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回來了!彼捳f得諷刺。
她似是微微一震,抬頭望他,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我有話跟你說!
“什么事?我還趕著去上班。”他不是有意冷淡的,但森冽的言語就這么沖口而出。
她定定地凝視他,他不能確定是否在她眼里看見一絲失落。
“你知道,年底就要國會大選了,我答應了元祈哥去他競選辦公室幫忙!
“你說什么?”他全身僵硬。
“我要去元祈哥競選辦公室幫忙!彼蛔忠痪涞刂貜。
這是在挑釁他嗎?“你不回舞蹈教室了嗎?”
“不回去了。”雖然她從小就愛跳舞,但她實在想不透自己怎么會以教舞為職業。
“你……是認真的?”
“對!
蕭牧理咬牙,胸口倏地燃起熊熊怒火,他等了她一夜,胡思亂想一夜,等來的就是她這番冷漠的宣言。
她要去鄭元祈的競選辦公室,她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你從來沒認真想過要找回記億對吧?”他狠狠地瞪她,語聲嚴厲,近乎控訴。
“這段時間你只是敷衍我,其實你一心只想回到于家去!對吧?”
“我沒有!”他的惱火似乎嚇了她一跳,高聲為自己辯駁。“我是真的想不起來!
“是想不起來還是不愿意想?”他掐握她肩膀,有股沖動想用力搖晃她!叭绻也蛔屇闳袜嵲,你怎么說?”
“你……”她容色發白,表情卻更倔強!澳悴荒苓@樣限制我,這是我的人身自由!
他磨著牙關,試圖以凌銳的眼神折服她,她卻絲毫不屈。他更恨了!皩!是你的人身自由,我不能限制你!
他驀地松開她,背過身去,不讓她看見自己瞬間脆弱的神情。
于澄美瞪著他森然挺立的背影,忽地備感委屈。
為什么他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呢?對失憶的她來說,他只是個陌生人,元祈哥卻是從小跟她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不只是她戀慕的人,更是她依賴的親人。
為什么這一切……仿佛都是她的錯呢?她做錯了什么?她就是失去記憶而已!
“蕭牧理,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她嗓音發顫。
他聞言,身子一凜,半晌,才低啞地回話。
“那你呢?你有為我想嗎?”
她啞然,胸臆橫梗一股難言的滋味,還來不及說什么,他已大踏步離去。
那天早上,兩人不歡而散。
接下來幾天,他們似乎都有意躲避彼此,他忙著在事務所加班,而她大多數時間也都待在競選辦公室。
兩人只有深夜或早晨會擦身而過,淡淡點個頭算是打招呼。
蕭牧理知道,要不是守著那一個月的承諾,于澄美早就搬回于家了,甚至不能對他提出離婚的要求。
只剩下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了,他不能這樣浪費,再這么下去她只會離他愈來愈遠。
蕭牧理知道自己必須結束這場冷戰,愛得多的人注定低頭認輸。
于是這天下午,他來到鄭元祈的競選辦公室,幾個義工跟選民在泡茶聊天,他打聽了下,鄭元祈都在后頭的會議室開會或處理事務。
趁沒人注意,他悄悄繞到后頭,會議室的門扉虛掩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來。
他走過去,由門縫偷窺室內,鄭元祈正以一種悠哉的姿勢坐在會議桌上,于澄美正站著對他報告什么。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了,沒意思!编嵲硇χ驍嗨膱蟾。“我餓了!
“什么?”
“我說,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于澄美眨眨眼,看了看茶幾,上頭擱著周敦才中午買來的煎餃,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吃這個好嗎?”她問。
“好啊!
她熱了煎餃,捧到他面前。
他舉了舉自己上繃帶的左手!拔业氖植环奖,喂我。”
見他這般刻意撒嬌,在門外偷聽的蕭牧理只覺得自己想殺人,偏偏于澄美像是不以為意,還真的就拿起筷子,一個一個喂她的元祈哥。
溫馨美好的畫面,卻看得蕭牧理心里發酸,一時進退不得。
喂完鄭元祈一盒煎餃,于澄美接到電話,說外頭有事情需要她親自處理。
“元祈哥,我去看看,你先喝點茶!彼c了一杯熱茶。
鄭元祈接過茶杯,樂呵呵地享受她體貼的服務。
蕭牧理咬牙切齒,側身躲在梁柱后,目送于澄美窈窕的倩影。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悲哀,男子漢大丈夫,這般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正懊惱時,另一個男人走進會議室。
“瞧你樂成這樣子!”一道沈冷的嗓音!斑@樣裝很好玩嗎?”
“敦才,你來了啊。剛剛美美親手喂我吃煎餃!编嵲盱乓。
“你還想騙她到什么時候?你的手傷根本沒那么嚴重,早就好了!
什么?!蕭牧理在門外聽了,神色凜然。
“能騙一天是一天!编嵲韲@氣!叭绻皇悄憬涛矣眠@種苦肉計,美美也不會這么爽快就答應來我這邊幫忙!
周敦才沉默片刻。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鄭元祈問。
“沒事!敝芏夭耪Z氣澀澀的!爸皇窍M愕綍r成功贏得美人歸時,別忘了還有我這個人!
“放心。”鄭元祈放柔了嗓音!澳銥槲易龅,我一樁一件都記在心里,永志不忘。”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曖昧呢?
蕭牧理心念一動,悄悄窺探室內,這一看他頓時大吃一驚,兩個大男人竟親密地抱在一起。
他皺眉,腦海瞬間已組織了數個可能性,每一個都令他臉色更陰沈難看,那個笨女人,她知道自己被耍得團團轉嗎?
愈想愈怒,他一腳踢開門扉,室內的兩人嚇一大跳,急忙分開,鄭元祈認清來人是他,駭然變臉。
“你來做什么?”
蕭牧理冷哼!拔业瓜雴枂柲,兩位鬼鬼祟祟地在這里頭做什么?”
“你……”鄭元祈臉色忽青忽白,他都看見了嗎?這丑聞要是傳出去他的形象就完了,也別選舉了!
“鄭元祈,你這是在害怕嗎?”蕭牧理看出他的思緒,冷冷一笑!澳闩挛腋嬖V澄美嗎?還是更擔心我告訴記者?”
“你……想怎樣?”
“很簡單,我要你以后不再糾纏澄美。”
“你……”
“蕭牧理,我沒想到你這么卑鄙!睗櫪淙缰橛竦纳ひ敉蝗缙鋪淼亟槿。
三人同時望向門口,是于澄美,她正僵直地站著,結冰的明眸瞪著蕭牧理。
“美美!”鄭元祈見到她,更慌張了,心亂如麻。
于澄美卻渾然不曉他的隱瞞,還溫柔地安撫他!霸砀纾銊e理他,這件事我自己來跟他說!
蕭牧理又氣又急,妒火幾乎焚毀了他的理智。“你這笨女人!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騙你?”
“美美,你別聽他胡說……”鄭元祈急著想辯解。
“他手傷早就好了!他是裝的!”蕭牧理吼。
于澄美蹙眉,遲疑地望向鄭元祈。
“是,我的手傷是好了,我擔心你知道我傷好了就不來了,所以才瞞著你不說!编嵲砑鼻械亟忉!懊烂滥銊e生氣,我不是故意騙你!
“這件事其實是我的主意!敝芏夭乓苍谝慌詭颓!笆俏页鲞@個餿主意,你別怪元祈!
于澄美望著面色發白的鄭元祈,她很少見元祈哥這般失態,都是為了她……
“元祈哥,你別說了,我懂的,我沒生氣!闭f個小謊、使個小手段又怎樣呢?她知道元祈哥只是為了留下她。
“無理取鬧的人是他,他不該來這邊找麻煩。”嘲諷的眼神投向蕭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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