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前面哪不就是八班的歐陽芃嗎?」
「是啊,聽說她有個二十八歲的母親欸!」
豎起手指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啥,二十八歲,那她媽是幾歲生她的呀?」
「聽我說,據(jù)說她媽是個作家,我上個禮拜在路易絲茶館見過她們母女,結(jié)果你們知道怎么樣嗎?」
「怎樣?」
「她媽美若天仙,身旁有一堆男人繞著打轉(zhuǎn),相形之下,歐陽芃就平凡到不行,我懷疑她們根本不是母女!箍┲ǹ┲ǖ男。
「說不定是她媽謊報年齡,要不然二十八歲的人怎會生出十五歲的女兒。」
「總之就是個非婚生子啦。」
歐陽芃冷冷的聽著那些耳語八卦,習(xí)以為常的一笑而過,快步走出校園回家。
這廂,星期三的下午,路易斯茶館里有一股流動的香甜。
半托香腮,沙芙娜啜飲著最愛的桂花烏龍,若有似無的淺笑風(fēng)情,把半里外的男人都電的茫酥酥。
不消須臾,高朋滿座的路易絲茶館里,有三分之二是沖著沙芙娜而來的傻瓜。
「娜娜,今天有沒有空?我們?nèi)コ愿凼斤嫴。」A號邀請?br />
「唔,港式飲茶太膩了!褂质浅,當(dāng)她是豬嗎?成天除了喂食還是喂食,她一個小時前才嗑掉兩個排骨便當(dāng)欸!
凌空一束玫瑰,「芙娜,這花是送給妳的,當(dāng)然,人比花嬌。」自以為瀟灑的B號送來禮物。
沙芙娜還來不及收下,俏鼻一皺就是個大噴嚏,「哈啾!哎呀,人家對花粉過敏啦!快,快拿走──」玉手捂著鼻子,另一手猛力的揮著,滿臉無辜又嬌弱的姿態(tài)。
一旁的男人都看呆了,怎么有人連打噴嚏都這么優(yōu)雅?又是面紙、又是茶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沙芙娜這個水做的美人。
見美人不敵花粉作祟,始作俑者B號男當(dāng)場引起公怒慘遭排擠,硬是被推到安全范圍之外。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我、我馬上拿走……」尷尬的滿臉通紅。
「真是對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挂荒樓敢猓煌湍w吻。
咳,這些傻小子,難道不知道臺北市垃圾要分類嗎?成天送大把大把的花,她很難處理欸!沙芙娜甚至好幾次認(rèn)真的思考,她是不是要兼差開家花店,如此才能消化這些數(shù)量龐大的鮮花。人美真苦惱!
「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陪妳去逛街,喜歡什么我都買給妳!梗锰柣鹕叫⒆咏ㄗh。
受寵若驚,「真的嗎?」眼眸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當(dāng)然是真的!共煌χ约旱拿畦匙圈。
「可是人家腿從昨天就好酸……又怕太陽曬!箣扇醍惓!
別過頭,沙芙娜在心理咒罵著,賊小子,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你家里有家花,已婚人士不安分,當(dāng)心本姑娘讓你當(dāng)太監(jiān)!
「逛街太無聊了,娜娜,不如我們?nèi)ヌで喟桑 梗奶柲凶咏ㄗh。
輕蔑狂笑,「她都腿酸了踏啥青,乖,娜娜,干脆我來陪妳談天說笑!
「呵呵……」沙芙娜掩嘴低笑,心里的自白已經(jīng)累積了成堆的嘀咕。
吃飯、逛街、看電影、鮮花、禮物,為什么愛情的把戲就只能夠這么平凡無奇?沙芙娜決定下個月的愛情專欄干脆來寫個『一成不變的愛情把戲』。
形形色色的男人把沙芙娜團(tuán)團(tuán)圍住,嘔心瀝血的想著任何可以吸引沙芙娜的小活動,一切就等沙芙娜點(diǎn)頭。
沙芙娜僅僅是一笑帶過,也不見她點(diǎn)頭允諾,存心把這些火山孝子逗著玩。
沒辦法,交了稿子的下午,她實(shí)在悶的慌呀!
歐陽芃放學(xué)回來,才推開路易絲的雕花銅門,就看見落地窗旁的母親這般無聊的逗弄著那些傻男人心悅臣服。
「干媽,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清湯掛面的歐陽芃對著吧臺前的粱豐艾問。
「月底啦,手邊的稿子一交,她就開始覺得無聊了!沽回S艾習(xí)以為常的說,「芃芃,餓了沒?先吃塊藍(lán)梅松餅好不好?」
「嗯,好呀!」青春的眼睛帶點(diǎn)冷漠,看看茶館隨口問,「今天生意好嗎?」
「妳說呢?高朋滿座!沽回S艾瞟了一眼座無虛席的茶館。
有了沙芙娜這個招牌美女,路易絲茶館永遠(yuǎn)不怕冷清,多的是想要上門來的客人,茶館里賣什么倒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有沒有沙芙娜。
皺擰著眉頭,「茶館太吵了,這些家伙都付錢了嗎?」
「當(dāng)然是還沒,喏,茶都涼了,也沒見他們喝上一口,幸好妳媽說三等茶葉隨便泡泡久好,這才沒糟蹋了這些好茶。」賊賊的低笑幾聲。
「晚餐時間也快到了,一屋子的蒼蠅會影響生意,我去清場!共坏攘回S艾阻止,穿著制服的歐陽芃端著藍(lán)梅松餅突破重圍走了過去。
「小妹妹,我們沒叫松餅,這里也沒位置啰!」男人阻止她的靠近。
歐陽芃冷眼掃著說話的男人,清冷的臉龐沒有笑容,徑自伸長手臂把松餅遞給沙芙娜,「媽,要不要吃松餅?」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這些火山孝子聽的一清二楚。
「唷,寶貝,妳放學(xué)回來啦?」沙芙娜趕緊騰挪出一個位子給歐陽芃。
入座前,歐陽芃不忘?了方才說話的男人一眼警告。
在場男子莫不瞠目結(jié)舌,「娜娜,妳、妳有女兒?」
「嗯呀,十五歲了呢,她可是我的心肝寶貝。
十五歲!沙芙娜的有個十五歲的女兒?眼前的她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竟然已經(jīng)有個十五歲的女兒,這、這……
「媽,我肚子餓了,回家煮飯給我吃!箽W陽芃任性的命令著。
「呵呵,妳這孩子!」沙芙娜傻笑中。
煮飯?這丫頭分明是存心的,她養(yǎng)了她十五年,她有哪天看見身為娘親的她親自下廚做飯給她吃?她忘了她娘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嗎?
果不其然,三分鐘不到,這些蒼蠅馬上一只只的翩翩飛走,偌大的茶館頓時安靜了下來。
「妳唷,這個小搗蛋鬼,我還沒玩過癮呢!」沙芙娜擰了擰女兒的臉。
表情冷淡的歐陽芃突然咧嘴開心的扮了個鬼臉,收回碟子一溜煙的跑了。
呵呵,這才是茶館該有的樣子!
「芃芃,妳媽的電話。」粱豐艾捂著話筒對迎面走來的歐陽芃說。
習(xí)慣的皺眉,接過無線話筒往回走去,「喏,妳的電話。」
「。课业,誰這么聰明知道打電話來茶館找我。」喜滋滋的接過電話。
趕走了蒼蠅,晚餐前的路易絲是很寧靜的,寧靜到沙芙娜的說話都可以清楚聽見。
「啥!王牌編劇的劇本被退了?」尾音不自覺的提高,「誰,是誰?竟然這么有膽識,膽敢接二連三的退資深王牌編劇的東西!
花容月貌專注聆聽著對方的說話,終末,沙芙娜再也故不了形象的呵呵大笑起來,彷佛編劇杠上洋導(dǎo)演的戲碼在她眼前上演過似的。
「哈哈,裴子郡這回真的是搬石頭砸腳了!」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稍稍收斂,正經(jīng)的口吻說,「王牌資深編劇吃不下的東西,我看業(yè)界也沒人敢接手了,不過我沙芙娜可不一樣,只要有錢賺,我拼了命也絕對會搶下來。」。
只見她和對方嘀嘀咕咕的半天,時而大笑、時而認(rèn)真思索,直到掛上電話,她還幾度忍不住趴在桌面上笑的樂不可支猛捶桌面,完全失去平常的優(yōu)雅儀態(tài)。
「她好像不工作的時候都不大正常。」歐陽芃無奈的搖頭。
「她只是怕悶!沽回S艾淺笑著說。
才剛掛了電話,一旁的手機(jī)又響了,揩揩眼角的淚,「喂,沙芙娜!
「是我,裴子郡!
不說還好,一聽到是裴子郡,沙芙娜的腦袋當(dāng)場聯(lián)想起上一通電話內(nèi)容,忍不住又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妳在笑什么?」裴子郡沒好氣的說。
自投羅網(wǎng)了吧!「哎呀,人家忍不住嘛!」壓抑不住的笑意冷不防的竄出。
「看來妳也聽到我的噩耗了!顾澜^了的凄涼。
「消息是真的?王牌編劇真的使性子不管了?」
「對,偏偏臺灣膽大的家伙沒幾個,一聽到是王牌全力抵制的工作,壓根兒沒人敢接!
「是你沒找對人!」她呀、她呀!她現(xiàn)在無聊到爆,才一個下午的清閑她就受不了了,恨不的有成山的工作壓死她,寧可累的倒在床上數(shù)著新臺幣,也不愿意輕松的發(fā)呆。
「我是不希望咱們的交情毀在這一次!
「呿,裴子郡,你也真是小看我沙芙娜了,雖說劇本不是我拿手的東西,但是也沒那么難,我?guī)状涡≡嚿硎,還不是頗受好評!
「妳要知道這個美國回來的瞿大導(dǎo)可是說一不二的鐵漢子,不滿意他可是不留情面殺無赦。」
「唷,就一個洋墨水導(dǎo)演,怎,我沙芙娜在工作上又不是拿臉皮去賣的,寫不好被退了是理所當(dāng)然,怎么,你是質(zhì)疑我的能力?」眼神發(fā)出殺氣。
「我當(dāng)然不是質(zhì)疑妳的能耐,而是想要保護(hù)妳欸!
大發(fā)嬌嗔,「少來,你明知道我最愛的就是工作賺錢,你還把這過路財神給我推開,裴子郡,你很不夠意思,除了我沙芙娜,我敢說你絕對找不到第二人來接這燙手山芋!棺孕艥M滿。
「妳真的敢接?」
「廢話──」這個欠打的裴子郡是活膩了是不是?竟然膽敢如此質(zhì)疑她沙芙娜的膽量跟能耐!
「這可是接了不能后悔的工作!
「臭小子,你去給我打聽打聽,本姑娘有哪一次把工作搞砸?」她沙芙娜三個字可是塊金字招牌啊!
「好,就是妳了,全臺灣還真沒有一個人像妳這么勇于挑戰(zhàn)的。」
「我不是勇于挑戰(zhàn),我只是不喜歡跟新臺幣過意不去!
「好啦,我知道、我知道,有錢不賺違背了妳的人生圭臬,好吧,我會請瞿導(dǎo)馬上跟妳聯(lián)絡(luò)的!
「等等,裴子郡──」
「怎,妳不會是反悔了吧?」
「想太多,我只是有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條件!
「說!」爽快的口吻。
「我要簽定工作保障契約!
愣著,「什么工作保障契約?」
「天曉得你說的那個瞿導(dǎo)是真的有那么點(diǎn)能耐,還是存心找麻煩的,所以,我要簽定工作契約,在這個工作完成之前,本姑娘絕對不會讓他這么輕易的把我甩開!
「娜娜,妳也知道這跟我們之前的合作模式有出入,不過……」
聲音一沉,「快答應(yīng)我!我不是很有耐心跟你討價還價的。」下最后通牒。
「行,妳爽快我也爽快,保障契約就為了妳開先例,屆時我會讓瞿導(dǎo)一并準(zhǔn)備好!乖掍h一轉(zhuǎn),「娜娜,我就欣賞妳的瀟灑氣度,如果不是妳不愛我,我早把妳娶回家好好疼惜了!
「呵呵……裴子郡,又拿這些花言巧語想騙我,想疼我,多給我賺錢的機(jī)會就是啰!」
「沒問題,這次妳幫我這么個大忙,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回報妳的,叫我以身相許都可以!
「我有電話錄音喔,不要忘了,不過,以身相許就免了,我胃口沒那么大。」
掛上電話,沙芙娜欣喜若狂,抓著電話步履輕盈的撲在吧臺前,冷不防的吻了芃芃的臉。
閃避不及,「怎啦?」芃芃無奈的問。
「哈哈,寶貝,娘又有新工作啰!」
兩眼發(fā)直,「新工作?妳還能接新工作?妳不是還有幾個專欄跟小說要寫?這都是下個月要交的欸。」一天坐在電腦面前十多個小時還不夠嗎?
「是啊,不過那些都是月底的事情,在這之前我決定再來賺個外快!
「媽,我們有這么缺錢嗎?」
「傻孩子,賺錢是快樂的事情!股耻侥热滩蛔◆骠嫒坏钠鹞,賺錢讓她心情好。
兀自陶醉在自己世界的沙芙娜,渾然不覺她的曼妙姿態(tài)又吸引了一堆男人的佇足觀看,路易絲好不容易擁有了暫時的安靜,這下子又讓美麗的沙芙娜給破壞殆盡了。
芃芃拍打著額頭,無法理解這些男人為什么這么容易被母親給迷惑,更無法理解的是,為什么媽媽如此的美麗,而她卻是如此的平凡。
嚴(yán)重懷疑老媽把優(yōu)點(diǎn)全留給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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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辦公桌緣,一手抓著電話,一手?jǐn)R在牛仔褲的口袋里,瞿易修的臉色此刻就像老奶奶私藏的陳年醬菜一樣,極力忍著怒火聆聽裴子郡那個傻愣子說些叫人崩潰的鳥事。
「啥,你說她是誰?」瞿易修忍不住打斷問。
「沙芙娜,一個專業(yè)的自由作家,我請她來寫這次的劇本!
「什么鬼自由作家?我要的是編劇,真正的編劇。」他對半路出家打差的實(shí)在沒信心。
「放心,她寫過劇本,而且品質(zhì)不比專業(yè)編劇差。」
「裴子郡,你為什么老找這些搞不清楚在干啥的家伙?」拜裴子郡之賜,這幾天毛遂自薦來應(yīng)征編劇的很多,但是……沒一個可用,他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臺灣的戲劇制作環(huán)境很詭異,一邊拍戲一邊趕劇本,什么荒腔走板的玩意兒都搬上螢?zāi),難道就不能多花點(diǎn)心思在事前的準(zhǔn)備工作嗎?這種工作環(huán)境下的戲劇品質(zhì)實(shí)在堪慮。
「瞿阿修,自從大家聽聞過你轟走王牌資深編劇的威名后,全臺灣有兩把刷子的編劇再也沒有人敢接手,除了沙芙娜之外,你說,我不找她找誰?」躺在病床上的裴子郡吼了回去。
「原來在臺灣寫劇本還得靠勇氣!箮c(diǎn)嘲諷的口吻。
「你知道就好!」嘀咕,裴子郡放緩口氣,「老大,我知道當(dāng)初是我把你拖下水的,但是,就看兄弟我這條孱弱小命的份上,去見見那個沙芙娜啦,我敢拍胸保證,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她真有你說的那么好?」該不會還蓋個CAS品質(zhì)保證章吧?存疑。
「贊!極品──」說起沙芙娜,裴子郡彷佛陷入一種飄然的想象中。
「該死!裴子郡,我是在問她的專業(yè)能力,不是再討論她的長相、還是她釣?zāi)腥说墓α!」為之氣結(jié)。
「呵呵……我只是一時想起ㄇㄟ,況且沙芙娜確實(shí)是個大美女呀!」
「你真是有夠他媽的﹪*#◎㊣※*@!滚囊仔薷杏X自己的脾氣更糟了。
瞿易修這家伙就是這樣,談起工作就跟大猩猩一樣嚴(yán)肅的不象話,連丁點(diǎn)兒幽默感都沒有,再這樣下去他這輩子鐵孤家寡人了啦!
算了,逗弄他也不會早日康復(fù),饒這大猩猩一馬。
收斂玩笑,「欸,說正經(jīng)的,我已經(jīng)跟她約好時間,今天四點(diǎn)半在路易絲茶館,然后她說要簽定工作保障契約,我有交代花瑁紫準(zhǔn)備了,你快去吧!第一次見面遲到是很失禮的唷!
瞿易修瞥了墻上的時鐘一眼,赤脈貫睛,當(dāng)場火冒三丈,「裴子郡,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四點(diǎn)二十八分,而你竟然現(xiàn)在才告訴我你和她約好時間,然后你該死的跟對方約在什么鳥茶館?談工作當(dāng)然是在公司談。還有,為什么會有工作保障契約?我怎么都不知道──」
「嘟嘟……」回應(yīng)瞿易修的是機(jī)械的嘟嘟聲。
可惡,裴子郡這個俗拉子竟然又掛他電話!
「媽的,裴子郡,你總有一天會被我從病房的窗臺扔出去!」
只見瞿易修雙手往桌面一撐,怒火攻心的他壓抑著低吼,「克里斯,快去把花瑁紫找來,還有,叫她把那個什么鬼工作保障契約一并拿來!顾霘⑷,他現(xiàn)在真想殺人!
怯生生的聲音,「老板,花子她不在欸,聽說是送下午茶去給裴導(dǎo)了,不過她有留下這兩張東西。」克里斯從門邊伸出一只手,手上拎著兩張薄白的紙,就是不敢面對盛怒的瞿易修。
跨步上前,狠狠的抓過紙張,「鑰匙!」
「喔,馬上來!箍死锼柜R上銜命找車鑰匙去。
瞿易修殺氣騰騰的拎著那兩張名為合約的紙張,昂首闊步之際,揚(yáng)手瀟灑接過克里斯凌空拋來的車鑰匙,「路易絲茶館在哪里?」
面有難色,「嗯……老板,我第一次來臺灣欸!」路易絲茶館?他哪知道。
臉一沉,去他的四點(diǎn)半!瞿易修三步并做兩步的快速離開。
這廂,沙芙娜已經(jīng)不知道喝了第幾杯的桂花烏龍茶,佼好的面容隱約浮現(xiàn)一絲不耐,纖長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著聲響。噠噠噠噠……
遲到!跟她沙芙娜約時間還膽敢遲到!活膩了不成?
微瞇的眼睛看來風(fēng)情柔美實(shí)則在心里算計著,待會那個遲到的家伙一現(xiàn)身,她絕計要拿起桌上的湯匙先狠狠敲對方的腦袋一頭包才甘心。
歐陽芃挑起眉望著兀自沉思的媽,唔,隱約有殺氣。
「媽,你在干嘛?」歐陽芃拍了沙芙娜的肩膀一下。
「噓,芃芃,阿娘在醞釀殺氣!咕谷槐环砒B,素來不大有耐心的沙芙娜臉色實(shí)在不佳,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只因為不想嚇著她天真可愛的女兒。
真的是太閑了,還醞釀殺氣ㄌㄟ,忍俊不禁,「那好吧,妳慢慢醞釀,我要出門去補(bǔ)習(xí)了!
「芃,妳吃晚餐沒?有沒有零用錢?」沙芙娜對著背影嚷問。
揮揮手,「干媽剛剛給我吃了燴飯,零用錢妳昨天才給過我。走啰,掰!」
伸手拉開雕花銅門之際,一只疑似大猩猩的男人迅疾的走了進(jìn)來,臉色肅殺凝重,不巧,迎面撞上瘦小的歐陽芃。
「唔!」只見閃避不及的歐陽芃一屁股的跌坐在地上后,整個人還滑行了些許距離。天!可見撞擊力有多強(qiáng)。
聽見聲響的沙芙娜別過頭去,當(dāng)場杏眼圓瞪心疼的大叫,「芃芃──」基于母性本能,沙芙娜一馬當(dāng)先的殺上前去。
瞿易修趕緊彎下身滿是歉意的拉了歐陽芃一把,「抱歉,妳沒事吧?」問著眼前清瘦的女學(xué)生,心想,她不過才十多歲吧?
在瞿易修的幫助下,毆陽芃總算站穩(wěn)身子,扯扯嘴角,「我沒事!乖频L(fēng)清的低頭拍拍衣服。
跌倒不糗,比較讓她懊惱的是,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進(jìn)食,為什么還是這么弱不禁風(fēng)?難不成要她把自己養(yǎng)的像豬嗎?
「芃芃,有沒有受傷?要不要上醫(yī)院去給醫(yī)生看看?」沙芙娜雙眉擰的死緊,滿是擔(dān)憂的問著歐陽芃。沒辦法,這是她的小心肝欸!
「很抱歉,剛剛是我的疏忽,在此向妳道歉。」瞿易修二度道歉。
都怪他剛剛實(shí)在太急躁了,才會沒注意到這個小女孩,瞿易修感到萬分抱歉。
「是我自己不小心,沒事的,」轉(zhuǎn)頭向沙芙娜說,「別擔(dān)心,我先走啰,補(bǔ)習(xí)要來不及了啦!」
沙芙娜一把將歐陽芃拉著護(hù)到身后,「不行,摔成這樣怎么會沒事?」她方才可是親耳聽到芃芃被這家伙撞的摔倒的聲響。
天啊,芃芃這么瘦小,這家伙那么魁武,想也知道丫頭一定摔的很痛,偏偏她卻一聲不吭,真叫人心疼。
橫過身去雙手叉腰,仰著頭怒瞪,「先生,走路小心一點(diǎn)好不好,這里是茶館欸,你以為是哪里?出門都不帶眼睛的。∧氵@只大猩猩,我家的芃芃可是很瘦小脆弱的,萬一受傷了怎么辦?」沙芙娜先發(fā)制人,轉(zhuǎn)身又忙不迭的在歐陽芃身上審視搜尋,深怕芃芃被碰碎了。
一急,只見素來堅強(qiáng)無畏的沙芙娜,眼眶就要發(fā)紅。
瞿易修盯著這個年輕的女子,一方面為她的說話深深的擰起雙眉,可另一方面又為她強(qiáng)悍護(hù)衛(wèi)的姿態(tài)感到動容。
「我真的很抱歉!鼓贸龆Y貌再次說。
有些哽咽,「抱歉?抱歉一斤是幾毛錢?因為你的疏忽,我家芃芃可是有受傷的危險欸?來茶館喝茶就慢條斯理的進(jìn)來,搶啥?搶投胎?」她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虎背熊腰,高頭大馬,一看就是健身過度的臭男人,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
「媽,我真的沒事,妳這樣會嚇到客人啦!」
唉,平常恰北北,偏偏這時候卻這么容易傷感哽咽,有一個對自己如此呵護(hù)倍至的媽,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歐陽芃拉拉沙芙娜,不忘用眼神像吧臺前的粱豐艾求救。
接到求救訊號的粱豐艾趕緊出面轉(zhuǎn)圜,「好了、好了,芃芃上課要來不及了!挂话褜⑸耻侥韧锿,另一只手把芃芃送出門。
「哼,芃芃要是有一丁點(diǎn)淤清,我鐵把他宰了!」沙芙娜還是一臉慍樣。
送走了芃芃,粱豐艾主動招呼瞿易修,「先生,一個人?」
「不,我找人……一個女人!沟人业铰芬捉z茶館,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了,他也沒把握那個叫沙芙娜的女人是不是還在這里?
「一個女人?」粱豐艾愣了須臾。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往茶館里搜尋,茶館里的客人幾乎都是都是三三兩兩的成群好友,至于一個女人的桌次……好像沒看到ㄌㄟ。
看來是走了。瞿易修心里有種白忙一場的感覺,當(dāng)下恨不得把裴子郡吊起來痛打一頓。
瞿易修對粱豐艾說,「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她叫沙芙娜,不知道柜臺這邊有沒有留什么訊息要給人?」
瞠目結(jié)舌,「沙芙娜──」粱豐艾驚呼。
「對,沙芙娜!她有留訊息給我嗎?」不疑有他的問
粱豐艾尷尬的伸出手指,往臉色鐵青的女人身上一指,「我想,沙芙娜沒有留任何訊息給你,因為她、就、是!
瞿易修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方才那個恰北北的女人正毫不吝嗇的展現(xiàn)她一臉的怒火,好整以暇的姿態(tài)、睥睨的神情,看來,全都是沖著他來。
X的,冤家路宰!這是瞿易修所能想到最貼切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