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個來了,她沒有懷孕。
怎么會這樣?她明明很有把握的,經過她的計算,那天和周逸衡上床的時機應該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而且他們還不只做了一次,事后他離去,她還參考坊間說法,把雙腳高舉了一整個晚上,可為什么她沒有懷孕?
滿心的期待化成泡影,夏品妮萬分沮喪,幾乎都快哭了,整個下午根本沒心情工作,兩只眼睛像是隨時都要飆出淚來。
她忍,拼命地忍……
可心里仍是不斷地埋怨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為什么連個孩子都不給她?
天生帶煞的克夫命格,好,她認了,反正就是不能愛嘛!
可當她都已經決定放棄愛人的權利,只想要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為什么還不肯讓她如愿呢?
明明有那么多人一次就中獎,人家都還不見得乖乖算什么生理周期,可她計劃了半天,結果咧?想想還真是心酸。
周逸衡不是沒有發現她臉色怪怪的,但他想不透,明明早上看到她時她還眉開眼笑的,怎么不久就陷入陰霾?偏偏他又得去參加什么醫材法規研討會,苦無機會好好問她,直到下班前她送了一份文件過來,他總算能問問她。
“你怎么了?”
“沒有!彼龕瀽灥貞。
沒有才怪!沒有的話,她是聲音會有氣無力,她的眼神會悵然若失,她的表情會泫然欲泣?
當他是三歲小孩好騙嗎?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就說沒有了。 彼滩蛔〉腿隆
周逸衡眉心打死結,“沒有你會連該送什么文件都搞錯?”他把她剛剛送來的文件,一把扔到她腳邊。
她吶吶地撿起文件,看了一眼,挫敗地閉了閉眼睛,她真的搞錯了,把該發還給同事的文件,又送回來給他,難怪他要生氣。
周逸衡起身繞過桌子走了過來,“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嘴一癟,兩只眼睛便冒滿了淚花。
周逸衡輕嘆一聲,將她摟進懷里,心里無聲地低語,別哭,哭了他就沒轍了!
她果然輕輕低泣,身子一顫一顫的,他只好松開她,將她安置在沙發上,自己則是蹲跪在她面前。
“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大姨媽來了。”
“既然不舒服,你可以請假回家休息!彼詾樗巧硗。
搖搖頭,“我沒有懷孕……”她整張臉都皺成一團了,“我明明已經算了生理周期,那天是最適合受孕的日子!
等等,所以她不是因為生理痛不舒服,而是因為沒能成功受孕而難過?
可不對啊,距離他跟她上床的日子不過才過了四天,她今天大姨媽就來了?如果不是她算錯日子,就是她的大姨媽不準時,以至于懷孕失敗。
“你大姨媽準時嗎?”周逸衡問。
“……一直都很準時!
雖然是已發生的事件,但是聽他說起,夏品妮仍不免有些害臊,“所以?”
周逸衡捏捏她的雙頰,沒好氣地說:“所以,夏品妮小姐,你該不會從頭到尾就算錯排卵期了吧?”
“啥——”夏品妮瞠大美眸。
怎、怎么可能,她怎么會算錯排卵期,不是大姨媽來的前四天嗎?高中護理課是這樣教的。
“我問你,你是怎么計算排卵期的?”
“……就大姨媽來的前四天呀。”她困惑地望著他。
四天。
周逸衡當場有種快要厥過去的感覺。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糊涂的女人,居然連排卵期算法都搞不清楚,明明就是十四天,她硬是比人家少了十天。
“不是嗎?”她百思不解地問。
“當然不是!”周逸衡大叫。
“不然怎么算?”
很好,非常的好,以前是教她念書考大學,之后教她工作要領讓她像個繼承人,現在不會連這種女孩子家的私密事情,都要他這個大男人來教吧?
周逸衡無力地看向她,起身拿來智慧手機,上網搜尋了排卵期的計算方式,接著湊到她面前——
“麻煩看清楚一點,大姨媽來的前十四天才是排卵日,不是四天。以周期二十八天來算,你這次大姨媽來的日子是一號,那么下一次排卵日是十四日,若是加上誤差日期,約莫是十三日至十五日,共三天!
夏品妮臉上三條黑線,糗了,她算錯日子了,結果非但不能懷孕,還白白浪費了他的優良基因,而揭發她蠢事的,居然還是他這個大男人。
夏品妮,你真是個天殺的大白癡!
她懊惱不已,雙手捶打著腦袋。
片刻,她抬頭偷偷覷他一眼,“……你好厲害,連這個都懂。”
“這是、常、識!”周逸衡真想掐死她。
“好好好,是我沒常識,那……現在怎么辦?”她無辜地望著他。
“什么怎么辦?”他神情沒好氣。
“就……這次失敗了,那,下次……你可不可以再跟我……”吞吞吐吐。
“不行!
“為什么?”
“因為那幾天我人在泰國視察業務!彼聜禮拜要去泰國,預計要在那邊待上幾天,她的生子大計恕他無法共襄盛舉。
“我跟你去!
“要也是邱秘書跟我去!卑装V才帶著一個腦袋有洞的特助去。
“我不管,我要跟你去!
“小姐,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度假。”而且也不需要把一個單純的視察搞成鐵人競賽,在工作與制造新生命之間忙得分身乏術。
她拉著他,不住地往他懷里鉆,“不管、不管、不管……”
她不管,那他也不管了……
自從那天之后,他每天都在想念她漂亮的小嘴、想念她柔軟的身體,想念著在她身體恣意進出的銷魂……
其實,讓兩個人的關系變得這么復雜,這樣不上不下的,不是他的原意,可她偏偏要來招惹他,既然如此,他也不管了。
捏著她的下顎,狠狠吻著令他瘋狂思念的小嘴,挑弄著她。
如果一開始有些訝異,但現在也已經被渴望抹去,她熱情回應他的吻,捧著他剛俊的臉,享受他的每次吸吮。
身體里的那頭野獸被她的甜美喚醒了,他大膽解開她胸前的扣子,放肆揉著她的胸房,不住地在雪白的胸前,落下他熾熱的吻。
耳邊響起她壓抑的輕吟,是那么的動人悅耳,他埋在她胸口,大掌滑入她裙擺——
她、她那個來了,不能——
“等等,今天不行!”她慌慌張張地推開他,白凈的臉染滿了暈紅。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緊繃得厲害,濃暗的黑眸里藏著沒能紓解的欲望。
許久,直到欲望冷靜下來,他伸手幫她扣上衣服,抹去她被吻花的唇彩,最后緊緊地抱住她。
他們現在的關系好混亂,沒有正式交往,卻已經做過男人與女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
但,好亂又怎樣,還有什么比渴望的時候張手就能擁抱她,更令人滿足?
***
“子靖,要好好聽陳奶奶的話喔!”
“爸比,人家也想去……”
“爸比是去工作,不是去玩,過幾天就回來了。你要給雪莉的禮物,爸比無論如何都一定幫你送到。”
“爸比,你要記得跟雪莉說喔,說我想她,叫她來臺灣玩。”
“好,一定。那爸比走嘍,再見!
“爸比再見。”
“陳太太,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周先生,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孩子,你放心去工作!
坐上駕駛座,他朝窗外的兒子揮揮手。
周子靖小手搖得很賣力,盡管有些難過,但仍強忍著。
周逸衡轉動方向盤,將車緩緩駛出社區巷弄,當兒子的身影已化成黑點,他重踩油門加速離開臺北,直接朝桃園機場方向駛去。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飛行,他于中午時分回到了這個燠熱的都市——曼谷。
機場大廳里,分公司的人已經等候多時,周逸衡搭上安排的座車,直奔分公司,準備展開他這一次的業務視察。
除了得參加那些像永遠開不完的會議,還要到夏氏集團投資設立的生產工廠視察,了解目前的線上狀況,并且進行新廠的設立評估。
這里有高達八成的市場空間獲利可觀,但是否要追加成立新廠,仍得經過各方面的評估考核再交由總公司決定。
第一天的晚上,因為要準備隔天的會議資料,他早早就回飯店。第二、三天則是和當地幾個醫材專家吃飯應酬,直到第四天,他才有機會去送禮物。
曼谷的交通比起臺北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下班時間塞得不像話,幸好簡單吃過東西后,他還是依照預定的時間來到雪莉家,親手把子靖精心準備的禮物交到雪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