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們有毛病嗎?什么都沒做就又走了?」她有些難以理解。
「聽床。」
這兩個字一聽入耳中,她頓時滿臉羞紅,用力捶了他兩記,再次翻身向內側躺去,決定今晚再也不要跟這個男人說話。
等到她熟睡之后,秋鳴風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今晚并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很微妙!
這是樓西月第二天看到方秀玉時的感覺。
昨天這位姑娘還一副對自己很有興趣的樣子,今天態度卻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心中略一思索已了然,不由得揚起唇線,原來真的有人去聽床,他們竟然懷疑她是拜月教的圣女嗎?
在確定她和秋鳴風在床上廝磨后,又否定了這個猜測,這倒真是有點意思。
拜月教的人在找圣女,假圣女也在找圣女,只是這兩路人馬尋找的目的恐怕就截然相反了。
樓西月雙手互握支在下巴,鳳目眨了幾眨,嬌憨可愛中又透出一點點風情。
秋鳴風從屋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麗誘人的畫面,眸色不禁一深。
「花錦煜不趁著這纏綿的雨天跟美人單獨相處,把你叫過去殺什么風景?」
他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劍也隨手擱到桌上。
「這種天氣真不討人喜歡,一不小心就會淋成落湯雞。」她趴到窗緣上看著外面的雨景發牢騷。
突然頭上被人插了什么東西,她納悶地伸手去摸,面露訝異,直接拔了下來。
一支通體晶瑩潤洚的青玉簪,似乎還有一點點眼熟。
她蹙著眉頭想了想,「啊」了一聲出來,看著秋鳴風道:「我想起來了,這個不是你以前拿在手里刻的玉石,什么時候雕好的?真漂亮!
「喜歡就好!
樓西月端詳著手里的玉簪,驚喜地說:「你在上面雕了斜月掛技,還有梅花,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哪天你退出江湖,也不怕沒飯吃了!
「……」她的腦袋里永遠裝著一些古怪想法。
「只有一支簪子嗎?」秋鳴風揚眉。
她馬上開始數落他,「哪有這樣的,送人東西呢,你得有誠意,只送一件怎么好意思?」
他想錯了,西月這個人本身就是古怪的,她想的東西正常才是不正常。
「樓姑娘,訂情信物一件就夠了!乖谕饷婵床幌氯サ幕ㄥ\煜出聲了。
樓西月從窗戶探出頭去,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他,開口問:「你不去陪你的美人嗎?」
「咳咳……」他被她的直接打敗。
秋鳴風淡道:「來了,就進來吧!
花錦煜摸著鼻子從門口走進來。
秋鳴風從樓西月手里拿過玉簪,重新替她插入發髻,然后坐回桌邊。
「樓姑娘,在下有事想問!
「哦!癸@得很是意興鬧珊。
「姑娘可知拜月教圣女的事?」花錦煜索性開門見山。
「聽過一點,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拜月教的圣女十年前被擒,他們當年未能將人尋回,事隔多年,江湖上卻突然冒出該教圣女的消息,真假難辨,也為一些江湖門派招來災禍!
樓西月蹙眉,很是困惑地看著他,「可我還是沒聽明白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花錦煜正了正色,「不瞞姑娘,那位失蹤的圣女應該與你年紀相仿,且對醫毒蠱術都精通,拜月教的人似乎也是依此尋找。」
她指著自己鼻子,難掩驚訝地說:「難道你認為我是拜月教的圣女?」
「在下并沒有這么說,只不過姑娘是符合他們尋找條件的人選之一!
「那又如何?」
「姑娘可曾失去過記憶?」
「你在詛咒我嗎?」她不善地瞪眼。
花錦煜伸手掩了下眉,笑道:「在下只是問問,姑娘別介意!
「我從小就跟在師父身邊長大,沒有失去過一點記憶,而且我很記仇的哦!锅P眸半瞇,她帶了點警告的說。
秋鳴風眸底閃過一抹笑。
花錦煜苦笑了下,「在下相信姑娘不會是拜月教的圣女,只不過是想請姑娘幫個忙而已!
「你這么想法設法地找圣女,到底找她有什么事?」
「在下的一個長輩中了一種蠱毒,苦于沒有救治的方法,若想讓拜月教的人出手,在下必須幫他們找到圣女。」
「哦,那還是跟我沒關系,我跟你不熟啊,為什么要幫你?」
「……」這真是有點打擊人,他突然很佩服好友能跟這樣一個刁鉆的姑娘相處融洽。
「圣女可以慢慢去找,可我那位長輩卻沒辦法再等下去,因此……」
「你打算魚目混珠,先騙他們救了人再說!顾嫠f下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明明長了一副聰明相,怎么會這么笨呢?」樓西月一臉不解地盯著他,「如果你真的找到圣女,就可以讓她直接替你那位長輩救治,你現在送個假的過去,豈不是不打自招?」
「據說他們的圣女失憶了,自然是不記得以前的事!
樓西月終于明白了。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幫在下的忙?」
她撇嘴道:「那你為什么不直接讓我替你那位長輩治療呢?」
「姑娘懂蠱嗎?」
「不懂!顾卮鸬糜挚煊种苯印
花錦煜伸手揉額,「姑娘既不懂蠱,即便醫術再好,也是無濟于事的!
「那問題又回來了,我既然不懂蠱,那就表示會很容易穿幫,到時候騙了他們的我依然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為什么要幫你?」
「姑娘可以說小時候失憶,而醫術是后來學的!顾呀泿退牒谜f詞。
她表示贊同地點頭,「這個辦法倒是說得通,但風險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不要幫你!
他差點吐血,突然有種錯覺,這位樓大姑娘是故意尋他開心呢。
「西月!箍戳税胩鞈虻那秫Q風開口了。
「哼,你說也沒有用,不幫就是不幫,我早說過你們的事我不想慘和!箻俏髟碌膽B度很是堅決,「吶,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假冒圣女的話會有什么危險,現在的情況是拜月教在找,假圣女他們也在找,誰知道會有什么天災人禍發生!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一本正經地說:「我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的,男人的話最多只能聽一半,信得太多,吃虧倒霉的就是女人了。」
「……」秋鳴風蹙眉,他把邪醫給忘了。
花錦煜自以為是的解讀,「那是因為前輩她老人家是女的!
樓西月詭異地瞄他一眼,淡淡道:「我師父是男的,他畢生引以為傲的事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結果打了一輩子的光棍,最后只有我這個徙弟送他最后一程。」
她認為他是活該,這就是風流的報應。
「西月……」不知道把她教成這樣的邪醫在她手上是否也吃足苦頭?
花錦煜咕噥道:「那他的話你就全聽了,他自己不也是男的?」
樓西月馬上表示,「所以呢,我就按師父說的,再減半聽了,那你們就知道我為什么堅持不肯幫你們了!
原來如此!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揉額。把她教成這樣的人,簡直是一該死!
「秋兄,我真的無話可說!顾c頭,「我跟她談吧!
「一切拜托秋兄了!够ㄥ\煜垂頭喪氣地離開。
秋鳴風拿起桌上的劍,連鞘指向她。
樓西月不解地揚眉。
「打得過我嗎?」她老實地揺頭。
「很好!骨秫Q風說完把劍又放回桌上,自顧自地倒水喝。她眉頭一點點皺起,然后猛地雙手拍在桌上,「秋鳴風,你敢威脅我?」
「這個方法應該最有效!顾槐菊浀鼗卮稹
樓西月的手不自覺地摸到頭上的玉簪,遲疑一下,終究沒有拔下來,卻用力踹了桌子一腳。
她的遲疑他看在眼中,垂眸喝茶,唇線卻柔軟輕揚起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情敵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看到那個坐在自己心上人身邊,笑得如花一般嬌俏的少女時,葉雨裳射出成千上萬的眼刀朝對方飛刺過去。
榜西月洗著手里的一副牌九,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異樣的興奮,毫無形象地一腳踏在長凳上,用力往上一拍,哈哈大笑,「至尊寶,我又蠃了,給錢、給辛戔!
秋鳴風面不改色地摸出兩塊碎銀推過去。
「再來、再來!锅P眼笑瞇成一條縫,樓西月對自己腰間荷包的鼓漲度很是滿意。
「秋公子,別來無恙!顾皇嵌Y貌的點個頭,「葉宮主!
專注于手中的那副牌九,樓西月對閑雜人等一律無視。
「哈,秋鳴風,快給錢,本姑娘又蠃了。」他直接把銀袋推到她面前。
樓西月如眼一瞪,斥道:「你什么意思?是我的我當然會要,你不給也不成,不是我的,我拿了算什么?」說完,她把銀袋整個拿了過去。
秋鳴風看著她,無語。
周圍的人看著樓西月,同樣無語。
「這是樓姑娘吧?」
她仿佛這才看到葉雨裳,微微有些驚訝,「我好像不認識你呀!
秋鳴風垂眸,替她收起那副脾氣,放進她腰間的一只錦囊內。
葉雨裳的目光火中帶冰刀,冷聲道:「江湖傳言姑娘是拜月教十年前被人擄劫的圣女,而據我所知,拜月教的圣女是不能與男子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