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怕高……快帶我下……”梨威嚇得臉色慘白,害怕的往樹下看。
袁彪直接點了他的啞穴,他卻一直顫抖亂動,袁彪冷冷的再點了他幾個穴,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的靠在枝干上。
梨威后悔,后悔極了,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不一會兒,充滿陽光的林蔭小道走出來的是錢笑笑跟郁竹君。
兩人共度了五天的幸福時光都很心滿意足,只是郁竹君心系著病人,還有那些少了爹娘疼愛的孩子們,因此想要下山去看看,錢笑笑很清楚,那些人對郁竹君來說,早已視為家人。
“歐陽伯父看到我們今天進醫館,一定又會碎碎念的!庇糁窬幌氲綒W陽進磊的臉,忍不住就笑了。
“一定!卞X笑笑回以一笑,但踩在滿地落葉的腳步卻停頓一下,神情一凜。
沉浸在幸福氛圍里的郁竹君并未察覺,因為她正決定要為愛勇敢,既然錢笑笑很想要有個孩子,她愿意為了他,告訴她熟識的每一個人,她是個女人,可以為他生兒育女。
想到這里,她抬頭看錢笑笑,這才發覺他表情不太對勁,“怎么了?”
錢笑笑微微搖頭,抬頭環視幾株高聳入天的大樹,雖然什么都沒看見,但他仍敏銳的察覺到有股不尋常的氣氛。
也因為他這一抬頭,連同袁彪在內的三名黑衣人立即認出他就是四爺!
至于他身邊那名頭戴白巾,一襲白袍的男子,看來文弱纖細,不具威脅性。
三人飛快的拿出黑巾蒙面后,袁彪一個手勢,三個人立即飛躍而下,亮出手上那把陰森森的長刀。
我呢?還有我啊……
梨威仍卡在樹干上,口不能言,身體不能動,只能在心里驚恐吶喊。
錢笑笑眼見三名蒙面黑衣人從天而降,立即將郁竹君往前一推,大吼,“快走!”隨即與三名黑衣人打了起來。
“你們是誰?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錢笑笑一臉不屑,每個出招都十分凌厲。
三人沒敢開口,四爺認得他們,極可能也聽得出他們的聲音,他們怎么可能以真面目示他!
郁竹君跑到一棵大樹后面,看錢笑笑一對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畢竟她手無寸鐵,那些人卻刀刀犀利,根本欲置錢笑笑于死地。
她四處看了看,拿了根粗粗的枯枝,想想不對,又搬了塊大石頭。
“快走啊!”錢笑笑一邊應戰一邊朝她狂吼。
“不行!我不可以放下你一人!”她也喊了回去,再丟下石頭四處看看,意外看到一匹馬兒被藏在樹后,她立即走過去將它牽了出來,再彎身抓了好幾個石頭揣著,跌跌撞撞拉著不聽話的馬兒,驚險的上了馬背后,瞬即就往那些黑衣人沖了過去!
錢笑笑與那三名黑衣人搏斗,雖然辛苦但還能應付,只是時間一久,他也沒把握能全身而退,畢竟那三人個個武功高強。
“快走開!”
郁竹君突然騎馬沖過去,一邊喊一邊將石頭全砸向那三個黑衣人。
三人沒想到一派文弱的郁竹君會反擊,一時之間,還以為對方丟出什么致命暗器,當即全嚇得飛身退開。
趁此空檔,錢笑笑飛身上了馬背,坐在郁竹君身后策馬疾奔。
但三人立即飛掠而來,其中一人更是砍斷了馬腳,馬兒哀鳴一聲,失控跪倒在地,錢笑笑一手抱著郁竹君飛身跳離馬背,馬上又被三人夾殺。
由于他得保護郁竹君,拳腳施展不開,對起招來驚險重重,郁竹君更是看得心驚膽顫。
忽然,不遠處又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兩人看過去,就見馬兒被人急勒韁繩,昂頭狂嘶,馬背上有兩名黑衣人共騎,其中一名滑下馬背,后方一名戴笠帽的黑衣男子一把扯下黑紗笠帽,施展輕功迅速的往他們這里而來。
又來一名刺客!錢笑笑臉色鐵青。
郁竹君亦是面色如土,她急急拍他的手,“你快走,別管我了!”她知道他有能力逃走。
他眼冒怒火,“胡說什么?要走一起走!”
“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死,至少要有一個人活下去,查出來他們為什么要殺你,我就算死了,你也不要讓我死得不明不白!懂嗎?快走!”她急急的說著,都說得語無倫次了。
袁彪等人本以為是同伴帶韓蔚過來,但怎么只見韓蔚一人?而且他在干啥?竟然連蒙面都沒有。
才這么想,韓蔚已持刀飛掠而來,而且直接朝他們猛砍。
“該死的!他背叛主子!殺了他!”袁彪馬上大吼。
錢笑笑怎么也沒想到,這名相貌俊美的男人竟是過來幫他們的。
“快走!”韓蔚朝他大吼。
錢笑笑怎么能走,雖然他不明白狀況,但既然有幫手了,他更不能自顧自的逃走。
二對三,情況頓時逆轉,袁彪知道情形對自己不利,他犀狠的目光對上被丟在一邊樹下的郁竹君,心中盤算著,從剛剛這人跟四爺的互動看來,四爺該是很在乎“他”的!
下一秒,他飛身掠向“他”。
錢笑笑正跟一名黑衣人糾纏得難分難舍,突見另一名黑衣人往郁竹君沖過去,他急了,慌了,拳揮得更猛,只想快點到她身邊。
“不!”郁竹君驚恐的見一把長刀直直朝她刺過來,當即失聲尖叫。
錢笑笑好不容易擺脫了糾纏不清的黑衣人,卻來不及阻止那記凌厲的攻擊,情急之下,他只能以身擋劍。
他飛身過去,長刀直逼胸前,沒想到,那名前來助陣的俊美男子速度更快,竟然奮不顧身的撞開他,只聞一聲悶響,長刀已刺進俊美男子的胸口,鮮血霎時大量涌出。
郁竹君難過的大叫,“不要!”
但韓蔚沒有倒地,他殺紅了眼,瘋了似的持刀砍向那三名刺客,身上的鮮血噴濺一地,錢笑笑見狀也跟著大殺開戒,終于,三名刺客一個個倒下,韓蔚也接著踉臆倒地。
錢笑笑連忙將他撐起身,郁竹君更是立即上前欲救人,但刀傷太深,他身上全是刺目的鮮血。
她眼睛泛紅的朝錢笑笑搖搖頭,“不能拔刀,他受傷太重了。”
錢笑笑神情嚴肅的看著他,“為什么救我?你又是誰?”
只是,離死只有咫尺之遙的韓蔚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只是閉著眼,喘著氣道:“我求、求四爺一件事……一定、一定要保護我的妻女,我背叛四爺是不得已的,我是被逼的,她們成了、成了禁臠……”
四爺?是他嗎?錢笑笑急急的又追問:“別死,我忘了我是誰,你說的四爺是誰?”
韓蔚震了一下,遠離的理智瞬間回來了些,他吃力的撐起眼皮,難以置信的看著錢笑笑,“什、什么?四爺忘了,難怪……”
“我到底是誰?”錢笑笑急得朝他大吼。
“你是……元龍皇朝的四皇子……我是官拜一品的韓蔚,你的至交……請護我的妻兒……求四爺了……”他喘著氣回答,咬牙硬撐著。
“四、四皇子?”郁竹君腦中轟的一響,驚愕的看向錢笑笑。
錢笑笑更是渾身一震,可、可能嗎?
“四爺是、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找到祁、祁維……董、董風……他們可以信任……”韓蔚的意識已經愈來愈模糊了,“小心、小心……四皇子要提防、提防……”
還來不及說出“皇后”兩字,韓蔚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