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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當壁草 第八章 作者:洛樵薰
    寬敞的大廳內一片沉靜,男子優雅地吞云吐霧,對跪在眼前的絕美女子視而不見。

    紀裴希咬牙忍受屈辱,拒絕讓眼淚溢出眼眶,司空列極不肯伸出援手,她除了獨闖虎穴,已經別無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雙腳已毫無知覺,但她的背脊仍堅決挺立。

    “你該知道,”男子捻熄香煙的動作一樣優雅,“駱亞衡妄想私吞的行為已犯了幫內的大忌,就算我要了他的另一條腿,也只是薄懲而已!闭嬲撡r的,是他的命。

    “什么,你打斷了他另一條腿?!”她深吸一口氣要自己冷靜。

    不能昏倒。她在心中告誡自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不能失信于義父。

    “還沒。”男子的話給了她一絲希望,“就看你的表現如何了!备拝s又將她推入絕望深淵!澳阋?”她費盡力氣才讓自己不奪門而出。

    她的身體給了駱亞衡,心遺留在司空列極身上,背叛一次已讓她生不如死,她不要再背叛第二次。

    空氣再度凝結,直至訕笑聲低低自男子口中流瀉而出,“你未免也對你自己太有自信,你以為我會對別人的破鞋感興趣?”自取其辱。

    他的嘲諷雖傷人卻也讓紀裴希松了一口氣,“那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我要你回到司空列極身邊。”

    “不!”紀裴希想也不想地駭然拒絕。

    “司空列極”這四個字是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碰觸的傷痛,為什么她總是逃不開?

    男子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愛他!

    “他身邊已經有了別人!彼缓匏挥屑挠锜o限祝福。

    “我就是要你去破壞他們!蹦凶友凵褓康剞D沉變冷,滿是深深很意,“我不允許他們在一起!薄斑@對你并沒有任何好處吧?”紀裴希疑惑地看著他,“我記得你應該不是同性戀!倍鴺O身邊那個女子也太過平凡,沒有亮眼的艷麗,怎可能引得起他的興趣?

    “那不關你的事!彼淅涞赝轮鵁熑,拒絕透露更多,“肯不肯,一句話!

    “我……”她在做垂死掙扎,“不能以別件事代替嗎?”她不想再背負極更深的恨意了。

    “過兩天駱亞衡的雙腿我會打包送上!憋@示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若你嫌太少,我還可以加上雙手,反正只費一次工!

    “你……我答應你就是。”紀裴希認命地垂下雙肩,“那你什么時候要放亞衡?”

    “等你達成我的要求時,我自然會放了他。”他不做正面回答,“不過你動作最好快點,我的耐心一向有限,說不準我哪天突然嘴饞,想要以人肉下酒。”

    他嗜血的笑容在紀裴希眼前陰狠地渲染開來,宣告著她的無路可退,“我知道了。”

    站起身,她幾乎是用逃的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可以逃開這無稽的一切。

    她放開了自己的幸福,如今,連極的幸福也要一并賠上。

    紀裴希,或許是個不祥的女人。

    典致的高級咖啡廳內,或是三五好友們午后閑聊,或是戀人們的喝喝私語,氣氛閑適優雅地教人嘆息。

    然而,這份閑適卻傳達不到范迎曦身上,面對眼前看起來很具殺傷力的美女“情敵”,她緊張得手心頻冒汗。

    “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她問得小心翼翼,一直想調整坐姿,覺得怎么坐都不自在。

    對方所表現出來的自信光彩,亮眼奪目,教她自慚形穢得想哭。

    她認得她,是那天在房間門口與司空列極相擁的女子,為此,她已連續三天沒去找他了。

    紀裴希桌下交握的雙手緊了緊,將心中強烈升起的罪惡感壓下,“我希望,你能離開極。”

    此言一出,她知遠自己在司空列極心目中的地位即將萬劫不復。

    “離開極?”范迎曦梗住呼吸,眨眨水氣慢慢凝聚的大眼,“你是他老婆嗎?”難道自己才是第三者?

    像他條件如此之佳的男子,就算有家室也不令人意外,而自己,或許只是他閑來無聊之際的調劑品吧……

    “即將是了!彼约旱亩亲,逼自己表現出一臉幸福,“他答應要在孩子出世前娶我的!薄澳銘言辛恕狈队厣硇位瘟嘶,神色茫然地喃喃出口語,“你有了他的小孩……”淚,順著她蒼白的頰旁滑落。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不碰我,才出去外面疏解,所以我不會怪你的!奔o裴希遞出支票,逼自己殘忍,“這是一百萬,希望可以彌補你。”

    愛情,是不能用金錢收買的。

    “你很愛他嗎?”范迎曦看也不看支票一眼,空洞的大眼里是滿滿的痛。

    “是的,我很愛他!奔o裴希答得并不心虛,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愛,只有增無減,“我相信你也很愛他!

    要女人如何能不愛他?!他出色優秀,錢財人才兼備,對女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吸引力,情愿飛蛾撲火,也不愿放棄一絲可以擁有他的機會。

    “我不愛他。”她低頭說著違心之論,淚水泛濫成災,“我一點也不愛他。”自欺欺人。

    “那就好!奔o裴希朝她微微一笑,并不戳破她的謊言。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要先離開了。”她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地痛哭一場。

    “等一下,支票……”至少要她收下支票,紀裴希心中的罪惡感才不會太深。

    范迎曦看了支票一眼,搖搖頭,“你留著給自己補身體吧,生孩子要花很多力氣的!

    真是個純真善良的好女孩啊!紀裴希愈來愈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

    “你忘了極很有錢嗎?”紀裴希逼自己不能心軟,“一百萬對他來說,只是小錢罷了!

    “是他……要你拿錢來給我的?”抖音已無法隱藏,就如同滿臉的淚痕宣示著她的愛意一樣。

    明明就是愛慘他了……唉!

    要狠就狠到底吧,“他說他不想面對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

    范迎曦搖晃了下,露出堅強的笑容,“你回去跟他說,我會活得很勇敢,至少不會為了他而死!薄叭绻梢,我真希望可以跟你當好朋友!奔o裴希忽然握住她的手,衷心地說道。

    莫怪極會動心,她的真,是在自己身上找一輩子也找不到的美好。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范迎曦反握住她的手,有些急切地說道。

    “如果我做得到的話……”紀裴希被她反握住的手有點僵,是啊,如果她做得到的話。

    “你要他將充氣娃娃還我!彼凉M臉乞求。

    這樣就好,只要充氣娃娃回到她身邊,她與他,就再無瓜葛了。

    “充氣娃娃?”紀裴希聞言傻眼,“什么充氣娃娃?”

    難道許久不見,極已經“不行”了,導致兩人之間需要充氣娃娃來輔助?

    “我存了好久的錢,才買到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充氣娃娃,卻被他給搶走了!彼Z氣中微帶氣憤,“他說我有了他就不需要娃娃了,可是……”沒想到所有的美好只是南柯一夢。

    “那個娃娃難道……”是在她的店里買的?

    難怪那天他會怒氣沖沖地上門興師問罪,原來是她買走被他瞧見,紀裴希只能嘆一句,世界真的很小。

    “他愛你,應該會聽你的話吧!彼麄冇辛吮舜耍,什么也沒有啊……

    “這我也不敢保證!笔聦嵣鲜撬麜犓脑,那才有鬼呢。

    “是喔。”失望爬滿她的小臉,她喪氣地垮下肩,“連你也不行嗎?”

    “對了,我或許可以……”紀裴希腦中忽地靈光一現。

    充氣娃娃她做了兩個二個出售,一個她自己留著,給了范迎曦,或許是自己對她最后的彌補吧。

    “真的?”范迎曦激動地緊抓住她的手,“謝謝你,我答應你,我會永道永遠不再出現在他面前的。”

    好難的承諾,可是她卻一定得達成。

    如果在定終究要失去,那又為什么要曾經擁有?

    咦?怪怪的。

    雙手插在口袋哼著歌的范臨暮晃過范迎曦的房門口,眼角閃過不可置信,又倒車回去。

    應該是他眼花吧?不然他怎么會看到一個不該再出現在他家的東西?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那個既酷且帥的實體充氣娃娃仍沒自他眼前消失,他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娃娃你哪來的?”他走進房中,首度打破兩人之間連月來的冷戰。

    拿支票去贖?不可能啊,他早已將支票兌現,規劃投資去了,哪由得她拿去買回一個毫無用處的東西。

    回以他的是一片默然。

    范迎曦打包行李的手不停,當他透明人一般不存在,瞟也不瞟他一眼。

    “你要去哪里?”范臨暮不屈不撓,被她的行李給轉移注意力,她是打算離家出走不成?那么大一包。

    她繼續漠視。

    “你夠了沒!”范臨暮一火,扯過她手中的行李袋,“少幼稚了行不行?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很慢、很慢,范迎曦終于抬起頭掃他一眼,“范臨暮,你忘了我在跟你冷戰嗎?”

    既然冷戰中,就該有冷戰的姿態,曦與暮,永難共存。

    他怎么會跟這種沒腦神經的人當姐弟?幸好“長姐如母”這句話在他家一點也不成立,不然他絕對會選擇自殺比較快活。

    “就算在冷戰,你也犯不著離家出走吧?”他又沒虐待她,三餐還是照常供應啊。

    “誰跟你說我要離家出走了?”她搶回行李,繼續收拾。

    “不然你要去哪?”他索性抱著胸看她收拾。

    該帶的都帶了,不該帶的也帶了,不是離家出走,哪來這么大的陣仗?

    “希臘!崩鹄湥蠊Ω娉,她提起,雙肩一沉小臉一皺,“好重。”

    “廢話!狈杜R暮橫她一眼,“你幾乎將你的房間搬空了你知道嗎?”他視線再轉到充氣娃娃去,“它呢,你要連它一并帶去嗎?”

    帶著這玩意兒搭飛機,她肯定會被當成變態色女,然后一路被色狼騷擾到希臘去。

    “當然不了!狈队貙⑺У酱策叺囊巫由献茫[了個很帥的Pose,這才轉過來瞪著范臨暮,“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它一根寒毛,我一定會將你剁成十八塊!

    “它沒寒毛吧?”范臨暮忍著訕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會太欠扁。

    “頭發也一樣。”范迎曦很吃力地提起行李,往房門外走去,“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還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咧。范臨暮忍不住朝天翻白眼,閃身擋在她面前,“你自己一個人去?”

    就算她念的是觀光系,就算她有多么渴望飛奔到希臘的懷抱,他也不以為她會自己一個人去。多無趣哪,一個人到那么浪漫的國家,簡直就是浪費。

    “要你管。”她踹他一腳,“閃啦,別擋路。”

    正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之際,樓下卻傳來按喇叭的聲音,讓范臨暮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他自動自發地接過她沉重的行李,“你跟誰去?”

    不回答?沒關系,他有眼睛,可以自己瞧。

    銀色積架搶眼地停在門口,車窗后的斯文男子帶笑,發上的墨鏡平添率性,中和了他太過文弱的特質。

    “關大哥!狈队匦χ蛘泻。

    “你們兩個去希臘?”范臨暮皺起眉,有點難以接受。

    “我不會對你姐怎樣的,你放心吧!比崛岬纳ひ粲腥绱猴L拂過,范臨暮卻打了個冷顫。

    他打小就覺得關圣奕斯文得太過陰沉,一直讓他不怎么有好感。

    “你不要擔心啦,曉吟也跟我一起去!敝佬〉苷娴膿淖约海队匾膊辉賵猿指鋺稹7凑龕廴艘呀浕氐剿磉吜,就休兵吧。

    “曉吟?”這回換關圣奕的臉色沉下來。

    “是啊。”范迎曦瞇眼看著他,“關大哥,你該不會厚此薄彼吧?”她可還想趁這機會撮合他們兩人呢。

    “當、當然不會了!标P圣奕笑得有些牽強,“只是曉吟也不一定有空吧,你這樣硬拖她去,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到她某些事!

    “不會啦。”范迎曦笑著拍拍他的肩,語中暗藏玄機,“我相信曉吟就算要拋下所有的瑣事,也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的!

    好機會?關圣奕大略明白她在說什么,可是……“小曦,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子會傷了兩個人的心嗎?”唉!

    “傷誰的心。俊闭UQ,范迎曦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當然是……”話說到一半梗在喉中,關圣奕有些顧忌地看了一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范臨暮。

    隨著時光的過去,范臨暮對他那若有似無的敵意始終有增無減,但他就是不記得自己何時冒犯過他了?應該沒有吧。

    “沒事!彼麑⒃捬驶厝ァ

    “怪里怪氣的!钡吐曕絿仯劢莿e見尤曉吟吃力地提著行李往她家走來,連忙過去接力。

    “呼,謝謝!笔稚系闹亓勘环至艘话,尤曉吟感動得差點狠狠給范迎曦一個擁吻。

    她才剛剛在家跟她老頭吵了一架,老頭說如果她膽敢提著行李走出家門就別再踏回去,她脾氣一上來,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賭氣賭過頭,竟連計程車也沒搭,就這樣提著兩大包行李自她家走來范迎曦的家。

    “你怎么不在家等我們去接你就好?”手中的重量讓范迎曦覺得自己兩條手臂就快脫臼,直接與地面相見歡,忍不住抱怨道。

    “那多麻煩啊!彼呎f邊偷瞄關圣奕一眼,“反正又不遠,我自己過來就好啦!

    開玩笑,剛剛她家那場混戰怎么能讓關大哥瞧見,她形象可還想要咧。

    瞧見尤曉吟“含情脈脈”地偷瞄,范迎曦竊笑地湊近她耳邊,“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尤曉吟的臉驀地爆紅,“你在說什么。俊辈攘朔队匾荒_。

    “好痛!彼哪標查g皺成霉干菜,并回踹一腳。

    范臨暮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一言不發地接過兩人手中的重量,并冷冷吐下不屑,“幼稚!

    “你說誰幼稚。俊狈队氐哪樁褲M不悅,追著范臨暮要他講清楚。

    關圣奕忍著不翻白眼,斯文的臉上依然帶笑,有一點點勉強,“你們兩個快點,飛機可是不等人的喔!

    如果可以,他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抄了范迎曦就走,其余閑雜人等一律哪邊涼快哪邊閃。

    可偏偏,他知道范迎曦絕不會與他甘休,只能嘆一句,追愛的男人真命苦啊。

    “喔!眱膳患s而同地打開車門坐進后座,只待司機開車。

    飛機,是不等人的。

    一個禮拜。

    她在他的視線中消失,就要邁入第一百六十八小時。

    不在家,不接電話,又逢春假,她消失得很徹底,似乎下定決心要考驗他的耐心。

    抱歉的是,耐心之于司空列極,一向不具任何意義。

    第三次來到她家,司空列極很有禮貌地按電鈐,不再如入無人之境地大剌剌登門而入。凌晨三點。

    “誰啊?”范臨暮滿臉惱意地沖下樓,心中早已將那沒錢買手表的人詛咒一千遍。

    很憤慨地拉開大門,范臨暮的大腦卻在看見司空列極時停頓三秒,“你?”

    “你姐呢?”司空列極不理會他的癡呆樣,開門見山問。

    “你找我姐?”范臨暮很狐疑、很狐疑地瞇眼瞧他,“她不在。”

    “我知道。”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我是問你,她去哪了?”

    “在我回答你之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真的好想知道,不問的話,會憋成內傷。

    司空列極睨了他半秒,“問吧!

    “你為什么肯將充氣娃娃還給我姐?”花兩百萬美金買回去的耶。

    “充氣娃娃?”這回換司空列極傻眼,“我哪有給她?”

    “不然她房中的那個……”不等范臨暮話說完,司空列極已越過他,直驅范迎曦的閨房。

    “該死的紀裴希!”司空列極咬牙切齒地瞪著范迎曦房中自己的“分身”,低咒著造孽的人。

    做了一個出售也就罷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存貨?!

    “喂,你不能碰它。”范臨暮過去擋在蠢蠢欲動的司空列極前,“她說如果它少了一根寒毛的話,要將我剁成十八塊!

    雖然他是不怎么將這可笑的警告當真,不過跟沒腦神經的人冷戰實在很累,所以他還是不要笨第二次的好。

    “信不信我將你剁成三十六塊?”司空列極橫過去殺氣凜凜的一眼。

    “信是信!狈杜R暮慢吞吞地說著話,“不過我想,你應該是沒那個時間才對,”他抬起自己的表喃喃自語,“我記得她應該是搭晚上八點的班機飛希臘,現在可能已在機上呼呼大睡了……”

    “希臘?”司空列極往前逼近他一步,“她去希臘做什么?”

    該死,原本以為她再怎么躲他,也不過在臺灣而已,沒想到她竟然會跑到希臘去。

    她哪里來的錢?

    “她的追求者招待的。”范臨暮臉上惡意的笑閃得很刺眼。

    誰叫他要這么沒禮貌,酸死活該。

    “追求者?”風暴慢慢在他臉上凝聚,“她有追求者?”而他竟然不知情。

    “別惱她竟然沒告訴你,我看她自己八成也沒感覺。”她不僅沒腦神經,連感覺神經也遲鈍得很,要等她主動發現人家對她有情,天荒地老也難。

    司空列極臉上的表情這才稍稍放松,會心一笑,這點,范臨暮說得倒是沒錯。

    她是純,卻純得可愛,單純無心機,心中想什么馬上反應在臉上,根本不必擔心她會欺騙。

    只是,這回她真的皮癢了,誤會他也就罷了,不找他也可以算了,可她竟然超過到跟她的追求者去旅行,這筆賬,他得跟她好好地“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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