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她居然讓他對自己的身子為所欲為,而更讓她羞愧的是,她竟然回應了他。
難道她依然愛他?
沈云柔站起身,狼狽的穿上已經破損的衣物。
莫靖天唇邊揚起慵懶的笑意,黑眸牢牢鎖住她,“你現在的樣子可以出去見人嗎?”
沈云柔回頭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恨意。她好不容易擺脫他的陰影,重建信心,而他只用片刻就毀了她辛苦建立起來的自尊與信心!澳憔烤乖鯓硬趴戏胚^我?”
“我們之間至死方休!”
莫靖天俊臉陰沉,眼中射出陰霾的幽光,他不喜歡她有逃離他的想法。
“死?”沈云柔的小臉蒼白得嚇人,他提醒了她,原來死就可以結束這段孽緣,她以前怎么沒想到?
“小柔!”她臉上深切的哀痛,讓莫靖天心中一慌。
沈云柔猛地撞向桌角,只聽“砰”的一聲,她便頹然的倒在地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
“小柔!”莫靖天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眸,沒想到她為了逃開他,竟不惜采取極端的手段。
不過,這是沒有用的,他是到死都不會放過她的。
“來人!快找醫生!”莫靖天打開門,大聲怒吼著。
聽到他的吼聲而趕來的梅亞如被他胸前染滿的鮮血嚇住了。
出了什么事?總裁不是跟裴亞的沈小姐商談合約的事宜,怎么會談到流血的地步?
“站著干什么?快叫救護車!”
莫靖天的暴喝令梅亞如清醒過來,她趕緊撥電話,而救護車亦在不久之后趕到。
“小柔,我不會讓你死的!蹦柑炀o緊的抱住她,直到救護人員來了也不肯放手。
“總裁,你不放手,他們不好為沈小姐療傷。
莫靖天的態度讓梅亞如心生疑惑。他與沈云柔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會如此緊張?
莫靖天這時才清醒過來,他萬般不舍地放下她,退到一旁。
救護人員為沈云柔清洗著額頭上的傷口,也不斷的感受到身后男子給他的極大壓迫感,他知道如果這名傷患有什么不測,那男人一定會殺了自己。
救護人員瞥了一眼她滿青紅吻痕的頸項,不難想像他們方才經歷了什么事。
“先生,她怎么樣了?”莫靖天緊張的問。
“她只是一時昏迷而已,稍微休養一下,應該沒什么大礙!
莫靖天此時才放下心,方才她雙眸緊閉、毫無反應的模樣嚇壞他了。
“總裁,要不要通知沈小姐的家人?”梅亞如在一旁小聲問道。
“不需要!”莫靖天搖頭,因為他就是她的家人。“云風呢?”
“傅總剛回來!
“很好,通知他一聲,我要休幾天假,公司的事全部由他處理!
“總裁……”
莫靖天不耐煩的看著梅亞如,讓她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記住,沒重大的事不要找我!苯淮戤,莫靖天小心翼翼的抱起仍昏迷不醒的沈云柔,緩步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梅亞如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她頹喪的坐在沙發上。
那個女人是誰?
在他身邊做了這么久的秘書,也偷偷愛了他五年,原本以為他不會愛任何一個女人,沒想到他也有柔情萬種的時候,怎不教她心如刀割?
為什么那個幸運的女人不是她呢?梅亞如無法自制地痛哭出聲。
“靖天!”
傅云風推開門,看到梅亞如在哭泣,不禁嚇了一跳,這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冷漠、孤傲的女人嗎?
“傅總!”梅亞如嚇了一跳,慌忙擦了擦眼淚,站起身。
“出了什么事?靖天呢?”
眼尖的傅云風發現桌角的血跡,俊臉上驚疑不定,難道有人尋仇?
“沒……沒事,總裁要休幾天假,交代公司的事由你處理!泵穪喨绱瓜卵勰槪蛔屗匆娮约貉壑械谋。
“靖天要休假?”
不會吧?那個工作狂會想休假?傅云風正想問清楚,卻見梅亞如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搔了搔頭,他只不過出了幾天差,公司里就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好戲?
莫靖天凝望著床上昏睡的人兒,眼中有著無限柔情。
這么多年來,他用盡一切辦法都找不到她,就在他灰心、絕望,以為只能在回憶里追尋她時,她竟又奇跡似的出現在他面前。
可是,她為什么不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的臉上充滿了無奈。
沈云柔因額上的陣陣抽痛,不得不睜開迷的眼睛。
“小柔,你還好吧?”莫靖天眼中帶著一抹關切,柔聲問道。
沈云柔定定地看著他,他整整糾纏了她十年,沒想到她最后還是躲不掉!澳憔烤瓜朐鯓樱俊
“小柔,我……”莫靖天凝望著她充滿怨慰的水眸,心中不由得揪痛起來。
“放過我吧!”
“小柔,回到我身邊,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莫靖天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懇切地說道。
沈云柔搖搖頭,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可能!”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會傻到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小柔……”
“不要再逼我,否則我會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如果你敢,我發誓會毀了所有你關心的人!蹦柑旌陧kU的瞇起,語氣卻輕柔的怕人。
“你……”沈云柔駭然地看著他,此刻的他陰邪的讓她感到恐懼。
“小柔,相信我,以我目前的財力,絕對有能力做到。”莫靖天的大手摩挲著她的臉頰,享受著她細嫩肌膚帶來的觸感!澳阌肋h是屬于我的,是我莫靖天名正言順的妻子!
“我不是!”沈云柔下意識地搖頭,“我們已經離婚了。”
“你說的是這個嗎?”莫靖天拿出一張紙,微笑著看著她,“這張離婚協議書上只有你的簽名,而我從沒簽過字,所以你依然是我的合法妻子。”
沈云柔張口結舌,傻傻的看著他,心中亂成一團。她還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她與他已再無瓜葛,沒想到……
“小柔,回到我身邊!”莫靖天刻意以低沉的嗓音魅惑著她。
“我……”沈云柔困難的咽了口口水,“給我點時間!
莫靖天溫柔地笑道:“你可千萬別讓我等太久,你知道我一向沒什么耐性的!彼衅鹚南掳,“我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你的身子只屬于我!
他的自大與狂妄令沈云柔為之氣結,卻又無可奈何。“如果我答應你好好考慮,你是否也能答應我的要求?”
莫靖天忽然笑道:“我的小柔兒是真的長大了,居然也懂得和我討價還價,好吧!你先說來聽聽!
沈云柔垂下眼簾,緩緩地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月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你保證給我絕對的清靜!
“一個月?”莫靖天皺起眉頭,“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星期!
一星期?沈云柔看到他眼中的堅決后,知道沒有轉圖的余地,只得點頭同意。
“如果這是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絕不打擾你的私人空間!蹦柑齑竭厯P起詭譎的笑容,“不過,我卻隨時歡迎你的打擾!
她躲他都來不及了,哪敢自己送上門?“想也別想!”
“你會的!”望著她毫不留戀而離去的身影,他低喃道。當她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后,她很快就會殺上門來。
這個可惡、卑鄙、無恥的男人!沈云柔怒氣沖天的闖進莫靖天的會議室。
她來得比他想像得還要快,莫靖天眼中閃過難以察覺的笑意。
“總裁,我攔不住沈小姐!”梅亞如惶恐地說道。
“沒關系,她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我不會怪你們的。”莫靖天靠著椅背,神情慵懶的說道。
沈云柔斜睨著聽了他的話而明顯松了口氣的梅亞如,心中覺得怪怪的。
她看他的眼神,絕不是下屬看上司那么簡單。
等沈云柔回過神,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她和莫靖天兩個人。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莫靖天凝視著她柔美的容顏,含笑問道。
因他的靠近,沈云柔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心!”莫靖天及時摟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謝……謝謝!”
“不客氣。”莫靖天乘機擁緊沈云柔,深吸著她發間的幽香。
“可以放開了吧?”沈云柔的心狂跳,不知是因為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
他滾燙炙人的氣息。
“傷口還痛嗎?”
她怔愣了下,直到莫靖天的大手輕撫上她的額頭,才反應過來。
“呃……不太疼了!
“下次不許你再傷害自己。”他的眼中有著憐惜。
“我……”沈云柔猛地想起她找他的目的,不禁懊惱萬分。她推開莫靖天,直直望進他的眼底,“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莫靖天裝傻地問道。
“為什么中止裴亞和環宇的企劃案?”沈云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知道這給你帶來多少損失嗎?”
“小柔兒,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莫靖天撩起她一綹發絲,纏繞在指間,謔笑著問。
“是不是我的企劃案有不完善的地方?我可以修改!鄙蛟迫嶙プ∷氖直,急切地說道。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糊涂?”莫靖天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告訴我,如果我不這么做,你肯主動來見我嗎?”他望著她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慢條斯理地問。
沈云柔像看怪物似地瞪著他,困難地道:“你是針對我而來的?”
“嚇著你了嗎?”莫靖天唇邊的笑容逐漸擴大,“我不想這樣的,可你實在讓我等太久了!”
怒意從心頭升起,令沈云柔控制不住地顫抖。“你究竟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蹦柑斓氖种改﹃碳t的唇瓣,“我的目標就是你!”
“你仗著你是老板而為所欲為,你不管這么做會替雙方造成多大的損失嗎?”沈云柔失控地對他破口大罵。
“我不否認自己的私心,但我說過了,我這樣做全是因為你!”莫靖天深情的看著沈云柔。
“你究竟想干什么?”沈云柔氣得完全喪失了理智。
“我要你搬回來跟我住,跟我一起生活,我要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我甚至想要你再生我的孩子!”
“你瘋了?這是不可能的!”沈云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震驚。
“別把話說得太早,我現在把決定權交給你,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那裴亞與環宇的合作會很順利,否則我立刻下令中止它!”莫靖天氣定神閑地看著她的反應,仿佛已勝券在握。“怎么樣?我現在就希望得到你的答案!
天。∷降紫萑肓耸裁礃拥慕^境中,這輩子難道就無法跟他撇清關系了嗎?
如果她拒絕,那么這個企劃案肯定要失敗了,這是他們辛苦了幾個月的心血!
她該怎么辦?沈云柔陷入了兩難。
莫靖天看到秀眉緊鎖的沈云柔,其實他也不想這么做的,可這是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莫靖天不斷逼迫著她,“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沈云柔徹底被擊潰,語氣近乎絕望。傷痛的心明明已經平靜下來,他為什么還要來攪動它?
莫靖天的心狠狠抽痛著,“答應或是拒絕,我只要一個答案。”
明白無商量的余地,沈云柔深吸了口氣,如同赴死般的下了個決定。
“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即使過了十年,你依然是個渾蛋!鄙蛟迫岜惩Φ弥敝钡,拼命告誡自己,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沈云柔了,無論他再做什么,她都不會被他擊倒。
聽到她的肯定回答的莫靖天,起初有著驚喜,然而在聽到最后一句話時,眼中閃現過一抹受傷的神情!懊魈焱砩衔胰ソ幽!
沈云柔沒有回答,只是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會議室。
她到底把自己推入了怎樣的深淵。窟@個男人簡直是她的夢魘。
之前她幾乎跌得粉身碎骨,時間好不容易治愈了她的創傷,而他卻殘忍的將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再次撕開。
她的心好痛啊……
回到公司,助理艾美就迫不及待的恭喜她終于取得了環宇的合約。
可沈云柔卻一點也不覺得興奮,這合約書是她的賣身契啊,她唇邊露出譏諷的笑意。
因為極度的沮喪與不安,沈云柔整個人顯得十分恍惚,簡直不知出自己是怎么熬過這一天的。
回到住處,沈云柔緩慢的收拾著私人物品,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逃離這個一味以侵略者的姿態強取豪奪的自私男人。
刺耳的門鈴聲拉回了沈云柔的思緒,她始終是逃不過。∷J命的打開門。
“沈小姐,莫靖天先生派我來接您,不知您準備好了嗎?”年輕的司機恭敬地說道。
沈云柔點點頭,將行李交給了他。
站在一幢占地遼闊的白色歐式建筑前,沈云柔的神情顯得很猶豫,那門后等著她的,是無法探知的生活!
她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的推開門,看到莫靖天穿著休閑衣褲,端著一杯葡萄酒,半倚在壁爐旁斜睨著她。
“來一杯?”莫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不必了。請你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里就可以了!鄙蛟迫釘嗳痪芙^了他,和他處在同一個屋檐下已經是莫大的折磨,她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牽扯!霸趺矗窟@么沒辦法跟我共處一室?十年前的你好像不是這樣的喔?”莫靖天俊臉上籠罩著陰寒的神色。
“我很累,想要休息!彼拿黜車兄苊黠@的黑眼圈,臉色也很蒼白。
莫靖天放柔了森寒的臉部表情,心中充滿了不舍!拔規闳ツ愕姆块g。”他放下酒杯,提著她的行李領她上樓。
她的房間是在二樓主臥室的對面,與他的緊緊相鄰。
“好好休息吧!”莫靖天說完后便轉身離去。
他的離開讓沈云柔終于松了口氣,與他共處一室,讓她有極大的壓迫感。
她腳步沉重的走進浴室,決定先洗個熱水澡,緩解出自己緊張的情緒。
事到如今,她別無選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要試著不去在意他,這樣也許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想著想著,倦意慢慢的涌上眼簾,沈云柔打了個呵欠,疲憊地睡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沉沉睡去后,有個身影佇立在她的床邊,久久不忍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沈云柔和莫靖天除了在早餐時能見上一面外,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晚上他總比她晚進門,而她則是從公司回來后,就躲進房里,盡量避免見到他。
這種生活基本上與從前并沒什么不同,沈云柔也逐漸適應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忙地在么,為什么最近總是很晚才回來?
唉!明明決定對他采取漠視的態度,怎么又忍不住關心起他來?她真是懊惱萬分。
“柔姐,和我們去HAPPY一下吧!”艾美興高采烈地說。
也好,反正她回家也是把自己關在房里罷了,倒不如和大家去樂一樂,于是她點頭答應了。
“萬歲!”
看著艾美雀躍的跑了出去,沈云柔不禁感慨,她只不過比她們大幾歲,心境卻遠比她們老多了。
真的喝太多了!
沈云柔的腳步顯得有些踉蹌,好不容易才從皮包里找出鑰匙。
客廳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想來他應該已經睡了吧?她決定盡量不發出聲響,悄悄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間?伤恢荒_才踏進客廳,室內忽然燈火通明,她反射性的用手遮住刺眼的光亮。
只見莫靖天陰沉著俊臉,眼中滿含著不悅!吧岬没貋砹耍俊彼麙哌^沈云柔酡紅的臉頰,陰森森地問道。
“干嘛躲在那里嚇人哪?”沈云柔生氣地向他大吼。
“看你似乎玩得很盡興嘛!”莫靖天臉色鐵青地瞪著她。
“我的事用不著你為我擔心!”沈云柔不甘示弱地與他怒目相向。
“你的記性好像不太好,容許我再次提醒你,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么!”莫靖天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天知道當他特意提早回來,卻發現她并未如往常般待在房里,他實在氣得不知該如何泄憤。
在等待她的每分每秒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到底去哪了?沒想到在他擔心她的安危的同時,她卻正在外面逍遙。
“我怎么敢忘記?”沈云柔挑釁地看著他,“不過,條件里可沒注明我得隨時向你報告我的行蹤!
頓時,客廳里的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
“那么現在是了!”莫靖天黑眸閃過一抹幽光,冷硬地說道。
“你不能這么做!”沈云柔忍無可忍地大吼:“我不是你的囚犯!
“是嗎?”莫靖天挑高眉毛,“我想,我有這個權利!”
“你……”沈云柔為之氣結?伤靼自俣嗟姆纯怪粫顾麄兊年P系越惡劣,她氣憤地轉身上樓,留下他和他的怒意。
“明天陪我出席一個宴會,衣服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就放在你門口的盒子里!蹦柑炖滟拿睢
沈云柔一言不發,直挺挺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該死的!怎么會弄到這種地步?莫靖天一臉挫敗地飲盡杯中酒,以麻痹沸騰的情緒。
看來他們的關系更僵了,他要怎么做,才能打破彼此間的隔閡?
沈云柔倚靠在門上,隱忍許久的淚水滑落頰旁。
當年離開時,她曾經發誓再也不為他流一滴淚?山裉焖齾s因不甘心自己被擺布,而流下委屈的淚。
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他的夢魘,誰知又不得不再次踏入他精心布置的牢籠里,難道真是上輩子欠他的嗎?
沈云柔一向討厭應酬,雖然身為裴亞的總經理,所有的應酬全由裴若彤處理。
而今天……
沈云柔無奈至極的望著鏡中的身影,聽到門口的敲門聲,她深吸了口氣,打開房門。
莫靖天凝望著眼前的美人兒。黑色的緊身長禮服凸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而后背則露出大片如凝脂般的雪膚。當他的視線落在側邊開叉、一走動便隱隱可見修長的玉腿時,他的俊臉不由得沉了下來。
該死!
莫靖天心里詛咒著,他不應該挑這套禮服的,待會光是應付那些垂涎她美色的色狼就夠他忙的了。
沈云柔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繃著臉。一路上,她偷眼打量著他,只見他雙手緊握方向盤,仿佛跟它有仇似的。
“今晚的宴會是慶祝商界大老章先生的七十大壽,我們不用待太久,禮貌性的祝賀一下就可以了。”
他總算開口說話了,沈云柔悄悄松了口氣。
走進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讓沈云柔暗自嘆了一聲,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離開。
沈云柔獨特的氣質讓現場的男士頻頻行注目禮,卻也讓莫靖天緊鎖濃眉。
他用犀利的目光警告那些觀視她的男人,大手緊環住她的纖腰,以顯示他的所有權。
“小子,不替我介紹一下你的女伴?”一位持拐杖的銀發老人笑容可掬地說道。
“您好,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福壽延年!鄙蛟迫嵊芍缘卣f道。眼前的老人沒有半點商界的儈氣,讓她倍覺親切。
“你很特別,難怪能拴住靖天像野馬的心!崩先宋⑿χ摽诙。
沈云柔只是尷尬的笑笑,她可不認為身旁的家伙有心,她對他而言,充其量只是個有趣的玩物罷了。
接下來的時間,莫靖天始終被大群傾慕他的女人包圍著,雖然沈云柔并不想承認,但她心里確實酸溜溜的。
既然他無暇顧及她,她也不能太苛待自己,她取了點食物,躲到安靜的角落慢慢的享受。
“請問你是沈云柔嗎?”
沈云柔不耐煩的抬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你不記得了嗎?我是章子敬啊!”這個一直讓他念念不忘的佳人,竟然不記得他了,章子敬苦笑著。
“是你!”
在他的提醒下,沈云柔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當年娃娃臉的陽光大男孩已被隱藏在成熟穩重的氣質下,唯一沒變的,是他那雙熱情的眸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的主人姓章,我也姓章,不會讓你產生什么聯想?”章子敬噙著抹笑容,有趣地問道。
“這里……該不就是你家吧?”沈云柔略帶驚訝地說道。
“完全正確!”章子敬唇邊的笑容逐漸加深。
沈云柔被他逗笑了,開玩笑地道:“你現在還好嗎?不會還是王老五一個吧!”
“唉!”章子敬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沒人欣賞。
“不會吧?一定是你的眼光太高,看不上人家。”沈云柔失笑地說道。
“美人那么多,就獨缺那個能讓我專注的她呀!怎么?你愿意來應征那個位置嗎?”章子敬雖開玩笑地說著,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情。
“我?”沈云柔搖頭,“小女子才疏學淺,怎敢貪求公子的青睞呢?”
章子敬漾開一抹苦澀的微笑,自始至終她都沒想獨占過他,因為她的心已完全給了那個男人。
縱使如此,他仍然無法放棄。
“云柔,很高興能再見到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有什么困難都可以來找我!闭伦泳囱壑虚W爍著不容錯辨的深情。
沈云柔何嘗不明白他的情意?只是她無法接受罷了。她的心已被莫靖天傷得支離破碎,已無法再愛人了。
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她從不給他錯誤的希望,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期盼越大,相對的失望更深啊!
“子敬,我……”
“月光如此皎潔,可以請美麗的小姐跳個舞嗎?”章子敬巧妙的化解兩人的尷尬。
章子敬眼中的期盼令沈云柔無法拒絕,她將手遞給他。借著月光,兩人翩然起舞,旋出美妙的節奏。
沈云柔放縱自己,沉浸在與故人相逢的喜悅里。她好久沒有這種快樂的感覺了。
一個聲音驀地插入,硬是打破了此時的和諧。
“我可以借你的舞伴嗎?”莫靖天詢問著章子敬,但陰冷的目光卻未曾離開過沈云柔。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女人,怕她因此而生氣,卻沒想到氣惱的反而是自己。
沒等章子敬回答,莫靖天已然將沈云柔勾進自己的懷里。
沈云柔只覺腰上的那只手不自然的收緊,莫靖天則將冷厲的目光投向章子敬。
如果眼神可以傷人,章子敬毫不懷疑他現在已變成了滿地的碎片。見到莫靖天含有妒意的眼神,他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有多愛云柔,就差沒把她綁在身上了,但他偏要逗逗他,算是消消他的怨恨吧,
“你好,我是小柔的好朋友,我們應該見過面的!”章子敬特別在“好朋友”三個字上加重語氣。
莫靖天因他的話明顯地皺起了好看的濃眉,這個姓章的對他的女人有企圖,讓他很不爽。
“我想我們該走了!”莫清天故意裝作沒聽見他的話,硬是摟著沈云柔離開,不給她和他再有接觸的機會。
“我會再找你的,小柔!”章子敬有些捉弄的對著他倆的背影大喊。
一出門口,沈云柔生氣地甩開莫靖天的手,以示抗議。“你干什么?”
“難道你還想繼續留在那里跟那家伙打情罵俏?”莫靖天一臉冷凝的斜睨著她。
“什么那家伙?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鄙蛟迫岵粣偟氐芍
“怎么?現在就開始護著他了?”莫靖天的眼神益發冷厲。
“是又怎么樣?”沈云柔氣瘋了,“請注意你的用詞,就算我和他打情罵俏,或是我護著他,也都是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她轉身又往回走。
他管不著?
莫靖天陰沉著俊臉,一把捉住她,將她往車子的方向拖。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沈云柔氣得破口大罵。
莫靖天停下腳步,眼神邪惡的看著她,“既然你都說我是野蠻人了,那我就證明給你看看,什么叫野蠻!”
隨著沈云柔一聲驚呼,他輕松地扛起她纖細的身子,粗魯地丟進車里,發動引擎,猛踩油門,車子以最高速往前沖。
沈云柔整個人瑟縮在一旁,被他陰晦的神情嚇白了臉,胃也好似有人在揉攪,惡心的感覺直向上涌。
“停……車!”沈云柔一手捂住嘴一邊困難地說道。
此時莫靖天才發現她的不對勁,趕緊將車子停靠在路旁。
沈云柔沖出車外不斷的嘔吐,吐得七葷八素的。
莫靖天下車扶住她,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吧?”
沈云柔不領情地拍掉他的手,冷冷地道:“走開!”
“小柔,我不是故意的!蹦柑煅壑杏兄谝,他只是氣瘋了,竟然忘了她一向害怕高速行駛。
“請你送我回去!鄙蛟迫嶙剀嚴,將頭偏向一旁,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回到家后,沈云柔徑自走上樓。
“你確定自己沒事?”莫靖天壓抑住出自己的擔憂,冷硬地問道。
“放心,死不了的,你以后有的是機會折磨我。”沈云柔譏諷地回應。
目送她轉身上樓后,莫靖天走上陽臺為自己點了根煙,挫敗的感覺涌上心頭。
等了這么多年,為的不就是再次奪回她嗎?如今她的人是在他身邊沒錯,但是那顆心呢?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她與章子敬相擁而舞的畫面。
不,他握緊拳頭。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后,她所有的一切,不論是她的身體或那顆心,全都是屬于他的,別人休想跟他擔。
就這樣,莫靖天獨自在陽臺上吹了一夜的風,地板上丟滿了煙蒂,直到第一絲曙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