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是的,他的確很多疑。若換了任何一個人處在他的環(huán)境,都有多疑的權力。
他只是個次子,一個可有可無的候補角色,在這種大家族里幾乎沒有生存的空間;尤其他的母親是二房,與他一樣,是次要的、不重要的、可有可無的。不像影魂他的母親是發(fā)妻,再怎么樣也有同甘共苦的苦勞,所以莫影魂一直都是莫家的貴命夫子。老頭子的眼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也正因為如此,所有最好的都給了莫影魂。
而他呢?他永遠只是候補、一個替身,只有莫影魂不在的時候才有他生存的空間,就連黎詠薇也是。
不管莫影魂到底愛不愛她、喜不喜歡她,雙方家長在談起這件事的時候,便已決定了兩個人的未來。而他呢?還是個候補人選。
他覺得不公平,但是他表現(xiàn)的方式卻不一樣。因為莫影魂是個好大哥,如果他糟糕一點、渾帳一點,或許今天的局面就會有所不同。但是,莫影魂偏偏太好;盡管他的脾氣壞得嚇人,盡管他的眼睛瞎了、心也瞎了,還是無損他在其他人心里的地位。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要恨他?還是愛他?每當看到他和詠薇在一起的樣子,他真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掐死那個不懂得珍惜的混蛋!但私心里卻又高興他并不愛詠薇;因為,自己是那么地愛她……光是看著她,都要教他的心為之顫抖、為之融化。
“你怎么可以做這種事?”黎詠薇看著桌上那一疊資料嘆氣。“為什么要去調查華盼盼的過去?”
莫滌凱無所謂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你不覺得她來歷不明,有查一查的必要嗎?”
“查出來又怎么樣?”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身體往前傾,微瞇起眼睛!澳阏娴牟辉诤跛倪^去?真的不在乎現(xiàn)在守在影魂身邊的是什么人?”
黎詠薇將那些檔案推開,臉上有不贊同的表情。
“詠薇——”
“我只知道她可以幫我照顧影魂,這一點就夠了!彼樕嫌泄虉(zhí)的表情。
“照顧到后來會有什么結果,你不在乎?”
“我當然在乎,我當然——”她一口氣梗在喉頭上不來,眼眶驀地紅了起來……她轉過身去不讓他看穿她心里的郁悶!暗遣皇侵攸c。影魂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她做得到,這不就好了嗎?”
“那你為什么不請假去照顧他?”莫滌凱跳起來走到她面前,完全不給她機會躲藏。“你是他的未婚妻,你去照顧他豈不是天經(jīng)地義?你為什么不去?為什么你反而躲在這里獨自一人傷心難過?”
“如果我可以,我當然會去。但是,現(xiàn)在公司需要我……”
“狗屁!你怎么不說是因為影魂不需要你?”
黎詠薇的臉色驀然一變!
莫滌凱閉了閉眼睛,他真怕看到她這種受傷的表情!皩Σ黄稹
黎詠薇的唇角微微顫抖,但她仍維持美麗的姿態(tài)站起身!拔疫有很多事要處理,不送了。”
“詠薇——”
“你出去!”
莫滌凱這次不愿意再讓步_了。難道她真的看不出來他的努力嗎?她也瞎了嗎?竟然盲目到看不出他愛她愛得有多辛苦、多狼狽。
他的雙眼灼熱得似乎要噴出火來,他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力氣之大幾乎就快掐碎她脆弱的骨架。
“詠薇,別再自己騙自己了。就算你們之間真的曾經(jīng)有過愛情,那也是過去的事了。你為什么不肯面對現(xiàn)實?”
“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想聽,你出去!”黎詠薇焦急地想掙脫他的掌握。“放開我!”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你知道的。為什么要拒絕我?”莫滌凱控制不住地吼了起來。
黎詠薇的眼里寫滿了恐慌……她急切地掙扎、急切得幾乎要尖叫起來:“放開我!你出去!你出去……”
莫滌凱卻低下頭來,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吻。
“啪”地一聲清脆無比的巴掌聲傳來。
他的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黎詠薇顫抖地抱住自己,慌張得像只劫后余生的小兔。
莫滌凱無言地深吸一口氣,眼光有幾分受傷的狼狽……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退了出去;而他那高大的背影卻顯得那么僵硬……
黎詠薇抱住自己,跌坐在偌大的掎子上。她拼命叫自己深呼吸、叫自己冷靜,但她卻怎么也做不到。莫滌凱所說的每一句話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像是某種殘忍的烙印一般。
天!她就要失去莫影魂了……或許她早已失去他了。
想到這里,她壓低了聲音,渾身顫抖地、極度恐懼地哭了起來……
“盼盼。”
天才剛蒙蒙亮,莫影魂已經(jīng)來到華盼盼的門口敲門了。
一夜未寢的華盼盼聽到他的喚聲,不知道要怎么反應,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沿,動也不動。
“盼盼,你忘了今天要陪我看日出嗎?我們還可以順便去釣魚,快起來。”
看日出還可以理解,但是釣魚?她可不會。而且他的眼睛又看不見,更不能釣魚了。
華盼盼不知道要怎么辦,因為他敲門的聲音大得驚人,一副她不開門他就敲到全世界都醒過來的樣子。
“你聽到?jīng)]有?快點出來!”語氣顯然很不耐煩。
華盼盼受不了只好開門。莫影魂聽到開門的聲音,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臉。“起來啦?準備好了嗎?”
“我——”
“老陳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我們走吧。”他自然地把手交給她,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可是我——”
“我們再不走就要錯過最好的釣魚時機了!彼静淮蛩阕屗姓f話的機會。
唉,算了,看看他打算怎么辦吧。反正她也沒主張了。
她握住他的手領著他走到門口,老陳果然已經(jīng)準備好車子在等了。他看到她立刻露出笑臉——
“早啊!
“早!
“快點快點,我要去釣魚呢!蹦盎瓴荒蜔┑卮叽俚。
老陳露出一臉莫可奈何的表情。
一路上,車子里就只有莫影魂的聲音,不停地說著關于釣魚的事情,好像小孩子期待旅行一樣興奮的口吻。就是這種過度興奮的表現(xiàn)讓華盼盼知道昨夜的事情并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實實發(fā)生過的事。
她不知道那爭執(zhí)對莫影魂來說算是什么,但是她一夜都無法合眼,閉上眼睛過去的事便一幕幕地出現(xiàn)在眼前。她不能怪他,因為那的確是她的過去,她不能否認自己的過去,她甚至不能怪他去調查她的過去。這樣一個大企業(yè)的總裁,對她這種來歷不明的女子還能怎么樣呢?
“到了!
老陳把車子停下來,眼前是一個泛著點點金光的小湖泊。
華盼盼的眼睛被那燦爛的光線照耀得幾乎了不開。氤氳的霧氣緩緩在湖面上飄動,夢幻般的情景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讓她一下予說不出話來。
“很美是吧?”
“嗯,很美,像是一片鑲在綠色原野里的鏡子一樣美。嘩!真的有魚!”
華盼盼驚見湖中跳起一尾魚,那銀光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她興奮地笑了起來。
“你會釣魚嗎?”
“不會!
她想起邵小北——她的前夫,一個釣魚成癡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次,小北天沒亮就叫她起床,興致勃勃地說要去釣魚。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她一再拒絕,終于到了小北再也不愿意找她的地步。她以前從來不知道清晨的湖畔原來這么美!如果她早知道,那時候是不是還會毫不考慮地拒絕?
老陳已經(jīng)將釣具準備好了,默默地退到一邊去。
莫影魂將釣竿交給她!鞍丫往湖里丟……”他摸索著釣竿,一步步地教她如何正確拋投。“這樣知道嗎?”
華盼盼不明就里地接過釣竿,糊里糊涂地拋出了第一竿。“然后呢?”
“看到浮標了嗎?”
“嗯,看到了,紅紅的。”
“沒錯。你仔細看著浮標,如果浮標下沉了,你就立刻揚竿!
此時,印象中少數(shù)幾次和小北去釣魚的景象仿佛又回到腦海里……
“怎么了?”莫影魂問。
“沒什么,我只是想到我的前夫,他也非常喜歡釣魚……”
莫影魂在老陳準備的椅子上坐下來,靜靜地面朝湖畔,好半晌才開口:“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既然你不想說,那么從今以后我再也不問了!
“不,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比A盼盼也坐了下來,微微苦笑!白蛱焱砩衔抑皇菦]有心理準備要談這件事。”
莫影魂無言。
華盼盼笑了笑。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把事情好好地說出來,她心里覺得很舒坦。
“我的前夫邵小北是個大學助教,我們認識了很久,但是一直到他服完兵役之前都沒有正式交往。在他服役完之后回到大學當助教,而我的公司正好就在學校附近,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兩個人才開始交往……”她想著想著,忍不住微笑起來。
“小北很好玩,就像個大孩子一樣。他喜歡爬山、釣魚、潛水,只要是活動力旺盛的運動他都喜歡;然而我卻剛好相反,只因我這個人太懶了。結婚三年之后,也不知道為什么感情似乎淡了很多。因為他有他的朋友和生活,而我卻一點也不能融入。那不是小北的錯,認真說起來其實那是我的錯……”
她隱約地嘆息……一旦真正面對過往,仿佛就像一場無言的黑白夢境……
“因為我不愿意勉強自己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那時候的我只覺得討厭,一點也不認為那是一種浪漫。我有個至交好友席露貞,她是個很可愛的工作狂,而她老公雷穎則是個作家。當我和小北的感情漸淡之后,雷穎出現(xiàn)了。雷穎很浪漫、也很孤單,好像我一樣。露貞工作太忙,而他當時卻一事無成。比起露貞的成功、他顯得太無能。就這樣,我們對自己的伴侶都有些埋怨……唉,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當時的抱怨實在太可笑,可是卻太晚了。雷穎帶我去看星星、帶我去抓螢火蟲,他的出現(xiàn)正好填補了我心里的空虛;沒多久、我竟然和雷穎談起戀愛……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想過這是‘外遇’,更沒有想到這對露貞和小北是多大的傷害。我們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里,希望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們自私自利的行為。但事實上那是不可能的,沒多久露貞和小北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于是我們都離婚了!
“那之后呢?”
“之后?”華盼盼忍不住笑了起來!澳挠惺裁粗螅磕闶侵咐追f嗎?”
“難道你們不相愛?”
華盼盼想了許久,很不容易才想到答案。“我想,我和雷穎是相愛過的,但卻愛得不對,愛得太痛苦。如果一分感情要那么痛苦、那么內疚才能維持下去,那還不如結束。我想他比我更早就體會到這一點了!
莫影魂許久都不說話,他只是面對著湖畔,仿佛思考著什么十分重要的問題似的……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你現(xiàn)在還愛他嗎?”
“不愛了!闭f出這句話時,華盼盼像是一下子解脫了似的!拔乙膊幌嘈抛钥诰谷粫@么說,可是說出來的感覺真的很好!但如果我還有機會得到幸福,我一定不要愛得那么痛苦,我一定要愛得很快樂。”
“會的,你會有機會的。”莫影魂十分確定地回答。
“但愿如此,哎呀!”華盼盼嚇了一跳地尖叫起來。
她放在腳邊的釣竿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被拖離岸邊,只剩下一節(jié)未端還留在岸
“糟糕了!釣竿飄走了!
“飄走了?這怎么可能?”莫影魂也嚇了一跳!翱禳c拿回來!”
華盼盼焦急地一把抓住釣竿,但是水里卻有一道好大的拉力將釣竿不停地往湖里拖。
她急得尖叫起來:“不得了了!怎么辦怎么辦?釣竿怎么自己會跑。俊
“釣到魚了!”影魂樂得大叫起來!翱禳c拖它上來!”
“怎么拖。俊比A盼盼抓住卷線器,可是卻卷不動,反而卷線器上的線不停地往外拉!熬让。∷盐彝舷氯チ!”
“加油,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掉了。你太用力的話線會斷掉,那就前功盡棄了。”莫影魂在一旁不停為她加油打氣:“加油,慢慢拖,一點一點把它弄上來,你辦得到的!
“哇!它的力氣好大啊。”
“一定是個大家伙。”
華盼盼慢慢地把魚往岸邊拖,旁邊的老陳早已準備好撈網(wǎng),緊張兮兮地瞪著水里!霸趺礃?拉上來了嗎?”
“還沒有啦!
華盼盼這時候將釣竿塞到莫影魂的手里!敖o你!
“我看不見啊!
“我是你的眼睛,快點拉,它過來了!
莫影魂興奮地用全身的神經(jīng)去感覺魚的方向。他過去也會是個一流的釣手,如今雖然看不見了,但是有華盼盼的幫助,他似乎真的可以看到魚的每一種拼斗方式。
“它往左邊去了,小心!”
過了漫長的十分鐘,那條魚終于放棄掙扎地冒出水面。
“出現(xiàn)了!”華盼盼興奮地大叫!澳鞘鞘裁呆~?”
“草魚,好大的草魚!”老陳也興奮得大叫起來:“大少爺,你釣到一條好大的草魚!”
大草魚在腳邊的草地上拼命地躍動,莫影魂不可置信地蹲下來碰碰那條魚,唇角溢出一朵感動的微笑。
“不,這是盼盼釣到的!
“我才拉不動這只大怪物,是你釣到的!
“那就算我們一起釣到的吧!蹦盎晷χ鹕!袄详,把它放回去吧!
“哇,這么大的魚要放回去。亢每上!崩详惒簧岬卣f道。“若是煮來吃的話,要好幾個人才吃得完耶!
“你說呢?”他問華盼盼。
“放回去啊!比A盼盼微笑地說道:“下次我們再把它釣起來嘍。”
“下次……”莫影魂淡淡微笑!笆前。麓挝覀冊侔阉炂饋。老陳,放它走吧。”
老陳果然依言將魚重新放回水里。
看著魚拼命往水里沖的樣子,華盼盼忍不住喃喃開口:“要小心啊,可千萬別被其他人釣起來了!
“不會的,它是置于我們的魚!蹦盎甏_定地說道。
我們?
望著莫影魂那堅毅的側臉,她的心里不知怎地竟微微一動!
華盼盼無言地看著水里那一道長長的波紋……他們的魚早已經(jīng)逃得老遠,而她的心思卻也隨著它飄得遙遠……
回到莫家別墅,莫影魂立刻被氣呼呼的莫若水拉上樓檢查,因為她很火大一早便找不到病人。
莫影魂做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像是蹺課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似的。
華盼盼微笑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甜孜孜、不知名的喜悅。
“你很得意吧?”
華盼盼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莫滌凱陰著一張臉站在她身后。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你還真會裝蒜!彼湫陕,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安靜點,別想把影魂叫下來救你,要不然我把你的事情全抖出來!
華盼盼錯愕地跟著他跌跌撞撞來到庭院里!澳壬,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么?要抖什么出來?”
“你的過去,你那見不得人的過去還不夠精采嗎?”
“我那‘見不得人’的過去?!”華盼盼一窒,整個人僵硬起來。
“是的。我很佩服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教影魂對你服服貼貼的,我看啊這要歸功于你過去那光榮燦爛的歷史不是嗎?連自己最好朋友的老公也能搶,吃干抹凈便一走了之。華小姐,你這溫柔美麗的外表可真騙倒了不少人,可惜我不是。影魂瞎了,但是我沒有。我對你這種女人清楚得很!”莫滌凱一字一句、冷血無情地說著,仿佛她是世界上最不知廉恥的女人,眼睛里凈是不屑。
“你……”華盼盼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的過去或許不堪,她以前的歷史或許并不潔凈如雪;但是,從莫滌凱的口中說出來,她卻顯得那樣的下流、骯臟齷齪。她更不能忍受他們天天把莫影魂失明的事情掛在嘴上說,好像瞎了便代表這個人死了一樣。他只是瞎了,又不是死了,更不是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這樣一提再提究竟想強調什么?難道莫影魂失明之后就連腦筋也變笨了嗎?
“我如何?我說的不對?我的消息來源有誤?還是華盼盼小姐依然是個冰清玉潔的清純少女嗎?”
“你用不著語出諷刺,想說什么直說無妨!比A盼盼氣昏了頭,可是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想說。對于莫滌凱這種人,她知道對他解釋什么都是白搭,因此她不想多費唇舌,甚至多看他一眼。
“我要你立刻離開這里!
“辦不到!
莫滌凱猛地愣了一下!
而華盼盼卻轉身逕自往屋子里走,根本不理會他的反應。
“你站住!你剛剛說什么?”
莫滌凱沖上去攔住她,陰暗的眼神寫滿了威脅。偏偏他錯了,如果他好好地與她說,那么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但是,他卻選擇了威脅。
華盼盼外表或許柔弱,華盼盼也許有些缺少主見、有些舉棋不定,但是她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女人。
“我說辦不到。你希望我走,我偏偏不走。除非莫先生親口要我走,要不然不管你說什么、做什么,都不能改變我的立場!比A盼盼毫無畏懼地抬起頭瞪視他,那倔強的神情連莫滌凱也感到訝異。
大吼大叫便成了嗎?華盼盼忍不住氣。她沒見過有哪個人鬼叫得比席露貞還大聲的,也沒見過誰伶牙俐齒得超過她的。連席露貞她也能對付,那么莫滌凱又算什么?比起席露貞,他簡直就是“小兒科”!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現(xiàn)在要你走是為了你好。你不走,到時候倒楣的一定是你!
“我什么酒都不吃。”
莫滌凱有點詭異地瞪著華盼盼,因為事情的發(fā)展倒是出乎他的意外。原本地還以為華盼盼是那種眼里只有錢,但卻是膽小如鼠的家伙,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當然知道用錢打發(fā)不了她,因為他的錢再多也比不上莫影魂的多。如果華盼盼認為她有機會入主莫家,成為莫影魂的妻子,那么她為什么要為了區(qū)區(qū)幾百萬而離開?只要她能嫁給莫影魂,那么整個莫氏集團就是她的了。
“影魂不會娶你的。以你過去的歷史,你連他的小老婆也當不了。”
“哈!”華盼盼發(fā)出被激怒的笑聲。她高高地揚起下巴,眼睛冷冷地瞪視著莫滌凱!拔也粫斎魏稳说男±掀牛也还苣阏f什么,我也不會離開這個地方,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敵視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欣賞、更不需要你的贊同;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反正我留下來是留定了。你要是不滿意,盡管請莫先生開除我,除此之外任何方式都不管用。另外我要告訴你,莫先生的確失去了視力,但是他還活著,腦筋也沒有變笨。下次你再要把他的視力和智商混為一談的時候,請你先動動你那生銹的大腦好好想一想!
說完話,她高傲地轉身離開,看也不看他一眼。
莫滌凱就這樣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一種被打敗的感覺……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但是他搞不清楚,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么他會覺得自己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