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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龐武圣朝,大陸 >> 情有獨鐘,波折重重 >> 好個賊師姐作者:季潔 | 收藏本站
好個賊師姐 第六章 作者:季潔
    司徒墨濯離開后,艷無敵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覺,待她醒來后,侍玉正端著膳食進屋。

    “主母,用膳了!

    她半撐起身子,有些恍惚地問著!笆裁磿r辰了?”

    “未時!笔逃癯呷,準備伺候她更衣梳洗。

    “都未時了。”她喃喃念著,訝異自個兒疲憊貪睡的程度,以往在“步武堂”練功,辰時若還不見人影,大師父就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她的身子骨若再這么養下去,怕是會養出一身懶病。

    撩起簾帳,侍玉邊做邊說:“宗主要我別吵主母,但眼下見主母睡得錯過早膳和午膳,怕主母餓壞身子,侍玉才敢進門!

    在侍玉的叨叨絮絮里,艷無敵感受到的還是司徒墨濯對她的好,無時無刻牽掛著的,是她的一切。

    思及此,她淺淺地揚唇勾勒出一抹笑意,任喜悅的情緒漲滿胸口。

    霍地,侍玉的輕喚,讓她渾身一震回過神來。

    “主母,您怎么了?”侍玉略顯冰冷的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肩膀、她的頸項,微訝的眼神帶著審視。

    艷無敵聞言不禁為之語塞,羞赧的想撩起衾被遮住自個兒身體,卻為時已晚。

    “主母身上這傷得擦藥!

    “不……不用麻煩了!

    侍玉蹙起眉!安怀桑谥鞣愿肋^,主母身體有異狀一定要稟報,要不宗主會怪罪侍玉的!

    這哪是什么異狀哪?她蜜色的肌膚上,那狼藉吻痕的始作俑者,正是侍玉口中的宗主所為。

    艷無敵欲哭無淚地捉住她的手,尷尬說道:“你別跟宗主說!

    這丟人的事若傳到司徒墨濯耳底,難保他不會大驚小怪的回來尋她,屆時,不鬧得人盡皆知才怪。

    “主母!笔逃駷殡y地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總之,你什么也不準說!”不待侍玉回應,她難得端出主母的架勢,揚聲又道:“快來幫我梳發,我餓了。”

    或許待補充體力后,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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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無敵趁著侍玉在一旁伺候時,旁敲側擊探出了當日她來到圣朝的位置──綠蜂甬道,并找回自己當初帶來的貼身武器等私人物品。

    天真的侍玉自然抵不過艷無敵的算計,不但詳盡說了綠蜂甬道的位置,甚至把綠蜂甬道的歷史也一并詳述。

    原來“龐武圣朝”的先祖為了躲避敵對仇族的追殺,躲進了“藥仙洞”并誤觸機關,因而打開了她跌入的那一條密道。

    甬道一打開,群涌而出的綠蜂在“藥仙洞”形成了屏障,遮住了敵人的視線。

    因此,綠蜂成為圣朝的守護神,守護著「龐武圣朝”與其子民。

    聽完這些點滴后,艷無敵一填飽肚子,便藉機溜出了寢殿,來到她初進圣朝的綠蜂甬道。

    此時日光正好、鳥聲啁啾、花香彌漫,周旁有著蓊郁扶疏的樹林,遠處依稀能聽見溪水潺潺流過的聲音,這一切清新、舒爽透著股怡人的氣息。

    踩過一地由枯殘落葉鋪成的黃色、綠色的天然長毯,艷無敵心想,她初入圣朝時,應該是跌到這上頭了,要不身上怎會沒帶半點傷。

    她稍在此停頓了會后又繼續往前,最后腳步落在覆住甬道入口的青綠藤蔓時,心竟因為莫名的期待而微微顫抖著。

    艷無敵緩緩撥開藤蔓,撫著雕有蜂紋的石板,心底頓時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在圣朝這一段時間,她無法與外界接觸,日子也早過了與九師妹雁飛影約定的時間。

    九師妹等不到她,應該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這一個甬道通往她所熟悉的世界,只要爬進去,她很快就能回到中原,可以見到她所想念與熟悉的親人。

    但,她真的要走嗎?她若真這么走了,司徒墨濯怎么辦?但如果不走,八師妹的病怎么辦?

    一想起司徒墨濯,她的心就像被條無形的線纏住般,只要稍微一扯動,他那雙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的藍眸,便浮現在眼前。

    他的一切霸占著她的腦海,讓她……舍不得離開他!

    但假若他們之間,真多了層夫妻的關系,那司徒墨濯是不是會念在夫妻之情,陪她暫時離開圣朝?

    她知道,責任感極重的司徒墨濯絕不會答應。

    當日他寧愿讓她傷心,也堅決不離開圣朝一步。

    在這樣的狀況下,她若想帶著他一起離開,只有把他“偷”出圣朝。

    她來自神偷世家,雖然未能繼承衣缽,但自小習武,體內丹田十足,擁有極強健的體魄,若真要偷個男人出圣朝應該不成問題!

    只要他跟著她回到“步武堂”,替八師妹治好病,讓她稟明師父,他們再一起回來,這豈不圓滿?

    思及此,艷無敵緊握成拳,毅然決然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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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因為這一個偷人的打算,讓艷無敵處在一個莫名興奮的狀態中。

    在她幾次探查綠蜂甬道并確定計畫萬無一失后,她差人備酒、備菜,在經往綠蜂甬道的小亭弄了一桌小宴,準備“請君入甕”。

    待一切完備后,她叱退了下人,不動聲色地在酒里下了迷藥。

    當藥溶于酒中時,艷無敵耳底瞬即捕捉到司徒墨濯沉穩的腳步聲朝她走來。

    她不著痕跡地將藥罐攢入懷里后,連忙整了整衣衫,端坐著候他。

    司徒墨濯腳步一定,望著滿桌佳肴,眉心一攏!澳镒咏裉爝@么好興致?”

    聽著他訝異的口吻,她斂下星眸,俏睫遮住了眸底神情。“難不成同自個兒的夫君一塊用膳,也得想個名目?”

    司徒墨濯沒遺漏她臉上細微的變化,沉思了會才道:“是不用,只是你太乖,為夫有些不習慣!

    今天的艷無敵有些許不同,他說不上有什么不同,只覺得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正轉著他所不懂的思緒。

    她好氣又好笑的瞟了他一眼!霸趺窗盐艺f得像個小孩兒呢?”

    “孩子以后若像你,會好一些!彼Φ粜念^莫名的擔憂,司徒墨濯語氣放柔,眼眉俱緩說道。

    他身體自小就不好,除了病懨懨的總提不起半點精神外,更少了同齡孩子該有的朝氣,時間久了,情緒波動便少了,性子自然也就內斂。

    而艷無敵不同,乍看清冷難接近,相處久了才發現,她善良且熱情,若孩子能像她這般活潑,定能讓死氣沉沉的圣朝多一些熱鬧的氣氛。

    “你。∪潆x不開孩子。若真有了孩子,我還有地位可言嗎?”她嘟起嘴,不滿的板起臉來。

    迎向妻子的怒眸,司徒墨濯沒好氣地問:“我只是說說,娘子生氣了?”

    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她冷哼了一聲。“氣?我怎能不氣呢!”

    司徒墨濯瞧她艷美的容顏罩上了不悅,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說:“你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我就是這么小氣的人!彼龑㈩^靠在他結實的肩頭,把弄著他雪般的銀絲,嫣然一笑!澳恰瓰榱讼粑业呐瓪,罰你一杯酒!

    “成!彼麥匮乓恍Γ硎郎系木票,俐落地仰頭一口飲盡。

    見他如此信任她,艷無敵心里竟有些愧疚油然而生。

    感覺到她異常沉默,司徒墨濯修長的指輕撫著杯緣問道:“怎么,你像是有話想同我說?”

    她斜睨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卻仍舊沒有勇氣開口。

    “說吧!只要不是離開圣朝的事,我都可以允你!彼姑迹⊙诺拿嫒萑允且回灥臏厝崞胶。

    淡抿的唇朝他彎出了真誠的笑意,她吐出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話。“夫君,我不想和你分開。”

    她的話讓司徒墨濯溫和的雙眸掠過一絲不解,正想開口,身旁的景物竟開始扭曲變形起來。

    艷無敵瞳眸淡睨,似是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持續說著!半m然起初心里有百般不愿,但這些日子來,我是真心想成為你的妻,真心想與你朝夕相伴,一生相守!”

    司徒墨濯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集中思緒,無奈暈眩的感覺更勝之前。

    “艷兒,我似乎不太對勁……”

    她歉然的凝視著他的俊容,低柔說道:“夫君,對不起!

    “你……在酒里……”俊容上閃過一陣愕然,話未道盡,司徒墨濯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知覺。

    艷無敵看見他欲倒下的身軀,迅疾接住他,讓他倒在自個兒的臂彎中,心中感慨萬千地輕聲喃著。“夫君,你只要陪我做完這件事,下半輩子,我會陪你留在圣朝,永不離開!

    她伸出纖指愛憐地輕撫他俊雅的輪廓,怔忡出神了好半晌,才將懷里早已寫好的信用酒壺壓著──

    暫借宗主至圣朝外救人,一個月后必與夫君歸朝請罪。

    不肖主母:艷無敵

    確定信箋已被酒壺牢牢壓住,她提氣扛起司徒墨濯,身形俐落地往綠蜂甬道急掠而去。

    僅是轉眼瞬間,兩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寂然平靜的“龐武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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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墨濯醒來后,人已處在磐龍村野郊外的客棧里。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一意識到自己離開了圣朝,司徒墨濯緊抓著她的手,神情凝重地厲聲質問。

    艷無敵望著他陰霾的神色,感覺到手上的疼痛,吃痛地低語!胺蚓闩次伊。”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對她難受的神情置若罔聞,一向溫和的藍眸燃著怒火。

    “我說過,我需要藉你的醫術來治好我八師妹的怪病。”

    司徒墨濯聞言長嘆一聲,眼神盡是無奈和哀傷!八阅阍谖业木评锵铝怂,將我擄了出來?”

    “嗯。”早已預料到會是這等局面,艷無敵簡短地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他繼續按捺著性子問:“就你一人之力?”

    她抿了抿唇,坦然迎向他緊繃的俊雅容顏!拔易孕×曃洌嬉獡镒咭粋人并非難事。”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他根本不相信單憑艷無敵一人之力,竟能把他擄出圣朝。

    “我知道你懂武,卻不知你有這身本領。”薄唇扯出一抹黯然的諷笑,司徒墨濯嘶啞的開口。

    忽明忽暗的燭光映得他臉部的表情陰晦不明,艷無敵悄悄打量著他,絞著纖白玉指,心中忐忑地問:“夫君,你生我的氣?”

    “你是為了騙我離開,所以想先讓我卸下心房,才同我圓房的?”

    在他的藍眸里,艷無敵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沉悲哀。

    “你是這么看我?”她驀地渾身一震,美麗的臉龐變得毫無血色。

    雖然她的手段極端了些,但她萬萬沒想到,這話會由司徒墨濯口中說出,她的心口仿佛讓人打了一拳,又痛又悶。

    司徒墨濯看著她震驚的神情,沉默了好一會才道:“要不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我怎么想?”

    打一開始,她想離開圣朝的心思是那么急切,他很難說服自己,不這么判定她的所做所為。

    艷無敵緊握粉拳,沒頭沒腦地擠出了句。“我沒有。”

    他說的皆屬事實,她一句也無法辯駁,唯獨她對他的情意這點,不容他污蔑、誤解。

    她艷容一凜,臉上冷然而倔強地開口。“我是真心喜愛你才同你圓房的!”

    “你……”聽到她真心誠意的情感表述,司徒墨濯心弦顫動,霎時不知該喜或者該憂。

    他長聲嘆息,神色一緩。“艷兒,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么做會讓我成為圣朝的罪人!”

    “我只是從圣朝把你‘借’出來,事情一辦完,我就會陪你回去!笨粗{色的深眸里滿是心痛與落寞,艷無敵握住他的手,慎重其事地表明。

    司徒墨濯搖了搖頭,牽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艷無敵聽聞他的話,屏息問道:“夫君你說什么?”

    在搖晃的火光中,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兩道陰影,此刻的他沒有了平時的沉穩內斂,周身散發著淡淡憂郁的氣息。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記得我跟你說過女巫的預言嗎?”

    艷無敵頷首,就因為那個預言,使無意闖進圣朝的她,不得不成為他的妻子。

    “其實,女巫還有另一個預言!彼D了頓,好半晌才沉重開口!八f,我一旦離開圣朝便會應了死劫!

    努力抑下心頭涌上的不安,她怯怯地問:“死劫?什么死劫?”

    “會遇上什么事我不知道,或者這只是主長為了不讓我離開圣朝,誆編出來的理由,總之,它是我心中的顧忌!

    她從他眼中看見一道深濃的陰郁,讓她瞧得心驚膽顫,她很清楚,他說的不是玩笑話。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你想讓我醫治你的八師妹,咱們就一起回去屬于你的地方吧!”司徒墨濯像是已看透這無力改變的結果,臉上陰郁褪去,俊朗的面容恢復一貫的溫和。

    唉!既已離開圣朝,若能替妻子了卻這么一個心愿,那他就可以更加理直氣壯地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如果他能保有這條命回去的話。

    他雖然表現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但艷無敵卻抑制不了泉涌而出的恐懼。

    他會死?思及這個可能,艷無敵腦中一片茫然,向來條理清晰的腦子現在渾沌不明,心痛得讓她快要不能負荷。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會讓你死!”她心中的酸楚驀地涌上心頭,她啞著聲說著。

    司徒墨濯深切感受到她在乎他的反應,圈著她顫抖的嬌軀,溫柔地笑了起來!吧灯G兒,我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的。”

    他肩上背負著太多責任,就算應了死劫,他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艷無敵咬著唇,紅著眼眶,哽咽地開口!澳闳粽E我,讓我守寡,我會恨你一輩子!”

    她的話,教他震懾不已,剎那間,司徒墨濯胸臆中那股強烈的感動,在血脈中隱隱顫動著。

    他定定凝視著懷里心愛的妻子,柔聲問起!捌G兒,你會保護我吧?”

    她艱澀地擠出話,不容質疑地開口!拔耶斎粫Wo你!”

    她這話雖不至濃情密意,但卻讓司徒墨濯感動不已。

    他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溫和地撫著她的手背。“這不就得了,你是我的妻子,武功又比我好,中原這個環境你也熟悉,為夫相信,你會保護我!

    艷無敵深吸口氣,勉強定下心緒,歉然說道:“對不起,若我知道,我絕對不會……”

    他剛毅的唇線勾起一絲苦笑。“你沒告訴我,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否則我會小心提防著。”

    誰料得到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能把個大男人偷出圣朝?

    不過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心底的疑云一下子全解開了。

    原來愛妻的定性不夠,全是為了離開圣朝所做的打算,而讓他訝異的是,她甚至神通廣大地探到綠蜂甬道的秘密。

    想來,他們夫妻倆對彼此的了解還太淺。

    偎在他的懷里,艷無敵神情怔然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靜默片刻,他壓低頭,吻著她的眼眸、鼻尖及圓潤可人的小耳垂!捌G兒,這一切都是命,為夫真的不怪你!

    胸口因為他的話感動地激蕩著,身體也隨著他的唇燃起燙得炙人的火焰。

    他在她耳邊細語呢喃!盁o論你對我做了什么,我都愛你……”

    艷無敵羞澀一笑,說出了心中的話!胺蚓,只要你陪我做完這件事,下半輩子,我會陪你留在圣朝,永不離開。”

    他聽聞她如發誓般的言語,藍眸閃動著笑意,他頭一回如此渴望,女巫的預言只是主長為了不讓他離開圣朝所誆騙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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