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別多想!我沒想防你,我只是因為自己被你的笑容迷住,覺得難為情罷了!共幌胨`會,洛云汐一時心急,沒空顧及難為情,把自己不看他、不說話的原因給說了出來。
聽見是這個原因,玄朗又露出粲笑。
這一回,洛云汐又被迷住了,直到玄朗開口回了一句—
「我也喜歡洛姑娘你身上好聞的香氣,好像聞著聞著身體的不適都能緩解一般!
聞言,洛云汐收起呆傻的表情,抬起手低頭用力嗅聞了好幾口氣,她一不用香料、二不簪花,身上怎么可能有香氣?
「我身上有香氣?你還是第一個這么對我說的!
「沒人這么說過嗎?明明有著好聞的香氣!」
洛云汐再嗅聞了好幾口氣,真的沒有聞到一點點味道,最后她想,可能是自己整天與那些花草為伍,身上沾了淡淡的花香,而剛好玄朗的嗅覺很靈敏的緣故吧!
「很抱歉,昨夜跟今天對你太兇了,才讓你誤會,你放心的到我義父家住下,我們都很歡迎你。」
「你怎么說得好像自己不住在你義父家一般?」
「我是住那里,但我也是被義父收留的!
「收留?」
「兩年前我離家出走后出了意外,被義父所救,義父義母見我無家可歸,這才收留了我。」
雖然玄朗很想問清楚洛云汐為何原因離家出走,但他知道他們兩人還算不上熟識,若他一時不知分寸多問了,或許會讓洛云汐重新又起了防備之心,他只得暫且壓下疑問。
認識久了,到時,會有機會再問清楚。
第3章(1)
在前往法嚴寺的路上,玄朗一副剛剛的插曲根本沒發生過一樣的駕著驢車,洛云汐卻忍不住的開口問了——
「玄朗,你剛才是故意的嗎?涼茶攤只是小生意,今天來這么一出大戲,張大哥他虧大了!
哪知,玄朗一臉人畜無害的天真神情,道:「什么大戲?剛剛那小哥只是在作戲嗎?」
洛云汐見他如此回應,難道,她剛才看見玄朗的那抹邪笑,只是她錯看了?玄朗與小張素不相識,不可能一見面就故意整他,或許玄朗真的誤解了小張的意思。
「玄朗,你怎么老是這樣一臉天真的傻樣?我本來想喝了涼茶就快走,以后再有人與我攀談,你就別多話,讓我處理。」
「你不喜歡那個小哥?」
「交交朋友或許可以,但若他有其他心思,我便不能接受。」她坦白回答。
「什么心思?」
玄朗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洛云汐本不想說得太清楚,說清楚挺難為情的,但她實在不想下回再遇到相同的情況時,玄朗又說出什么會讓對方誤解的話,所以只得明說來提醒玄朗。
「張大哥曾請媒婆上門來提親,他方才是想對我獻殷勤!
「原來如此,那么你想必不喜歡他吧?」
「自然是不喜歡才拒絕他,而且我現在一心只想成為一名頂尖的花匠,沒有時間相夫教子!
「那我明白了,以后我會幫你的忙,趕走那些狂蜂浪蝶!
洛云汐一聽玄朗的說法,忍不住笑出聲來,剛才繃著的一張臉這才柔和了下來!甘裁纯穹淅说?這樣說又太過了。」
「明知道你沒意思又大獻殷勤,裝模作樣的說你搬了重物疼你什么的,這般輕薄,怎不是狂蜂浪蝶?」
聞言,洛云汐「喔」了一聲長音,這才又用食指指著玄朗,「你果然是故意的,我差點被你一臉天真給騙了!
「誰叫他一直纏著你不放,我看了氣不過不行嗎?你是這么美好的一個姑娘,他根本配不上你!
乍聽見這樣的稱贊,又似示愛的語氣,洛云汐心頭一陣悸動的盯著玄朗看,怎知玄朗只是專心的駕著驢車,似沒有特別的意思。
「法嚴寺到了!
聽玄朗這么說,洛云汐這才收回視線,也收起方才自己的一時悸動。
玄朗這是離開法嚴寺后第一次來到桃花樹旁,這回再見桃花樹,原先枝葉枯黃看來有些病懨懨的桃花樹已恢復生氣,雖然正值花期,桃花樹仍是一個花苞也沒有,但至少看起來已沒有半片枯葉。
被雷劈得焦黑的桃枝也已經修除,部分被劈黑的樹干、樹皮也被剝除,外頭包了一層稻草保護著桃花樹樹干。
「這稻草是為了什么?」
「一是為了保護去了樹皮的桃樹,二是怕沒了樹皮,桃花樹水分流失得太快!孤逶葡灰唤忉。
「我病著時你做了這么多事?我應該早來幫你的。」
「你。○B好你的病最重要。你住進我家的隔天,我就來養護桃花樹,又是裁剪焦枝又是剝樹皮的,回家正累著,就聽義母說你在床上打滾直喊疼,疼完了就昏迷夢囈了一整日,義母差點照顧不過來,我聽了擔心,后來有好幾日都沒進園子工作在床邊照顧你,也沒法照顧這桃花樹!
其實玄朗也因為那日病得那么嚴重感到不解,他雖被大夫診斷出受了風寒,但他知道自己受的風寒并不嚴重,那天在法嚴寺的禪房是故意加重癥狀讓洛云汐不忍把他丟在法嚴寺,沒想到住進洛家的第一天竟真的加重病情。
玄朗因為昏迷并不知道那天發生什么事,要不是洛家三人都說他真的病得很嚴重,他都要以為那天病發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現在呢?不會又要修剪桃枝了吧?」想起上回自己好像能感受到桃花樹的疼痛,玄朗不禁有些心驚,那痛楚還真不好受。
「不用了,今天要先把包覆在花樹外的稻草拿下來,換上新的稻草!孤逶葡f完馬上動作,就見她手腳利落地把舊的稻草卸下,接著很認真的盯著桃花樹樹干看,看得玄朗不知怎的突然耳根、雙頰發熱起來。
「云、云汐……你可否別這樣盯著桃花樹看,好像那桃花樹光溜溜的被你盯著看一樣!
蹲在桃樹旁的洛云汐像聽見什么荒謬事一般,抬眼瞪向站在身旁的玄朗,忍不住斥他一聲,「你胡思亂想什么?這是樹,又不是人!
「但你把它的皮剝了,不就像脫了它的衣裳一樣嗎?」
洛云汐不想理會玄朗的胡言亂語,回頭還摸了剝了皮的桃花樹幾把,讓玄朗又抗議起來——
「你剝了它的衣裳也就罷了,還摸著它赤裸裸的身體!」
「玄朗,你發什么癡!」本來洛云汐是坦蕩蕩的,但被玄朗這么一說,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壞事一般,讓她也忍不住紅了雙頻。
「我就是克制不住會這么想!」
「我、我是為植物看病的大夫,你沒聽過醫者不分男女嗎?」
「你生得這般清麗,叫桃花樹怎么能光著身子讓你盯著摸啊摸的,還只當你是大夫,不會想入非非?」
他怎么越說越讓人感到害羞,說得讓洛云汐都不敢再盯著桃花樹看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玄朗稱贊她漂亮而害羞,還是被玄朗說得她好像做了什么輕薄男人的動作一般而害羞,她張開口,自己也不禁結巴起來,「能、能開出漂亮桃花的桃花樹……就、就算有性別之分……那、那么也肯、肯定是女的啦!」
「誰說的!誰說桃花樹就一定是女的?」
「那桃花樹是男的,就像那靈芝是女的一樣,我們當然有分男女,只是現在它們的靈體都不在了就是!
「誰?誰在說話?」玄朗好似聽見了有人附和他的話,但這四周除了他,就只有洛云汐,到底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