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茗棻聞言,不禁想起南安廉上過花樓,他的懷里曾有她以外的女人棲靠過,如今她竟還要眼睜睜看別人塞個女人到他房里……
“我說茗棻,你知不知道你是被你爹給收養的,這養父女視同血親,等同親生父女?”黃氏靜靜的觀察她的神色,那嫉妒而惱怒的神情,令黃氏幾乎篤定她對南安廉抱持的不是父女之情。
南茗棻微動氣的道:“這事不需要表姨婆提醒,我心里很清楚!钡怯秩绾?她可以用女兒的身分伴他到老。
“但你可知道,如果養父女要是跨越了界限,一旦有染,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內亂死罪,是會被叛游街后斬首示眾的!
南茗棻愣了下,壓根不知道有這樣的后果,內亂之罪……指的是親屬間違逆人倫的行為,所以她只要和南安廉在一起就等于違逆人倫?而她這么說——“表姨婆是說到哪去了?茗棻不明白!彼隙ㄊ遣煊X到她對南安廉的情了……她有表現得這般明顯嗎?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橫豎你不能壞你爹的姻緣,他需要一個伴,而那個伴絕對不會是你這個女兒!秉S氏笑得一臉得意的道。“你要知道南家就只剩下他一個,他應該很想要家人吧?!”
南茗棻強撐著笑意,哪怕黃氏的話像刀剮進心底也不愿在她面前示弱,露出任何破綻!氨硪唐潘陨跏。”
“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是。”南茗棻忍住了沖動回自己的房,坐在床上一語不發。
“小姐,要不要奴婢到隔壁去趕人?”白芍低聲問著。
當她察覺爺對小姐的感情后,她也發現小姐對爺抱持著親人以外的情感,但她不敢牽線,不敢讓他們發現彼此的心意,就怕會害他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盡管對黃氏所做所為極為不齒,但如果這么做可以讓小姐死心,那也算是好事。她寧可讓小姐痛一時,也不要小姐痛一世。
“不用了!彼αΦ牡。
黃氏說得最對的一句話,就是南安廉想要家人,但她卻無法再替他增加家人。
她不怕死罪,但是他們在一起是不可能有子嗣的……他要的是家人,有非分之想的人是她,哪怕她愿意傾盡一切換取與他相守一世,她依舊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所以,她真的可以因為一己之私束縛著他?所以,她就非得逼迫自己放手成全他?
她到底該要怎么做?放與不放,為何如此艱難?
“那……小姐早點歇下吧!卑咨謩邮痔嫠庵l辮。
南茗棻躺上床,卻是毫無睡意,腦海中不斷地揣想南安廉擁抱其它的女人,擁抱著簡俐兒……
“白芍!”她突然出聲喚。
“小姐?”正要離開的白芍嚇了一跳的踅回。
“我……你……”她到底想做什么?要白芍去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她猶豫著,卻突地聽見隔壁傳來南安廉的怒吼聲——
“給我滾!”
南茗棻聞聲,連鞋都沒穿,就往隔壁房跑去,正巧與哭得梨花帶淚的簡俐兒擦身而過,她愣了下,沒踩她,倒是先進房。
南安廉赤裸著上身倚著床柱,一雙冷鷙的黑眸直瞅著她半晌后,才啞聲問:“丫頭?”
“爹……發生什么事了?”她走到他身旁。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趁我酒醉,褪去我的外袍!彼v的閉上眼!拔以詾槭悄,誰知道竟是她!
“你對她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我只是……抱了她!
“你怎么沒看清楚,人是可以隨便亂抱的嗎?!”她惱聲罵著。
“我……”
“還是你想娶妻了?你想娶她為妻?”說著,她不禁沉默了下,與他對視良久,才又道,“爹,娶妻也好,家里只有咱們兩個人,太冷清了,不過你要挑個自己喜歡的,別誰進了你的房,你就胡亂抱人!
娶妻好了,他趕緊娶妻可以讓她早點斷念,不再癡心妄想。
南安廉微掀眼睫!澳阆M胰⑵?”黑眸閃過一絲痛楚,眨也不眨的瞅著她。
“我……”她幾次張口,卻怎么也說不出違心之論。
“你想要個娘?”他啞聲問著。
他一句句的追問,像一根根針扎在她心上,疼得她失去了自制力。
“不要,我不要!”她的真心話脫口而出。“爹,我不要娘,我一輩子不嫁,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別娶妻!
她終究還是自私的,寧可讓他南家斷嗣,也不愿他娶妻。
她難過的抿緊唇,卻意外瞧見他淺露笑意,然后伸臂將她拉近,用比往常還要親密的擁抱方式,摟著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胸口上,嚇得她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不娶……我已經有你了,我不需要娶妻!蹦习擦畵P著笑,雙臂合抱著她。
南茗棻怔怔地望著他的頭頂,一時間無法消化他說這話的意思。
已經有她?他……
還來不及細想,她已經被他一把拽進懷、帶上床,她驚呼了聲,抬眼望去,就見他正望著自己,那雙在旁人面前總是冷漠的黑眸;此刻被笑意給染暖,深邃得像是要將她給吸入。
“爹?”
“丫頭,你真的不嫁,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他俯近她,幾綹滑落的發絲垂落在她頰上。
“嗯!彼背蛑,總覺得酒醉的他更顯魔魅,教她莫名的緊張起來。
“丫頭,我會當真。”
“那就當真,因為我是說真的,哪怕有天我在旁人眼中十惡不赦,我也無悔!彼焓州p撫著他的頰,滑到他的唇。“南安廉,我喜歡你。”
愛意脫口而出,她緊張得渾身發顫,就連說出的話都是顫抖的,但她就是想說。他每回醉后總會忘了發生什么事,所以她就說吧,把她的心意都告訴他,至少她曾經說出口。
南安廉聞言,不禁愣住,輕捧著她的頰!罢娴?”他有些難以置信。
“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币苍S她辜負了他的期待,無法成為他真正的家人,但她還是會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回應她的是,一個吻。
南茗棻難以置信的瞠圓水眸,從他眼中讀出了喜悅。
這是怎么回事?她無法思考,因為他吻得又濃又重,唇舌不住的纏吮著她,幾乎教她不能呼吸,教她不由得輕推他。
他驀地松開她,兩人粗喘著氣息對望,他粗嗄的問:“討厭嗎?”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會不會把她當成哪家花樓的花娘了?
“丫頭,我的寶貝丫頭!彼p喃著,拇指輕挲過被他吻得紅腫的唇。
南茗棻聞言,眼淚幾乎要落下。
這一瞬間,她明白了——原來,他是喜歡她的;原來他的疏離,是因他打算懸崖勒馬?原來他和自己是一樣的,愛著卻又不敢也不能說出口……
只要他們是相愛的,她相信再大的難題,他們都能攜手跨越。
她揚起如花般盛放的笑意,主動的親吻他的唇,他先是愣了下,而后徐緩的漾開笑意,吻上她的唇,卻不再如方才那般狂亂,他耐心含吮著,靈舌鉆入唇腔里放肆糾纏,繼而吻上她的頸項,大手拉開襦衫的系繩,滑入她的肚兜底下,她渾身爆開陣陣酥麻。
她等待著,渴望與他合而為一,但是……他的氣息在她的頸邊吹拂,大手就覆在她的胸口上,而人……睡著了。
南茗棻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在這當頭睡著!她本想趁這機會生米煮成熟飯,好讓他往后再沒有借口疏遠她,豈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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