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的榮幸!逼輹湃∑鹨欢渚p紅色的頭花,仔細地別在蘇霜白的發上,再認真的調整一番!斑@樣行嗎?”
蘇霜白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全寫在眼底!岸嘀x美美姑娘,你先別走,留下來看場戲,我待會兒讓人把貨款算給你。”
“卻之不恭,多謝團主!
說話的同時,戚書雅隱隱約約感覺到兩道熾熱的視線射向自己,她轉頭望去,發現有一名早已裝扮好的凈角正望著她。
她覺得他眼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美美姑娘,我先領你到席位上!毙「缫乐K霜白的指示,先將戚書雅帶至席位,準備觀戲。
不久,戲鑼一敲,開場了。
有道是“鑼鼓戰天,梨園數板,情仇愛恨,歌演悲歡”,戚書雅雖不懂戲曲之美妙,卻也覺得相當好看。
臺上上演的是《霸王別姬》的段子,不消說,虐姬正是蘇霜白所飾,那唱腔身段美得讓人屏息,至于霸王,正是戚書雅方才在后臺見到的那名花臉,他身形高大,占了先天之優勢,扮起霸王,架勢十足。
據蘇霜白差來給她解說的學徒說,他們的班子尤其擅長武戲,表情熱烈熱鬧,頗受歡迎。
第一次看戲,戚書雅雖沒看出皮毛,卻瞧出了興趣。
戲罷,她收了款子,趕著喬無惑配給她的小驢車回家。
這小驢車是他為了方便她來來去去而給她找的,月租五兩。
回到戚府,戚書雅在養德苑外等著喬無惑回來,準備給他這個月的小驢車租金。
等了好些時候,終于看見他一個人回來了,他沒提燈,黑蒙蒙的。
“喬無惑!”
聽到喊聲,他才發現她在門外等著,稍微加快腳步來到她面前。
戚書雅將燈舉高照著他的臉,“你才回來?等你很久了!
“我忙。”他說。
這時,她赫然發現他臉上有一抹白,她一驚,“咦?你臉上沾鳥大便啦?”他眼底閃過一抹慌,伸手一揩,干咳了一聲,“不知道在哪兒弄到的,沒事!
她驚訝地望著他,“鳥大便欽,你就這么……”她嫌惡地看著他的手,“你要用這手收錢嗎?”
他濃眉一蹙,有點羞惱。
“對了,你怎么每天七晚八晚才回來?”這話一出口,她有點后悔。
她對他好奇什么?“問這個做什么?”喬無惑反問道。
“我聽說你天天早出晚歸,又經常三更半夜才回府,是因為在城里金屋藏嬌……”說完,戚書雅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明明不想問也不該間的,她怎么又劈哩啪啦的說了一串?
關于大家說他在城里金屋藏嬌的事,他是知道的,不過他從來不承認也不否認,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向大家交代什么,不過她問起,他卻想逗逗她。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歲數嗎?”他問。
她揺頭。
“二十七,我未有妻妾,身強體壯,就算在城里有女人也不為過吧?”
他這樣說,那么……是真有其事了?
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聽說了,怎么他親口承認時,她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一顆心越揪越厲害?不妙不妙,大大不妙!
“那些丫鬟婆子就愛嚼舌根,你也跟著瞎鬧?”喬無惑眉心一蹙,隨即調笑道:“難道你對我好奇?”
“沒!我……我才沒有對你好奇呢!”戚書雅激動地大喊,兩只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看著他,可是迎上他那在幽微光線下異常灼亮的黑眸,她又忍不住心跳加速,為了不讓他看出異狀,她強自鎮定地把裝著五兩銀的錦囊遞交給他。
“拿去,小驢車的租金!
他愣了一下才接過,還想說話,便見她提著燈籠急著要離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一把拉住了她。
她驚嚇得一個轉身,就把燈籠往他身上丟,他身子一偏閃過,燈籠落地,熄了。
登時,四周全暗了下來。
戚書雅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喬無惑拉進懷里,靠著他寬闊厚實的胸膛,她心跳快得彷佛要蹦出來一般。
“戚書雅!彼拖骂^,在她耳邊低語,“你這丫頭真是太令人心亂了。”
她還沒意會過來,他已松開她,拉著她的手往較亮的地方走去,這才放開了她的手,一個轉身便回到養德苑去。
你這丫頭真是太令人心亂了……
戚書雅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技愍的咀嚼著這句話,心慌神亂了。
戚書雅要把戚老夫人兩天前托她修補的裙子送到妙如苑去,途中見到戚聿靜及周品潔母女倆。一個丫鬟不知犯了什么錯,惹惱戚聿靜,她正在發火。
她上前一問,原來是戚聿靜要帶著周品潔去參加金夫人的茶宴,穿了一條剛做好的裙子,卻讓丫鬟不小心在腰側勾破了一個洞。
“真是個笨手笨腳的丫頭!”戚聿靜又急又氣,“說,你讓我怎么出門?”
“娘,別氣不如回頭再換條裙子……”周品潔安撫著母親,可成效不大。
那丫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惶恐得眼淚汪汪。
戚書雅見狀,立刻說道:“讓我試試!
戚聿靜看著她,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戚書雅一笑,“我看這破口也不是太大,只要一點點的修補裝飾就好了!
戚聿靜還沒說話,一旁的周品潔便幫腔道:“娘,表姊的手藝好,您讓她試試吧!
“這……好吧!”戚聿靜就要出門,她今日無論妝容或首飾、上衣都是為了身上這件裙子搭配的,若是換了一件,肯定都得從頭來過,時間不夠,她只能讓戚書雅試試了。
戚書雅拿出一條手染的淡紫紅色布條,這是新色,本來是要順道拿去給戚老夫人過目的。
她手巧地用布條一圈圈的折、一圈圈的疊,弄出一朵盛放的紫紅色牡丹,再將一段余布撕成幾條細條,然后將牡丹跟細布條細細的縫在破損處。
她喜歡做手工藝,在現代的時候,隨身包包里都會帶著一組簡易的針線組,只要有空就可以縫制些小東西,到了古代,這樣的習慣依舊沒變,只是將針線組改放在袖里。
不一會兒,戚聿靜的腰側多出一朵牡丹,那垂下的布條在行走時微微飄揺,十分典雅。
“好了。”大功告成,戚書雅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
周品潔看著母親腰側的牡丹,也是連聲贊美,“娘,真是好看,一點都不覺得那花是多余的,反倒像是早該在那裙上!
“是嗎?”戚聿靜半信半疑。
一名嬤嬤也跟著附和,“夫人,小姐說的一點都不假,真是好看!
“是呀,娘,我敢說您肯定是茶宴上最出色的!敝芷窛嵭Φ。
戚聿靜滿心歡喜,卻克制著。“書雅,我趕著出門,回頭再謝謝你!
戚書雅揺揺頭,“這沒什么,你們慢走,我還要去找老夫人呢!”說完,她轉過身,一派瀟灑的走了。
翌日,戚聿靜跟周品潔來到雅坊,一是為了向她道謝,二為替她攬了幾樁生意。
“書雅,想不到你真有兩下子,昨兒你幫我弄的牡丹在茶宴上深受好評,很多夫人都在打聽呢!”
戚書雅在她緊急之時伸出援手,還讓她在茶宴上大出風頭,她十分歡喜,不僅對戚書雅刮目相看,也對她有了好感。
“是嗎?”戚書雅驚喜地道。
“表姊,一點都沒錯!敝芷窛嵔又f道:“我跟那些夫人說你還會做很多飾品對象,大家都說要找你訂做!
聞言,戚書雅難掩狂喜!笆钦娴膯幔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