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她!毕幕磋钢诖采,一臉茫然看著他的女人。
乖乖,他向來美艷、熱情如火的愛妻,怎么會從紅薔薇變成蒼白無血色的白薔薇?她一身樸素,脂粉未施,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薔薇,結(jié)婚一個月來,她總是在他入睡之后才卸妝,每天一早醒來,她已化好妝等他起床……
盡管他說他并不介意她素顏,可她依舊堅(jiān)持要他看到她最美的模樣。
方才一進(jìn)來,瞥見那張蒼白素顏,他一度懷疑她是否是他的愛妻,但她五官鮮明,即使臉上沒涂上那些紅紅綠綠的顏色,還是有她迷人之處。
現(xiàn)在,重點(diǎn)不是在她素顏是否依舊迷人,而是……
“你們是誰?”病房里除了薔薇和喵喵叫的小小孩,以及黝黑男外,還有一個坐在床邊靜靜不發(fā)一語的老婦人。
“我是秀珍的老公!摈詈谀行笨粗,悶聲回應(yīng),“這是我岳母,這小孩是我和秀珍的女兒,她上個月剛滿一歲!
夏淮瑾嘖了聲。他管他女兒什么時候滿周歲!“等等,秀珍是誰?”
“她呀,我老婆。”黝黑男指著床上的女人重申。
“你老婆?”他不客氣地將黝黑男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不是他愛以貌取人,就算薔薇素顏,這個男人也配不上她,把一朵紅薔薇……不,白薔薇硬生生插在牛糞上,太不人道了!
“對……對,她是我老婆!彪m然在帥氣挺拔的男人面前,他自覺形穢,但秀珍是他老婆,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她不叫秀珍,她叫朵薔薇。”哼哼,想騙人也得先做一下功課,以為替薔薇亂取一個名字,就可以呼嚨過去
“她是秀珍,不是叫薔薇。”靜默的老婦人突地出聲。
“這位……伯母——”夏淮瑾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冒犯的話。這位婦人顯然看不見,一個雙目失明的人,怎能確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
他一遲疑,黝黑男趁機(jī)接腔,“我岳母看不見,但我和小可都看得到,我很確定她是秀珍!
“小可又是誰?”夏淮瑾蹙眉問。他不過是來找老婆,可不想一一認(rèn)識黝黑男家族的成員。結(jié)果他一提“小可”,得到“喵喵”兩聲響應(yīng),再低眼一看,已得到答案!昂冒桑@個問題你不用再回答!
“先生,你現(xiàn)在既然知道秀珍是有夫之婦,你……你以后就別來找她了!摈詈谀心樕下冻鰺o奈的表情。
夏淮瑾愣看著他,啼笑皆非,“這話應(yīng)該是我要對你說的。我不管你懷著什么動機(jī),薔薇……她,這個女人是我老婆,我是她老公,我已經(jīng)來了,你別想打什么壞主意。”
黝黑男非常吃驚,“秀珍她……她跟你結(jié)婚?不,不可能……”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她不叫秀珍,叫薔薇。”要他說幾遍?這個詐騙集團(tuán)的人還真頑固!“不信的話,讓薔薇自己說……”險些忘了吳大咖提及薔薇失憶的事。
他推開黝黑男,坐到床邊,近距離的看著她。
“薔薇,你現(xiàn)在還好嗎?除了頭外,還有哪里受傷?”夏淮瑾眼中滿是不舍,手舉在半空中,想摸她被剃光頭發(fā)的頭,又怕弄痛她的傷口,“你最愛的烏黑長發(fā)沒了,沒關(guān)系,會再長出來的!币娝N薇雙眼茫然的望著他,他心一揪,可見吳大咖所言不假。“你,不認(rèn)得我了?”
“你又是誰?”頭裹著紗布的光頭女子,兩眼茫然,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車禍醒來,她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還在“適應(yīng)”老公、小孩,母親三人組,怎么今天又多出一個“老公”來?該不會明天又跑出一組人馬來認(rèn)親?她到底有幾個老公?
“你、你真的不認(rèn)得我了?”薔薇失憶忘了他的這個事實(shí),強(qiáng)烈的打擊到他!拔沂悄憷瞎,你最愛的帥老公。”
夏淮瑾激動的握住她的雙臂,想喚起她的記憶,她皺著眉不語,倒是懷中的小小孩,被他的舉動嚇到,窩在她懷里“喵喵、喵喵”的哭叫。
“先生,你嚇到我女兒了。”黝黑男不知打哪兒來的神力,居然推得動比他高兩個頭的他,莫非是為父則強(qiáng)?
“你這個……對不起,請問你貴姓?”不管這個男的是不是詐騙集團(tuán),但他不是,他是堂堂夏氏金控集團(tuán)臺灣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總不能沒禮貌的稱呼人家“短腿男”,Scarlett不是這么教他的。
“我姓高,高山青。”黝黑男昂首報出名號,看得出頗以自己之名為傲。
“我姓夏,夏淮瑾!
勾起禮貌的微笑,反射性的想掏名片,瞥見對象是“小高”,動作停頓。他干么跟他“交陪”
斂起笑容,夏淮瑾神色肅穆的道:“聽我說,高先生,看在你有個喵喵叫……不,可愛的小女兒,和……年邁的岳母,你出現(xiàn)在薔薇身邊的舉動,從這一刻起往前推算,我一概既往不咎,但,下一刻起,若你們?nèi)嗽俨浑x開,我想,我會請我的律師和你談一談!
“要談什么?”高山青很認(rèn)真的問。
夏淮瑾垮下臉。他這個正牌老公已經(jīng)出現(xiàn),高某某先生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該腳底抹油趕快溜,竟還露出憨厚的裝傻樣,以為這樣很可愛嗎?
“追究你冒充薔薇老公的目的!彪y不成他是以為他要討論幫他喵喵叫的女兒辦周歲慶生活動?
“什么我冒充薔薇……秀珍的老公?”高山青難掩激動!拔也攀切阏湔嬲睦瞎,你……”
他似有難言之隱,夏淮瑾兩手環(huán)胸板起臉,一副準(zhǔn)備要和他斗到底、讓他死得心服口服的態(tài)勢,未料,大咖特助突然出現(xiàn)——
“總、總經(jīng)理……”
“你來得正好!吳大咖,告訴這位高先生,薔薇是誰的老婆?”他的“證人”出面作證,這個高山青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這個……”吳奇盯著床上的女病人,看了半晌,“怎么和總經(jīng)理夫人差那么多?”
“她只是沒化妝而已!”夏淮瑾怒瞪他。他可是要他來作證,不是來“翻供”的!澳阌锌催^哪個病人躺在病床上,還有心情化妝的?”
“總經(jīng)理夫人應(yīng)該會……”再度接收兩顆白眼,吳奇干笑補(bǔ)充,“如果她沒失憶的話!
“那倒也是!”這點(diǎn)他不否認(rèn),以薔薇愛美的個性,就算中槍倒地,昏倒前她不一定會要求送醫(yī),但肯定會要求補(bǔ)妝。
“再說,我從沒看過總經(jīng)理夫人沒化妝的樣子……不過仔細(xì)看,她真的有點(diǎn)像總經(jīng)理夫人,但我不是很確定!
“她明明就是!”夏淮瑾火了。他是要吳大咖來生雞蛋的,他卻給他放了一坨雞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不……不是啦,總經(jīng)理,呃,我們出去談一下!眳瞧孢执笞臁
“有什么事就直接在這里說,我不想離開薔薇半步!钡上驔]一丁點(diǎn)“棄械投降”意思的高山青,他心中的警戒升高。他怎知若自己離開病房,這個高山青會不會把薔薇給偷偷綁架走。
吳奇頗為難,“在門外就好,”他神秘的補(bǔ)上一句,“是很機(jī)密的事!
“門外?好吧!彼司驮陂T外守著,這個“小高”應(yīng)該也不敢做什么壞事。臨出門前,想想不對,回頭他威嚴(yán)地對高山青下令,“你,站到這邊來,我進(jìn)來之前,不準(zhǔn)你靠近薔薇!
高大的夏淮瑾一下令,他馬上乖乖地站到角落去,待門一關(guān),才猛然回神,喃喃自語,“我為什么要聽你的”低咒之余,他不得不承認(rèn),那男人的氣勢比他強(qiáng)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