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廉見狀,不禁淡噙笑意,轉身就要離去。
南茗棻感覺他移動了,二話不說回頭抓住他的辮子。
“丫頭!蹦习擦黄然仡^。
“就這樣走了?”讓她拗一下是怎樣?她知道他壓根不會哄人,她也鮮少任性,但看在她被他陰了的分上,哄她一下都不成嗎?
“有事?”
“爹,你以往有沒有進過當鋪?”
“有事直接問。”
南茗棻嗔了他一眼,拿起賬本!盀槭裁戳鳟斊贩诺窖佬胸溬u的價錢會低于收當價?”一般來說,流當品販賣價格都會高于收當價才是,因為當鋪一般視抵押品的價值大概以五成收當,而販賣價格拉到六七成也算是合理的,否則賠錢的生意誰要做。
“常規。”南安廉睨了眼道。
“是喔,真是奇怪的常規。”
“也不全都是如此,你會這么問,表示你連一本賬本都還沒看完。”南安廉好心提醒她。
“是嗎?”她幾乎每一本都是大略翻一下找出共通點,真沒把每一本都看完。
“要用晚膳了,吃過之后再看!
“不吃!彼ブ~本一頁頁往后翻。
“為何?”
“因為有一個壞人害我沒時間吃飯!
話一出,包中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卻因為南安廉的瞪視,瞬間把笑意收拾得不見蹤影。
“丫頭!彼麊局。
南茗棻不理他,倒不是耍脾氣,只是因為她時間有限,想要趕緊將賬本看完,不想讓他的詭計得逞。
南安廉伸手揪著她的辮子,強迫她抬頭。
“爹,會疼!
“別看了,我答應你去試!北臼且艞壍,豈料她賬本看得這般入神,方才連他進來都沒發覺。他要是不答應她,就怕她今晚也不睡了。
南茗棻這才喜笑顏開的拉著他的手!熬椭赖鶎ξ易詈。”
“不,我是壞人!彼ばθ獠恍Φ牡。
“最疼我的壞人。”她把臉貼在他厚實布滿粗繭的掌心上,雖然很粗糙,但一直以來就是這雙手無私的奉獻疼寵她。
南安廉淺露笑意,輕挲著她粉嫩的頰,一會察覺太過親密,再者包中和白芍都在房內,隨即抽回手。
“都多大的人了,別像個娃兒一樣撒嬌!彼f了聲,便要離開。
“爹,我開工當天會到當鋪一趟,你要不要跟我去?”
“不了!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南茗棻并不覺得氣餒,因為她感覺到南安廉似乎不喜歡經營當鋪,至于原因……她早晚會找到的。
年初五一早,和南安廉用過膳后,南茗棻帶著白芍步行到三條街外的南家當鋪。
空鳴城的店鋪建筑相當一致,大致上都是紅瓦白墻,至于匾額旗幟倒是五顏六色,繽紛得很。
但,南家當鋪卻顯得相當獨樹一幟。
南家當鋪有五層樓高,一樓大門旁高揚著市招,市招上繡的是蝠鼠吊金錢,而大門到柜臺之間有塊遮羞板,她從旁邊的小門推門走入,就見柜臺邊上有票臺和折貨床,和她從祖奶奶那里得知的古代當鋪模式一模一樣,教她不禁輕揚笑意。
“這位姑娘,你是——”
她抬眼,笑吟吟的跟伙計解釋!拔沂悄宪鴹,從今天開始接手南家當鋪,簡爺沒說上一聲嗎?”
“這……”
“茗棻,你來了!焙喞䞍簭暮箢^通廊走來。
“俐兒,你怎會在這兒?”她訝道。
“以往我總是在當鋪里幫忙的!焙喞䞍航忉屩,隨即壓低聲音說:“我爹是故意要刁難你和表哥,所以我今兒個過來瞧瞧,要是表哥無意打理的話,你就低著頭跟我爹說幾句好話,什么事都沒了。”
“應該是不用麻煩表姨公,這點事我還應付得來!彪m說她沒有真正掌舵過,但好歹她是通過祖奶奶認可結業的。
“你懂這些嗎?”她還以為要接手的是南安廉呢。
“略懂一二。”如何打理她是知道的,甚至她還打算調整營運模式。
“欸,難道說表哥以往真的在經商,所以你在旁也跟著學了些?”簡俐兒湊近她問。
南茗棻視線飄啊飄的。“算是吧。”反正南安廉都辭官了,就當他以往是個商人就好。
“那表哥為什么會回空鳴,是不是經商失敗才回來的?”
“俐兒,你想太多了,純粹是我爹不愛與人打交道,所以干脆就把生意給收了,而且之前要不是我一直勸我爹,我爹還打算把當鋪都收了或讓人呢!彼矝]說謊,南安廉確實是懶于與人往來交際。
“這怎么成?這可是南家幾十年的產業了,怎能說收就收!
“可不是,所以只好我來接了。”
正說著,遮羞板那頭有了動靜,伙計拉開了遮羞板下層,而上層則擋著上門客人的半張臉。
簡俐兒見著,便拉著南茗棻進柜臺,一會伙計便將一支玉簪遞了過來。
南茗藥拿起對著光瞧了下,再看底下是否有落款,身旁的簡俐兒已經低聲說:“這是旭通城的玉,色滿光透,算得上是中上,不過雕工倒沒有太了不起的地方,要是坊間買的話,大抵是在五兩左右的價位,二兩就可以收了!
南茗棻聞言,微愕的看著她!袄䞍,你懂得真多!彼贿^才瞥了眼,竟能說得這般詳細。
雖說她能從色澤和手感分辨出玉的優劣,但要她說出是出自哪里的玉,實在是有難度,但簡俐兒似乎可以補足她這方面的不足。
“我打小就在當鋪里玩,樓上的貨架擺滿了各種商品,以往都是我在整理的,多少也練就了點功力!焙喞䞍盒α诵!安贿^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既是你要接手,那么你自個兒喊價吧!
南茗棻點了點頭,就站在遮羞板前道:“二兩,一分息,半年贖期!
對方還未開口,簡俐兒已經一把將她揪回!败鴹,你說錯了,怎會是一分息?應該是六分息,再者像這種小物品期限通常只有一個月!
“俐兒,如果利息那么高再加上贖回期限那么短,那么大多人都贖不起的!
見簡俐兒張口,她便先打斷了她,“俐兒,會上當鋪典當,大多是為了應急,這點忙咱們幫得起,況且收了一分息也不虧啊!
“可是——”
“好,就二兩!蓖忸^的人像是怕南茗棻后悔,趕忙喊道。
南茗棻點了點頭,吩咐人寫當票,登記典當物,請對方填寫大名后,銀貨兩訖。
“茗棻,你這樣做生意要怎么賺大錢?”簡俐兒傻眼極了。
“我沒打算賺大錢啊,只要付得出伙計們的月餉,夠家里開銷就好啦。”南茗棻笑道,另一頭兩三個伙計不禁直瞅著她!皩α,還不知道要怎么稱呼大家呢!
簡俐兒趕忙替她介紹著當鋪里的人員,好比二掌柜泉老,要是有什么事務不懂的都能請教,還有票臺郎阿伸和折貨郎天寶,整理貨架和后院的幾個伙計。
南茗棻毫無架子的一一招呼著,直到遮羞板那頭又有了動靜,天寶趕忙拉開遮羞板,接過對方遞上的一只彩釉瓷瓶。
南茗棻輕拍了聲,聲音清脆,再看釉彩和底下落款,尚未估出收當價時,外頭的人已經喊著,“十兩,至少要給我十兩,簡老頭你這一次要是敢再拿個五兩打發我,你看我跟不跟你拚命!”
五兩?她垂眼看了眼瓷瓶,雖說非官窯所燒,但這瓷質極純,釉色豐富,不可能只值五兩。
“泉老,你瞧這瓷瓶約莫值多少?”她問著二掌柜。
泉老撫著長須,看著瓶底的印,低聲道:“洛河窯的瓷,雖說非大師所制,但已極具火候,此人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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