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臉色微微一變,維持著笑容:“學(xué)長記性真差,我是寶貝的同學(xué)徐航!
葉井安喔了一聲,點點頭然后微微俯身靠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寶貝也是你叫的嗎?我警告你臭小子,以后離我的寶貝遠一點,再讓我看到你送她回家,我就把你絞碎了塞進汽車引擎里,聽懂了沒有?”
他的呼吸灼熱,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憤怒,就算徐航再見過世面,看到葉井安這樣他也有點害怕了。
“學(xué)長你不要誤會!
“酒我就不喝了!比~井安直起腰,做了個婉拒的手勢:“最近我打算戒酒!
徐航端著酒杯的手心有些出汗,伸出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寶貝和你們說了嗎?我們打算要生個孩子,所以我把煙酒都戒了!比~井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徐航:“你是男人你也懂的吧,這種戒煙、戒酒的痛苦!
他說完后又說:“欸,不對,你才多大?家里的父母應(yīng)該不會讓你喝酒抽煙吧?”他說完就傲慢地盯著徐航,話里的意思好像他是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孩子。
徐航果然還是太年輕,被葉井安輕而易舉就說得無地自容,灰頭土臉地走了。
田寶貝用力地拉了拉葉井安的衣袖,踮著腳說:“學(xué)長,你干嘛啦!比~井安輕輕地拂開她的小手,抬起目光陰陽怪氣地說:
“怎么,說幾句就心疼了?”田寶貝有些惱羞成怒:“我什么時候心疼了,只是再怎么說那也是我的同學(xué)!
葉井安不悅地看向她:“我說什么了?行了,你真的很吵。”
田寶貝被他的話噎住,眼眶一紅,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委屈,又因為他眼里明顯的不耐煩而有些受傷,然后就臉頰一鼓,狠狠地瞪了葉井安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葉井安站在原地,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和田寶貝吵了這么多年的架,剛剛這種口角根本就只是小兒科,但這小兒科爭吵居然把田寶貝氣走了,她為什么要生氣,因為徐航嗎?
這個念頭令葉井安怒從心生,狠狠地朝徐航看了過去,背對他而站的徐航頓時背脊一抖,然后疑惑地四下看了看。
葉井安收回目光,將手中的杯子用力地放回桌上,震得飲料都濺了出來。
之后他沒再和田寶貝說過話,而她也絲毫沒又搭理葉井安,只是一味的和自己的同學(xué)說說笑笑,但葉井安知道,他們的話題從沒離開過他、他們的婚姻和正在實施的懷孕計畫。
藉著徐航的嘴,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準(zhǔn)備要生孩子,對于二十歲的人來說,同齡人結(jié)婚已經(jīng)是個大新聞了,更何況要生孩子,于是田寶貝像是稀有動物一樣,被大家問來問去。
田寶貝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煩死了,心情變得越來越差,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變得暴躁又易怒,而且體力似乎也不太好,應(yīng)酬了一下子就覺得腰酸背痛,只想立刻回家蜷在軟軟的被子里,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田寶貝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被養(yǎng)得太好了,所以變得疲懶懈怠,整天都想在家里待著,連瑜珈課都懶得去了。
將近八點半,同學(xué)會終于結(jié)束了。
田寶貝強撐著笑容和同學(xué)一一告別,之后才準(zhǔn)備上車回家。
上車之后,田寶貝摸摸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像是累極了似的閉著眼對葉井安說:“學(xué)長,我有點餓了,我們?nèi)ベI一些餛飩外帶回家吃吧!彼砩隙紱]怎么吃飯,覺得那些菜太油膩了,現(xiàn)在只想吃餛飩,光想想舌根底下就分泌唾液了,哎呀,越想越饞。
葉井安轉(zhuǎn)了一下方向盤,冷笑道:“剛才不是吃得挺開心嗎?”
田寶貝皺眉咕噥著:“我哪有吃東西。”
葉井安哼了一聲:“是啊,沒吃東西,光顧著和人聊天了!
田寶貝皺了皺鼻子,側(cè)頭看他:“你怎么了,說話陰陽怪氣的!
葉井安又是一陣抱怨:“是我說話陰陽怪氣,還是你紅杏出墻?想吃餛飩就想起我來,剛才干嘛去了,怎么不找你的徐航幫你買?”
田寶貝愣了愣,然后詫異地說:“你說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想吃碗餛飩,你扯到徐航干什么?我說學(xué)長,你怎么就偏跟徐航過不去,該不會是吃他的醋吧?”
田寶貝越說越激動,到后面就完全是氣話了,可是她的氣話卻準(zhǔn)確地點燃了葉井安的導(dǎo)火線。
他的火氣瞬間上涌,猛地一踩煞車,剌耳的煞車聲響起,田寶貝猛地往前一沖。
要不是系著安全帶,她搞不好都沖出擋風(fēng)玻璃了,田寶貝瞪大了眼睛,驚魂未定地喘了好一會,憤怒地側(cè)頭盯著葉井安,質(zhì)問他:“你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緊急煞車的緣故,她頓時覺得有點想吐,好像是暈車,于是她白了葉井安一眼,就捂著嘴轉(zhuǎn)過了頭。
葉井安把手從方向盤上放下來,對著田寶貝怒目相視:“我吃醋?田寶貝,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為什么要吃醋,我會管你是因為你馬上就要懷我的孩子了,要不是因為孩子,你要跟什么阿貓阿狗在一起,我都無所謂。”
他狠聲說完,然后冷冷地哼笑了一聲,輕笑著偏過頭去:“可笑,我吃醋?真可笑。”
田寶貝一愣,捂著嘴呆住了,她微微地喘了幾下,然后才轉(zhuǎn)過頭去,大大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葉井安也發(fā)覺自己似乎說得太過分了,臉色一僵,但仍舊是什么都沒說,只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田寶貝也把頭扭了過去,將手捂在胸口上,心頭那股嘔吐的感覺更強烈了。
兩人靜默了一會,葉井安用力的一踩油門,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但引擎剛剛運轉(zhuǎn)起來,由寶貝就忽然松開了安全帶,打開門沖下了車。
葉井安一愣,連忙熄了火,將上半身探出車外:“田寶貝,你給我回來!”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葉井安的咆哮聲在街道上回蕩著。
田寶貝捂著嘴一路跑遠,直到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
田寶貝回頭看了一眼,葉井安并沒有跟過來,她原地跺了跺腳,然后又蹲了下來,并沒有把臉埋進手臂里,而是雙手托著臉開始號啕大哭。
和葉井安吵了這么多年的架,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么委屈,她像個小孩一樣蹲在路邊哭,卻不知道到底為什么哭,葉井安說話一向傷人,似他最近明顯改了很多,今天又突然這么對她,她才會覺得這么委屈吧。
而且她今天還這么累,而且她……她真的好想吃餛飩啊。
田寶貝的口水和眼淚一樣涌了不少,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田家的老管家,讓她派一輛車來接自己,十幾分鐘后,田家的車就到了,她讓司機開去賣餛飩的攤子,還讓司機先墊了餛飩錢,然后就帶著餛飩回到了玻璃屋。
回家時,田寶貝的眼淚還是沒有斷。
她提著餛飩來到一樓的飯廳,然后自己找了一個碗把餛飩倒進去。
葉井安聽到動靜便下樓在拐角處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看見田寶貝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可憐兮兮地吃著餛飩,她大口大口的吃,一面吃一面擦眼淚、擤鼻涕,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葉井安心頭一軟,朝樓梯跨了一步,但很快就又把腳收了回來,不行,他這次絕對不能認輸,田寶貝真是想太多了,居然覺得他會吃醋?開玩笑,他現(xiàn)在下樓去不更加顯得自己很在意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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