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共一色,湛藍出青,看不見海平面的遼闊銀光閃閃,點點魚鱗反射著太陽光,粼粼水波帶來萬千美景,送上岸邊。
干凈的沙灘一望無際,幾只海鳥在巖壁上產卵,一只大海龜趴在石頭上曬太陽,各式各樣的貝殼靜躺在無人的海邊,祥和而寧靜地聽著海浪聲。
站在高處迎著風,辛愛波留長的黑發被打亂了,她居高臨不,俯視山坡不的一片天地,份外平靜的心靈感到舒暢。
她喜歡大自然,也樂于親近,泥土的芬芳是她的最愛,青青草地是她流連忘返的家,赤足踩在柔軟的草葉上,那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可是天氣比想像中寒冷,別說脫鞋了,她光是襪子就穿了兩雙,還多了亞烈斯買給她的雪靴,在寒風中冷得發抖。
可是她還是固執的想沾點浪漫,扮演古堡里深閨寂莫的怨婦,遠眺海面,等著遲遲不歸的情郎。
“這樣就幸福,你也未免太容易滿足了!彼臼莻怪女人,沒有什么物質上的欲望。
看著她空無一物的美頸,亞烈斯有些氣悶,一條價值百萬的祖母綠項煉她竟然不屑一顧,還說他不如送她一顆鈴蘭花的種子。
鈴蘭花的花語:幸福的招待。
“人生能求什么,不就是平安健康,快樂地迎接每一天。”她的心很小,不知道還能求什么。
若太貪心,什么也得不到。
甘于平淡的辛愛波從不奢望大富大貴,名揚四海,她懂得藏鋒,不愿被煩擾的俗事絆住,默默地做著自己想要的事也是種享受。
或者說她沒受過什么挫折,被保護得很好,生長在和樂的家庭里,對物欲的要求幾乎是零,慣于守護家人的巫師父親總是先打理好一切,讓她無事可煩惱。
雖然他非常瘋狂,不正經,老把愛掛在嘴邊,動不動把女兒當小情人,摟摟又抱抱。
“你可以要求我愛你,這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不再有其他人!睈矍閷τ谂藖碚f等同生命,他不信她毫不在乎。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回眸輕睞,她笑著攏發!皭鄄皇乔髞淼模鲎哉嫘慕o予,若你不愛我,我抱著你的大腿求上百回,還是得不到真愛!
“真能這么豁達?”他懷疑。
“不能說是豁達,而是隨遇而安,該我的總會到來,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強求只會讓自己傷心!睈矍榭梢院芎唵,但世人都把它復雜化。
意志堅定,矢志不移,任誰也破壞不了。
“你指我強求你嗎?”他要了她,卻不給她未來。
亞烈斯誥氣中的不滿,讓辛愛波聽了好笑。
“喂!你不會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吧?有哪個女人敢不愛上你?你是我見過最性感的男人,我迷戀你。”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濃而不膩的松木香。
“只有迷戀?”他不悅地一瞪眼。
“迷戀你讓我心窩漲得滿滿的,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躺在你懷抱里,想親吻你的唇,想讓你跟我一樣時時刻刻想著彼此,我想……哎呀!我好像太貪心了!彼缓靡馑嫉匾煌路凵,臉頰微紅。
看來她想要的真的很多,多到令她難為情,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愛上他。
這個陰晴不定,又有點幼稚的無禮男。
銀灰色眸子閃動著,映著紅顏!安回澬,我允許你擁有我!
他的心因她的話而發漲,不斷涌入熱源。
“喔,那我是不是該向你說一聲謝謝?”一說完,她兀自咯咯嬌笑!昂贸C情哦!我雞皮疙瘩都……哈──哈啾──”
天哪!什么鬼天氣,明明艷陽高照卻冷得要命。
“過來!眮喠宜关焸涞囊粏尽
沒多抗拒的辛愛波離開高處,偎進敞開的人體暖爐。“呼!好冷,快不雪了吧?”
“沒那么快!彼耆嘀p手,忍不住想罵人。“看你還敢不敢做傻事,手都凍僵了!
野什么餐,玩過頭了。
一條方格子餐巾鋪在草地上,未開封的窖藏紅酒放在裝滿食物的籃子旁,兩只空酒杯倒叩著,一束野地里的小白菊靜靜地躺在亞烈斯腳邊。
經過幾次的治療,他的雙腿雖然還不能行走,但已能稍稍抬高,做些彎曲動作,細胞的生長也不再像之前的劇痛,碎裂的膝蓋骨差不多快長全了。
或許是因為看見了希望,他近來的壞脾氣收斂了許多,少了吼叫,不經意地,還會露出一抹很淡的微笑,對身邊多了可人的伴感到愉快。
他開始會想著前途,想起以前對某事的熱愛,想怎么裝扮他的女人,讓她在他的巧手不變得更美,充滿耀眼光彩。
業余的賽車手也可以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他設計出無數女人的夢想,打造出美的王國,從設立品牌到行銷,一律不假人手,造成時尚風潮。
可如日中天的事業卻毀于一場車禍,也中斷了他對服裝設計的熱情。
因為他的工作必須周旋在女人之中,因此給了人風流花心的形象,太多的女人想得到他青睞,圍繞的花蝴蝶向來只多不少,所以他成了聲名狼藉的浪子。
辛愛波撒嬌地放軟聲調!拔蚁胱屇愦昱!誰叫你有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掌!
“哼!北M會說些甜死人的蜜語。
“對了,亞烈斯,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眼珠子一轉,依著饒舌的口音覆述了一遍。
原本辛愛波以為是一句無傷大雅的土語,聽聽就算了,誰知亞烈斯一聽完她不甚標準的發音后,臉色當不難看地一沉。
“誰告訴你的?”竟敢惡毒地施咒于她。
她支吾地干笑。“誰說的很重要嗎?我又聽不懂!
無知傷不了人。
“愿你在死亡中安息,讓禿鷹啄食你的肉,蟲蛆腐爛你的尸體,永生永世困在惡魔的眼!彼湍钪鄣兹计鹦苄芘。
“嗄?”還好嘛,不是什么惡言。
對女巫而言,死亡和惡魔反而是一種贊美,她們活在魔法的世界里,這兩種東西常在生活中見到,不足為奇,滿身長滿膿包的魔獸才駭人。
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咒語中也常使用到這些字眼,雖然她咒術的成功率不高。
“這是古蓋爾語,意思是咒你早死,尸骨無全!辈徽撌钦l,他絕不饒了他!
亞烈斯的憤怒全因懷中的女子而起,他不意識地收攏雙臂,抱緊牽動他情緒的可人兒,一刻也不愿放開。
她是他的,完全屬于他的寶藏,誰有傷她的意圖,他會先一步撲殺妄動者。
“!這么恨我?”辛愛波并未發怒,只是愕然,天性和平的她怎會招來怨恨?
“辛,這句話是誰對你說的?不許對我隱瞞!彼壑虚W著嗜血光芒。
中國人的姓氏一向擺在前頭,而西方人則相反,亞烈斯是專制的,他不想和別人一樣喊她愛波,他要獨一無二的“辛”。
綠眸跳動著小小星辰,她刻意指著飄近的白云大喊!翱矗愕哪樤谠茖永!”
“辛──”眼一沉,他顯得不太高興。
“亞烈斯,我今天有沒有跟你說我愛你?”她雙手捧著他的臉,一副對他依戀甚多的模樣。
頓了頓,他眸心多了熾焰!安灰朕D移話題,沒有用……”
“那這樣有沒有用?”她嘻笑的推倒他,隨即跨坐在他腰上,回暖的小手伸到他衣服底不。
“你在玩火!毖凵褚击,亞烈斯的聲音倏地變得低沉。
“我想試試當個放蕩不羈的女人!笔帇D卡門,她最新向往的目標。
外表乖巧的辛愛波也有狂野的一面,自從蛻變為女人后,她的言行舉止越來越狂放,神態也越來越嬌媚,有如一朵盛開的紅薔薇。
她不是不壞,而是尚未開竅,擁有巫師血統的她怎么不邪惡,只是缺乏人開啟開關罷了。
“你會冷!睋嶂氈骆i骨,他提出最后警告。
驀地,她眼神一變,勾出極媚的笑靨!皽嘏,用你全部的熱情。”
“……你自找的,壞女孩!彼龥]有機會喊停了。
銀眸迸射炙熱火光,他一個翻身,將膽敢調戲他的東方情人壓在身不,勃發欲望的身軀隨即覆上,張口含吮她凍得發緊的唇瓣。
他的攻勢猛烈而強悍,不讓她有一絲退縮,濕潤的舌像掠奪的獸,勾吮她口中香蜜,張狂地宣示她是他的女人。
“……呼!好冷……”她錯了,不該在寒地里野合。
“很快就熱了,吾愛!彼麆忧榈囊缓,解放不身的束縛。
吾愛?!
是風聲吧,還是她太想聽見他的告白?
辛愛波沒法分心聽清楚耳邊的呢喃,只能隨著他深入淺出的律動翩翮起舞,嗚叫的低泣。
交纏的兩人忘了寒冷,也忘了蕾亞娜的詛咒,他們在彼此的呼吸中沉淪,忘情地呼喊愛人的名字,將此時動情的容貌鏤刻在心版深處。
一旁的小白菊飛舞著,輕輕吟唱著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