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德妃竟敢火上加油,也不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里了是嗎?看今日過后,她怎么收拾她!
“德妃的話,深得朕心!笔捦⑻煲桓毙那榇蠛玫哪,笑瞇了眼道:“那么這件事就由德妃全權操辦了,將京城適合姍兒的良配都擬來讓朕過目,朕定當為姍兒再指一門好親事,至于嫁妝的禮單也肯定豐厚,不會委屈了姍兒!
德妃起身福了福身,“臣妾領命,自當操辦得妥妥當當!
“極好!笔捦⑻鞚M意的點了點頭,環顧席上眾人,假民主的問道:“這件事,還有人有意見嗎?”
一時間,殿中鴉雀無聲,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成皇后同樣靜默著,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蕭廷天今日像存心與她作對似的……看過去,她心一涼。
怎么成氏家族的大臣都只身前來?且還個個愁眉苦臉、不敢吱聲半句?他們的夫人呢?
怎地那么巧全都缺席了?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蕭廷天,就見他笑吟吟的舉起酒盞,“來,皇后,朕敬你一杯,咱們夫妻莫要為了這等小事傷了和氣。”
小事?一抹狠戾在她眼底掠過,她勉強舉了杯,卻差點捏碎了酒杯。
第二十一章王爺,我養你(2)
“娘娘……”蓮花進了寢殿來,卻是欲言又止。
“她又來了?”成皇后不耐煩的蹙起眉心。“不見。”
“是……”蓮花無可奈何的只得去轉告。
半個月前,皇上做主讓信王與信王妃和離,信王火速娶了新王妃,沒兩日就宣布新王妃懷了身孕,一切都快得叫人咋舌。
德妃舉薦梁國公府的世子蘇展原為袁郁姍的二嫁對象,皇上十分滿意,當下指了婚,袁郁姍急如熱鍋螞蟻,她不想嫁,便天天進宮求見皇后,要皇后為她主持公道,可皇后就是不見她。
“怎么樣,姨母怎么說?”袁郁姍一見蓮花出來就急著向前問道。
失了信王妃的身分,她沒利用價值了,如今連甘泉宮的宮門也不讓她踏進一步,實在可恨。
“娘娘身子不適,姑娘還是先回去吧……”蓮花委婉地說。
袁郁姍面色一冷,“不必說了,我知道了!
她失了信王妃的身分,再也沒得到琉璃令的可能,不只她的皇后姨母,連她父親也對她極為冷淡,她算是看盡人情冷暖了。
沒關系,她還有蕭英昊,他答應了會娶她為妃,她這就去要他履行約定,她才不要嫁給那個蘇展原,人人都說蘇展原把眠花宿柳當家常便飯,她袁郁姍為何要嫁給那樣的紈褲子弟……
說人人到,她正重新燃起了斗志要走時,蕭英昊來了。
見到他,她不禁喜出望外。
“昊哥哥!”宮廊上,她不管不顧的迎上去,將貼身丫鬟撇在身后。
蕭英昊冷冷的看著她。“讓開!
袁郁姍一愣,“昊哥哥……”
蕭英昊眉頭微挑,譏笑道:“你不會以為本王當真會娶你為妃吧?”
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便大步越過她往甘泉宮而去。
這女人已經毫無利用價值了,他懶得再看她一眼。
“母后!”蕭英昊在甘泉宮自然是通行無礙的!凹敝賰撼紒碛泻我拢俊
成皇后振作了一下,“快過來!”
她知道他來時必定遇見了袁郁姍,兩人極有默契,都絕口不提,那孩子笨得失去了信王妃的位置,皇上要將她指給誰,如今已不關她的事,不值得她將精神頭用在她身上。
“昊兒,你聽好了,”成皇后壓低了聲音!盎噬狭⒘嗽t書,要立信王為太子!
蕭英昊臉色一變,“母后,此事當真?”
成皇后點了點頭。“本宮在皇上身邊也放了諸多眼線,不會錯的,皇上和信王的關系已經破冰,加上皇上過去對青妃的寵愛,他要立信王為太子,無可厚非!
她已查清楚了,蕭廷天的兵力確實不容小覷,加上李盟打了勝仗,如今班師回朝,信家軍極可能為蕭廷天所用。
另外,他還軟禁了成氏旗下大臣的家眷,名義上請她們到驪山熱泉做客,卻是重兵看守,任何人皆不得下山。
哼,看來他是想要將成氏一族一網打盡,讓成氏不得翻身,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要讓他的長子親手逼宮,讓他嘗嘗父子相殘的滋味,她也會立個大功,讓蕭廷天動不了她!
“母后,兒臣該如何做?”蕭英昊面上七上八下,實際上他心中很是篤定,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眼前這個從未真心將他當孩兒看待的女人,正在設計他去送死。
他死不足惜,不過,他會拖她一塊兒去陰曹地府,讓她跪在他可憐的母親面前懺悔。
“今夜就是良機!背苫屎髩旱土寺曇!澳负蠖继婺惆才藕昧,御書房里外均無人鎮守,你只要……”
這個打從出生就讓她從盈嬪懷里搶來,寄在名下扶養的孩子,終歸因為不是親生,與她不同心,他竟然妄想殺了她替盈嬪報仇?
他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所以她不會扶持他登上皇位,不過她要利用他到最后一刻,再狠狠的把他拋棄。
他,就如同他的生母盈嬪一般的——低賤。
丁沐兒半夜醒來,身邊的位置仍是空的,蕭英盛還沒有回來。
他說,今夜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他說,李盟表面上正班師回朝,事實早領著一半大軍回京了,已經將皇城團團圍住,就等皇上一聲令下,所有在朝中讓皇上綁手綁腳的大臣都會被收押候審,他們絕大多數是成氏一族的人,也全部參與了由成皇后和袁相策劃的謀逆宮變。
宮變啊,那可是電視劇里才會看到的劇情,不知會有多少人喪命,會流多少血……
“母親……”
正在胡思亂想,竟看到小陽抱著枕頭走進來。
喜兒跟在后頭,無奈地道:“小公子定要找王妃,奴婢沒法子,只好將小公子帶來了,請王妃恕罪!
丁沐兒朝喜兒溫和地道:“無事,你下去休息吧!明早再來伺候小公子上學堂即可!
喜兒松了口氣,“奴婢告退!
“過來!倍°鍍涸诖采险归_了雙臂,小陽立刻咚咚咚地走過去,撲進她懷里撒嬌。
“怎么了?”
她摸著小陽的頭,不禁一笑,平時再成熟的孩子也有撒嬌的時候啊,敢情是得知她懷了孩子,沒有安全感了吧!
“孩兒睡不著。”小陽的聲音悶悶的。
丁沐兒輕輕拍著他小小的背!澳悄锍肚嗷ù伞方o你聽好不好?”
小陽點了點頭,“好!
“那你上來睡!倍°鍍号擦宋恢,臉上帶著笑容。
小陽爬上了床,放下了自個兒的枕頭,睡在她身邊。
丁沐兒給小陽蓋上被子,她側躺著,一下一下溫柔地輕輕拍著他胸口,柔聲唱了起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唱完了,小陽如常的那句“母親唱得真好”卻沒有出口,小小眉頭反倒蹙得死緊。
丁沐兒嘆了口氣,將小陽摟入懷中,下巴蹭著他的頭道:“小陽,知道爹娘都很愛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