曼眼珠子一轉,立刻露出甜甜淺笑。

    “新樓,你的朋友嗎?”

    新樓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是的,她是我的朋友張宿棋,宿棋,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沈曼曼,你們在宴會上見過面的!

    “還有那次在電梯口!彼奁逵仓^皮伸出手,勉強一笑,“你好,我是張宿棋,很抱歉我們在這種情形下見面。”

    曼曼粲笑若花,“我覺得很好哇,你為什么不跟我們一道呢?我們也沒什么,不過是逛逛,人多也熱鬧些。”

    宿棋挑眉,“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不認為我們三個人適合一起逛街!

    她是直脾氣,有什么說什么!

    曼曼小臉兒委委屈屈地一蹙,可憐兮兮地望向新樓,“新樓,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張小姐好像在生氣……”

    新樓皺著眉看著宿棋,口氣溫和里微帶譴責,“宿棋,就算你不希望我們打擾你,你也不用對曼曼說這么直接的話,這樣的口氣不太禮貌!

    放你的烏龜屁!

    宿棋真想罵臟話,最后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臉色難看地道:““江先生”,很抱歉,我沒想到會冒犯到你的紅粉知己,你也知道我們這種粗人,不懂得見鬼說鬼話,不過今天我可沒有死皮賴臉求著要陪你們,所以用不著開口閉口就批評我沒有禮貌!

    這個王八蛋,風流胚子就是風流胚子,沒事凈陪著那堆鶯鶯燕燕撐腰教訓人……她最看不起這種仗勢欺人,本性軟趴趴的花心大蘿卜!

    她哼了一聲,扭頭就走,才不管那對男女在后頭張口結舌,滿臉錯愕……

    ※※※

    真是出門踩到狗屎,連逛百貨公司都能逛出一肚子氣!

    她氣呼呼地沖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口,忿忿地往公車站走去。

    真是的,早知道今天就開車來,馬上就能飆回家好好地順順氣……真是討厭到極點,那個江新樓究竟有沒有眼睛啊?難道看不出那個沈曼曼明明就是故意裝作受傷的模樣,見鬼的,早知道就真的虛應兩句,也省得被江新樓白白批評一頓!

    死下流胚子,以后別想要跟她講半句話!

    她在站牌那兒煩躁地踱著步,倏然皮包內的行動電話響起。

    宿棋七手八腳地在袋子里撈了半天,總算把那具叫囂不休的電話抓了出來;她沒好口氣地吼道:“喂!”

    “哇,你吃了炸藥啦?”老先生嚇了一跳。

    “老董事長,原來是您!彼趿丝跉,卻還是余怒未平,忍不住抱怨道:“老董事長,我可不可以不要管您兒子的事了?”

    老先生嚇了一跳,“發生什么事啦?”

    “沒事!苯兴趺凑f得出口?被他兒子的女人給污陷了?然后他那個笨兒子又傻傻地罵了她?

    真是亂七八糟,她也懶得解釋了。

    “總之,我覺得這門差事不適合我,再說您要表達的意思我也已經轉告過董事長了,現在事情成與不成在他自己了。”不過看他那副死德行,看來也是一輩子栽在女人手中了。

    “你好像很生氣喔!”老先生先知先覺。

    她皺著眉頭,想說話卻又忍不住長嘆了一聲,“沒有,只是覺得自己并不適合勸說董事長,再怎么說我與他非親非故,又只是個小小員工罷了!

    老先生話里有幾分驚駭,“宿棋你怎么了?這樣消沉的口氣不像平常的你。”

    “蠻沖直撞多會頭破血流,我現在只是稍稍領悟了這個道理!彼叵肫鸱讲旁诎儇浌镜哪且荒唬牡走是又嘔又傷。

    “是不是新樓那個兔崽子惹你傷心了?”

    “沒有,”她回答得太快,“跟董事長沒有關系,只是我覺得我沒有辦法完成您老的托囑了,很抱歉,我還有事,我先掛電話了!

    她不由分說地掛上電話,也懶得去思索究竟老先生是打哪兒知道她手機號碼的,反正這已經與她無關了。

    雞婆多事賺回了一肚子氣,一點都劃不來。

    公車來了,她索性跳了上去,也不理會究竟這班公車的目的地是哪里……反正只要能夠離那個姓江的遠遠的,就算這輛公車開往南極,她也會毫不考慮地往上跳!

    ※※※

    京華私立高級中學

    操場里,阿梨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白了的運動服裝,正在做熱身運動。

    不知怎的,他們導師超愛打躲避球的,每到自修課就會把他們拖出來打躲避球,說是不愿他們成為書蠹蟲。

    雖然阿梨的腦袋相當靈光,可是遇到跟體育運動有關的東西就不得不投降了,她甚至離譜到同學們在風靡芝加哥公牛隊的邁可時,還可以一臉茫然地問邁可杰克遜什么時候跑去打籃球了?

    雖然差點成為全班公敵,可是阿梨諸如此類的狀況還是不斷,所以她被同學戲稱絕對的運動白癡,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了。

    今天的躲避球課又讓她滿肚子的筋都快要打結痙攣了!

    因為他們老導不知道怎么勸服隔壁貴族班老師的,竟然要他們兩班一齊打這場球,說是可以互相培養感情切磋球技……阿梨總覺得老導太一廂情愿了,因為隔壁班從老師到學生統統都是一群有錢有勢的勢利鬼,眼睛長到頭頂上,這場球打來可嘔人了。

    “張云梨,聽說你家很窮,果然沒錯,連新的運動服都買不起!”

    前方倏然出現了幾名妖嬌女,簇擁著一位長相艷麗輪廓動人的年輕美人。

    美人一來就立刻高傲地挑眉撂話,卻說得沒頭沒腦,讓阿梨張大了嘴巴,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個女的就是隔壁班有名的貴族女董玉筠,聽說家里開大公司的,從小到大都是父母捧在手心上的一顆明珠,倨傲嬌貴得不得了,總是以身穿名牌時常出入餐廳名店而得意洋洋,自命不凡。

    而她身邊的那幾個自然就是攀炎附勢上去的狗腿子了。

    就因為每次全校的物理考試董玉筠都考輸她,淪落到第二名的地位,所以對阿梨分外帶刺眼紅。

    阿梨望著她,又好笑又好氣地道:“我家窮關你什么事?”

    “窮人家也有臉來讀我們學校,真是笑死人了,你家里是怎么供得起你讀書的?靠撿破銅爛鐵,還是拾荒。俊倍耋扪谧斓靡獾匦。

    “撿破銅爛鐵和拾荒基本上都可以歸為同一類工作,你連這一點點小常識都不知道,還有什么臉好取笑人的?”阿梨才不受激。

    同學漸漸圍了過來,開始有人拉拉阿梨的袖子,偷偷地勸她,“阿梨,她媽媽是學校的董事會會長,你別惹惱激怒她,要不然很危險的……”

    同學的好心警告反而讓董玉筠更加得意,她挑起眉毛傲然地道:“你們知道就好,還不快給我閃到一邊去?我生起氣來,連校長都要讓我三分的,你們又算什么東西?”

    同學們敢怒不敢言,只死命地拉著阿梨,要她快點離開現場。

    阿梨偏偏動也不動,小臉微抬,“怪了,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干嘛老是找我麻煩?無不無聊?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還在玩這種欺負弱小的游戲。”

    董玉筠臉一陣紅一陣黑,氣咻咻地叫道:“你這個窮乞丐,居然敢跟我講這種話?窮人沒有資格發言,你為什么不……”

    倏然,一個高大俊美,一身凡賽斯西裝瀟灑尊貴的男人出現在她們的戰場周圍,聞言濃眉一皺。

    “阿梨,有什么問題嗎?”新樓好看的臉龐微微蹙眉,那股子俊俏優雅模樣瞬間迷倒了所有的小女生。

    包括男同學,都被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校園操場的英俊男人給懾住了。

    阿梨一見他,剎那間心花燦爛,笑得好開心,“江大哥,你怎么會來這里的?今天不用上班嗎?”

    新樓疼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周遭的女同學紛紛嫉妒地呻吟了一聲──噢,她們多希望那個被摸摸頭的人是自己──

    “我專程來找你的,你們校長說可以在這里找到你!

    他爾雅微笑,眼底溫暖的笑意如春風般迷醉了每一個人,連董玉筠也不例外,她癡癡望著新樓,半點兒氣焰都沒了。

    新樓卻沒有忽略她,微微含笑一瞥過她后,便更加榮寵地對阿梨笑道:“你什么時候下課?晚上帶你和你姊姊去凱悅吃飯,我順道有生日禮物要送你!

    嘩!女同學們又是一陣強烈嫉妒。

    突然間有人開始發現了他好眼熟,紛紛驚喜地互相詢問……

    “他不是那個有名的黃金單身漢江新樓嗎?雜志上有采訪過他耶!”

    “我記得了,他是美國和臺灣最有身價的男人之一耶,聽說他擁有超高學歷,家里又好有錢,自己還開了大公司……”

    “真的是他嗎?他怎么會跟阿梨認識?”

    眾人竊竊私語著,就連董玉筠也羨慕又嫉妒地望向阿梨──他們董家雖然有錢,可是和江家的勢力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眾人的問號都一樣──阿梨怎么會跟這個出色的男人那么熟稔?

    阿梨已經高興得快昏倒了,雖然平日她并不太在乎別人怎么看待她的窮困,可是難免心中都有些些酸楚和自卑,但是新樓一來便給了她莫大的狂喜與面子,現在所有的同學都不敢瞧不起她了!

    新樓知道她心底的激動,他憐惜又寵愛地道:“怎么不會說話了?舌頭被貓咪叼走了嗎?今晚究竟給不給江大哥面子呢?”

    “當然給!”阿梨笑得合不攏嘴。

    新樓將目光稍稍轉移,微笑著望向這一群癡迷看著他的年輕小朋友,儒雅地道:“你們好,我是阿梨未來的姊夫,平常阿梨受你們照顧了,她常跟我說她有一群很好的同學陪著她,讓她的校園生活過得無比充實……”

    同學們有的臉紅有的害羞地點頭,不過望向阿梨的眼光都充滿感激和慚愧。

    有嗎?她曾跟江大哥說過這種話嗎?

    阿梨希罕地看向他,卻在他眸底看到了一抹慧黠的色彩。

    哈!原來看來善良熱情又溫柔的江大哥也懂得小小詭詐手段!

    她噗哧一笑,心里漲滿了感動。

    他真是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了!

    “我就不打擾你上課了,你幾點放學呢?”

    “四點半!

    “那好,四點半我會讓司機到門口來接你,我和你姊姊會直接到凱悅!彼倜嗣念^,微笑著離開。

    “江大哥再見!卑⒗娑⒅谋秤埃_心地揮手。

    他驀然回首一笑,那抹俊美倜儻的笑簡直又奪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哇,阿梨,他是你姊夫?”待他高大的身影真正離去后,眾人七嘴八舌地問著阿梨,滿面艷羨。

    而董玉筠……早已丟臉地消失在操場了。

    星期一下午四點半,一通電話響進了宿棋的辦公室。

    她正忙得焦頭爛額,為了手下弄砸了一筆案子在進行補救,這一通不識相的電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喂?”她眼睛緊盯著報表,隨手將聽筒架在耳畔。

    “宿棋,待會兒我去接你,今晚到凱悅吃飯!毙聵菧厝岬男β曘@入耳膜。

    她昨天才滿肚子火氣,現在又勞腦揪心的,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你那一票呼來喝去的女朋友,我還有正事要做!”

    她喀地一聲,怒氣沖沖地掛上了電話,馬上又飛筆比對著敵對公司的報價,努力找出最快最好的方法把這件案子擺平。

    待會兒還要再打個電話去給全勝的吳董,他還挺給自己面子,這件案子應當可以再重新議價敲定。

    電話再度響起,宿棋不耐煩地接起,“喂?”

    “你好兇。”他又好笑又驚異地道。

    “我在忙,再打來騷擾我,我就讓你見識什么叫兇!”她對著電話吼,二話不說又掛上。

    這個下流胚子還打來找她做什么?就只會找她麻煩,難道她上輩子是欠了他幾千萬的會錢是不是?

    宿棋煩躁地搔了搔短發,專注在手上的案子上。

    十分鐘后,案子順利完成,她也跟吳董重新套好關系,這一次是她親自送文件和報價單過去。

    她掛上了吳董的電話,這才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乏力地癱在椅子內。

    這就是她的工作,忙上司幫下屬的,她簡直就快要變成德氏全能的管家婆了……

    門扉輕輕敲了一聲,她揉了揉眉心坐正,“請進。”

    “宿棋!边M來的居然是大老板本人。

    宿棋愣了愣,臉色有點難看,不過她瞥見了新樓的身后,助理正有苦難言地對她比手畫腳著,顯然老董不讓她通報就御駕光臨了。

    她對助理點了點頭,助理才低吁了口氣幫他們關上門。

    “董事長,請坐,大駕光臨有什么事嗎?”她還是不給好臉色,不過職場上的倫理她還是有兼顧的。

    對他不爽是個人因素,在公司里他還是龍頭老大。

    他凝視著她,又輕笑又傷腦筋地道:“你的脾氣還是這么火爆,就不能改改嗎?模樣如此典雅清秀,就該有女孩子的款!

    “你沒事跟我說這些做什么?”她瞇起眼睛,毫不領情,“我不是閣下的紅粉兵團之一,你不用對我傳授那些有的沒的!

    他皺起了眉,儒雅無儔的臉龐上泛起一抹無奈,“宿棋,你我相處就不能和平些嗎?”

    他又得罪了她什么?為何她會如此怒氣沖沖?

    “董事長言重了,”她不敢相信,在經過昨天他無理地幫別的女人教訓她后,他還能夠這么無辜地要求和平共處?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她粉面緊繃,“你是你,我是我,既然沒有“我們”,就談不上什么“和平共處”!

    他一怔,溫柔地道:“你真的很生氣,連話都不跟我好好說了?”

    他眼底的溫暖如春水輕湖,柔情像是絲絲柳絮繞人纏綿……宿棋差點被他的眼光給擊倒……這個男人,專門就是用這雙桃花眼來騙人的!

    她別過頭去,努力不受蠱惑,“我跟董事長有什么話好說?我又不是沈曼曼小姐。”

    該死,她一點都不想吃醋,可是偏偏醋味就這么溜了出來……

    “你在吃醋?”他偏偏又大嘴巴地嚷了出來,滿面驚喜。

    宿棋緊捏著手上的筆,“開玩笑,我吃什么醋?”

    “我知道你一定誤會我跟曼曼了。”他輕笑了起來,神情卻是誠懇的,“雖然我有過不少風花雪月,可是那不過是塵世間的男歡女愛,彼此之間談不上有感情;那是因為我是個男人,自然也有需要,但我卻不是個風流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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