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他的秘書,基本條件是必須聰明、必須懂他,而不是在他下達(dá)指令后,還巴在他身邊問他的意見,若是他連繁雜瑣事都得思考,他還請秘書做什么?
事后知道她訂了“饕餮軒”,他十分滿意,這代表她做了功課,知道布爾曼的喜好,并做出正確的選擇。
袁宓璇看著他,心想,瞿以航是要告訴她,不去KTV沒關(guān)系,能吃到“饕餮軒”的中式料理,是她的福氣嗎?
畢竟“饕餮軒”曾多次被選為國宴餐廳,更是諸多政要、海外明星來臺必訪的餐廳,訂位已經(jīng)排到明年。
像她這種平凡的小老百姓,是不可能有機(jī)會到“饕餮軒”用餐,她由衷道:“說的也是,KTV隨時可以去,托瞿總的福,我今天才有口福。”
她誠懇不過度夸張的語氣讓瞿以航微微揚起愉悅的笑弧。
袁宓璇捕捉到他那淡得幾不可辨的笑,心突地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跟著失控地怦怦亂跳。
在他淺淡的微笑邊,竟勾挑出一個迷人的小酒窩,瞬間柔軟了他過分冷厲的臉部線條,讓她盯著他的小酒窩定格了兩秒。
發(fā)現(xiàn)她定定瞅著自己,瞿以航問:“怎么了?”
醉人的小酒窩消失了,她的理智跟著回籠!皼]、沒事。”
這也好,他已經(jīng)長得夠妖孽了,再時不時露出迷人的微笑、奉上醉人的小酒窩,怕是會有一脫拉庫的女人醉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吧!
女人原本就是他難以理解的生物,眼前這一只更是有諸多讓他摸不透的言行舉止,他沒時間細(xì)究,結(jié)束話題,撇過臉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沒再開口說話。
半個小時后,司機(jī)將車子停在慕亞百貨的停車場。
下了車,袁宓璇跟在瞿以航身后進(jìn)了電梯,避開晚餐時間的人潮,直接到達(dá)二十八樓的景觀餐廳。
餐廳經(jīng)理在門口親自迎接,瞿以航先進(jìn)了包廂,袁宓璇則在包廂外與經(jīng)理確認(rèn)所有餐點后才進(jìn)入包廂。
只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餐桌就擺在可一覽城市璀璨燈火的落地玻璃窗旁,心倏地一沉,一股麻意由腳底直竄背脊。
她以為就算是景觀餐廳,包廂還是屬于隱密性極高的空間,應(yīng)該不會設(shè)置一大片落地玻璃窗才對,卻沒想到……
見她神色有異,瞿以航不解地望著她。
袁宓璇迎向他冷酷無情的俊臉,有些尷尬地承認(rèn)!蚌目,我……懼高!
可以邊用餐邊觀賞夜景是一件多么奢侈浪漫的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美好經(jīng)驗,可如今她卻告訴他,她懼高?
瞿以航挑起嘴角!澳氵真不知好歹!
為什么她感覺到他的語氣里有著淡淡的揶揄?讓她有種好想伸手揉碎他那張冷傲俊臉的沖動!
當(dāng)然,她沒有那個膽子,只得苦笑,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窸窣聲響,回身一看,經(jīng)理已將布爾曼一家三口請進(jìn)包廂。
她暫抑下內(nèi)心的恐懼以及想掐死上司的想法,恭敬地接待客人。
瞿以航看著她以流利的法語和布爾曼一家三口有說有笑,一點都沒有初見面的生疏,互動極為熱絡(luò)。
反觀瞿以航,雖與布爾曼是同學(xué),近來又有業(yè)務(wù)往來,他的態(tài)度卻略顯平淡,話也不多,餐桌上的愉快氛圍全是由他熱情溫暖的秘書帶起來的。
用完餐,布爾曼一家人離開,瞿以航雙手環(huán)胸,無言地看著醉趴在桌上的袁宓璇。“醉了?”
布爾曼想品嘗中國烈酒,她讓人送上一瓶,最后反讓人給灌醉了?
袁宓璇聽見他冷冷的嗓,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后,對著他傻笑。
看著她白皙細(xì)繳的皮膚染上紅暈,水眸微瞇地笑得毫無心機(jī),他撫額輕嘆。“唉……真的醉了,這樣怎么回家呢?”
她畢竟是跟著他出門應(yīng)酬才喝醉的,加上她是梅醫(yī)生的女兒,若這么她送回家去,會不會被父母拎著耳碎念一番?
在他思考有沒有什么辦法之際,袁宓璇突然指著他的臉說:“卑鄙!”
他拉回思緒,萬年不變的俊臉罩上一層寒霜。“你說我卑鄙?”
袁宓璇醉了,暈沉沉的腦子起不了作用,早忘記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上司,率性十足地指責(zé)。“是你害我喝醉的!”
他微微挑眉!澳阋槐又槐,看起來很能喝,很喜歡喝!
袁宓璇帶著醉意,把他的話聽得七零八落,卻大約懂了他的意思。
她生氣地嘟起嘴!氨康!人家布爾曼先生跟你敬酒耶!你沒反應(yīng),我當(dāng)然得代替你回敬他!”
笨蛋?這個女人居然敢罵他笨蛋?敢情是喝了酒壯了膽?忘了分寸?!
“那是他的事,我有不喝的權(quán)利吧?何況我也沒讓你幫我!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澳銈儾皇峭瑢W(xué)?不是準(zhǔn)備發(fā)展事業(yè)的好伙伴嗎?就算不是,人家跟你敬酒,基于禮貌,你也該有所回應(yīng)啊!你這男人,真的是一丁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難怪人緣這么差……”
第3章(2)
最后一句碎念讓瞿以航不悅地皺起眉。
她這是酒后吐真言、展真性,才會態(tài)度囂張到?jīng)]了平常的恭敬柔順?
但奇怪的是,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沉著嗓,認(rèn)真地回道:“我們是同學(xué),也正巧有這個機(jī)緣準(zhǔn)備一起發(fā)展事業(yè),但是不是好伙伴還不知道,而不懂人情世故或人緣差都不足以影響我賺錢的能力,不是嗎?”
袁宓璇認(rèn)真地聽完之后,伸出纖白的手指頻頻地指著他。“你……你、你你——”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jìn)去,她一副醉態(tài)還想對他說教的模樣,讓他十分無言地輕拍掉在眼前晃動的指頭。“好了,夠了,可以送你回家了嗎?”
被他一制止,她居然乖乖地打住話!盎丶?喔,當(dāng)然要回家!彼酒鹕恚瑓s因為醉意而有些步履不穩(wěn)。
瞿以航看著她東倒西歪的走路方式,神情不耐地低啐了聲!罢媛闊 痹掚m這么說,他還是伸手?jǐn)v了她一把。
細(xì)細(xì)的胳膊被他一握,疼得她反推了他一下!白唛_,你抓得我好痛!我……我可以自己走!”
瞿以航不動如山,用隱忍的聲音說:“最好你可以自己走,東倒西歪的,如果撞壞餐廳里的東西就從你的薪水里扣。”
袁宓璇哼了聲!拔覜]醉,我清醒得很,當(dāng)、當(dāng)然可以自己走!”話才落下,她的膝蓋就撞上椅子,疼得她飆出了眼淚。
這是所有喝醉的人的通?明明醉得走不了路了還說自己沒醉?
瞿以航嘆了口氣,為防她破壞東西還弄傷自己,搞得他沒秘書可用,只得攔腰抱起她,往包廂門口的方向走。
突然被抱起,袁宓璇驚呼。“為什么抱我?”
“免得你破壞公物!
她掙扎,雙手亂揮。“不……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走!”
她不知道她可是他第一個抱的女人嗎?居然還不給抱?真是不知好歹。
瞿以航冷聲警告!澳闳舾以賱右幌,我就把你從二十八樓丟下去!
這樣的警告對一個喝醉又有懼高癥的女人還是產(chǎn)生了效用,她一怔,雙手下意識緊緊攀著他的脖子。
瞿以航嘴角挑起滿意的笑。
卻在下一瞬僵住,因為她突然將整張臉湊到他面前。
女人帶著酒氣的溫暖鼻息輕輕拂在頰側(cè),像最香甜的果酒,醺染著他的呼吸,讓他有微醺的錯覺。
“你笑了耶!”她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地對著他傻笑。
他皺眉,沒好氣地答!拔耶(dāng)然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