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采買的首飾、秘密籌劃的婚禮都只為你。我只是在等皇帝老子給一紙詔書,收你當干女兒,好讓誰都不必再有遺憾。誰知道半途殺出一個晉王,現下弄得什么驚喜全沒了!”耶律烈沒好氣地說道,又一腳踹飛了矮幾上的一個花瓶。
砰!
李若水的神智霎時歸位,身子無力地往一旁榻邊坐下。
耶律烈說他要娶的人是她?
他望著她的失神姿態,以為她還是多少為晉王動了心,旋即坐到她身邊,握著她的肩頭,急忙地說道——
“我知道我配不起你,你知書達禮、聰明智慧全不亞于男子?墒,我待你的心天地可證,就算老子我只有一口飯,我也會給你吃。”耶律烈突然詛咒了一聲,狠狠打了自己一拳。“該死的,我連好聽話都說不好。況且,我根本沒那么糟糕,我就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銀山,總比那手無縛雞主力的晉王好……”
耶律烈說到后來,已是氣到滿臉通紅,壯碩身軀不停顫抖,只差沒捶胸頓足以示心意。
“烈。”她張開雙臂,懷抱住他的腰。
“我還沒說完……”耶律烈不想被她安撫,嗓門陡地又揚高了起來!八自捳f,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已經跟了我,興許娃娃都在你肚子里了,怎么可以因為晉王書讀得比較多,擁有王室封號,對你說話輕言細語,你就跟著人家回到家……”
他才停下來喘口氣,李若水馬上接話。
“我來晉王府里,不是為了你說的那些事!彼浑p美目瞅著他,安撫地拍著他的手臂。
“那你來這里是為了……”他濃眉仍然緊皺著。
“晉王是我哥哥!
“你說什么?”耶律烈咽了口口水,濃眉打了十八個結。
“晉王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李若水簡單將方才發生之事說了一回,并拿出放在荷包里兩只一模一樣的蝙蝠香包。
耶律烈瞪著那兩只香包,高重身軀霎時往后靠向墻壁,半天才有法子擠出話來。
“你怎么從沒跟我說過你手邊有一件兒時衣裳,你若早些說,我也許早就找著他們了!彼麣庀⒋执卣f道。
“這天下那么大,沒法子費功夫的。有緣的,終會遇上!崩钊羲馀c他癡癡糾纏著,有股苦盡甘來的虛脫感。
她如今已是王族之女,他誰也甭娶了,彼此心里也就只有對方了。
“你明知就算我散盡家產,也要幫你找到你家人!彼麑幙伤蜕弦蛔鹕姐y山,也不要再經歷剛才那種被撕裂的痛苦。
“你若散盡家產,那養育我長大的爹娘豈不是要跟著受苦受難?他們才是我最應當孝順之人!崩钊羲谄鹉_尖,俯身攬住他的頸子,與他前額輕觸著!翱傊,現在總是一切皆大歡喜了。”
“誰想得到……你竟是王爺之女?”他聞著她身上淡香,喉嚨發熱了起來。
“誰想得到你竟連我不是王族之女,都想娶我為妻呢……”她雙唇與他輕輕廝磨著,嘗到自己咸咸淚水。
“若水,我進門了!
菊廳的門被輕敲兩下之后,卓文風大步走了進來。
李若水一見哥哥進門,馬上直起身子。
可耶律烈不想松手,一臉不快地攬著她的腰,沒打算讓她離開。
卓文風瞧都不瞧耶律烈一眼,凜聲說道:“若水過來!
李若水緊握了下耶律烈的手,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郡主與閑雜人等如此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弊课娘L一想到妹子被人輕薄了,就算他對耶律烈有多欣賞,也不會給好臉色。
“什么閑雜人等!在她還不是王府郡主前,她就是我的女人了!”耶律烈強壓下咆哮,回以一聲冷哼。
算晉王運氣好,是她的哥哥,否則他說話何必這么孬。
“事關若水名節,你若真有心,便該上門提親。”卓文風存心要替妹妹爭個公道,語氣便特意倨傲了起來。
耶律烈一看晉王擺出王族姿態,睥睨眼神恰似他是個配不起若水的雜碎似的。他怒火一起,黑眉一冷,決定也不要讓他好過。
“說到提親一事,我現下就告訴你,我為何讓人捎信找你來北夷城。因為你要娶的那個朱芙蓉,正是擄走了你親妹妹的兇手……”
耶律烈一股腦兒地將所有事全翻了出來。
卓文風臉色一陣青白,卻仍挺直背脊說道:“多謝城主告知,待本王查清真相之后,必當上門答謝!
“查什么查!真相全都在我那兒,一排人全還關著,只要把朱芙蓉捉來,一切便可真相大白!币闪页钊羲斐鍪,粗聲命令道:“走吧!”
“且慢,我這妹妹還未出閣。怎可與你同進同出!睍x王攔住妹妹,斯文臉一凜,滿目盡是威儀。
“你這妹子是今日才找回來的,我的娘子卻是我很久前就認定、用銀子買回來的!币闪颐佳垡粰M,故意粗魯說道。
“人命豈可買賣!”晉王斥喝一聲。
“這話去跟皇上說!連王族都可以被買來賣去,他顏面何在!币闪依湫σ宦,滿臉譏誚讓他獷野面孔顯得更不易相處。
“你要我花多少銀兩贖回若水?”卓文風問道。
“無價之寶,恕難交易!币闪翌~上青筋暴動,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可知道我們父親生前乃是圣上最寵愛的幼弟!弊课娘L冷冷說道,只怕妹妹任人欺負。
“我只知道前幾年邊境戰爭的軍餉是我捐的,所以才有法子打勝仗。你們身為王族若有這么大本事,也捐個幾年軍餉來瞧瞧!”耶律烈不齒地瞄他一眼!澳銈兂钥康倪不是人民辛苦納上的賦稅嗎?”
“斗財大氣粗。”卓文風冷哼一聲,眼里閃過一道怒火。
“比不上你的仗勢逼人!
耶律烈不想再多扯,直接走到李若水面前,拉了人入懷。
“我們走!彼^也不回往外走,根本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
“若水,留下。”卓文風命令道。
“今日之前,我不過是一名身無分文的貧女,若非城主相助,早已成了沙漠之魂了。他既可不計身家背景地幫我,我又豈會因為身家背景,而不再與他同進退呢?”李若水望著兄長,纖手卻是牢牢握住了耶律烈。
“他若有心于你,又豈會要另娶新人?”
“吼!”耶律烈一聽到晉王又攔人,耐心用盡,氣得就要往前揮拳,是李若水抱著他的臂膀,攔住了他。
“他是在等皇上給他一紙詔書,收我為干女兒,然后便要迎娶我入門,給我一個驚喜!崩钊羲f道。
卓文風抿住唇,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怎么?壞了我的好事就變成啞巴了嗎?下次再敢亂老子的事,老子就捐軍餉給他國敵軍,看這罪名誰來擔!”耶律烈狠狠瞪他一眼,示威地用雙臂攬住李若水,粗聲說道:“老子這輩子就娶一個妻子,那人便是李若水!
聲未落地,耶律烈帶著一臉幸福微笑的李若水,轉身走人。
留下卓文風一人默默承受著找到妹子的喜悅,與發現末過門妻子心腸狠毒的復雜情緒……
從晉王府回到耶律府的路上,耶律烈一張嘴始終叨念不止。
李若水雖用親吻堵住了他一會兒時間,可他不領情,安分了一會兒之后,又繼續罵天罵地了起來。
幸好,他們回到府內時,正好是她平素吩咐竈房燒好熱水,讓耶律烈沐身之際。
浴桶里很快地裝滿熱水,旁邊擺著清酒一盅,而李若水僅著單衣,踮著腳尖正幫他卸去外衣。耶律烈沉入浴桶后,怒氣頓時消去大半。
她先擰了布巾,輕拭著他的瞼。
“你就別再說了……晉王總歸是我家人……”她說。
“我對他客氣,他可沒多敬我幾分。你瞧見他的嘴臉了嗎?老子不偷不搶,不過是因為毫無身家背景便引來這種目光。我招誰惹誰了?”耶律烈一提到這里,嗓門便又大了起來。
“大老爺,你是耶律城主,富可敵國、點石成金,不論是誰都想來招惹你,沾點好運道,這樣總成了?”李若水每說一句,便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非得讓他笑得合不攏嘴,她才愿意收手。
“沒錯,老子行得很,只是被他氣到我都差點忘了。”他志得意滿地說道。
李若水連忙再送上水酒一杯,樂得耶律烈暈陶陶。
“咱們明日便成親!彼f。
“不成。”她急忙搖頭。
“哪里不成?”他怒瞠著眼,又抬高了嗓門。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娶我,晉王不會不許。只是,除非晉王不認我這個妹妹,否則日后規矩自然比先前來得多些。你總不想和他鬧得不愉快,每回見面都要爭執一番吧!彼ㄆ鹨黄八苌纤厍,拿起一塊中藥皂在他身上涂抹著。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冒出一個皇親國戚,要你嫁了過去!彼Z氣酸溜溜地說道。
“我只嫁你一人。只不過日后在聘禮各方面,須得依我所說的送去,晉王方會相信你是真的有誠意要娶我!
“我的誠意干么還要他們相信?”耶律烈一想到晉王睥睨神情,他立刻大為光火,抓起旁邊酒盅便要亂摔。
李若水望了他一眼,他悶哼一聲后,把壺口塞到唇邊,咕嚕咕嚕地喝得一干二凈。
“你難道不想我風風光光地從王爺府嫁到你耶律家?你難道不想讓人知道你有多珍視我?”她拭過他唇邊酒液,再拿起布巾,輕輕洗著他寬厚前胸。
“即便你一貧如洗,我也照樣讓你嫁得風光!彼兆√珦岬盟脑骋怦R的柔荑,黑眸閃著火光。
“你就別再跟晉王生悶氣了,如今不需要什么皇帝詔書,一切便已水到渠成,還有什么可求的呢……”
“我求得可多了。”他拉低她的身子,將她上半身都拖進桶里,不客氣地潑了她一身濕。
白色單衣浸了水,她一身玉肌便若隱若現地呈顯了出來。
“你若有了孩子,我才能真正安心,確定誰也拉你不走!彼敝拇,指尖扯開她衣領,讓她大半肌膚呈露在他面前。
“那也得等你快點沐浴完畢哪!”李若水在男女之事上總沒他來得自在,紅著瞼蛋輕聲說道。
“你進來不就得了!彼谋羌廨p觸著她白嫩咽喉,不禁隨之品嘗而下。
“你別胡來,這桶子坐兩個人太擠!彼奔t著臉,驚呼一聲便要后退。
“你若坐在我身上,便成!
耶律烈挑眉一笑,霍然起身將她整個人抱入木桶中。
她還來不及驚呼出聲,整個人便被卸去了衣裳,迷醉在他火一般碰觸之間,什么話也來不及多說……
十日后,耶律城主到晉王府下聘,迎娶晉王府在外流落多年的郡主、亦是耶律烈原本侍妾一事,造成北夷城內外大大轟動,街頭巷尾討論不休。
光是那聘禮,就夠人們談論個幾個月都還記掛著不忘。
撇去珍珠珊瑚等等奇珍異寶不提,耶律烈派人送上金塊一箱,顯示其娶妻之意甚堅;珍貴絲帛一匹,表現他對于妻子的柔順之意;他甚至還以玉盒盛上丹砂一片,以示其不納其他妻妾之忠貞。
晉王府收這聘禮收得有面子,加上耶律城主說是為了新妻子還愿,大開谷倉濟糧救民十日,一時之間聲聞全國。便連皇上都親自賞賜了夜明珠一對,并賜下“佳偶天成”匾額。
耶律府里的人當然開心,畢竟李若水待人原就極好,加上晉王府那邊為了感激他們對李姑娘的照顧,每個人都發給了一份大禮。加上城主近來龍心大悅所賞賜的銀兩,每個人做起事來全都精神極了,整個府里張燈結彩地好不熱鬧。
這一日,正是婚嫁之時。
耶律烈笑得合不攏嘴,整日盼著快快將李若水迎娶入門。
下聘之前,李若水便已搬至晉王府。兩人每回碰面時,身邊總有晉王、婢女陪侍在一旁,害他什么事也做不成,悶都悶壞他了。
在耶律烈出言催促之下,花轎很快地便回到了耶律府大門前。
田管事領著府內仆役,對著眾人撒出大把銅錢、糖果,李若水則在小環攙扶之下,踏上鋪著青氈錦褥的地面,一路足不沾地的走過中門、進到屋內大廳,依著媒婆聲音,與耶律烈行禮如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一身紅蟒服的耶律烈好不容易聽到了“送入洞房”這四個字,舉起金秤桿便掀起新娘蓋頭,好讓觀禮眾人皆能見識到新嫁娘的美貌。
紅蓋頭既掀,李若水揚眸朝著耶律烈盈盈一笑,滿屋室之人立刻歡呼出聲。
耶律烈望著妻子嬌容,一手緊拉紅綢同心結。迫不及待地便想帶著妻子回到新房。
而正從主位下座的卓文風,則是走到一旁與遠道而來的朱芙蓉說話。
打從耶律烈下聘之后,卓文風便派了最上乘車馬從南方接來朱芙蓉,說是要讓她先沾染些喜氣,也與王府新成員好生熟悉一番。
“朱姑娘請至新房一坐,我好讓新妹子出來拜見一番。”卓文風說道。
“您客氣了,找著了小郡王,奴家原本就該來拜見,我爹還讓我帶了一套首飾,慶賀郡主大喜。”朱芙蓉溫婉地笑著說道。
晉王望著這名自己選中的女子,心里卻是冷意不斷,與錢巴子見面之后,他才知道朱芙蓉所犯惡行不可勝數哪!
“這是郡主新婚之夜,奴家這般打擾,不知是否失禮?”朱芙蓉問道。
“她也正期待著要看到你!弊课娘L面無表情地說道,領著她走入內室。
朱芙蓉一進新房外廳,先打量了一會兒那幾盞掐絲琺瑯金燭,又瞧著長榻前那排價值不菲的玉色珍珠簾幕之后,心里閃過一絲妒意。
朱芙蓉抬頭望向珠簾后耶律烈的高大身軀,又飛快地瞧了一眼他身邊的纖細身影,方才遠遠只瞧見郡主是個美人兒,倒不知與她相較之下,孰高孰低。
“恭喜耶律城主娶得美嬌娘,賀喜郡主覓得如意郎君。”朱芙蓉盈盈一福身,卻不忘擺出最千嬌百媚笑意。
“謝過芙蓉小姐!敝楹熤螅瑐鱽硪坏廊釢櫭缆。
朱芙蓉一聽這聲音,柳眉微蹙了下。這聲音怎么如此耳熟?
耶律烈扶起妻子走出珠簾。
朱芙蓉望著眼前一身紅綢,頸戴極品珍珠,簡單發髻之上盤著一輪珠翠,發髻后垂著一片薄紗,映得玉膚更加似雪、粉唇如朱的女子,卻覺得不論她怎么瞧,此女都透著一股熟悉感。
朱芙蓉忘了要說什么,柳眉擰成兩道小山。這人是誰?
“朱芙蓉,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認不出來她是李若水嗎?那個被你找人綁架出賣到北方的李若水!”耶律烈不耐煩地低喝一聲,只想著快點解決這事。
朱芙蓉倒抽一口氣,后退一步。
“你……你怎么會是李若水……”朱芙蓉面色如鬼,顫抖地說道。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了!币闪也豢蜌獾卣f道。
“晉王,奴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敝燔饺毓首魈撊醯刈叩綍x王身邊。
卓文風不作聲,冷冷地望著她。
“還想脫罪嗎?我在朱府待了半年,你在朱府是怎么對待我的,你自己心里總有數吧!”李若水一對清明水眸定定地看著她。
“你……你只是嫉妒……所以造謠……”朱芙蓉紅了眼眶,弱不禁風地倚著墻壁而立。
“你這話簡直可笑!我一來身為王室之女,二來嫁了個富可敵國的夫君,你有何我需要嫉妒之處?”李若水后退一步,偎在耶律烈懷里,故意說些朱芙蓉最在意之事。
耶律烈低頭凝視著李若水,對著她一笑。
“晉王,我與若水妹子顯然有些誤會,我原當她是個下人,對待態度難免不同,我又豈會因為嫉妒一個下人,而讓人擄走她呢?我不過是個弱女子。”朱芙蓉可憐地說道。
“你現下是要我找錢巴子跟你對質,還是要我讓錢巴子供出那些你要他做的不堪事情?”耶律烈見她不認錯,大喝一聲,大步朝她逼近。
“我不懂你們說什么!敝燔饺厣碜訐u晃了一下,低聲說道。
“她嘴里說不懂,心里是有數的!崩钊羲局,嚴厲地望著她。“人做的事,終究會報應回自己身上!
“晉王……”朱芙蓉又將水眸轉回他身上。
“我會將此事稟告圣上。”卓文風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打算怎么辦?”朱芙蓉一見孤立無援,臉色旋即一冷。
“我們婚事即時解除,我給你半年時間去將那些為你所害的女子找回,否則使將你惡行公諸于世!弊课娘L不客氣地說道。
“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朱芙蓉大叫出聲,杏眸兇光立現。
“如果讓我出手,你被對待的方式就會像那些被你賣進窯子里的姑娘一樣!币闪也豢蜌獾厣焓种钢T,只想一巴掌甩開朱芙蓉那張惺惺作態的臉孔!昂昧耍憧禳c滾,省得我出手……”打人。
李若水瞥他一眼。
“省得我出手趕人。”耶律烈乖乖改了句子,卻仍一臉兇神惡煞地朝著朱芙蓉逼近。
朱芙蓉嚇得花容失色,出手將原本欲送給他們的首飾往他扔去,飛也似地轉身往外逃走。
“城主,我在此謝過你的恩情!弊课娘L長長一個揖身,行了個大禮。
耶律烈見他姿態不再刻意刁難,心中頓時一陣大喜。
“不用謝,我娶著她便是最大謝禮了!币闪覔е拮,開心地咧嘴而笑。
李若水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便不打擾了!弊课娘L笑著說完,也往外走去。
屋內終于只剩一對新婚夫妻,在一整列紅燭之間,微笑相望著。
“好了,這下子天下太平,你也嫁得甘愿了吧!”耶律烈抱著妻子同坐至榻上!安贿^,你們兄妹實在太好心,沒把朱芙蓉的惡行公告天下,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要多積福德,才能庇蔭后代。”李若水坐在他腿上,輕咬著他剛硬下巴。
“我們還沒洞房花燭夜,哪來的后代?”他故意擺出不滿神色挑剔道。
李若水噗地笑出聲來,伸出指頭刮刮他的臉龐!斑沒成親之前,全城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侍妾了,你還敢說我們尚未洞房花燭夜。”
“我沒解過你的新嫁裳!”耶律烈咧嘴而笑,目光在妻子纖雅身段上流連著,大掌緩緩拉近她的身子。
“不就是同樣的一個我嗎?”她望著他一雙火眸,心也跳得極疾。
“不一樣!從今之后,你便是我真正的娘子,以后就算有人不請自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掃帚趕人出去了!币闪业拇铰湓谒拇介g,揉糊了那片喜氣紅胭脂。
“你喔,就不能想些不欺負人的事情嗎?”她笑著在他唇間說道。
“我現下除了欺負人一事,什么事也想不起來了!彼惶裘迹靶暗匦χ。
她不客氣地咬了下他的唇,先欺負了他。
他扣緊她的后頸,纏綿地回吻著,直到她身子虛軟地靠在他身上后,他便打橫抱起她,走向內室一片紅帳之間,展開屬于夫君與妻子的全新一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話永遠沒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