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料,廂房里不只唐清濤一人。見到他們夫妻,班豫當下沉了臉。
“不要叫我大哥!彼庩幍卣f著,同時一雙冷眼瞪向笑吟吟的唐清濤,不滿他的背叛。
“別怪我,是他們拼命的哀求我,我這做大哥的要是不答應,良心會過意不去的!碧魄鍧p手一攤,擺明了將一切撇清。
“大哥,我們都很掛念你,這些年來你過得還好嗎?”趙云兒一雙眼滿是淚水,她心疼她敬愛的兄長竟變得如此滄桑。這些都是因她而起的。
“我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你要見到我的尸首才會心滿意足?”不同于平時的嘻笑,今天的他尖銳得過了頭。
“大哥,都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能釋懷嗎?”班洋一臉愧疚。
當時他要是不橫刀奪愛,就不會開成今日的田地了。但他愛云兒,他也沒有錯啊!錯只錯在他沒有先將與云兒相愛之事告訴大家,而受害最深的,就是大哥啊!
“如果你是我,你能釋懷嗎?如果云兒原是你的妻子,卻被我硬生生地搶走,恐怕你也會對我恨之入骨吧?”班豫瞪著背叛他的兩人,心痛不已。
“大哥……”趙云兒輕聲喚他。
“別這樣叫我,我不是你大哥!”班豫撇開眼不愿看她,怕滿腔情緒在直視她之后會控制不住地傾泄而出。
“可是你是我大哥啊!從我有記憶起便是。我一直都是這么喚你的,不是嗎?”趙云兒明知這么說只會更傷他的心,可她這一生只愛班洋一個人啊!
“我從未將你視為妹妹。從小我就等待你長大,因為你是我早就預定的新娘,你怎么能棄我而去,琵琶別抱?”班豫握緊拳。多年前發現未婚妻竟然嬌藏于自己兄弟懷中的景象仍舊刺痛他的心。究竟是失去愛人的痛苦深,還是被兄弟背叛的怨恨深?他實在分不清。
“我……愛他啊……”趙云兒楚楚可憐地望著夫君。雖然對大哥百般歉疚,她仍舊堅持自己所愛。
“別再讓我聽見這句話!不然我當場殺了他!”班豫一掌揮去,竟將廂房的木板門給打爛了。
“喂!你們樓上在做什么?誰把門打壞要賠啊!”詠梅見又要鬧出事來,氣得在樓下雙手叉腰,準備開罵了。這小紅樓三天兩頭的就要東補補西貼貼,下次干脆一次打平,重新裝潢算了。
班豫冷冷環顧房里三人,“我今日便會離京,再也不回來,你們就當我客死他鄉,從此世上再也沒有班豫這個人!”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班豫,你要還當我是你大哥,就不許走!”唐清濤起身追在他身后。沒想到他的反應這么激烈,都十年了!他真會記仇。
“哎啊!怎么會這樣……”趙云兒見他翻臉無情,傷心地落淚。
“別傷心,我去瞧瞧。”班洋輕聲安慰嬌妻,跟在后頭出去。
“班豫,別走。”唐清濤搭上他的肩,又被他一把推開。
“今日你選擇了幫他們,那我們兄弟緣分就此盡了,不過我心里還是感謝你的!卑嘣ヮ^也不回。
“我們可是歃血為盟的好兄弟,你怎么可以說不認就不認?不管,今日你非留下不可!碧魄屣w快伸指過去要點住他的穴道,卻被他閃過。
“我不想與你動手,我也不愿再見到那對夫妻,你就讓我走吧!”老天何其殘忍,他當自己不再想就不會心痛,可今日見著了他們夫妻倆,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從沒平靜過,痛了十年,苦了十年。
“我不會讓你走的!碧魄鍧w身一躍,落在樓梯底下攔住他!敖袢站退阈值苁Ш,我也得將你留下!笔录褐链,要是今日留不住班豫,恐怕他真的會打死不再回京,而這樣只會留給那對夫妻一輩子的痛楚。
“我當初將所有事情告訴你,不過是想一解心中之苦,不是要你插手管這件事!”班豫火大地怒吼。
“可是我看你冥頑不靈,害得那對夫妻整日為你愁苦,你又何必這樣折磨他們?”唐清濤知道他滿心怨恨,可是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趙云兒就是不愛他,這是無可奈何之事啊!
“這是我應得的!”班豫野蠻地狂吼。
“大哥,從小爹就忙著生意,沒空理我,全靠你將我拉拔大;你對我的恩情我無以回報,可我卻又奪你妻子,自然罪該萬死。我不怕死,要是能死在你手中,我更是感榮幸。我只擔心云兒,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照料她!闭驹谒砗蟮陌嘌笞肿謹S地有聲。他心中一直壓著這道傷,只要能夠一解大哥心中的恨,他愿意上刀山下火海,更別論死在兄長手中。
“不要啊!”追出來的趙云兒聞言一臉慘白,更是惹得班豫怒火沸騰。
“是嗎?我倒想看看你的話有幾分真!”說完,班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掌擊向班洋的要害。
“不可以!”馥蘭早就被嫣菊拉了出來,完完整整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更見班豫竟然要下毒手,她匆忙之間只好扔出手中還握著的菜刀——她不怕會傷了班豫,反正以他的功夫一定避得開。
班豫正要痛下殺手,耳邊忽地聽到唰唰聲,他身一斜抬腳將飛來的菜刀踢開,轉眼一看,那刀子竟是朝著馥蘭飛去!他一驚,連忙提氣飛身追刀,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總算抓住刀子。
馥蘭兩眼直瞪著離她不會超過兩指距離的刀鋒,若非班豫還有點良心,今天她恐怕就成了自己刀下的亡魂了。
“班豫!我夏侯家姊妹待你也不簿,你怎地如此忘恩負義?要馥蘭出了點事,看我不把你剁成碎肉喂狗!”詠梅一等梗在喉頭的氣順了,馬上破口大罵,而圍觀看戲的人也同聲吁了口氣?礋狒[是很有趣,但是見血就不妙了,更何況是小紅樓的主廚。
“你……這又何必呢?”馥蘭初見這樣的他自然訝異,再見他眼中的傷痛無辜,竟也提不起聲音罵他。
“你不懂……”班豫哀傷地搖搖頭。
馥蘭悄悄取下他手中的刀放在桌上,“天下沒有什么事說不清,也沒有永遠解不開的仇恨,你何不——”
“不!我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班豫翻身瞪著朝他走來的班洋。
“你別沖動啊!有話慢慢說!鼻咧褚膊恢趺床藕,一向善于安撫人的她竟不敢上前安慰怒火中燒的班豫。
“要傷害他們之前,你要先擺平我才行!”馥蘭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挺身站在現在猶如一頭猛獅的班豫面前。那對小夫妻雖然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可也不到要痛下殺手的地步,更何況是自己的親兄弟。
“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卑嘣ハ胪崎_她,可是她頑固地不肯退開。
“不讓!”馥蘭一臉正氣凜然,竟也壓退了班豫些許的怒火。
“你無理取鬧!”他橫著心用力一把揮開她,馥蘭被他推倒在地。難掩痛楚地苦了臉。
“你……”望著馥蘭責備的眼神,班豫一時心躁意亂,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一把拉起馥蘭,他倏地奪門而出。
“大哥!”班洋與趙云兒同聲一喚。
“班豫!”唐清濤等人大聲喊著,但他動作迅速,瞬即不見人影。
“去把人給我找回來!”詠梅氣急交加,用力推著唐清濤。
“我去便是!彼缌藘刹接种棺×,看向班洋,“你們留在這里,起碼人多,他不會對你亂來。待我將他尋回,你們兄弟也好和解!
“我也去吧!”班洋想跟去。
“不妥,F在的他萬一發狂,真會傷害你的!碧魄鍧f完便舉步朝他們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看我也叫千云去找找好了!鼻咧駟緛砦呵г屏粼谛〖t樓陪她的小廝,囑咐他將事情一一告之魏千云。
“我怎么不知道你上頭還有個哥哥?”詠梅問班洋。班家一向只有班洋夫妻倆不是嗎?什么時候班豫成了他們家大哥?
“他離家好久了,大概也有十年了吧……”班洋與妻子相望一眼,眼中盡是悒郁神傷。
“十年?”詠梅喃喃重復。原來是這么久的事了,那時她才沒幾歲呢!難怪她當班家只有班洋一子,對
班豫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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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我下來!”馥蘭被他抱著一路飛奔,眼見他一直沒有停下的打算,她忍不住出聲了。
班豫悶不吭聲,仍舊漫無目的地隨意亂走。
“逃避不是辦法的!别ヌm不禁為他感到可悲。他竟是為了一個女人這般潦倒,值得嗎?
班豫倏地停住,“連你都看我笑話?”
“是你自己鬧笑話,不看白不看!别ヌm嫣然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胸口!胺盼蚁聛戆!我的重量可不輕呢!”
班豫細細打量她,不解她的笑意,“你不生氣?還是你是在笑我?”
“瞧你平時機靈得緊,今天一見著心上人,腦子就成了漿糊了。我問你,剛才你真的要殺死你的兄弟?”
“沒錯!卑嘣セ卮鸬脹Q斷。
“哦?那我這小姑娘有功夫嗎?”馥蘭笑容可掬地問。
“當然沒有,你不過會耍耍菜刀罷了!彼婀炙趺催@么問。
“那就對了。要是你真想殺他,我還攔得住你嗎?其實你嘴上說得兇狠,心中可還惦著兄弟情的。我倒奇怪,女人天下何其多,非她不可嗎?”明知這不是女人家該說的話,可她現在得先安撫他,什么話都得說了。
班豫像是見著了怪物似的瞪著她。
“不過是安慰你嘛!你這么當真做啥?”馥蘭慢條斯理地說。只要他火氣熄了。她應該可以將他帶回小紅樓。
“你……難道你不怕我對你下手?”班豫想她明明見到他的兇狠卻毫無懼意,便想嚇嚇她,看她還敢不敢落井下石,故意捉弄他。
馥蘭雙眉一抬,“認識你也有個把月了,其間你不知有多少機會可以傷害我,可你從未動過壞念頭。別唬我了!
班豫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愣,“我發現了你一項優點!
“說來聽聽!彼幕饸夂孟裾娴南!
“你的聰明不輸沁竹呢!”他真誠地說。
“廢話!”馥蘭白他一眼,她還以為是為哪樁事呢!“又不只有我才知道你無害,詠梅和沁竹都知道啊!不然我們哪會留你在小紅樓?”
班豫聽了她的話后苦了臉,“難道我在你眼里一點威脅都沒有?”男人當到這種地步,他可真是失敗啊!
“怎么扯到這里來了?”馥蘭低聲嘀咕,“別說這些了,先回去吧!他們見我被你帶走,一定會擔心的!
“我不回去。”班豫又沉下臉。
“可是你不能說走就走啊!”哎呀!她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咧?
“誰說我不能走的?我偏偏走給你看!卑嘣ス孓D身就走。
“喂!”馥蘭雖然懶得理那對夫妻,可是她也不能讓他說走就走啊!她追過去扯住他的衣袖,“你別走嘛!”
“你就放過我又如何?”被她纏上,他也只能苦笑。
“可是你不放過那對小夫妻啊!他們可要被你纏一輩子的!彼吹贸瞿菍Ψ蚱奘且荒樓妇,就他心眼特小,見了人就破口大罵。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冷笑著說。
“你愿意告訴我你們以前的事嗎?”她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反正我就要走了,說這些做什么?你回去問那對……”難聽的話他始終說不出口,“去問那對夫妻,他們自然會告訴你!
“我當然會去問,可我也得聽聽你的說法,這樣才公平!别ヌm是認真的。
“你何時變得如此好管閑事?”
“只有你的事我才管哦!”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還是不說。我走了!彼硪。
“不許走!”知道自己攔不住他,馥蘭腦筋一轉,飛撲過去從后頭抱住他,“我不許你走!”
“你……你別為難我了!彼@樣子他怎么忍心撇下她?
“我不管。哪,前面有個茶棚,咱們坐下喝口茶好好聊聊,我想聽聽你的來歷!别ヌm樂得伏在他背上,讓他背著走。
“你夏侯小姐可是鼎鼎有名的,不怕這模樣被人瞧見了,又要說你閑話?”班豫想放下她,又覺得她挺有趣的,當真就背著她往茶棚走去。
“讓他們說吧!我們姊妹多得是閑話讓他們說。而且咱們已出了城,他們這些鄉村人不識得我的!
班豫淡淡一笑,這四姊妹的確不同凡響,一個個都異于常人,難怪會吸引這么多男人上門聞香——
當然馥蘭的絕妙手藝也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啦!
倒了茶坐下,兩人啜了口茶潤潤喉。
“說吧,我等著聽呢!”馥蘭支著下巴等他說故事。
“云兒……”突然脫口說出這個名字,班豫自己都愣了一下!八俏业糜训呐畠海窃谒ナ狼巴懈督o我們家的。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十二歲,她才八歲,那時我就喜歡上她了。她好可愛,整天著我叫大哥,我和小洋都當她是自己家人。漸漸的,小丫頭長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對她也……”
“起了愛慕之心!别ヌm垂目接口。沒想到平時沒個正經的他,竟是個癡漢。
“沒錯。后來爹娘相繼逝世,我就成了班家做主的頭頭。我在十八歲之時,想娶云兒為妻,那時起云兒便悶悶不樂。我當她是害羞,沒發覺她是在愁苦著,因為她嫁給我之后,就再也不能和心上人相守了!
“你是怎么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的?”顯然云兒早就和班洋在一起了,只是班豫自己一頭熱,才會視而不見。
“在床上……”他黯然道。
“啊……”這下馥蘭真的同情他了。難怪他這么生氣,原來是捉奸在床啊!
“云兒在心底早將自己視為班洋的妻子,是她自認為班家對她有恩。為了報答,她才默許嫁我的。所以在我們成親的前一夜,她將自己的身子給了班洋,我正巧闖進房里,就瞧見他們赤身相擁在床上……我一氣之下,將班洋毒打一頓后就離開了家,從此不曾回去。”
“你真的很愛她!别ヌm被他的深情感動了。
“不。我不再愛她!彼е勒f。
“要是你不愛她,恐怕當場就動刀了,決不會自己逃避成全他們的。”他也是個好心人哪!只不過就是脾氣太別扭了。
“我才沒有,我不過是不愿見到他們罷了。”他抵賴著。
“隨你怎么說,反正那是你的心底事兒,我猜不透的!别ヌm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
“去哪?”班豫狐疑地望著她。
“當然是回去啊!不然你真的說走就走?”
“我當然是說真的!卑嘣シ畔虏璞呦蚍捶较。
“喂!等我!别ヌm又撲在他背上,想用剛才那招纏得他投降。
“我這次不會回去了,你要再不下去,就得跟我走!狈凑w態輕盈,背她對他而言不算什么累贅。
“那沒問題啊!不過你帶我走的話,我就是你的人了!到時你可得娶我,不然我姊夫和妹夫肯定會迫殺你到天涯海角。”馥蘭威脅他。.
“嫁給我?那你的心上人魏千云怎么辦?”他可沒忘了她也有心上人。
“你……你干嘛又提起他?我只不過是暗戀他罷了,沒什么的,你別老是掛在嘴上啊!”這件事只有詠梅知道,要他一個不小心說溜嘴,弄得她與沁竹夫婦倆尷尬,那可怎么辦才好?
“別做賊心虛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是不會說溜嘴啦!誰知道你那大姊會不會!彼耘f背著馥蘭,離京城越來越遠了。
“她才沒你雜舌。”馥蘭抗議道。“仔細想想,我倆可也是天生一對呢!都是心中愛著別人,自己像個傻瓜似的……”她突然被他的頸背吸去了注意力。她這才想起除了老爹,她從未與男人這般親近過,她都不知道原來男人的身材是這么緊實有力。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頸肩處,細細體會這種新鮮的感覺。
驚覺她的動作,班豫也不禁紅了臉。
這些年他并非未與任何女子交好過,但她這樣直接,害得他發窘!澳恪袥]有想過要橫刀奪愛?”他艱難地開口。
馥蘭敲了他腦袋一下,“誰像你心眼這么壞!雖然我傾慕妹夫,可我也只能暗暗獻羨他們琴瑟和鳴,祝福他們罷了,哪敢亂想一些造孽之事!
“隨口問問嘛!”總算是讓她停止那種暖昧的動作了,班豫暗自吁了口氣!拔,你真的不回去了?越走越遠羅!”
她是黃花大閨女,自然不明白她的動作多撩人,就苦了他得多忍耐了。
“你要我一個姑娘家走那么遠的路回去?萬一路上有什么壞人,那可怎么辦才好?”馥蘭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轉身往回走了。反正他又瞧不見她的臉,她便得意地咧嘴一笑。
“我只送你到城門,你自己回去。”這樣做夠負責了吧?
“那不成,他們一定會問東問西的。我們離開也有不短的時間,這段時間什么好事都可做了,不是嗎?要我一人一定說不明白,你可得跟我回去做證才成!狈凑谜f歹說,她都得帶他回去。
“做些什么好事啊?”他不正經地問。
“這得問你啊!我可是冰清玉潔的姑娘家,不懂這些的!敝浪幌蛳矚g占占嘴巴上的小便宜,她就隨他去了。
“你今天很不一樣!是不是因為我人模人樣的?”今天她的笑容變多了,人也挺溫柔的,平時那位菜刀姊大概暫時休兵了。
“大概吧!”馥蘭咕噥著。其實她是憐他、心疼他。但這些可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肯定去扔下她就走了。
“喂!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可別告訴別人,他們夫妻還得在京城里生活的!彼蝗幻俺鲆痪。
“哈哈!你還說恨他們呢,結果還不是處處維護他們?”
“我只不過不想壞了班家名聲,你別想歪了!
“嘖!你們班家的名譽早被你這黑風寨的黑老大給敗光了,你少強詞奪理了!彼c點他的頭。
“噓!你想害死我啊!要是人家知道我就是黑老大,會連累他們的。”她是故意要害死他的嗎?
“瞧你說的,你這不就是在維護他們嗎?”馥蘭仍舊笑吟吟。
“唉,說不過你。”他哀聲嘆氣?此綍r悶不吭聲的,原來她的嘴巴之鋒利可不輸給她那位大姊呢!
“因為我有理啊!”
“我還是比較喜歡平時的你,安靜多了,不會吵得我耳根子痛!
“難不成你比較喜歡我的菜刀?”馥蘭舉起手刀在他眼前揮動。
“都喜歡。這樣成了吧?”真拿她沒轍。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