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搭上飛機那一刻起,她無時不想著跳機的可能性。
原因正是坐在她身旁那個笑得活像賊貓的討厭鬼南宮耀。
說什么要拿她當(dāng)擋箭牌,所以特地請她到日本參加他友人的生日派對,見鬼的她才不信!
要不是欠他一個承諾,說什么她也不來!
“怎么啦,小容容?你漂亮的臉怏要擠出幾十條皺紋來嘍!”南宮耀一臉閑散地靠在椅背上,和白雨容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到處散播他過人的魅力。
其實這趟日本之行,他還有個任務(wù)在身,就是把皇軒派給他的新任務(wù)委托人的私生女找回來?此麑韥砣トサ膸孜豢战泐l送秋波的風(fēng)流行徑,白雨容就算智商再怎么低,也知道他絕不是單純地要她陪同參加派對好應(yīng)付女人罷了。
鬲宮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快點說出來!”白雨容把手從他的魔掌中抽離,像是怕有細(xì)菌沾上似地甩了甩,“我不想跟你玩猜謎游戲,識相的就快說,不然別怪我一下飛機就跟你分道揚鑣!”
這家伙愈來愈過分了,自從在大哥面前死不要臉地扯謊說他們兩個已經(jīng)是情人之后,他便開始用這種令人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昵稱喚她,教她真想敲破窗子把他給扔出飛機,好好體會一下自由落體的刺激感。
“嘖嘖嘖!”南宮耀不贊同地?fù)u晃著手指,“我說小容容呀……”
他話還沒說完,白雨容已經(jīng)先行搶攻,“你給我閉嘴,別用那種惡心的稱呼叫我!
“你這么討厭它嗎?”他皺起眉,認(rèn)真地思考后又問道:“那叫你小雨容可以嗎?還是小甜心?或者是容容?不然叫你親愛的也可以,反正咱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非比尋!
“StOP!什么叫非比尋常?”要不是現(xiàn)在還坐在飛機上,周遭又有許多乘客,白雨容發(fā)誓,她一定會把南宮耀那張不安份的大嘴巴給縫起來,而且絕對不會先替他打麻醉劑。
“難道不是嗎?”南宮耀故作疑惑地把臉湊近,“咱們都已經(jīng)‘那個’過了,你還當(dāng)我是外人啊,太不夠意思了吧。”呵呵呵,反正他就是有本事愈描愈黑,白雨容想在舌戰(zhàn)中占上風(fēng)是絕不可能的事。她倒抽一口涼氣,“誰……誰跟你‘那個’了!”
“你忘記了嗎?”南宮耀裝出一臉震驚的模樣,“你好無情哦,小容容!那天在醫(yī)院里,咱們明明就已經(jīng)‘那個’過了啊。”話未,他只差沒擠出幾滴眼淚以示委屈。
白雨容的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嘴巴也跟著遲鈍起來,“我……我不過是被你親過而已,還是親在臉頰上,你別隨便顛倒是非黑白、無中生有!”說得好像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似的,這讓人聽見還得了,她還要不要嫁人哪!
“無中生有?我說了什么嗎?不過是照實情陳述罷了!币宦牼椭浪胪崃耍蠈m耀在心里偷笑。
自從認(rèn)識她之后,他生活中的笑意增加了。
白雨容是個精神充沛又開朗活潑的女孩,剛出社會的她還沒來得及接觸人類的陰狠狡詐,所以她對任何事情的反應(yīng)總是率真得令人不敢相信。
她是那種小時候相信世上有圣誕老公公,長大后相信天上有天使的單純?nèi)朔N,雖然看來有點蠢,但卻明白地昭示她的赤子之心。
也因此,花名遠播的他在她面前也只能舉雙手投降,屈服于她的獨特魅力之下。
看多了、也習(xí)慣了與污濁的世俗相處后,她的出現(xiàn)無疑令他雙眼一亮。
從與她的相處中,他發(fā)現(xiàn)她是個與四方偵探社的成員們有著共通點的可愛女孩。
她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淌血,就像他的伙伴們可以義無反顧地為彼此付出而不計回報。
也因為她的個性,加上那么一點小小的倔強,使得她根本無法接受他過去與女性之間種種的事跡。
唉!誰要他的風(fēng)流倜儻已經(jīng)隨著四方偵探社的名聲遠播海內(nèi)外呢?人長得太帥、太有魅力真的不是好事,到哪兒都有成群的美女搶著追,往往讓他不知如何抉擇,選了A嘛,怕傷了B的心;挑上C嘛,又擔(dān)心D鬧脾氣。
也許是過慣了被眾家美女包圍的日子,所以當(dāng)特別的她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他才會感到那么有趣。
她不像其他女人,看見他長得英俊挺拔便一個勁兒地倒追、死纏爛打,更遑論對他好言相向了,事實上她根本從沒對他好聲好氣過。
仔細(xì)想想,他好像是有點犯賤,放著自動跳上床的美女不要,偏偏去追個棄他若敝屐的女人。
不過有挑戰(zhàn)性才有意思,不是嗎?何況連他們那個非人類的社長都對她挺和善的,也表示愿意讓她時時上門來,不像對他的其他女人,連踏入四方偵探社五公里范圍內(nèi)都不準(zhǔn)——其實他也不會這么做,畢竟公是公、私是私,在外頭隨便勾搭上的女人他才不會帶她們到四方偵探社去。
綜合以上各點,白雨容似乎具備了得天獨厚的條件,讓他想不去追她都很難。
心神一轉(zhuǎn),南宮耀再度把眼光調(diào)到白雨容身上,見她偏過頭去假裝睡覺,他皮皮地將手輕蓋住她擱在扶手上的柔荑。
果不其然,她沉不住氣地將手一抽,杏眸圓瞪像要噴出火來,“別再亂碰我,當(dāng)心我告你性騷擾!
“我只是不小心的,小容容。”他故作無辜地朝她眨眨眼。
“鬼才相信。”她把身子往窗邊縮,就求南宮耀別再多碰她一下。
她討厭這個表里不一的男人。
初識時他差點騙走她的初吻,而后又老是借故逗弄她,最后甚至堂而皇之地在她大哥面前死不要臉地說是她男友,害得她事后被大哥追問了半把個月,煩都煩死人。
雖然他總是臉上帶笑,還笑得一臉無邪,但是她知道能待在四方偵探社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說起四方偵探社,雖然它聞名業(yè)界已久,但就她在網(wǎng)路上得來的有限消息,也只能略微窺知一二,不過這點皮毛已經(jīng)夠讓她這個好奇寶寶想一探究竟了。
四方偵探社,成員共五人,社長龍皇軒是個棕發(fā)褐眸的年輕男子,這點基本上是沒人知道的,要不是她曾經(jīng)身為四方偵探社的客戶,只怕也不會知曉。
副社長東方,聽說是個記憶力超強,媲美電腦的才子,為人溫和有禮又體貼,不過有點頑固。社員西九條深雪,傳聞他有張美麗如女性的臉蛋和一頭長發(fā),廚藝更是令南宮耀的胃拜倒在其西裝褲下。
北原涼司則是個有心電感應(yīng)能力和超強第六感的異能者,聽南宮耀說,他一個星期內(nèi)的開口次數(shù)和字?jǐn)?shù)之少,扳手指頭就能數(shù)完。
副社長和這兩個社員目前她都未曾有幸拜見,惟一認(rèn)識的便是這處于萬年發(fā)情期的南宮耀,真是天大的不幸。
傳說他是只標(biāo)準(zhǔn)的笑面虎,個性比雙子座的人還要雙子,根本就是有雙重個性,而且他專接和死神打交道的案子,有一身的好功夫。
雖然大家是這么談?wù)撃蠈m耀的,但就白雨容看來,他不過是個超級沒節(jié)操的花花公子,見了女人就想勾引,而且還不分年紀(jì),活脫脫是個靠下半身意識過活的男人,就連日本‘源氏物語’里頭那位赫赫有名的光源氏都該甘拜下風(fēng)。
她相信以南宮耀的條件,看人的眼光應(yīng)該頗高,她就算沒有大家閨秀的溫柔婉約,或者是小家碧玉的清純可愛,會被他挑上當(dāng)成捉弄對象,在他眼中應(yīng)該也算是個水準(zhǔn)以上的女人吧?
白雨容苦笑著搖頭,心想,南宮耀對她的種種“禮遇”在愛慕他的女人眼里也許是幸福,但她——對不起,敬謝不敏!
見她搖頭,南宮耀把身子湊近,“怎么啦?想什么想那么出神?是在苦思如何得到我這個世間少有的帥哥嗎?”
“我是在想,該怎么做才能擺脫你這位世紀(jì)大帥哥的糾纏,省得被眾家美女嫉妒的眼光殺死。”白雨容斜睨他一眼,徑自閉眼補眠去,不再多言。
到日本只有短短幾個小時而已,再和南宮耀耗下去,她真的沒時間休息了。
被兜頭澆下一盆冰水,南宮耀有絲泄氣,看來自己常用的老招數(shù)對白雨容是無效的,他得拿出真本事來了。
不過,如果白雨容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女人,他還會那么堅持嗎?怕是早膩了吧。
唉!果然是男追女隔座山啊,看來除了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等美女垂青,他還得準(zhǔn)備圓鍬和鐵鏟,挽起袖子學(xué)學(xué)愚公移山嘍!
???
日本東京都上野市
擁有日本著名觀光景點上野動物園的上野市,依然風(fēng)光明媚。
下了計程車,南宮耀輕而易舉地提起兩只大皮箱,回頭對尚在張望四周的白雨容喚道:“走吧,我朋友家就在前頭不遠的地方!
此時已是黃昏,白雨容就著夕陽余暉往前方望去,卻沒見著任何醒目的建筑物,她疑惑道:“前頭哪里?我沒看見什么房子或公寓啊!
“站這兒是看不見的!蹦蠈m耀說著徑自往前走去。這地方是上坡,雖然不太陡,可提著兩人份的行李仍有些累人,如果他們倆想叨擾人家一頓晚餐,最好快點朝目標(biāo)邁進。
白雨容半信半疑地跟著他走,她曾經(jīng)想自己提行李,但南宮耀卻死也不讓她提,理由自然是他那騙死人不償命的紳士風(fēng)度。
約莫走了五分鐘,白雨容總算看見隱藏在大片樹林后的屋宇悄悄露出一角來,隨著距離愈近,一棟充滿歐洲田園氣息的紅磚瓦房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
白雨容抬眼望向前方屋前的小徑,“這就是你朋友家?”她瞥了南宮耀一眼,因為這兒的秀麗風(fēng)光和樸實氣息太過健康,讓她無法相信這會是南宮耀這種人的朋友所住之處。
“呵呵,現(xiàn)在就驚訝還太早了!蹦蠈m耀露出得意的微笑,顯然對于能夠動搖她情緒一事感到很滿意。
“我不是驚訝,只是不能接受你有這種類型的朋友這個事實!卑子耆菡\實地道出內(nèi)心的想法。“嘖,好傷人哪!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糟嗎?”南宮耀笑嘻嘻的模樣說明他并未被打擊到,反倒樂在其中。
“漂亮的房子我不是沒見過,但是這實在太驚人!卑子耆菰僖淮未蛄克闹,房子的周圍是灰石磚砌成的矮墻,偌大庭園內(nèi)有座長型水塘,旁邊值滿花卉,角落是架運送土堆與樹苗的小推車,上頭濕潤的土壤昭示主人使用之頻繁。
出身白隼集團的她算得上是個富家的千金小姐,曾到法國留學(xué),也曾與友人到世界各地游玩,這類型的房子她并不是沒有看過,但是如此生氣蓬勃的私人庭園景致,她倒是頭一遭見識到。
“先進屋里吧,我想主人應(yīng)該等我們很久了!鄙夏蠈m耀提著行李步上石階,在等待應(yīng)門的同時回頭對白雨容輕喚。
相信對于她眼底流露出的贊賞之意,主人應(yīng)該會感到很窩心吧?畢竟這是他好友鮮為人知的興趣。
聽見南宮耀的叫喚,白雨容匆匆跟了上去,在等待的時候,她悄聲低問:“我都還沒問你呢,你有沒有先和你朋友打過招呼,說會帶我來打擾?還有,你的朋友會不會說中文?我的日文只有日常會話的程度而已!
“放心,我對他提過了,他很好相處,中文又好得很,你別擔(dān)心!蹦蠈m耀輕撫她柔嫩的臉頰,忍不住低頭就要吻上。
“咳、咳!”在白雨容就要賞南宮耀一記熱鍋貼時,兩道輕咳聲傳來,阻斷了南宮耀剛?cè)计鸬纳摹?br />
“耀,你到哪兒都不改本性!鼻謇实穆曇綦S后響起來,讓白雨容羞紅了臉匆匆推開南宮耀。
“優(yōu)羅,你要就慢點出來,不就早點應(yīng)門,明知道我沒耐性還讓我等,不是擺明了要我找別的樂子打發(fā)時間嗎?”南宮耀的語氣讓人一聽即知他與對方交情匪淺。
白雨容匆忙點頭致意道:“你好,我叫白雨容,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不必客氣,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先請進吧。”男子柔聲招呼著。
“謝謝……”她的聲音在抬起頭望見那張熟悉的臉龐后打住。
這男人的臉孔她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的五官、神情讓她聯(lián)想到某個揚名東南亞的當(dāng)紅歌手,再加上那個名字……若是她沒有記錯,那名歌手的日文名字發(fā)音也和“優(yōu)羅”相近。
南野優(yōu)羅對于她的打量似是習(xí)以為常,他只是溫和地笑了笑,任由白雨容瞪大雙眸盯住他的臉龐。
“讓我來說明吧,”南宮耀深知她的不解與疑惑,于是一手勾上南野優(yōu)羅的頸子,狀似親昵地靠在他肩側(cè)道:“南野優(yōu)羅,我的死黨,也就是你現(xiàn)在心里頭所猜想的那位名歌手,每年所納的稅遠遠超過日本首相的‘金童’,如假包換。”
白雨容睜大美眸瞪著眼前清朗俊逸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如此輕易地見到眾人口中如神祗般高高在上的南野優(yōu)羅。
南宮耀頗為得意地欣賞著她驚愕的表情,“我不是說過,你吃驚得太早了!币驗榻榻B南野優(yōu)羅給她認(rèn)識,才是他要嚇?biāo)闹攸c所在。
南野優(yōu)羅只是搖搖頭,散落的發(fā)絲隨之?dāng)[動,他不贊同地問道:“耀,你沒有事先向白小姐說明嗎?”
“事先說明的話,不是少了這份樂趣嗎?”南宮耀壞心地捏了捏白雨容的臉頰,“是不是很吃驚、很高興呢?小容容!
她點頭道:“我吃驚得不得了,也很高興。”白雨容的反應(yīng)不是他倆預(yù)期的因羞窘而逃避回答,倒是干脆得令人微愕。
“你好,南野先生,我就先向你未來幾天的招待道謝了!彼卸Y地頷首示意。
對她不如一般少女瘋狂尖叫或臉紅害羞的反應(yīng),南野優(yōu)羅的心中泛起莫名的失落與好感。失落是為她似乎只是認(rèn)識他而非他的歌迷,這多少令他身為歌手的自信受到小小的打擊,而他心中的好感則是來自于未來幾天應(yīng)該會與她相處愉快。
不過他寧可如此,若要他長時間和成天無法控制情緒的歌迷在一起,任他和南宮耀再怎么熟也只能打回票。
“歡迎兩位,快請進吧,不然飯菜要涼了!彼s緊引兩人進屋。
“哇,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我來鑒定看看是進步還是退步!”聽見有食物,饑腸轆轆的南宮耀率先往屋內(nèi)奔去,連行李都擱在玄關(guān)不管。
“那要看你拿什么來比較吧?”南野優(yōu)羅淡淡一笑,領(lǐng)著白雨容往內(nèi)走去,“如果是跟西西比,那我是絕對比不過的!
“你也認(rèn)識西九條先生嗎?”白雨容聽著他倆的對談,忍不住出聲問道。
果然四方偵探社的人都交游廣闊,什么樣的人都認(rèn)識。
“我和四方偵探社的成員是好友,不過耀比較特別一點!蹦弦皟(yōu)羅領(lǐng)著她穿過充滿木頭與香草氣味的走廊來到餐廳。
“特別?跟南宮耀那個……”她原想說超級大色狼的,但想想在南宮耀的朋友面前非議他似乎不大禮貌,“你們認(rèn)識很久了?”
“是呀,孩提時代就認(rèn)識了!闭f著,南野優(yōu)羅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神秘地朝她一笑,“所以耀一切的糗事我都知道!
“真的?”她對這個倒比較有興趣,她想知道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可以造就出那種花花公子的個性!笆茄,例如……”話語尾音未斷,南宮耀的聲音已經(jīng)硬生生介入。
“優(yōu)羅,別逢人就提起我小時候的糗事!闭媸堑,看他外表文雅,說起話來倒挺像西西,一樣損人不遺余力。
“我只是想讓白小姐多認(rèn)識你一點,不好嗎?”南野優(yōu)羅聰明地應(yīng)道。
“哦,是這樣嗎?”南宮耀走向白雨容,嘴角勾起邪笑,“我說小容容,想知道我的事可以直接問我呀!何必問優(yōu)羅這個外人呢!他知道的哪有本人多,對不對?”說著,他托起白雨容小巧的下巴就要吻上她的唇。
白雨容早有防備地伸手擋住狼吻,沒好氣的道:“我是想知道一些你的糗事好昭告天下女子,別讓你還算能唬人的外表給騙了!闭媸!她真服了他不管什么時候都能達到機會對她胡來。
看來這趟日本之旅肯定是不會無聊了,有個南宮耀再加上超人氣歌手南野優(yōu)羅,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頭栽進了另一個世界。
???
早晨一睜開眼,白雨容便看見窗外的樹枝上有只松鼠正咬著一顆小果實往樹干的方向爬。
在為它可愛的動作而失笑的同時,她也想起了自己現(xiàn)在身處南野家的事實。
簡單地將長發(fā)盤到腦后,穿上輕便的牛仔褲與鵝黃色襯衫,她快步下樓,循著談話聲與香味來到餐廳。
“原來你不是特地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的!蹦弦皟(yōu)羅的聲音打廚房里飄出。
南宮耀低頭扒了幾口白飯,干笑道:“我當(dāng)然是特地來參加生日派對,只是順便查案子!
“什么案子?”白雨容踏入餐廳,“我都聽見了,你果然另有目的。”當(dāng)初來這兒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他絕對沒有別的目的。
“小容容早呀,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夢見我?”南宮耀笑嘻嘻地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又幫南野優(yōu)羅把味噌湯與白飯端上桌。
白雨容拍開他欲搭上她肩膀的手,“別想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還不快說!
“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放心,這件案子一點危險性都沒有!蹦蠈m耀把嘴唇貼近她的耳際,輕吹了口氣。
白雨容猝不及防地?fù)u住耳朵跳起來,粉頰燒得通紅,“南宮耀!你給我正經(jīng)點!”
“好了,兩位都坐下用餐吧!蹦弦皟(yōu)羅笑著排開兩人的紛爭,又幫著解釋道:“白小姐,耀他只是來找人的,別太擔(dān)心!
“找人?”白雨容眨眨眼。
“某大企業(yè)家的老板老年才得知自己有個私生女流落在外,我這趟是來傳個口信,順道帶那位小姐回家認(rèn)祖歸宗!蹦蠈m耀知道不明說她是不會死心的,索性簡單地略述。
“噢,原來是這樣!卑子耆蔹c點頭,隨后又皺起眉,“只是這樣的事有必要瞞著我嗎?老是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作非法交易!
“我們社長交代我絕不可把你牽扯進去,所以我才沒說!”南宮耀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反正我也沒空管你,難得來一趟日本,不好好觀光怎么對得起自己?”白雨容對他扮了個鬼臉。
“說得對,那下午就由我?guī)闼奶幑涔浒。”南野?yōu)羅微笑著在白雨容對面坐下。
“可是你不用工作嗎?我們到這兒打擾已經(jīng)替你添了不少麻煩吧?”白雨容驚訝地看向他,心想要是她那群優(yōu)羅迷的朋友知道南野優(yōu)羅親自當(dāng)她日本之旅的向?qū),肯定尖叫到昏倒為止?br />
“這兩天我放假。”他轉(zhuǎn)向南宮耀,“白小姐有我陪,你就可以安心了吧?盡管放心去辨好你的工作,過兩天生日派對時才能盡情玩樂不是嗎?”
南宮耀無奈地瞥了兩人一眼,一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彼麌@了口氣,“我說優(yōu)羅,你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別毫不自制地對人太過體貼,到時候把我家小容容的心給搶走了,我可是會跟你拼命!
“就算我魅力再大,白小姐的心不屬意于我也沒用吧?”南野優(yōu)羅輕笑道:“怎么,向來自負(fù)的你也失去信心了?”
“誰叫我只是個小小偵探,哪能跟你這位超級紅歌星比。”南宮耀皮皮地朝白雨容眨了眨眼,“小容容,千萬別有了新人忘舊人唷!”
白雨容翻了個白眼,著實服了他們倆瞎扯的功力,莫怪乎人家會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正欲開口反駁,玄關(guān)傳來門鈴聲,打斷三人的談話。
“抱歉,我去開個門!蹦弦皟(yōu)羅朝兩人點頭示意后匆匆前去應(yīng)門。
“大清早的會是誰?”南宮耀放下碗筷,起身靠在餐廳門邊,探出頭,趴在門邊張望著。
白雨容好笑地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心想這男人果然有讓女人為之傾倒的本錢。他有著成熟男人的外貌、年輕男孩的爽朗,加上偶爾的孩子氣勾起女人的母性,女人要想不迷上他真的很難。
可她明白,她不能喜歡上這個男人。他絕對是個好情人,因為他有無限的羅曼蒂克可以任女性予取予求,可是他不可能當(dāng)個好老公,因為他讓人太沒有安全感,所謂的七年之癢對他來說或許只要短短幾個月就會發(fā)作,待他的熱情燃盡后便什么也不剩,什么也不留。
意識到自己想到太過深入的事情,白雨容苦笑著甩甩頭打算用早飯,此時南野優(yōu)羅的聲音傳來,再度打斷她的動作。
“香月出車禍?”南野優(yōu)羅的語調(diào)不自覺地上揚。
白雨容悄悄挨近門邊低聲問著南宮耀,“怎么回事?”
“他的經(jīng)紀(jì)人之一出車禍了。”南宮耀輕聲應(yīng)道。
“昨晚他原本要到公司去處理這個月的歌迷信件,沒想到在經(jīng)過路口時被車子撞上了!闭驹陂T口與南野優(yōu)羅談話的男子輕拍他的肩安慰道:“醫(yī)生說他只是輕微腦震蕩加上小腿骨折,兩個月內(nèi)可以完全康復(fù),別太擔(dān)心!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望!
“用不著客氣,好好休你的假吧!蹦腥苏f完便與南野優(yōu)羅道別離去。
待車聲漸遠,南宮耀和白雨容從餐廳出來,踱至南野優(yōu)羅身旁。
“你還好吧?需不需要去醫(yī)院探望你的經(jīng)紀(jì)人?”白雨容輕聲問道。
“抱歉,白小姐,看來我們得取消今天的觀光計劃了!
“沒關(guān)系的,日本我又不是沒來過,別擔(dān)心我!卑子耆菪Φ馈
“嘖嘖,優(yōu)羅,你騙了不少女人的心哦!”南宮耀的聲音打兩人下方傳來。
他正拿起那堆禮物檢視著,每個都包裝得精致漂亮,教人舍不得拆開。
“你騙過的女人才多吧。”南野優(yōu)羅拍開他意欲染指禮物的魔掌,“我只是她們生活中的一項娛樂,你卻是她們生活的重心,你覺得哪一個比較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