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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 第三章 作者:黃千千
    夕陽余暉,彩霞滿天。

    廚房灶火燒得旺,白嬸正在大顯身手。

    杜宛燕使盡全力將后院井里的水給打上木桶,再將木桶里的水倒進廚房的水缸里。

    “小三呀,水別挑了,讓我來。你身體才剛好,可別累出病來!贝淦既轮B忙搶下杜宛燕肩上的扁擔。

    “不礙事的,總得讓我有事做呀。”杜宛燕喘著氣。她在落水之后,受了風寒,足足病了七天,身體總感覺虛了一點。

    “不然你送飯菜去前廳!边@是翠萍目前想得到最輕松的工作了。

    “嗯!彼c頭。

    “小三,你見過大爺了吧?”翠萍還是不放心地問。

    “下午見過了!毕肫鹚峭䥽赖臉幼,果真有大爺的架勢。

    “那你有沒有被大爺給嚇到?”

    “翠萍姊,你怎么會這么問?”后來她知道翠萍長她一歲,于是喊了翠萍一聲姊。

    “說來真丟臉。我第一次在這大屋里見到大爺時,還以為他是壞人,結果大叫救命,我真的太對不起大爺了!贝淦检t腆中有股臊意。

    杜宛燕淡笑著!按淦兼,你放心,我沒被大爺嚇到!

    “那就好。你年紀明明比我小,可是感覺好像比我穩當許多,我老是大驚小怪的。”翠萍有些不好意思。

    杜宛燕暗忖,她不是穩當,而是她早就認識了他;雖然她還是會被他不善的樣子給驚嚇到,但至少還能平穩住。

    于是她忙端起一盤子飯菜,發覺今晚的菜色似乎豐盛許多。

    “翠浮姊,大爺不是一向吃得清淡嗎?”雖然她不曾親自送飯菜給羅杰,卻知道他的口味習慣。

    “大爺的小師妹來了,所以白嬸多弄了幾樣安姑娘喜歡吃的菜,不然又要說我們輕慢客人!贝淦颊f。

    忙著煮菜又要顧火候的白嬸沒空搭話,只是點點頭。

    “這樣呀,那我端菜過去了!庇谑,杜宛燕慢慢朝前廳走去。原來是他的小師妹來了,她總算可以見到他的心上人究竟長什么模樣了。

    比起羅家莊,羅杰的宅第大概只有一個羅家莊的一處院落大小,除了羅杰寢居的主屋,再來就是兩側的幾間廂房,主屋后面就是廚房、后院及下人住的小屋。

    看來羅杰的日子過得很簡樸,這跟她想像中的大少爺應該要過著奢靡的生活又有著大大的不同。

    杜宛燕才來到前廳外,還沒推開大門,就聽見那銀鈴般的笑聲。

    “大師兄,我爹問你什么時候去找他下棋!

    “有空我一定會去跟師父下棋的!

    她心里想著,果真跟小師妹說話就不一樣,語調漾滿淡笑的輕柔。

    她推開大門,微低著頭,將菜色布好。

    “大爺、馬爺,請慢用。廚房里還有菜,我再去端!彼е數卣f,抬頭看了眼小師妹,然后打算退出去。

    “大師兄,她就是你那天跳河救起來的姑娘?”安慧蓮打量著眼前長相平凡的丫鬟。

    “是的,她叫小三,我讓她留在屋里幫忙!绷_杰道。

    “大師兄,你清楚她的來歷嗎?別什么樣的人都救回家。”安慧蓮話里有濃濃的不依。

    杜宛燕沒有停步,把小師妹的話當耳邊風。大師兄與小師妹,千古風流韻事,江湖兒女至情至性,他們合該是天生一對。

    尤其這個小師妹是個粉妝玉琢的水靈靈大美人,她總算明白,羅杰為何會心儀著小師妹。

    換成她是男人,她也會喜歡出水芙蓉般的小師妹,而不會喜歡她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子。

    她忍著腳痛,盡量不要顯示出來,她不想讓白嬸和翠萍擔心。從爹爹過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懂得要獨立堅強,否則又如何能照顧得了傷心欲絕的娘親。

    “小三!绷_杰喊她。

    她胸口一窒,但很快就恢復鎮定,在門檻前緩緩轉過身,然后凝看著他!按鬆,您有事吩咐?”

    “你的腳扭傷了?”羅杰蹙眉。

    “啊……”她小嘴輕啊了聲,沒想到他會注意到她的腳。

    馬丹青也愣。∵@大少爺雖然心地善良,但他眼里從來沒有姑娘家的存在,再美麗的姑娘都入不了大少爺眼里,更別說是注意到姑娘家的腳……

    安慧蓮勾起狐疑的鳳眼,總算正眼看了小三。

    馬丹青在回過神之后,以為她被大爺嚇到,連忙解釋:“小三,你別怕,大爺是關心你。”

    “謝謝大爺的關心,我沒事!倍磐鹧辔⑽㈩h首。

    “丹青,拿個藥膏給她!绷_杰沉聲交代。

    馬丹青站起來,從墻邊的柜子里拿出一罐白瓷玉瓶,遞到了她手上。

    “馬爺,這藥膏要如何使用?”杜宛燕柔聲問。

    “涂抹在腫脹之處,直到皮膚感覺到冰涼就行了!瘪R丹青解釋。

    “謝謝馬爺,謝謝大爺!彼懒酥x,這才走出前廳。

    看著她,羅杰又陷入恍惚之中。感覺小三很面熟,有種似曾相識,但他卻想不起究竟在哪見過她。

    “大師兄……”安慧蓮扯了扯羅杰的衣袖。

    羅杰淺笑,只有在這嬌媚的小師妹面前,他才會露出那一絲笑意!霸趺戳耍俊

    “我才想問你怎么了。飯不吃,你在看什么看呀?”

    “大爺,我去廚房幫小三的忙!瘪R丹青很識相地退出了前廳。

    羅杰將心神又移回到安慧蓮身上,然后拿起筷子!皼]什么。這都是白嬸特地為你準備的,你快吃吧!

    安慧蓮笑吟吟地拿起筷子,果真都是她愛吃的菜。

    有紅燒雙菇、清蒸片魚、豆腐羹、人參雞湯、還有一些腌漬的小菜,吃飽了更有飯后甜點。

    羅杰十五歲開始習武。

    他不是為了要當什么江湖奇俠,而是他得有自保的能力,畢竟他是羅家的長子,經常大江南北的奔波,難免會引來歹徒覬覦;他不想時時靠他人保護,于是苦練出一身好本領。

    安慧蓮小他四歲,在他入師門后的頭兩年,她仍是懼怕他的,每每遠遠見著了他總會故意繞道而行。

    后來漸漸相熟,小師妹明白他那張閻王臉是虛有其表,才能跟他無拘無束的高聲談笑。

    而這幾年來,他唯一親近的姑娘,就是眼前這個巧笑嫣然的小師妹。

    他喜歡小師妹的笑意,喜歡小師妹帶給他的悸動,小師妹是他身為男人最綺麗的夢想,只是,他還有不能違背的婚約在。

    雖然是爹給他訂下的親事,但這些年來他仍然時時掛念小燕兒的安危,想探得她的下落,就算無緣和小燕兒成為夫妻,也希望她能平安健在。

    那日上羅家莊的真的是小燕兒嗎?還是誠如羅忠所言,只是一個覬覦羅家錢財的騙子?

    清明的月光灑遍羅杰寢居前的回廊,燈籠高掛在梁柱邊,映照在羅杰剛毅守禮的臉上。

    雖然與安慧蓮相熟了,他還是守禮的與她隔出一步距離。

    “大師兄,你是喜歡我的吧?”

    安慧蓮大膽的話讓羅杰渾身一僵,他沒想到小師妹會先開這個口。

    他放柔臉部表情!班拧!彼c頭。至少到目前為止,小師妹是唯一讓他心動的姑娘。

    安慧蓮漾起笑意。“大師兄,那你怎么還不上我家提親呢?這種事讓我姑娘家主動開口,我都覺得很難為情!

    “蓮兒,是大師兄不好,大師兄不知道你也有同樣的想法!彼麩o法懂得姑娘家的心思,又如何能跨出這一步?

    “我爹說我已經十八歲了,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就是大齡姑娘,要是你無意,他就要答應別人的提親!卑不凵徚镛D著眼珠,仔細看著他的表情。

    “這……”羅杰蹙眉!吧弮,并不是大師兄無意,其實我是有難言之隱!

    “什么難言之隱?”

    “大師兄從小就訂了親,有個未過門的妻子!睙粲罢樟了怯鄄,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心蕩神馳、怦然心動。

    “?!”她顯得很驚慌!澳菫槭裁磸臎]聽你提過?”

    安慧蓮就是因為聽到風聲,說他自小訂親的未婚妻找上羅家莊,加上他尋找未婚妻的大動作,這下可急壞了她,所以她才敢把屬于姑娘家的自尊心放一邊,大膽地開這個口。

    “不是大師兄有意瞞你,只是我和你之前……”他是堂堂男子漢,對這樣的兒女之情,他不僅不習慣,也說不出任何關于情呀愛呀的話。

    她慧黠的點點頭!拔颐靼茁,你這人怎么可能會跟我提起關于婚約之事。”他是這么守分寸的男人,就算私底下跟她說話,也是保持規矩的態度。

    “蓮兒,我以為她失蹤了,而她確實也失蹤了,所以我覺得沒必要提起!彼粗且惠喢髟,月兒在此時卻被飄忽的烏云給遮掩。

    “既然她都已經失蹤了,那就沒問題了,對吧?”她巴巴地看著他那張有棱有角的臉。

    “聽說她來到京師了!彼扇怂奶幋蚵牐瑓s始終查不到小燕兒的下落。既然她有心來到京師,為何又沒了消息呢?

    她一手按住心口,很是吃驚。“那她現在人呢?”

    “我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在打聽她的下落!彼臐饷忌铈i著煩憂。

    “大師兄,那你喜歡她嗎?你那個未婚妻。”她不安地問。

    “談不上喜歡。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五歲大的娃兒。”的確如此。他這么冷情的人,怎么可能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動情。

    “她不出現最好,若她出現了,你會為了我跟她退親嗎?”

    “等我找到她再說吧!彼麩o法給小師妹一個肯定的答覆。

    “大師兄,那你要我怎么辦?你總得給我一個承諾呀。”她的小嘴嘟得高高的。

    “蓮兒,我……”對于小師妹的告白,讓他猶如飄搖的烏云,心慌慌、意亂亂。

    “要是你三年五年都找不到她呢?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要成親了?”她的小臉布滿苦澀。

    “我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笨v然他對小師妹有過悸動,但他從沒有想過要成親一事。

    “既然她不來找你,那就表示她也不想要這門親事了,你何必掛念她呢?”她繼續施加壓力。

    “蓮兒,給我時間。如果我再找不到她,我就會去向師父提親!痹谶@當下,他也只能這樣承諾。

    “多久?你總得給我一個期限!卑不凵忂瓦捅茊。

    “就半年吧!毙熋檬枪媚锛遥枷乳_了口,他不能辜負小師妹的情意。

    “那你找到她之后呢?是不是要跟她把婚事退了?我可不要當妾,你也不準享齊人之福!彼缘乐。

    “這是自然的。我對她既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對她的道義與責任,大師兄怎會讓你委屈當妾呢!彼兄Z了,在松口氣的同時,心頭似乎又有什么不對勁。

    “有大師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卑不凵徛冻鲆粋比月牙兒還要美的微笑。

    “蓮兒。”月光隱隱,他心窩處鼓動著,恪守禮數的他只是勾起唇瓣,給了小師妹一個溫柔的淡笑。

    杜宛燕絕不是有意要偷聽他們的談話。

    她正在內室整理床鋪,聽見門外有談話聲,于是她走到小廳,沒想到是羅杰和安慧蓮。

    她的良心只掙扎了那么片刻,就隱身在窗欞邊,將他們的字字句句全聽進了耳里。

    他為何還要四處尋找她?

    難道他不知她被囚大地牢的事?

    難道這全是羅老爺的主意?

    否則他為何要給安慧蓮半年的期限?他大可一口應允了安慧蓮的婚事呀。

    種種疑慮在心底蔓生。她本來就是來京師退親的,原該成全他喜歡安慧蓮的心意,但為何她有股憤懣的情緒?

    她只是不甘心,她這樣告訴自己;她不甘心自己守了十二年婚約,他卻跟他的小師妹在這花前月下私定終身!

    他想尋她不是為了要跟她成親,而是要退掉與她的親事,她該轉身就離開羅杰的宅第,偏偏她腳下像生了根,想走卻走不了。

    “小三?”

    一道訝異低沉的嗓音喚醒她的呆愣,她看著他,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吞下那欲出口的話。

    “大爺。”她恭敬地喊著。

    “你怎么會在這里?”每次見到她,他心頭總有股異樣感,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我在整理大爺的臥房!彼行┬奶,但還是迎向他探索的目光。

    “這不是翠萍在做的嗎?況且這時?”他疑惑,以往都是晚飯前就會整理好。

    “我的腳扭傷,翠萍姊不讓我做粗活,要我來整理大爺的房間,我一時還沒上手,所以動作慢了些,請大爺原諒!彼穆曇粢琅f不懼不怕。

    “那整理好了嗎?”

    她點頭!按鬆敚枰逶?我去準備熱水!

    “不用,你不用做這個!彼褂行┎蛔栽凇

    他不當有跟年輕姑娘接觸的機會,往常姑娘家看到他,別說開口跟他說話了,根本像是見到老虎般躲得遠遠的,就算是小師妹,他也是花了兩年的時間,才能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那我服侍大爺更衣。”她說著,故意將房門關上,然后走近他。

    “不用!彼靠粗目拷,他想后退,但理智告訴他,他是個爺,只有姑娘家怕他,沒有他怕姑娘的道理。

    她在他眼前停下腳步,忘了白嬸交代的五步距離,甚至只差一步就要貼上他龐大的身軀。

    “大爺,服侍你更衣,本來就是奴婢該做的事。”她察覺他的眼神竟回避著她,難道他是在害羞嗎?

    白嬸說他從不近女色,剛剛小師妹對他剖白心意,也不見他有任何親熱之舉,他越不想她接近,她越要挑釁他。

    “我從不讓奴婢服侍更衣。”他悄悄退了一步。

    “大爺,為什么?這不是奴婢該做的事嗎?”她故作不解地問。

    “小三,你為何不怕我?”

    “我該怕大爺嗎?大爺可是小三的救命恩人,我報答大爺的恩情都來不及了,又怎么會怕大爺呢?”她淡笑,眸底清澄得如那一彎新月。

    她的反問,讓他無言以對,只能沉聲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彼厣頃r,故意讓腳下一扭,尖叫聲從她檀口逸出。“啊……”

    在她要傾身摔倒時,他連想都沒想地箭步向前,一手扣住她的纖腰,讓她跌落他懷里。

    她喘著氣,心怦然跳著。他的胸膛果真堅硬如石,撞得她鼻梁又痛又酸,她忍不住輕哼了聲。

    柔軟的嬌軀一偎入懷里,他才發覺自己做了什么,只好連忙以雙掌抵住她肩頭,緩緩的推開她。

    “你……沒事吧?”當他問出口時,才發覺自己的失言。

    見她顰眉、閉眼,痛苦的哼叫出聲,更流出了鼻血,他無法推開她,只好扶住她的肩在椅子上坐下。

    “小三,你流鼻血了,我去找翠萍來。”

    她仰高頭,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皠e……大爺……抱我回我的房里吧!彼皇窍朐囂剿蓻]要撞斷鼻梁呀。人果真不能做壞事,這下她的鼻子遭殃了。

    見她哀嚎的模樣,他不忍心,只好攔腰抱起她。他不該抱她,這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可是他沒有辦法想那么多,只能立刻跨步走出去。

    依偎在他懷里,她的眼角泌出了淚珠。他果真如白嬸所說的,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她十三歲那年怎么會誤以為他是壞人呢?

    若她十三歲那年認了他,她的命運是不是早就不同?或許她已成為他的妻了?

    此時此刻,她愿意相信,這么多年來對杜家不聞不問的全是羅老爺的主意,以他的善心,他絕不會放任她流離失所的。

    “很疼嗎?”他瞥見她頰邊的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姑娘,她的身體比他想像中還要柔軟,像是風一吹就會折斷似的,她為何能瘦成這個樣子?

    走過回廊、穿過月洞門,來到后院。

    “白嬸!翠萍!”他呼叫著。

    她們同住在下人房的大通鋪里,一聽到大爺的叫聲,白嬸和翠萍立刻從屋里沖了出來。

    這一看,還得了!

    大爺竟然抱著小三?!小三竟然讓大爺抱著?!

    堂堂羅家莊大少爺竟然賣起了姑娘家的玩意兒?

    一品軒位于京師最繁華的玄武大街上,專賣耳環、珠花、指環、發簪、手絹、絲帕、胭脂、水粉等等屬于姑娘家的東西。

    最特別的是,這間聞名于千金貴婦之間的一品軒的幕后老板,正是人見人怕、陽剛威猛的羅杰。

    他不想繼承羅家莊的一切,不想步入爹的后塵,更不想用非常手段來擴張羅家莊的勢力。

    他只想要過平凡的生活,他無法容許自己不仁不義。老天爺給了他一張閻王臉,他只能讓自己擁有菩薩心。

    這間店是一種無言的抗議,就像二弟羅楠執意在玄武大街上開起了迎春閣同般道理。

    他沒有阻止二弟開迎春閣,還在背后資助了大把銀兩,讓二弟有足夠的能力去對付三弟的迎賓閣。手足情深,但他還是偏向同母所生的二弟,這就是人性的自私。

    當然,一品軒賣的全是來自天南地北、四面八方的高檔貨,不但款式新穎、貨色上等,更是帶領著追隨仿效的風潮,更為羅杰帶來可觀的利潤。

    此時,他正聚精會神在店鋪后頭的書房里核對帳目,馬丹青推門而入。

    “坐。”他比了比身邊的椅子。

    “大爺。”馬丹青撩袍坐下。

    “有杜姑娘的消息嗎?”

    “有!

    羅杰一臉興奮!霸谀?”

    “就在前頭的店里。”馬丹青將手里的東西擱在桌上。

    “這是?”羅杰看著那塊與自己身上相同的凝脂白玉,清楚看見上頭刻了個“杰”字。

    “有個姑娘拿這塊玉佩來典當!瘪R丹青道:“大爺,你鑒定一下,這確實是你與杜姑娘的訂親信物嗎?”

    羅杰從懷里拿出自己的玉佩,再拿起桌上的玉佩,凝神比較,兩塊玉佩有著同樣質地、紋路、色澤,連雕工都一致。

    羅杰站了起來,眼露欣喜!皼]錯,這兩塊白玉是一對的!

    “大爺,那我請那位姑娘進來談一談?”馬丹青問著。

    “嗯!绷_杰看著馬丹青離去,心想,真的是小燕兒嗎?

    他忐忑不安,額上泌出細汗。多年未見,她仍如當初那樣慧黠靈動嗎?他不知不覺握緊手中的玉佩。

    未幾,人影還沒看到,他就聽見那清脆的聲音。

    “這位大爺,我只不過是要賣了這塊玉佩,你只要告訴我值多少銀兩就好,干什么要把我請到內室里來?”

    “姑娘,我不能作主,價值多少得我們老板說了才算數,外頭得作生意,里頭談話比較方便!瘪R丹青的話才說完,就領著一個小姑娘進入。

    羅杰仔細盯著那個姑娘看,小巧的瓜子臉、柳眉鳳眼,他想在記憶中尋找一絲相似的模樣,無奈,沒有任何記憶可以證明她就是小燕兒。

    他記得小燕兒有張圓圓的小臉,更有雙圓滾滾的大眼。

    “啊……你們可別亂來……京師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小姑娘一見到羅杰那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嚇得牙齒打顫,平常的伶牙俐齒這會全不管用。

    馬丹青看著羅杰,羅杰示意馬丹青作主問話。

    “小姑娘,你別怕,畢竟這個東西很貴重,我們總得知道來歷,如果買個不明不白的東西,我們也是會有麻煩的!瘪R丹青倒了杯茶遞給她。

    “我不渴。”她才不喝來路不明的茶,萬一被迷昏了,豈不人財兩失?她機靈地左右看看,讓自己倒退到門邊,要跑才能跑得快一些。

    “小姑娘,一品軒在這京師之地是鼎鼎大名,我們不做非法之事,這個請你放心!瘪R丹青手里仍捧著茶,太習慣因羅杰那氣勢而嚇壞姑娘家的情景。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左右警戒著。“那……那塊玉佩到底可以值多少錢?”

    “請問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馬丹青柔和地問,他和羅杰簡直一個是白臉,一個是黑臉。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們若不想買這塊玉佩,就把玉佩還給我呀!毙」媚飶娧b起氣勢,好歹她在市井間也走跳了多年,各種人物她可都是見過的。

    “燕兒,你是燕兒嗎?”羅杰忍不住,終于開口。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雙手在胸前揮舞著。“你別過來!我不是什么燕兒!”

    羅杰眼眸微瞇,不管自己會不會嚇到小姑娘,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他沉聲質問:

    “姑娘既不是燕兒,怎么會有這塊玉佩?以姑娘的穿著打扮,實在不像是能擁有這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姑娘是何方人氏?又喚什么名?”

    小姑娘一身打扮雖然力求干凈,但身上一塊塊的補釘,證明家境清寒。

    “這是我家傳的東西,我爹現在生重病,我不能拿出來變賣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小姑娘加大聲量,似壯膽般地反駁。

    羅杰相信這小姑娘絕不是燕兒:那是一種直覺,就算燕兒要變賣掉他們的訂親信物,也絕不會上一品軒來的。

    “丹青,先給小姑娘二十兩銀子!绷_杰道。

    馬丹青從身上的腰包里掏出兩錠白銀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看見了白澄澄的銀兩,這才稍稍安了心。

    羅杰又道:“小姑娘,我沒有惡意,你看……”他攤開手中的兩塊玉佩!斑@兩塊玉佩是成雙成對的,一個刻了個‘杰’字,一個刻了個‘燕’字!

    雖然羅杰緩了口氣,但那張糾結的臉還是讓小姑娘止不住地瑟縮,馬丹青向羅杰使了個眼色,由他繼續接話。

    “小姑娘,你手上這塊玉佩,上面的‘杰’字指的是我們羅杰羅爺。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這玉佩究竟是打哪兒來的?我們正在找這塊玉佩的主人。你若不說實話,我們只好將你送官了!瘪R丹青雖說得溫和,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道。

    小姑娘不認識玉佩上頭的字,可是她看得出來,那兩個通體白色的玉佩確實是一對的。

    “這不是我偷來的,是有位姑娘送給我的。難道我不能拿別人送給我的東西來變賣嗎?”小姑娘鳳眸漾起可憐的水霧,只敢看著馬丹青說話。

    “當然可以拿來變賣,只是小姑娘能否告訴我們,送你玉佩的姑娘究竟在哪?”馬丹青又從腰包里拿出了一錠白銀。

    “她跳河了啦!毙」媚锝K于忍不住,眼淚汪汪地掉了下來。

    “跳河?!”羅杰忍不住咆哮出聲。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趕緊縮到馬丹青背后。

    “不是我害她的,我有叫她不要尋死,要她想開一點,她就把這塊玉佩給我,說她留著也沒用了,我拉都拉不住她,然后……然后……她就跳進河里了!币皇撬夭≡诖,她不會想要變賣這塊玉佩的。

    羅杰一聽,簡直晴天霹靂,揪著一顆心!八懒藛?”

    小姑娘一張小嘴像是不聽使喚,拚命抖著。誰讓這位大爺的樣子實在太可怕,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但看在白亮亮銀子的份上,就算她再害怕,也得實話實說,她老爹還等著她拿銀子回去醫病。

    “那天雨下很大,水流得很急,她被飄得好遠好遠,我又不會泅水,想救也沒法救。她應該是死了,那個水這么急,沒法活命的!彼吨剑瑓s還是勇敢的把話說完。

    羅杰趨前一步,卻被馬丹青擋了下來。“大爺,我來問,你先坐下。”

    羅杰點點頭,頹然坐回椅子上。她尋短了,她竟然跳河尋短了!

    “小姑娘,你慢慢說。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又是在哪?”接著,馬丹青又拿了一錠白銀給她。

    “大概是一個月前,就在那東城的拱橋上……”

    小姑娘話還沒說完,羅杰壯碩的身軀又站了起來,小姑娘三魂七魄全被嚇飛了,差點昏厥過去,而他眼中則露出一絲曙光。

    “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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