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事使你立志成為一位法醫,你想為死者解開死因,為家屬伸張正義,但是你現在已經嫁為人婦了,你不是一個人,也該體會漢德的感受,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她牽起女兒的手,輕柔的拍撫著她的手背。
“媽……我知道了!币幌氲嚼诐h德,向妤安心里又涌上愧疚,今天才說要關注他的感受,當個溫暖體諒丈夫的妻子,沒想到一聊起工作,兩人居然又起爭執,壞了氣氛。
“好了,別再提這件令人傷痛的往事了。”向母努力堆起微笑道。
向妤安不舍的為母親拭去眼角的淚珠。“嗯。”
她心里也清楚,塵封已久的往事又被提起,母親不比她好過,父親剛走的那些年,母親要養他們三個孩子,真的吃了不少苦,現在她年紀已經不小了,說不定也即將成為母親,她又怎么能讓母親再為她擔心呢?
“姊夫,吃水果嘍。”妹妹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向妤安一抬眸,便見雷漢德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聽見了她們母女的對話。
“漢德……”她幽幽輕喚。
雷漢德默默坐到她身邊,不吭聲的吃著水果。
向妤安望著他的側臉,卻無法捉摸他心里在想什么。
第8章(2)
到醫院檢查后,向妤安確定已經懷有五周的身孕了。
一路上,雷漢德掩不住喜悅,但卻沒有再提起要她暫時停工的事,可是這樣的他反倒讓她覺得不安。
回家后停好車,兩人牽著手在家附近的公園散步,向妤安想到他曾說過兩人之間不要再有秘密,于是主動說道:“漢德,我答應你!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一時間腦袋轉不過來!笆裁矗俊
“我會跟所長申請留職停薪!
“你確定嗎?”雷漢德停步,驚訝的看著她。
“嗯。”
“當初決定走上法醫這條路,是因為我父親死因不明,才會激起我強烈的正義感和奮發向上的動力,所以我告訴自己非得要為死者找回尊嚴!笔歉赣H給她的力量,她也立志要成為公正嚴明的法醫。
“所以,你也是基于這個原因,才會拚了命的投入工作?”
“是的,我不希望由我經手的亡者會有冤案發生,我曾經在父親牌位前發過誓!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真的誤解你了!宾畷r間,曾經存在于心中的氣惱和介懷煙消云散,他甚至為她感到驕傲。
“不只你呢,很多同事都以為我只是為了發泄或者求表現,不過我不在乎別人怎么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是對的事,她就會堅持到底。
“如果你曾經對岳父這樣說,那么就不要留職停薪了!
“蛤?”她不解的望著他。
“我是說,你可以請調到別的單位去,這樣也可以繼續替死者伸張正義,不是嗎?”
“咦?這是個好主意,我怎么都沒想到?”向妤安忍不住笑了!澳俏颐魈煸偃枂柨此L!
“好!
他握著她的手,融入了溫暖和寵溺。
一想到之前她拚了命驗尸、解剖,嚴重忽略他,他甚至為此和死者爭寵,還真是可笑。
“如果岳父知道你現在過很幸福,他應該含笑九泉了!
“是啊,我爸他一定會說,你這小子很幸運,娶到一個好老婆。”
“呵呵,是啊,我娶了一個美麗又有智慧的老婆,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雷漢德低下頭,親吻她的臉頰。
向妤安嘴角噙著笑意。
“會冷嗎?”
“不,你是我的暖爐!庇兴麪恐氖,她感覺到溫暖傳遞著她的掌心,全身都暖呼呼的,完全感覺不到寒意。“不過肚子有點餓了。”
“想吃什么?甜湯圓好不好?”
“我會變胖喔!”
“變胖才好。”
“到時候你就抱不動我了!毕蜴グ踩鰦傻。
“誰說的,我壯得很!”
“騙人,你還得過急性莼麻疼!彼χ虏。
“那是以前,我現在壯得跟牛一樣,不信我抱你去吃甜湯圓!
“不、不要啦!”她邊笑邊推拒。
然而抗拒無效,不一會兒,他已經抱起她,往馬路走去。
她羞得將頭埋進他的懷里,就怕被路人看見她的長相,可是同時她又覺得還沒吃到甜湯圓,她的心里已煨滿濃濃的甜蜜了。
原來婚姻只要用心經營,就算過程意外加了點其它東西,也可以在平淡之中添入令人陶醉的味道,現在的她被丈夫捧在掌心里,暖呼呼又甜蜜蜜,個中滋味,只有她知道。
雷漢德將藍采薇開除了,為免再遇上桃花劫,他征求下一任秘書的第一條件必須是男性,而且已婚。
這樣一來,才不會出現老婆被女秘書再度威脅的情況,還能確保夫妻感情能夠持續加溫,婚姻才能長久美滿。
而向妤安向所長提出請調申請,很快便獲得允許,現在她暫時調到鑒識科做檢驗分析研究,同樣可以為死者伸張正義。
“聽說你懷孕了,恭喜!”區冠恒來到鑒識科,向她道喜。“我特地帶了桂圓紅棗湯給你補補氣。”
“謝謝你。”向妤安拿掉口罩,揚唇一笑。
“比起解剖,這門工作對你來說很無聊吧?”
“怎么會?只要能繼續這份工作,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只是我找不到一個比你還要認真敬業的法醫了,真可惜!眳^冠恒還是比較喜歡跟熱血的向妤安配合,她專業且敬業,總能給他正確的判斷方向。
“原本我還想請調到醫院去工作呢!”
“那不就還好你沒去,這樣至少我來法研所還看得到你!彼蝗幌肫鹗裁矗謫柕溃骸皩α,秘書的事解決了嗎?”
“紙終究包不住火,她編了太多謊言,終有被揭穿的一天,漢德不再相信她,雖然很遺憾,最后也把她給遣散了,徹底和她切割。”
“這女人真是奇怪,迷戀你老公不可自拔,自編自導,認為可以一手遮天,如果不是遇到你那么冷靜理智,實在很危險,不過由此可知雷漢德還是很愛你的,他答應你繼續留在法研所工作,已經非常包容了。”
“是。 毕蜴グ泊竭吀∑鹛鹈鄣男σ!叭绻刑厥獾陌缸樱覀冞可以繼續討論喔,只要我可以幫忙的話。”
“我來就是想跟你討論一個疑似自殺的案例,最近有個被害人,他有中毒的跡象,不知道為什么和同事吃完中餐后就惡心嘔吐,步履不穩,難以保持平衡,還有昏迷不醒的現象,刑警偵訊后,知道他有輕度憂郁癥,還在他身上還搜到一封遺書,說他可能是自殺……”
她一聽,急忙追問:“被害人是在什么公司上班?”
“新華汽車公司。”
“新華?!”她眼睛瞠大,心臟激動地跳著。
“怎么了?”
“被害人死了嗎?”
“沒有,不過被送去洗胃了,生命垂危,但是家屬們還是心存質疑,說他不可能自殺!
“可能是他殺,不是自殺!”向妤安神情一凜,推測道。
“你怎么知道?”區冠恒覺得奇怪的問道。
“因為我父親也在新華汽車公司上班,而且,他就是死在一場飯局之后!
夜里,秋風颯颯,卷起一股蕭瑟的冷意,細雨如針斜打入窗內,向妤安坐在案前挑燈夜讀,突然打了陣哆嗦,于是起身關窗。
她聽見樓下的大門被打開的聲響,她趕緊下樓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