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誰敢說不對呀?
“可是最近我覺得你變了!闭f到這里,男人又換了一張臉,咬牙切齒又忿恨地說:“果然被我料到,你愛上了別的男人,對象是不是剛才送你回來的那一個孬貨?”
“。俊
“你少裝傻,我都看見了。那男人還有個兒子,你居然勾搭上一個帶著拖油瓶的三流貨?”
遇上這種事,她可以自認倒霉,可聽到這家伙侮辱孫時郁父子倆,她立刻澄清,不想把他們給拖下水。
“你誤會了,我只是當保母,幫忙照顧那個小孩而已。”
“你以為你騙得了我?你應該看看你自己的表情,笑得像花癡、像妓女!”男人一會兒笑得和藹,一會兒又變得猙獰,那反覆無常的模樣看得夏光樺是心驚膽跳,冷汗直冒。
她真怕下一秒男人會拿出菜刀來砍死她。不行,這樣下去她大概會死得不明不白,她決定放手賭一把,探探對方的口風。
“告訴我,我哪里惹你生氣?”被錯當成了別人,算她運氣不好;可若她能了解來龍去脈的話,或許多少可以安撫這個瘋瘋顛顛的家伙。
第8章(2)
男人瞟了她一眼,沉默了將近十秒鐘的時間。
“你說過你是最愛我的!
“嗄?”有這回事?
“我們既然兩情相悅,你就應該要有所謂的忠誠。”
“等等,我什么時候——”
“我自認我的心胸已經夠寬大了!蹦腥舜驍嗔怂脑挘捌匠D阍诜劢z頁上和讀者打情罵俏,我可以忍氣吞聲,因為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是必要的交際行為。”
夏光樺錯愕不已。
粉絲頁上的打情罵俏?有這種事?哪時候發生的,她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等等,她好像有了些頭緒。
“不好意思,我們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男人抹抹臉,粗重的呼吸透露了他極度壓抑下的憤怒情緒。
“三年前,你在書展的簽名會上。我第一次握了你的手,我向你告白,說我很喜歡你,你說你也愛我。后來,你開了粉絲頁,我是第一個Follow你的人,你還跟我說,你好感動、你好愛我、你要以身相許。這些話,我都牢牢記在心上,從此我的眼里只有你,沒有第二個女人。”
聽著字字句句,她愣在那兒,啞口無言。
那些,都只是無心的戲言、毫無意義的場面話,她從沒想過會有人把它視為是一種承諾。
“可是,你辜負了我。”轉瞬之間,男人再度抓狂,盛怒道:“你最近開始在粉絲頁上曬恩愛、裝文青,是怎么樣,沒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不理會他的質問!澳銥槭裁磿牢业淖≈罚俊
男人靜了幾秒,眼里有著可怕駭人的血絲。
“你話太多了!蓖蝗,他伸手過來,把膠帶粗魯地貼回她的嘴巴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正確翻譯的話,她說的是三字經與五字經。
男人聽得不耐煩了,反手呼來一巴掌,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她被打得整個人連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她倒臥在地,眼冒金星,差點兒又昏了過去。
這時,門鈴聲響起。
她微微張開眼,臉頰貼著地面,所見的世界依舊天旋地轉,可她知道,門外站的人應該是她的編輯。太好了,她運氣不錯,正好明天是截稿日,李建山照慣例會來收稿子,相信對方一定能察覺整件事情不對勁——她樂觀地這么想。
應門的人,在李建山眼里是個徹頭徹尾的生面孔。
他先是吃了一驚,愣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唔,抱歉,我找夏光樺,我是她的編輯。請問您是……”
“我是她男友!
“嗄?”
“她在睡覺,你有什么事嗎?”
“啊,是這樣的,早上她傳簡訊跟我說她稿子完成了,我只是過來來收稿子而已。”
“哦,那你等一下!迸椋腥岁P上門,還落了鎖。
突來的閉門羹讓李建山有些錯愕。
奇怪了,他一直以為跟夏光樺有奸情的應該是小翔的爸爸才對,怎么平白無故冒出個從沒露過臉的男朋友?
沒一會兒,門又打開了,男人手上多了一只牛皮紙袋!笆沁@個沒錯吧?”李建山接過手,朝紙袋內看了眼,笑道:“對,沒錯,謝謝你。光樺還好嗎?她是不是累壞了?”
“不要緊,我會好好照顧她。”男人露出了溫文有禮的微笑。
“嗯,那就好!崩罱ㄉ揭鄨笠远Y貌的笑容。
之后,男人關上門,他則掉頭準備離開。
走遠之前,李建山忍不住又回頭望了眼那扇緊閉的門扉。他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兒,卻又無法具體說出心里的那股怪異感。
想了想,他搖搖頭,沒放在心上。
周一,下午。
幼兒園的老師打了通電話給孫時郁,告訴他,小翔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保母還是沒來接孩子。
他皺著眉頭,完全不能理解,這種無緣無故把孩子丟著枯等的行為,不太像是夏光樺會做的事。
于是,他先向園方道了歉,轉而撥電話給她。
不一會兒,電話的彼端有人接聽。
“喂,光樺?”他喚了她的名。
另一端卻始終靜默無聲。
“喂?”
突地,彼端就這么毫無預警地掛斷了訊號。
他錯愕地瞪著手機,這是掛他電話的意思嗎?還是誤觸了按鍵?
于是他再撥了一次,這回更糟,對方似乎直接按了拒接。
一次或許是誤會,但兩次就很難令人信服了。他猜想,大概是暗藏通知書的事情讓她心里產生了小小的不愉快;也可能是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一時無所適從。
變數太多,他自己也理不出個頭緒,只好先回電給園方,告知自己稍候會親自過去接小翔。
回來路經她家時,他看見屋內的燈是亮著的,透過窗簾,隱隱看得出有人影在里頭走動。
所以她是真的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隱約有些不安,卻又告訴自己別纏得太緊,理性與感性就在他的腦袋里撕扯。
最后,他想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周二下午,同樣的事情再度上演,園方致電告知,保母還是沒出現。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就算是生他的氣也好,對他的情意反感也罷,他都不愿意被擱在一旁傻傻胡亂猜測,也許灘牌把話講開,對彼此對小翔都是比較好的選擇。
于是,他親自登門拜訪,令人意外的是,來應門的卻不是她,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孫時郁愣了幾秒,轉念一想,難道是她的編輯?
“你是哪位?”
“我是光樺的男友。”
這答案讓他錯愕了好一下子,“男友?”
見鬼,她明明說她沒時間交男友的,怎么無端冒了一個出來?
“那你又是誰?”他尚未回過神來,對方卻反問了他的身分,“有什么事嗚?”
說不上為什么,男人臉上雖然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但那股強烈的敵意是孫時郁無法忽視的,或許是職業訓練出來的敏銳度,他直覺這個男人不太尋常。
“哦,我是她鄰居啦。”他拿出了臥底的本領,假裝是個傻里傻氣的鄰居,“是這樣的,她上次開的兒童繪畫班反應很好,我想問她哪時候會再開課!
男人眼底迅速閃過一抹遲疑,“哦,這樣啊!
這男人果然不知實情。
孫時郁察覺了,連忙繼續道:“你不知道嗎?你女朋友很有孩子緣,這附近的小孩都很喜歡她,老是纏著她不放!